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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憂慮:一種對幸福的“反常”心理狀態(tài)

        2023-12-05 02:03:12徐皓洋張永紅
        心理技術與應用 2023年12期
        關鍵詞:積極情緒幸福感跨文化

        徐皓洋 張永紅

        (1 西南大學國家治理學院,重慶 400715)

        (2 成都理工大學,成都 610059)

        大笑會喚醒悲傷。(Laughing loudly wakes up sadness.)

        ——伊朗諺語

        1 引言

        Seligman &Csikszentmihalyi(2000)開創(chuàng)的積極心理學被認為是一門“有關幸福和人類優(yōu)勢的科學”,在國內(nèi)外積極心理學領域中,關于“幸福”的研究熱度也在持續(xù)攀升(孫彩云等,2020)。其原因在于,幸福是個體最常見且最具代表性的一種積極情緒,也是日常生活中人們普遍想要追求的東西。然而在物質(zhì)財富和精神文明高度發(fā)展的當今社會,我們不禁會反思關于人與幸福之間的關系——即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獲得幸福都會帶來積極的結果嗎?所有人都樂于追求幸福嗎?答案似乎并不是肯定的。

        近年來,Joshanloo與其團隊考察了世界上多個不同國家、宗教和文化中人們對幸福的理解和態(tài)度,他們發(fā)現(xiàn),在一些文化中人們對幸福持有消極、回避的看法,認為幸福會帶來負面后果(Joshanloo,2013)。為此他們首先通過整理有關“幸福厭惡”現(xiàn)象的相關事實或研究證據(jù)(Joshanloo &Weijers,2013),并在此基礎上通過操作性定義和量表編制建構了“幸福憂慮”(Fear of Happiness)這一心理狀態(tài)變量(Joshanloo,2013),即指個人因擔憂“體驗、表達和追求幸?!彼鶐淼呢撁婧蠊拇鎸π腋5南麡O心理狀態(tài),并以不同的理由避免與幸福之間產(chǎn)生關系(Joshanloo,2013;Joshanloo &Weijers,2013)。

        幸福憂慮受到來自個體心理和社會文化等因素的影響,因此既具有跨文化性,同時也不乏普遍性。而在當下人們普遍面臨社會生活壓力和精神愉悅追求難以平衡的社會背景下,探討并進一步深化有關幸福憂慮這一看似“反常”的心理狀態(tài),具有一定的反思意義。本文圍繞幸福憂慮這一主題,系統(tǒng)綜述有關幸福憂慮的跨文化證據(jù)、操作化(測量)、理論觀點、事實性原因、與其他因素之間的關系等相關研究成果,最后探討未來研究方向和重點。

        2 幸福憂慮的跨文化研究證據(jù)

        2.1 不同文化對于幸福的重視程度不同

        許多學者認為,個人主義文化比集體主義文化更強調(diào)個人幸福,無法獲得幸福在個人主義文化中可能會被視為一個人最大的失敗經(jīng)歷之一。在西方很多關于幸福的研究都基于“幸福是個人應該追求并負責去實現(xiàn)的東西”這樣的假設(Joshanloo,2013)。在美國,人們通常認為,不能表現(xiàn)出幸福的狀態(tài)會令人感到擔憂(Eid &Diener,2001)。

        然而,將幸福作為人生最高目標之一的想法遠非普遍存在(Ahuvia,2001;Lutz,1987)。許多現(xiàn)有的證據(jù)表明,幸福在東方文化中并不像在西方文化中那樣受到重視。例如,東亞人比西方人更傾向于認為在許多社交場合表達幸福是不合適的(Safdar et al.,2009)。在一項關于對主觀幸福感的跨文化研究中,Lu &Gilmour(2006)發(fā)現(xiàn)中美兩國民眾在不同導向的主觀幸福感上存在差異,美國人具有更高的個人導向主觀幸福感,他們認為幸福既是個人的責任也是明確的追求;而中國人具有更高的社會導向主觀幸福感,秉持關于幸福與不幸福之間的辯證平衡態(tài)度。在一些集體主義文化的國家中,人們傾向于認為集體幸福優(yōu)先于個人幸福(Krys et al.,2019;Krys et al.,2020)。

        2.2 不同文化對于幸福的態(tài)度不同

        在一些亞洲國家的文化中,對幸福的消極態(tài)度比較明顯。中國文化中道家思想,認為“物極必反”(《呂氏春秋·博志》)、“樂極生悲”(《淮南子·道應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道德經(jīng)》),極大的幸福往往預示著極大的不幸;而“慢藏誨盜,冶容誨淫”(《易傳·系辭上》)以及“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孟子·告子下》)的諺訓也告誡我們,錢財外露容易誘起他人的盜心,貪圖安逸和享樂最終會造成人毀國亡的后果,因此要做到“不露富、不露福”“居安思?!保呐律硖幮腋0矘分幸膊煌鼞n患當下。在日本文化中,一個人處于幸福的狀態(tài)在某種程度上會被認為是消極和危險的,因為它會帶來痛苦(Wagatsuma et al.,1972)。韓國社會也同樣存在“現(xiàn)在的幸福預示未來的不幸”的世俗文化(Koo &Suh,2007)。而在伊斯蘭文化中,幸福一直與膚淺、愚蠢、粗俗等聯(lián)系在一起,受到批判和否定;相比之下,一個悲傷的人常被認為是為嚴肅而深沉的。

        Miyamoto &Ma(2011)的研究表明,美國人比日本人更傾向于享受積極情感體驗,且包括西方文化在內(nèi)的許多文化中,都表現(xiàn)出抑制積極情感的傾向,比如刻意關注積極情感中的其他消極因素(Quoidbach et al.,2010;Wood et al.,2003);而在一些東亞文化中也表現(xiàn)出對于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的辯證、混合和無邊界的傾向,人們會在特定的情境中同時體驗積極和消極的情緒(Leu et al.,2010;Miyamoto et al.,2010)。

        3 幸福憂慮的操作化與測量

        3.1 Gilbert 等人的幸福憂慮量表

        在Joshanloo等人提出幸福憂慮概念之前,Gilbert及其團隊已經(jīng)嘗試對幸福憂慮進行量化,但他們并未建構概念,只是將其作為橫向研究中眾多的研究變量之一。在此研究中,該團隊根據(jù)Gilbert在臨床治療中的相關陳述編制了一個包含九個題項(詳見表1)的幸福憂慮量表,用以描述一個人對快樂和幸福等積極情緒的主觀感受。該量表是單維結構,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法,經(jīng)檢驗具有較好的測量信效度(Gilbert et al.,2012;Gilbert et al.,2014)。

        表1 兩種幸福憂慮量表的題項內(nèi)容(幸福憂慮的操作化)

        3.2 Joshanloo 的幸福憂慮量表

        Joshanloo(2013)將幸福憂慮的核心主題界定為“認為幸福(或快樂)是不幸(或壞事)即將發(fā)生的標志”,并基于這一主題以及相關跨文化證據(jù)將幸福憂慮操作化,編制了包含五個題項(詳見表1)的幸福憂慮量表,采用李克特7點計分法。該量表經(jīng)獨立檢驗,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且在另一項來自世界多個文化背景的14個國家中的跨文化信效度檢驗中也表現(xiàn)良好(Joshanloo,2014)。國內(nèi)學者陳甜等(2022)對該量表進行了漢化,中文版的幸福憂慮量表在國內(nèi)大學生群體中也具有良好的適用性。Joshanloo的幸福憂慮量表作為目前學界用于測量幸福憂慮最權威的工具,在多個國家都得到了廣泛應用(Pacheco et al.,2019;Yildirim &Aziz,2017)。

        4 幸福憂慮的相關理論觀點

        目前學界尚未有關于幸福憂慮專門的理論觀點解釋,Joshanloo &Weijers(2013)在其對幸福憂慮的闡述中曾借用了兩個相近研究領域中的理論來間接解釋幸福憂慮的內(nèi)在心理機制以及相應的跨文化表現(xiàn),它們分別是情緒評價理論和自我與幸福的文化模型。

        4.1 情緒評價理論

        Tsai等(2006)在其一系列研究的基礎之上,提出了情緒評價理論(Affect Valuation Theory,AVT),明確了人們存在的兩種情緒類型,即實際情緒和理想情緒。其中,實際情緒是人們在現(xiàn)實中真實感受到的情緒,主要受個人氣質(zhì)因素的影響;而理想情緒主要受文化因素的影響,它存在于人們的期待之中,是人們在理想狀態(tài)下想要表達的情緒并在特定情境下成為實際情緒的目標指引。

        Tsai等將理想情緒分解為效價(積極或消極)和喚醒度(高喚醒或低喚醒)兩個維度。通過跨文化數(shù)據(jù)對比,他們發(fā)現(xiàn),在同樣的積極實際情緒條件下,歐美人群相比中國人群更重視體驗高喚醒度的積極理想情緒(如幸福、興奮、熱情等),而中國人群更重視體驗低喚醒度的積極理想情緒(如輕松、平靜、鎮(zhèn)定等)。也就是說,在內(nèi)心設想的理想狀態(tài)下,歐美人傾向于表現(xiàn)得更加接受幸福感所喚醒的積極情緒,而中國人則傾向于抑制這種情緒喚醒。從另一個角度看,前者的理想情緒與實際情緒的喚醒度水平相一致,而后者則存在差距。因此,幸福憂慮可以解釋為,在特定文化背景下,人們對于幸福事件或經(jīng)歷所表現(xiàn)出的在理想情緒與實際情緒喚醒度上的這種“差距”的負面體驗。

        4.2 自我與幸福的文化模型

        Uchida &Kitayama(2009)將“集體主義-個人主義”的文化向度引入幸福的理論研究,提出了自我與幸福的文化模型(Cultural Models of Self and Happiness)。歐美文化中的自我與幸福模型偏向個人幸福,表現(xiàn)為每一個個體都被看作是相互獨立的,都按照自己的目標行事。在這種高度個人主義的自我觀中,個人內(nèi)在的幸福感受到極大的重視(Kitayama &Markus,2000;Uchida et al.,2004),原則上每個人只要去追求就能獲得幸福。

        相反,東亞文化中的自我與幸福模型則偏向集體幸福,表現(xiàn)為個體與他人在一定的關系中相互嵌入和聯(lián)系,個體的行為與他人的目標和愿望協(xié)調(diào)一致(Uchida &Kitayama,2009)。在這種相互依賴、高度關聯(lián)的自我模型中,人際和社會層面的幸福就得到更大的重視(Lu &Gilmour,2004)。Hitokoto &Uchida(2015)還在此基礎上提出了“相互依賴的幸?!钡母拍睿匆粋€人在人際關系中與他人和諧相處,與他人處于同樣的生活標準,并以集體的視角來評估幸福。他們認為,普通和平凡是衡量相互依賴的幸福的重要標準,因此幸福憂慮可能來源于這種為了保持與他人一致而排斥在同一幸福水平上獲得增量的傾向。

        5 個體產(chǎn)生幸福憂慮的事實性原因

        Joshanloo &Weijers(2013)通過對相關的質(zhì)化文獻素材整理得出了導致個體產(chǎn)生幸福憂慮的四種事實性原因:(1)幸福很可能會帶來其他不幸的事;(2)幸福的人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存在道德問題;(3)表達幸福會招致他人的負面對待;(4)追求幸福對于自己和他人都是不利的。本文將這四種事實性原因分別概述為禍福相伴、道德問題、招致惡意以及對人對己不利,并在每種原因的基礎上擴充其他相關的論述或研究證據(jù)加以說明。

        5.1 原因一:禍福相伴

        許多人厭惡幸福,因為悲傷、痛苦和死亡等壞事往往會發(fā)生在幸福的人身上(Joshanloo&Weijers,2013)。這一觀點與道家文化中“禍福相伴”非常相似,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中國人對幸福的理解(曾紅,2012)。高良等(2010)也指出,中國人的幸福觀具有更強烈的未來取向,即對獲得幸福以后個人發(fā)展的重視大于對此時此刻幸福的體驗,這種重視總會包含對幸福過后更好結果的期望和情況變壞的擔憂。

        Ji等(2001)開展了一項中美跨文化心理研究,兩國參與者分別對一系列具體場景、世界發(fā)展趨勢和人生歷程等進行個人預測。通過跨文化對比發(fā)現(xiàn),中國被試比美國被試更傾向于認為事情(無論積極還是消極)在未來會發(fā)生變化,這種變化可能是方向上的偏離或逆轉,也可能是速度上的加減;中國被試比美國被試更偏好非線性的人生歷程預測,認為幸福和不幸很可能互相轉化,生活不會一直幸福,也不會一直不幸。

        但拋開文化對比,這種對待幸福的辯證觀點似乎也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在西方文化中也存在幸福可能導致不幸的信念,盡管程度較低(Ho,2000)。人們之所以厭惡幸福,可能是因為比起真正地實現(xiàn)幸福,他們更害怕失去剛剛獲得的幸福。在一些臨床人群中,幸福并不一定是令人愉悅的,反而是相當可怕的,比如他們在得到幸福時卻總是在等待不幸的發(fā)生,認為幸福不會一直持續(xù)下去(Gilbert,2012)。

        5.2 原因二:道德問題

        人們害怕幸福,可能是因為當他們獲得了幸福,同時也知道還有更多的人在遭受苦難時,會感到內(nèi)疚并認為自己“像壞人一樣”。比如,俄羅斯文化中就存在這樣一種認識——任何幸?;虺晒Φ娜硕伎赡鼙徽J為是使用了不道德的手段才達成的(Lyubomirsky,2000)。

        此外,在不同時期的西方社會,一些被邊緣化的社會群體(如婦女、移民、同性戀者等)會表現(xiàn)出對幸福的厭惡和回避,原因是如果他們在所遭受的不公平處境之中仍然選擇體驗和表達幸福等積極情感,會使他們喪失追求正義和爭取權利的動力,從而變成一個道德敗壞的人(Ahmed,2007)。

        5.3 原因三:招致惡意

        在俄羅斯文化中,一個人表達他的幸?;虺晒νǔ1徽J為會招致周圍人的嫉妒、怨恨和懷疑(Lyubomirsky,2000)。正如Holden(2009)所觀察到的一樣,即使在西方,人們在許多情況下也會盡量避免表達幸福(尤其是極度的幸福),原因同樣是這種做法會惹惱別人并招致嫉妒甚至是攻擊。

        在一項美日跨文化研究中,研究人員要求兩國參與者自由描述幸福的不同方面、特征或結果,結果日本參與者更多地提到表達幸福可能會造成負面的人際后果,如引起周圍人的嫉妒、忽視周圍人的感受等,而美國參與者對幸福的描述幾乎都是積極的(Uchida et al.,2009)。因此,在一些東方文化中,個人產(chǎn)生的與幸福相關的積極情緒可能會被同時出現(xiàn)的內(nèi)疚和不一致感等消極情緒所抵消。

        5.4 原因四:對人對己不利

        Mauss等人的兩項研究發(fā)現(xiàn),在積極的誘導條件下,更加重視和追求幸福的被試,其幸福感水平反而更低(Mauss et al.,2011),孤獨感水平更高(Mauss et al.,2012),這被稱為“重視幸福的矛盾效應”——即越是重視和追求幸福,越可能體驗不到幸福甚至損害身心健康。對于追求幸福的人自身來說,積極追求幸福需要不斷付出努力,而這讓他們無法找到時間或以閑適的態(tài)度來欣賞幸福本身(Bruckner,2012)。

        關于追求幸福對于他人的影響,Joshanloo&Weijers(2013)指出,對幸福的追求(尤其是以極端的形式)往往會導致“雙輸”,即追求幸福的人最終會感到不滿和疲憊,他們周圍的人同樣如此。一些追求幸福的人往往以滿足自我欲望為中心,這會使他們變得自私,并可能對他人的幸福產(chǎn)生負面影響。

        6 幸福憂慮的影響因素

        梳理有關幸福憂慮與其他心理因素的相關性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關于幸福憂慮影響因素的研究多集中于個體層面,主要包括認知信念、心理狀態(tài)及其他相關因素。

        6.1 認知信念

        首先,認同并持有集體幸福信念的人由于重視人際和諧,會避免體驗和表達個人的幸福或拒絕在與他人同樣的生活標準上獲得更多的幸福(Joshanloo,2022),這也印證了上述自我與幸福的文化模型中集體幸福取向?qū)€人幸福表達的影響。其次,完美主義者由于具有較低的尋求樂趣的動機水平(Andrews et al.,2014;Randles et al.,2010)和較多的壓抑積極情緒的傾向(Smith &Bryant,2013),會認為幸福不利于他們的努力,并貶低幸福的感覺或認為其是不必要的,從而導致對幸福的厭惡(Joshanloo,2022)。最后,對幸福的負面態(tài)度也可能與相信某種超自然力量或懲罰者有關(Joshanloo &Weijers,2013),比如相信因果報應和相信“黑魔法”(即以傷害或報復別人為目的的邪惡巫術)的存在(Joshanloo,2022)。

        6.2 心理狀態(tài)

        對于重度抑郁癥患者來說,追求幸福和快樂常常無法讓他們中獲得愉悅感(Dichter,2010);Gilbert等(2012,2014)對抑郁癥患者的研究證明了抑郁與幸福憂慮呈正相關;抑郁也可以顯著正向預測幸福憂慮,那些感到抑郁的人會保持對幸福的排斥和厭惡,并將此作為驗證自己當前抑郁狀態(tài)的一種標志反應(Blasco-Belled et al.,2021)。而孤獨感作為一種與抑郁高度相關的心理狀態(tài)指標,也可以正向影響幸福憂慮水平(Joshanloo,2022)。依戀類型會塑造一個人對幸福的態(tài)度,而不安全的依戀通常會使人厭惡對幸福的體驗或表達(Mikulincer&Shaver,2016);專注型、回避型和恐懼型依戀對幸福憂慮都具有正向影響,恐懼型依戀還可以作為童年創(chuàng)傷的中介而作用于幸福憂慮(Joshanloo,2018;Lazi?l &Petrovi?,2020)。

        6.3 其他因素

        一些研究發(fā)現(xiàn),年齡與幸福憂慮存在負相關(Agbo &Ngwu,2017;Joshanloo,2018;Joshanloo,2019),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負向預測幸福憂慮(Joshanloo,2022)。童年心理創(chuàng)傷(包括對兒童的虐待和忽視)以及對童年不幸的感知也是幸福憂慮的重要預測因素(Ahi et al.,2021;Joshanloo,2022;Sar et al.,2019)。具體來說,存在童年心理創(chuàng)傷的人會采用更多消極情緒調(diào)節(jié)策略(如自我責備、反芻、災難化)以及更少的積極情緒調(diào)節(jié)策略(如括接納、聚焦、認知重評),從而強化對幸福抱有的負面態(tài)度,這體現(xiàn)了認知情緒調(diào)節(jié)的中介作用(Ahi et al.,2021)。

        7 幸福憂慮的后效結果

        7.1 對相關心理癥狀的影響

        Gilbert等(2014)對52名中度至重度抑郁癥患者的研究發(fā)現(xiàn),對幸福的憂慮是他們抑郁、焦慮和壓力癥狀的有力預測因子;而在跨時間條件下,幸福憂慮仍然可以顯著預測個體更多的抑郁癥狀(Bloore et al.,2020;Jordan,2021)。也就是說,如果個體總是無法從幸福中獲得積極的回報,便會增加其抑郁風險。述情障礙是指個體不能適當?shù)乩斫?、處理和口頭描述自己情緒的困難癥(Sifneos,1973)。Gilbert等(2012)的研究指出,對幸福的憂慮導致了抑郁癥患者更多的述情障礙表現(xiàn),原因在于長期的對積極情緒的抑制傾向或行為使人越來越對幸福和快樂感到麻木,甚至無法辨別它們所帶來的究竟是積極還是消極體驗。此外,述情障礙也可以通過幸福憂慮的中介作用加劇抑郁癥狀(Gilbert et al.,2014)。

        7.2 對積極心理狀態(tài)的影響

        首先,由于幸福憂慮涉及對積極情緒的抑制,所以它可以預測更多的消極情緒和更少的積極情緒(Agbo &Ngwu,2017;Yildirim,2018),還會降低一個人的情緒平衡(Yildirim,2019)。其次,害怕或貶低幸福的人往往也不會強烈地體驗幸福(Diener et al.,2013),對幸福的憂慮會降低生活滿意度(Joshanloo,2013;Joshanloo,2014;Yildirim,2019)和主觀幸福感(Joshanloo,2018)。Yildirim &Belen(2018)發(fā)現(xiàn),在控制了被試的內(nèi)在行為系統(tǒng)及相關人口學因素后,幸福憂慮對于心理幸福感的自主性、積極人際關系以及自我接納維度都有顯著的負向作用,也就是說,個體壓抑、否認自己真實的幸福感,會降低其獨立性(容易受外界影響),在社交中與他人建立共情、喜愛和親密關系的能力較弱,并對自己的過往、優(yōu)勢、缺陷等持消極態(tài)度。最后,幸福憂慮對心理繁盛(一種完全的、高度的心理健康表現(xiàn))也起負向作用,它阻礙人們在其各個生活領域內(nèi)的心理健康整合(Belen et al.,2020;Yildirim,2019)。

        8 幸福憂慮的作用過程

        8.1 中介變量

        心理彈性是個體心理健康的重要保護因素;Yildirim(2019)通過多個橫向模型指出,心理彈性部分或完全中介了幸福憂慮對積極心理結果的消極作用,在使個體的幸福感免受幸福憂慮的負面影響方面發(fā)揮重要的保護性中介作用。希望也在幸福憂慮與其特定的后效結果的關系中存在中介作用;Belen等(2019)的研究表明,能動性希望和路徑性希望是幸福憂慮與心理繁盛之間的平行中介;根據(jù)“擴展-建構”理論(Fredrickson,2001),路徑性希望可以生成多種方法途徑的思維能力,以彌補個體因幸福憂慮導致的思維固化和目標實現(xiàn)途徑選擇減少的消極后果。而在跨時間條件下,低幸福憂慮的個體可以通過較高的希望感減少抑郁的表現(xiàn)(Bloore et al.,2020)。

        8.2 調(diào)節(jié)變量

        Agbo &Ngwu(2017)的研究發(fā)現(xiàn),大五人格中不同的人格傾向在幸福憂慮與情緒之間具有不同的調(diào)節(jié)作用。其中,外向性、開放性和嚴謹性三種人格傾向有助于在幸福憂慮的影響下保持情緒平衡,而高神經(jīng)質(zhì)和高宜人性人格在幸福憂慮的情境下會體驗更少的積極情緒。希望同樣可以跨時間負向調(diào)節(jié)幸福憂慮對抑郁水平的影響,在低水平希望條件下,幸福憂慮正向預測抑郁,而在中、高水平希望條件下,幸福憂慮對抑郁的影響越來越不顯著(Bloore et al.,2020)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得出幸福憂慮在定量研究中的影響因素、作用過程以及后效結果的路徑圖(圖1)。

        圖1 幸福憂慮的影響因素、作用過程及后效結果路徑

        9 未來研究展望

        目前學界關于幸福憂慮已經(jīng)積累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仍存在較多的拓展空間。本文主要基于以下四個方面探討有關幸福憂慮的未來研究方向和重點。

        9.1 本質(zhì)揭示與理論機制再探究

        Joshanloo作為幸福憂慮概念的提出者和研究的先行者,雖然給出了幸福憂慮的一般定義,但目前關于幸福憂慮的本質(zhì)仍然有待澄清。縱觀上述對幸福憂慮的相關研究,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幸福憂慮是一種以情緒為主導的心理狀態(tài),因此從情緒的角度切入并進行本質(zhì)挖掘是一條關鍵且可行的路徑。在結合已有研究結論的基礎上,我們提出了關于幸福憂慮情緒本質(zhì)問題可能的兩條闡釋路徑供今后的研究者參考:

        (1)“情緒表達抑制”說。任何一種心理狀態(tài)總是由相應的心理過程而達成的。情緒表達抑制作為一種情緒調(diào)節(jié)策略,通過調(diào)動個體的自我控制系統(tǒng)達到抑制情緒表達、削弱主觀情緒體驗的目的(Gross,2001)?;诖?,情緒表達抑制可能是形成幸福憂慮的一種心理過程,即個體在體驗到幸福等相關積極情緒之后,自發(fā)地采取抑制策略以減少對幸福的情緒表達。此外,情緒表達抑制具有與幸福憂慮相同的跨文化性,即在個人主義文化中的人們不被鼓勵也不擅長使用情緒表達抑制(劉影等,2016;Butler et al.,2007),而在集體主義文化中則相反(劉影等,2016;Soto et al.,2011)。

        (2)“混合情緒”說。Cacioppo &Berntson(1994)的評價空間模型和Schimmack等(2001)的情緒注意分配理論都指出,積極(趨近)和消極(回避)是情緒效價的兩個獨立維度,人們可以同時感受到兩種相反情緒,從而產(chǎn)生混合情緒體驗?;诖耍腋n慮也可以被理解為一種混合情緒,是幸福感和憂慮感兩種相反效價的情緒同時存在而產(chǎn)生的情緒體驗結果。需要指出的是,幸福憂慮作為一種混合情緒,可能并非是幸福與憂慮的簡單疊加,其背后仍然具有復雜的心理過程,幸福感和憂慮感是先后出現(xiàn)并逐漸達到混合共存的狀態(tài),且憂慮感的對象始終是幸福感本身及其相關情緒體驗或現(xiàn)象事實。在跨文化性方面,集體主義文化對混合情緒的接受高于個人主義文化(Grossmann &Ellsworth,2017;Schimmack et al.,2002),這也與幸福憂慮的跨文化性相一致。

        此外,Joshanloo &Weijers(2013)曾指出,幸福憂慮的背后包含了一個對于幸福的多維度評價體系,我們還可以針對以下三個方面進行探討:(1)不同程度的幸福憂慮(如是否存在從對幸福無感、幸福憂慮、幸福焦慮、幸福厭惡再到幸??謶值某潭忍荽危?。(2)對特定水平幸福的憂慮(如是否存在只對高水平幸福感到憂慮的情況)。(3)對特定種類幸福的憂慮(如只對意料之外的幸福感到憂慮)。這些都有助于幸福憂慮理論機制的建構。

        9.2 關注幸福憂慮的積極作用

        研究發(fā)現(xiàn),混合情緒可以提高個體對他人不同觀點的接受能力(Rees et al.,2013)和解決創(chuàng)造性問題的能力(Kung &Chao,2019),有助于個體理解自己當前的情緒體驗,并促進以問題解決為導向的行為(Braniecka et al.,2014)。雖然目前的研究幾乎都將幸福憂慮視為一種消極因素,然而無論其是作為一種混合情緒還是情緒表達抑制的策略,幸福憂慮的積極作用都是不能被忽視的。

        在更多時候,幸福憂慮的積極作用可能會通過一些特定的中介因素來呈現(xiàn)。例如在中國人群體中,我們可以推測幸福憂慮與中庸思維密切相關,而中庸思維可以促進人們的自信水平(畢重增,2016)、社會適應和情緒調(diào)節(jié)能力(李啟明,陳志霞,2016)。此外,辯證思維、慎獨人格、憂患意識、理性決策等都有可能成為幸福憂慮發(fā)揮積極作用的相關因素,這些都有待進一步研究證實。

        9.3 拓展研究領域和方法

        在研究領域方面,目前關于幸福憂慮的研究還有很大的拓展空間,如人際社交、健康行為、個性偏好等其他社會生活領域。從本文梳理的幸福憂慮與其他因素的關系來看,還需進一步考察職業(yè)、階層、收入、婚姻狀況、文化程度等人口學因素以及其他潛在的中介或調(diào)節(jié)因素對幸福憂慮的影響,這對于完善幸福憂慮的量化關系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在研究方法方面,目前的研究主要以橫斷面研究為主,該領域的研究者也多次提出,需要更多的縱向研究設計來鞏固現(xiàn)有研究中幸福憂慮與其他變量之間所不能確定的因果關系(Joshanloo,2018;Joshanloo,2019;Yildirim,2019),以及運用嚴格的實驗研究來提高研究證據(jù)的說服力(Bloore et al.,2020;Joshanloo,2019)。此外,有關預防或降低幸福憂慮的消極影響的干預研究也亟待開發(fā)。

        9.4 幸福憂慮的本土化研究

        我國是比較典型的集體主義文化傾向的國家,在數(shù)千年思想文化發(fā)展的過程中,受到儒家中庸、克己、慎獨以及佛家因果循環(huán)、道家禍福相依等思想的熏陶和影響,中國人的幸福憂慮可能早已潛藏在集體無意識之中了。但到目前為止,作為一種跨文化心理現(xiàn)象,幸福憂慮在我國本土的研究幾乎沒有。

        首先,從內(nèi)涵上來說,相比于Joshanloo給出的單維度幸福憂慮,中國人幸福憂慮的內(nèi)涵也許更加復雜,所包含的維度可能不止一種。目前國內(nèi)雖然已經(jīng)引入了Joshanloo的幸福憂慮量表,但仍應繼續(xù)挖掘幸福憂慮在本土環(huán)境中更豐富的內(nèi)涵,開發(fā)本土化的測量工具。其次,從原因上來說,根據(jù)本文前面部分所述內(nèi)容,中國人可能主要會因為以下三種原因而產(chǎn)生幸福憂慮:(1)認為獲得幸福破壞了與他人之間的和諧一致;(2)認為幸??赡軙聿恍遥唬?)認為表達幸福會招致他人的惡意。除此之外,也可能存在其他原因,這些都值得進一步探討并通過實證研究加以證實。最后,從差異上來說,民族文化、城鄉(xiāng)地域及職業(yè)性質(zhì)等因素可能會造成國人幸福憂慮水平的差異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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