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蒙?錢玉趾

摘要：三星堆遺址先后發(fā)掘8個坑，定名為“祭祀坑”，出土許多珍貴文物。三星堆文化與中原商周文化有較密切關(guān)系，中原的《周禮》《儀禮》等文獻所載祭祀儀式，祭祀天神、河神，祭祖等皆無瘞埋方式；只有祭祀地神有瘞埋，是埋少量珪、璧等，無需挖大坑。學術(shù)界對“祭祀坑”的定名有很大爭論，有些名家只稱“埋藏坑”或“器物坑”。我們認為，稱“埋藏坑”較為合理。

關(guān)鍵詞：三星堆遺址；定名；爭論；祭祀坑；埋藏坑

三星堆遺址先后發(fā)掘8個坑，定名為“祭祀坑”。學術(shù)對此定名有較大爭論。以下將予介紹，并作出辨析。

一、關(guān)于三星堆遺址的發(fā)掘與“祭祀坑”的得名

1986年7月25日，四川省文管會考古工作隊在三星堆遺址發(fā)掘一個埋藏坑，出土金杖、黃金面罩、青銅人頭像、玉璋、玉戈和象牙等400多件珍貴文物。這個坑長4.6米，寬3.5米、深1.64米。省文管會等三單位的《發(fā)掘簡報》正式命名為“一號祭祀坑”[1]。20多天后，在此坑南邊20多米處又發(fā)掘了一個坑，出土了大型青銅人像、青銅樹、青銅面具、銅鈴、銅鳥、銅蛇、玉器等1300多件珍貴文物。此坑長5.3米，寬2.3米、深1.68米。省文管會等的《發(fā)掘簡報》命其為“二號祭祀坑”[2]。

隨后，“祭祀坑”的名稱就被廣泛引用。段渝先生說：“在三星堆城墻的外側(cè)，連續(xù)發(fā)現(xiàn)兩個‘祭祀坑，其中發(fā)現(xiàn)上千件青銅器、金器、玉石器、象牙以及大量海貝?！盵3]陳顯丹說：“在三星堆遺址內(nèi)發(fā)現(xiàn)兩個商代大型祭祀坑，出土各種珍貴文物千件?！盵4]還有些類似觀點，不再列舉。

二、關(guān)于“祭祀坑”名稱的爭論與定名理由

1992年4月，四川省社會科學院等8單位主辦“紀念三星堆考古發(fā)現(xiàn)六十周年暨巴蜀文化與歷史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廣漢），對“祭祀坑”的名稱，產(chǎn)生了激烈的爭論。四川省外代表為主的一派認為不該稱為“祭祀坑”。四川大學蒙默教授沉默無語，外地代表指名請他發(fā)言。蒙教授說：“我的粗淺看法，三星堆兩個坑，是因為戰(zhàn)爭引起的埋藏。古代的蜀地，有許多部落、邦國。域外部落入侵，守不住就跑；入侵者撤退，逃跑者返回。這樣的入侵撤退，逃跑返回會有多次。三星堆的兩個坑，應是戰(zhàn)爭引起的埋藏?！?/p>

1992年，由屈小強、李殿元、段渝策劃、主編《三星堆文化》，于1993年出版。由屈小強等撰寫的《緒論》有《關(guān)于三星堆文化的十大爭論》，第三大“爭論”是關(guān)于“三星堆‘祭祀坑的性質(zhì)”。內(nèi)容如下：“這個問題分岐較大，爭議頗多。一種觀點認為，一、二號坑均為‘祭祀坑，是古蜀人在一次性大型祭祀活動后所遺留下來的，坑中瘞埋器物均為祭器。一種觀點認為……是墓葬。一種觀點認為，一、二號坑應厭勝埋藏……此外，尚有陪葬坑、窖藏以及其他一些意見。”[5]

巴家云說：“一些青銅器還有燒熔的現(xiàn)象，玉石器有燒裂的現(xiàn)象……故兩個坑的祭祀使用了燔燎。兩個坑的數(shù)百件遺物和犧牲經(jīng)火燎后，又全部埋入坑中……這應是瘞埋的祭法?！盵6]趙殿增說：“主要有三條理由：第一，坑內(nèi)器物基本都是用于祭祀的神像和禮器祭品；第二，在瘞埋前曾舉行各種各樣的祭祀儀式活動……第三，祭祀坑是宗教禮儀活動最終形成的結(jié)果?！漓肟又?，已被正式的發(fā)掘報告、內(nèi)外展覽……經(jīng)常使用……不失為一種最恰當?shù)拿绞?。”[7]

對上述觀點，較多學者有不同意見。

三、三星堆文化受到中原商周文化的較大影響

三星堆遺址已發(fā)現(xiàn)的8個器物埋藏坑以及許多大大小小的坑，全都定名為“祭祀坑”，這樣的定名合理嗎？以下將進行較為深入的探討。先看古代有關(guān)祭祀的內(nèi)容和儀式。

李學勤說：“三星堆的一些器物最接近湖北、湖南所出，因而可以設想，以中原為中心的商文化先向南推進，經(jīng)淮至江，越過洞庭湖，同時溯江而上，穿入蜀地，這可能是商文化影響進入的主要途徑。三峽地區(qū)新發(fā)現(xiàn)的商代青銅器，也證實這一點。通過三峽，逆江上行，既能進至成都平原，也能向南到達云南東北部，這就和‘西南絲綢之路接上了。”[8]李學勤又說：“1986年在三星堆發(fā)現(xiàn)兩座器物坑……這里的文化明顯受到中原的影響，例如岐鋒的玉璋與河南偃師二里頭的類似，封口陶盉也是如此，青銅禮器與湖北、湖南、安徽等地所出相接近……據(jù)《華陽國志》等書記載，蜀國淵源古遠，與黃帝等有密切關(guān)系，這和考古文化所顯示的蜀的特性以及同中原文化的聯(lián)系恰相一致?！盵9]

譚繼和先生說：“中原二里頭文化、二里崗文化、長江中下游良渚文化、石家河文化向西播化，直接影響從渝東忠縣哨棚嘴文化到成都平原三星堆文化的巴蜀區(qū)域……三星堆接受中原文化植根的熏陶，促進心向中原與中原禮治文化歷史認同、融入大中華廣域文化共同體的過程。三星堆在技術(shù)文明上學到殷墟高超的青銅冶煉技術(shù)，在精神層面又受到中原文化重禮制重禮器的熏陶，所以三星堆文化中有中原的青銅器尊、罍等禮器……”[10]以上所述，十分重要。

以上引文說明，三星堆先民的祭祀禮儀與器物，受到中原地區(qū)夏、商、周文化的影響，具有相同、相似的某些成分。據(jù)此，我們將加以對照分析。

四、中原的《周禮》等關(guān)于祭祀的記述及對蜀地的影響

中國古代傳統(tǒng)文化，包括夏、商、周文化中，《周禮》《儀禮》《禮記》（合稱“三禮”）是非常重要的典籍。其中，涉及比較完備的禮制和祭祀內(nèi)容。

《周禮·春官宗伯》載：“大宗伯之職，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禮……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貍（埋）沉祭山林川澤……以肆獻祼享先王，以饋食享先王……王執(zhí)鎮(zhèn)圭，公執(zhí)桓圭，侯執(zhí)信圭，伯執(zhí)躬圭，子執(zhí)谷璧，男執(zhí)蒲璧……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盵11]以上記載是說，在祭祀多種神祇時，分別用各種玉制的圭、璧、琮、璋、琥、璜等作禮器獻祭。

《禮記·祭法》載：“祭法：有虞氏禘（禘祭）黃帝而郊（城外郊區(qū)）……燔柴（焚燒柴薪）于泰壇，祭天也。瘞埋（埋地下）于泰圻（祭地的壇），祭地也。用骍犢（赤色牛犢），埋少牢（祭祀用羊和豬）于泰昭（一種祭壇），祭四時也?！盵12]《禮祀》“祭法”說：祭天是用焚燒柴薪（燔燎），祭地是瘞埋，祭四時也是瘞埋，埋的是羊和豬。那么，祭地時埋的物品應與祭四時相仿。

特饋食禮，是諸侯之士在宗廟祭祀祖父、父親的禮儀。對此禮儀，《儀禮》有較詳?shù)年愂觯簢雷?，用太牢（牛、羊、豬各一）；卿、大夫祭祖，用少牢（羊、豬各一）；諸侯之士祭祖，只用一豬。在祭祖儀式中，是活人代表受祭的祖先（祖父或父親），稱為“尸”。祭祖者開初要迎“尸”獻酒，獻肉食等，最后要送“尸”出門。然后，將祭祀用的器具俎（盛牲畜的禮器）、豆（形似高腳盤）、籩（盛果品的竹制筐形器具）收拾放置到規(guī)定的房間。祭祖儀式完畢，《儀禮》載（譯文）：“賓出門時，主要送到大門外，拜兩次。佐食者撤去主人之俎，收藏起來。堂下的俎也都拿出門，讓親友帶回家?！盵13]從《儀禮》的記述看，祭祖禮儀結(jié)束后，沒有祭祀器具和祭祀食品埋入地坑。

《周禮》說：祭祀河神用沉（珪、璧）的方式，祭地神、祭四時用瘞埋（埋地下）的方式。那么，祭祀地神瘞埋的器物，應該與祭河神相似，也應該是珪、璧類玉器（或加牛羊豬），不會是其他器物。

五、北京天壇、地壇是用于祭祀的建筑物而無“祭祀坑”

北京有一座天壇，是明、清兩代帝王祭祀皇天，祈求五谷豐登的祭祀場所，位于京城南永定門內(nèi)大街東側(cè)。其規(guī)模宏大，東西長1700米、南北寬1600米，面積達273萬平方米，有紫禁城近4倍大。主要建筑有祈年殿（圓形大殿），坐落在祈谷壇上，有三層屋檐，200多個斗拱。祈年殿正南360米有圓丘壇，祭天儀式即在此壇舉行。還有皇穹宇，用以供奉祭天時所用牌位。此外，還有：宰牲亭、齋宮、神庫、望燈臺等。[14]

北京還有一座地壇，是帝王祭祀“皇地祇”神的場所，位于安定門外大街東側(cè)，與天壇遙相對應，總面積37.4公頃。主要建筑有牌樓（主門）、方澤壇，壇的四面各有欞星門，其上有山形紋石神座（神位）15尊，北部東西兩側(cè)有神座8座。此外，另配有皇祇室、宰牲亭、齋宮、神庫等建筑。神庫是存放祭祀用器物的倉庫。1公頃=1萬平方米，37.4公頃=37.4萬平方米。地壇面積應是三星堆一號坑（4.6×3.5）的2300多倍。人們不會在這樣小的坑里（一號坑）或坑外搞什么祭祀。在天壇和地壇的區(qū)域內(nèi)及周邊地區(qū)，都沒有發(fā)現(xiàn)祭祀坑。其名為天壇、地壇，不稱祭天壇、祭地壇，更不稱祭祀壇。

1953年，成都北部的羊子山經(jīng)清理，發(fā)現(xiàn)是一座人工修筑的土臺，為正方形，臺分三級，每級臺的外側(cè)用土磚砌成墻。出土的石器有斧、鑿和璧等，陶器為小平底罐、高柄豆、盤、盆形器、缽等。臺的年代為西周后期或稍晚。

林向教授據(jù)遼寧牛河梁紅山文化遺址、浙江余杭瑤山良渚文化遺址分析，認為羊子山土臺是祭壇。林教授說：“這兩處祭壇都比羊子山的（祭壇）年代要早……這三處土臺形祭壇有方有圓，三級三重……都應該是宗教性祭祀建筑形式……”林又說：“大約是祭祀天地神祇的祭壇?！盵15]但是，羊子山祭壇內(nèi)部和四周都沒有祭祀坑；牛河梁遺址祭壇及余杭瑤山良渚文化遺址祭壇的內(nèi)部和四周也沒有祭祀坑。

此外，在古蜀遺址中，還有新繁水觀音遺址，雅安沙溪遺址，成都的十二橋建筑遺址、指揮街遺址等，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祭祀坑。在彭縣（今彭州市）清理一個埋藏坑，出土青銅器21件；1980年又清理了一個埋藏坑，出土青銅器19件。這兩個坑與三星堆遺址關(guān)系密切，其中有祭祀禮器尊（盛酒器）、罍（盛酒、水器皿）、觶（小型盛酒器）等；但是，兩坑一直被稱為“彭縣竹瓦街窖藏”，而沒有稱為祭祀坑。

六、對“祭祀坑”名稱的合理性辨析

李學勤《失落的文明》說：“在三星堆發(fā)現(xiàn)兩座器物坑”，而未說：“祭祀坑”。[16]趙殿增提出定名“祭祀坑”的三條理由，以下將逐一辨析。理由一：“坑內(nèi)器物基本都是用于祭祀的神像和禮器祭品?！闭f“基本”，顯然還有“基本”以外的物品，如象牙、海貝等多種，而且數(shù)量很大。據(jù)統(tǒng)計，一號坑的海貝有124枚，二號坑的象牙、海貝有600余枚，三號、七號、八號坑的象牙共有450枚。這些顯然是王朝庫房的藏品、君王的財富，與祭祀完全無關(guān)。古代天子祭祀用太牢?！抖Y記·王制》有“天子社稷用太牢”。太牢，即牛、羊、豬三牲（各一）都有的祭祀。《禮記·郊特性》有“于郊，故謂之郊牲。用骍（赤色牛），尚赤也。用犢（小牛），尚誠也。”據(jù)此，天子祭祀的太牢用牲，每種一二頭，不會用幾十頭、幾百頭。其他祭器祭品也應如此。

再說“神像”。巴家云說：“青銅縱目人面像，正是蜀人祭祀的祖先神，也即是《華陽國志》等典籍中記載的蠶叢的象征，是古蜀人的祖先的偶像。”[17]華夏族的后裔祭祀炎帝、黃帝，絕不會把炎帝、黃帝的神像埋入地下。中國人祭奠孔子，絕不會把孔子的塑像埋了?！吨芏Y》等有祭祀的文獻沒有這樣的記載，考古發(fā)掘也不見這樣的實例。

再說“禮器祭品”。本文前面已說過：《周禮》有“以埋沉祭山林川澤”，意思是用瘞埋方式祭土地神，以沉入水中方式祭河神。祭其他神祇及祭祖都不用瘞埋方式。而且，《華陽國志》記載李冰祭河神時，只把珪和璧沉入河中。那么，祭地神時，也只能把珪、璧之類的祭品埋入地下（或加牛羊豬）；不會把其他祭器埋入地下。

理由二：“在瘞埋前曾舉行各種各樣的祭祀活動，具有特定宗教祭祀內(nèi)容和含義?！鼻耙颜f及，只有祭祀地神才用瘞埋方式。其他的祭祀，如祭天神、日神、月神、河神及祭祖，都與瘞埋無關(guān)，與“祭祀坑”沾不上邊。如果將祭獻于天神、日神、月神的祭品瘞埋入地坑，那是獻給土地神，是一種顛倒錯位。

理由三：“祭祀坑是宗教禮儀活動最終形成的結(jié)果?！鄙厦嬉颜f清楚，絕大多數(shù)祭祀與瘞埋無關(guān)，也不會有最終形成“祭祀坑”的結(jié)果。只有祭祀地神采用瘞埋方式，但是，埋幾件珪和璧等，無需挖個大坑；即使埋幾十件珪和璧，也不需要長寬各數(shù)米的所謂“祭祀坑”。在一個古代文化遺址，更不會有8個或更多的“祭祀坑”擠在一起。

還有，《周禮·春官宗伯》有禋祀禮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禋祀”，是燒柴升煙以祭天?！皩嵅瘛?，是把犧牲放置于柴上燒烤，以祭祀日、月、星、辰。“槱燎”，是堆積柴禾燃燒以祭司中、司命等。以上幾種祭祀方式就是燔燎，用焚燒柴火升煙以祭祀天神；不會出現(xiàn)青銅器“燒熔的現(xiàn)象”，數(shù)百件遺物被“火燎”的慘象。

七、結(jié)語

《左傳·成公三十年》有“國之大事，唯祀與戎。”古代的祭祀，有多種不同的內(nèi)容和方式，祭祀天神是用燔燎，祭祀河神是用沉祭，都不用瘞埋方式，不會產(chǎn)生“祭祀坑”。祭祀祖先是在祖廟（包括《尚書·堯典》的文祖、藝祖），也不用瘞埋方式，不會產(chǎn)生“祭祀坑”。只有祭祀地神才用瘞埋，但也只埋珪、璧等少量祭品，形成不了規(guī)模較大的“祭祀坑”。

三星堆二號坑出土青銅神樹6—8件，最大神樹通高3.96米，外觀特大，令人嘆為觀止。有學者認為這是《山海經(jīng)》所述扶桑樹，是傳說中東方日出處的神樹。有學者認為是建木，是上下天地的天梯，古蜀人可憑借建木直上天堂。這是寶貴至極的無比神圣的青銅神樹。如果祭祀后把這樣的神樹砸爛后埋了（砸成1300多個碎件），那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三星堆遺址發(fā)掘的8個坑，不宜稱為“祭祀坑”，而應稱為埋藏坑或器物坑。就埋藏的原因而言，有戰(zhàn)爭、內(nèi)斗、雷擊等諸說。考慮到被埋器物有燒熔、打碎的現(xiàn)象，我們認為是戰(zhàn)爭引起的埋藏，而且是入侵一方不能占領(lǐng)又不能運走時施行的埋藏。

注釋：

[1]四川省文管會等：《廣漢三星堆遺址一號祭祀坑發(fā)掘簡報》，《文物》1987年第10期。

[2]四川省文管會等：《廣漢三星堆遺址二號祭祀坑發(fā)掘簡報》，《文物》1989年第5期。

[3][5][6][17]屈小強、李殿元、段渝主編《三星堆文化》，四川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76頁，第20頁，第226頁，第239頁。

[4]范勇：《解謎三星堆：開啟中華文明之門》，天地出版社2021年版，第10頁。

[7]趙殿增：《祭祀坑·神廟·神權(quán)國家——試析三星堆之謎》，《巴蜀史志·聚焦三星堆?？?021年第5期。

[8]李學勤：《李學勤講中國文明》，東方出版社2008年版，第208頁。

[9]李學勤：《商文化怎樣傳入四川》，《中國文物報》1989年7月21日。

[10]譚繼和：《三星堆與古蜀文明探源》，《巴蜀史志·聚焦三星堆專刊》2021年第5期。

[11]崔高維?！吨芏Y·儀禮》，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34頁。

[12]任平：《禮記直解》，浙江文藝出版社2000年版，第370頁。

[13]彭林注譯《儀禮》，岳麓書社2001年版，第415頁。

[14]王貴祥：《北京天壇》，中國建筑工業(yè)出版社2014年版。

[15]林向：《巴蜀文化新論》，成都出版社1995年版，第142頁。

[16]李學勤：《失落的文明》，上海文藝出版社1997年版，第167頁。

作者 陳星蒙：四川省科普作家協(xié)會會員

錢玉趾：四川省中華文化學會會員、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