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建武 高詩夢

【摘要】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國際傳播面臨著嚴峻的國際挑戰(zhàn)，存在著被誤解與誤讀、擠壓與詆毀、懷疑與擔憂等問題。應通過強化文化融通來消解誤解與誤讀，通過強化價值認同來解構西方話語霸權，通過展現(xiàn)中國形象來破除“中國擔憂論”，不斷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

【關鍵詞】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理念；國際傳播；國際話語權

黨的二十大指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世界各國人民前途所在”，“中國始終堅持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fā)展的外交政策宗旨，致力于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1]這一重要論述，深刻揭示了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本質要求，進一步表達了中國與國際社會一道推動建設一個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的堅定決心與美好愿景，蘊含著豐富的話語創(chuàng)新價值。

這一創(chuàng)新性話語，其國際傳播的效能如何，根本的檢驗標準在于其是否強化和提升了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話語權；而國際話語權的提升，又必將擴大和增強國際社會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認同與支持，進而不斷集聚和壯大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力量。故而，基于國際話語權視角，研究這一創(chuàng)新理念及其國際傳播，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與現(xiàn)實意義。

一、傳播基礎：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話語權的內涵意蘊

話語權“是一個國家或行為主體表達自己意見并具有一定影響力的權力，是一個國家軟實力的重要標志”。[2]在一定意義上，一個國家話語權的大小與強弱，既取決于話語的國際傳播，又決定著話語的國際傳播效能。人類命運共同體作為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的繼承和發(fā)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和光大，已經(jīng)成為重要的“國際話語”和“世界話語”，其本身具有豐富的國際話語權意蘊。

從話語內容看，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這五大理念，構成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話語體系，它為人類社會治理提供了新思維、新目標、新舉措。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平赤字、發(fā)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加重”[3]。面對這種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迫切需要世界各國攜手應對，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則為之提供了對話而非對抗、結伴而非結盟、互利共贏而非零和博弈的新思維?！皥猿謱υ拝f(xié)商，推動建設一個持久和平的世界；堅持共建共享，推動建設一個普遍安全的世界；堅持合作共贏，推動建設一個共同繁榮的世界；堅持交流互鑒，推動建設一個開放包容的世界；堅持綠色低碳，推動建設一個清潔美麗的世界”[4]，這一主張明確了人類社會治理的新目標。習近平人類命運共同體新話語提出“共商共建共享”，強調“堅持對話而不對抗、拆墻而不筑墻、融合而不脫鉤、包容而不排他”[5]，為人類社會治理提供了新舉措。

從話語形式看，人類命運共同體是融通中外的話語體系。在復雜多變的國際環(huán)境中，話語權的獲得前提是獲得對方的認同，而對方的認同又是建立在其“話語體系、思維習慣、接受習慣”基礎之上的。[6]人類命運共同體話語體系，一方面汲取中國文化智慧，把以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為內容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其中；另一方面，吸收人類共同的文明成果，把國際社會認同的以和平、發(fā)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為內容的“全人類共同價值”融入其中，從而形成融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全人類社會共同價值的話語體系。

二、傳播困境：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話語權的國際挑戰(zhàn)

習近平總書記自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以來，隨著“合作共贏”“共商共建共享”等標識性概念的提煉、中國大力推廣與弘揚以及中國國際影響力的不斷提升，這一理念得以在國際社會廣泛傳播，并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認同與支持。但在“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的背景下[7]，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話語權面臨的國際挑戰(zhàn)也十分嚴峻。

（一）誤解與誤讀：中西方文化的思維差異

一般而言，世界各民族的文化符號系統(tǒng)、價值系統(tǒng)和思維系統(tǒng)都是在特定歷史背景下形成的，且具有相對的固定性、穩(wěn)定性。這就使得各國人民有其固定的意識形態(tài)、熟悉的文化形態(tài)以及思維慣習，在倫理取向、價值追求與思維方式上具有較大的差異性，這就不可避免地存在著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誤解與誤讀。比如，在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概念譯介上，其英譯文概念多種多樣，即便是官方確定的“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這一標準概念，也與中文概念存在一定的歧義，其中，意為“未來”的“future”，與本來概念中的“命運”意義相差甚遠。在對人類命運共同體內涵的理解上，或認為其中“義利觀”不切實際，充滿理想主義色彩[8]；或認為其中的“天下觀”是一種充滿民族主義色彩的、“中國中心”的“有序理性”，其“共贏、共享”思想并不可信[9]；或認為“雙贏”是合作與妥協(xié)的結果，具有“超現(xiàn)實性”“低效能性”的特征，不僅“不可能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而且“還束縛了中國國際戰(zhàn)略的實現(xiàn)”。[10]在對人類命運共同體建構的目的與意圖的認知上，或認為這是“推動亞洲一體化的強烈信號”，目的在于“建立一個更加緊密的亞洲”[11]；或認為其具有濃厚的民族主義色彩，是“中華民族復興的一種道德敘事”，目的在于“推動中國重回世界中心”[12]；或認為其是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思想、概念的重新整理和定義，并結合歷史敘事，以形成“現(xiàn)代中國身份的參考框架”。[13]這些由于中西方文化與思維差異引起的誤解和誤讀，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國際傳播帶來了一種天然的障礙。

（二）擠壓與詆毀：西方話語霸權作祟

西方話語體系以西方價值觀作為評判其他文明樣式的標準，不僅大加吹捧和粉飾其文明、價值觀與社會制度，而且大肆貶黜、排斥和丑化其他文明形式[14]，在其背后則是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的邏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反映了和平發(fā)展合作共贏的歷史潮流與世界人民的共同心聲，但由于與西方霸權邏輯相沖突，難免受到西方話語霸權的擠壓與詆毀。西方發(fā)達國家受其“國強必霸”的傳統(tǒng)思維定式的影響，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一種大國崛起戰(zhàn)略，擔心甚至懼怕中國崛起與強大，并不斷炮制“中國威脅論”“中國崩潰論”等錯誤論調，惡意詆毀中國的國際形象。比如，以“新殖民主義論”“資源掠奪論”，詆毀中國對非洲的援助、與非洲的經(jīng)貿(mào)合作，抹黑中國對國際社會的貢獻；以“中國責任論”指責中國對國際社會貢獻不夠，要求中國成為“國際體系中負責任的利益攸關方”。[15]這些話語的背后是國家利益的爭奪，以及意識形態(tài)的較量。從世界輿論環(huán)境看，西方發(fā)達國家憑借其強大的國際傳播能力以及先發(fā)優(yōu)勢，在國際上構建了西方“普世價值”的話語范式，壟斷著國際話語權，主導和控制著國際輿論格局。[16]基于國家利益訴求，西方媒體不斷加大對“中國威脅論”“中國崩潰論”“中國責任論”等錯誤論調的傳播，妄圖在國際輿論場實現(xiàn)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污名化，抹黑中國國家形象，這在一定程度上引發(fā)了人們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錯誤認知和反感情緒。在國際傳播能力與國際話語權“西強我弱”的背景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國際傳播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著“說了傳不開、傳開沒人信”的困境。需要指出的是，西方話語霸權對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污名化，是西方一貫輸出其意識形態(tài)和價值觀的一種策略，不管人類命運共同體意義及其對國際社會的貢獻如何，均會陷入被擠壓和被詆毀的境遇，這也決定了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傳播及其國際話語權建構的復雜性和嚴峻性。

（三）矛盾與糾結：“中國擔憂論”困擾

“中國擔憂論”源于發(fā)展中國家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雙面性”認知。從發(fā)展背景看，發(fā)展中國家由于受到西方國家的殖民統(tǒng)治與強權壓制，而對霸權主義、強權政治懷有抵觸和警戒心理，愿意與中國一道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又由于面臨發(fā)展鉗制與話語缺失的雙重挑戰(zhàn)，而對西方發(fā)達國家存在較強的依賴性、依附性，其話語立場因西方威權壓制而多變。從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態(tài)度看，發(fā)展中國家因中國取得巨大的發(fā)展成就，希望與之建立良性關系，參與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又因其社會意識形態(tài)、社會制度等因素的制約，其價值目標和追求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存在一定的分歧。由此，便造成發(fā)展中國家的“兩面性”心理：既肯定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世界意義，又畏懼中國走向“國強必霸”的西方殖民主義老路，壓縮其發(fā)展空間，擠占其發(fā)展機會。印度學者薩米爾·薩蘭在分析這一“兩面性”現(xiàn)象時指出，“一帶一路”倡議“集中地反映了中國的政治擴張和經(jīng)濟野心”，它對印度“既是機遇，也是威脅”。[17]從發(fā)展實踐看，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雖然給發(fā)展中國家?guī)砹司薮蠹t利或實際好處，但并未消除其矛盾與糾結的心理：在獲得中國發(fā)展帶來的機遇和利益的同時，擔憂中國發(fā)展是否“可持續(xù)”，影響其持續(xù)從中獲得機遇和利益；在獲得中國投資和援助的同時，擔憂對中國過度的經(jīng)濟依賴，會弱化其發(fā)展?jié)摿Γ＜捌渥陨戆踩１热?，非洲諸國在分享中非經(jīng)貿(mào)合作紅利的同時，因殖民統(tǒng)治“歷史記憶”而高度敏感資源外流的影響，“擔心”以礦產(chǎn)資源出口為特征的中非貿(mào)易是對過去“殖民地與宗主國之間的不平等經(jīng)濟貿(mào)易結構”的重復[18]；因急于獲得更多更大合作成果的預期與實際的差別，“懷疑”中非經(jīng)貿(mào)合作“雙贏”的屬性等。隨著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以及中國全方位外交關系的建構，發(fā)展中國家又擔憂中國因西方技術拉攏，而忽視與其合作，影響其發(fā)展?？偟膩砜?，發(fā)展中國家普遍認同和支持人類命運共同體，但其“雙面性”認知，也給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國際傳播及其話語權建構帶來一定挑戰(zhàn)。

三、傳播理路：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話語權的建構提升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國際傳播與國際話語權重塑，面臨著諸多寶貴機遇，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發(fā)展的巨大成就，以及綜合國力與國際影響力的迅速提升，為之奠定了可靠而又堅實的實力基礎；國際社會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廣泛認同與實踐，為之創(chuàng)造了優(yōu)良的環(huán)境；當下西方國家主導的國際治理體系的失靈失效，為之帶來了良佳時機；信息網(wǎng)絡技術的快速發(fā)展及其廣泛應用，為之提供了豐富的話語傳播平臺。因此，應把握這一寶貴機遇，直面國際挑戰(zhàn)，創(chuàng)新和優(yōu)化話語體系與傳播體系，不斷提升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國際傳播效能與效力，以此建構和提升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話語權。

（一）促進文化融通，消解誤解與誤讀

國際話語權的生成邏輯表明，文化與思維方式越相近，所傳播的價值理念越容易被接受和認同；差異越大，越容易引起誤解與誤讀。因此，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國際傳播中，應在文化差異中尋求共同點，在思維差異中找到契合點，創(chuàng)新傳播策略，增強傳播效能。在傳播內容上，緊扣共同訴求。雖然各國文化具有較大的差異性，但也有其相似共通之處，這也正是進行跨文化交流并達成認同的基礎所在。人類命運共同體所倡導的“合作共贏”“互利平等”“公平正義”等價值觀念，是各國人民共同的生活經(jīng)驗、共同的價值訴求。緊扣這一共通之處進行國際傳播，能夠有效消解文化陌生感，減少誤解與誤讀。在傳播方式上，增強靈活性。有研究者指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傳播中的“認同障礙”，很大程度上源自話語體系設置的不對應性以及親和力缺失。[19]可“靠近”西方思維方式，融入其分析思維，加強對應用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解決國際問題等個案的研究與傳播，以適應國際輿論風格；也可從“他者”視角切人，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進行介紹、解讀和傳播。紀錄片《圓明園》之所以在海外引起強烈反響，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從意大利傳教士郎世寧的視角，推介圓明園的歷史與文化底蘊。這說明，運用“他者”視角切入，能夠使國外受眾更容易理解、接受和認同。在傳播模式上，強化話語反饋功能。反饋是受眾在接收信息后的反應，具有激發(fā)傳者熱情、檢驗傳播質量、促進傳播話語體系改進等功能。為此，應建構基于受眾話語反饋的螺旋式上升型傳播模式，即“傳播→反饋→改進→再傳播”模式。在初次對外傳播后，動態(tài)收集受眾的話語反饋信息，據(jù)此調整和優(yōu)化傳播內容，改進和創(chuàng)新傳播形式，然后再度傳播。如此循環(huán)往復、螺旋式上升，不斷提升傳播質量與效果，增強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吸引力與認同度，進而轉化為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話語權。

（二）強化價值認同，解構西方話語霸權

西方話語霸權對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污名化”，其實質在于詆毀和顛覆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理念，蘊含著強權政治、零和博弈等霸權霸道霸凌邏輯。這就需要在國際傳播中，堅持以價值認同為核心，深入闡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價值內涵與實施方式，以理服人、以情動人，以價值感召提升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認可度與認同度，從而有效解構西方話語霸權。一方面，弘揚中國文化精髓。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理念與精神基因，源于中國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應深入發(fā)掘中國文化精髓，汲取歷史經(jīng)驗和發(fā)展智慧，從中提煉具有世界意義的價值理念，以充滿深厚價值底蘊和鮮明中國風格的話語，在國際社會推而廣之，化解西方二元對立觀念和霸權霸道霸凌邏輯。另一方面，強化世界共同價值的認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凝聚和彰顯著全人類共同價值，反映著世界各國人民的共同心愿、共同訴求，已經(jīng)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認同。同時，還應積極回應西方話語霸權的“污名化”問題，如針對逆全球化思潮，全面闡釋中國開放發(fā)展的全球化觀念，生動展示中國引領全球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發(fā)展的光輝實踐；針對西方零和博弈思維，深入闡釋中國互利共贏的價值理念與價值目標，生動展示中國推動包容普惠、互利共贏的案例與實踐等，從而使西方話語霸權的“污名化”不攻自破。

（三）展樹中國形象，消除心理困擾

發(fā)展中國家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雙面性”認知，是由本國意識形態(tài)、發(fā)展利益、西方發(fā)達國家鉗制以及西方話語霸權的“妖魔化”“污名化”等多種因素造成的，說到底，是對中國發(fā)展信心不足。因此，應著力展樹中國自信包容、負責任、勇?lián)?，致力于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大國形象，這也是中國作為話語主體的形象和身份的塑造。在傳播路徑上，圍繞習近平總書記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出訪活動，有針對性地設計傳播內容與形式；以重要時間節(jié)點和場合為契機，策劃和設置有針對性、有指向性的議題與內容。如以舉辦博鰲亞洲論壇、中非合作論壇等為契機，闡釋中國和平、發(fā)展、合作、共贏的理念與主張；利用歲末年初等年度節(jié)點，講好中國經(jīng)濟社會高質量發(fā)展的故事等，不斷提升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感召力與引導力。同時，積極拓展公共外交傳播新路徑，運用國際媒體、新興媒體等，發(fā)出中國聲音，表達中國觀點，展樹中國形象。在傳播內容上，在闡釋人類命運共同體世界性意義的同時，注重解讀和宣傳其對于發(fā)展中國家的支持與貢獻。中國在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目標下，提出給予發(fā)展中國家更多的支持和幫助，在政治上，主張主權尊嚴、維護權利平等，為其參與合作共贏創(chuàng)造良好的政治環(huán)境；在經(jīng)濟上，堅持開放共贏的國際貿(mào)易體系、打造全球經(jīng)濟新的治理體系，為促進其經(jīng)濟持續(xù)增長提供有利的發(fā)展條件；在文化上，支持不同文化地位平等、推動文化交流互鑒，為其共享人類文明發(fā)展成果提供有力支持。

四、結語

綜上，加強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國際傳播，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對于增強中國文化軟實力、維護國家意識形態(tài)安全、展示中國良好國際形象、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目前，雖然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已經(jīng)在全球廣泛傳播，并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認同，但由于中西方發(fā)展道路、社會制度、文化思維、價值理念等存在較大差異，特別是西方話語霸權及其背后的霸權霸道霸凌邏輯作祟，其國際傳播還面臨諸多障礙與瓶頸，存在著被誤解與誤讀、擠壓與詆毀、懷疑與擔憂等問題?；诖?，應壯大話語傳播主體、建構完善話語體系、提升國際傳播能力，通過促進文化融通來消解誤解與誤讀，通過強化價值認同來解構西方話語霸權，通過展樹中國形象來破除“中國擔憂論”，從而把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從話語傳播轉化為國際社會的價值認同、從價值認同轉化為集體意識與集體行動，進而提升中國國際話語權，共同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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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建武為西安科技大學黨委副書記，教授，博士生導師；高詩夢為西安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022級在讀博士生）

編校：王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