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趙浦
著名才子徐志摩的詩中寫過“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上也皇侵抛印=Y束實習的那天,我向著《時代郵刊》的大樓揮揮衣袖,感覺帶走不少沉甸甸的東西。
實話實說,實習前,我對編輯部的認識還停留在30年前的《編輯部的故事》,懷揣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幼稚。我曾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學校與職場完全是兩個領域,不能把學校里的“學生氣”帶到工作上來。不過,要是自說自話有用,我早就成為著名才子了吧。就這樣,一個自以為不幼稚的幼稚年輕人來到了編輯部。
“可喜可賀”的是,初來乍到的我一開始并未接觸到正式的編校工作,當完成了一些編務工作與新媒體工作,我又產生了自滿的想法:“工作難度不大,沒出什么差錯,都順利完成了?!比缓螅松械谝环菸母逍ぷ骶蛠淼搅宋业氖稚?,真正的職場終于開始整頓這個幼稚的年輕人。
說起校對,咱也是學過新聞編輯的人,肯定不能慫。一起實習的同事校稿時也是輕松愜意,感覺難度不是很大。
然而,把校對結果交給帶教老師的那天,我愿稱之為灰暗的一天。首先,有很多語病我沒有找出來,或者說我在這些地方妥協(xié)了,“讀起來通順那就不改了”,殊不知一些語言運用的錯誤習慣已經扎根在自己的生活中。我印象最深刻的一點是,因為考慮保持新聞“真實性”,我從來都不修改受訪者直接引語的內容,我也在校對中保留了這個習慣。當帶教老師問為什么不修改引語中的錯誤時,我一句話都講
不出來。紅色的修改符號畫在了文本上,也畫在了我的心上。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犯下教條主義錯誤。
犯錯就要改正。后續(xù)的校對工作中
我在兩種狀態(tài)中不停搖擺。第一種,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通篇文章讀完我竟找不到什么錯誤。第二種,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文章越讀越別扭,感覺哪里都是錯誤。改還是不改呢?一時間竟無法下筆,文字、詞語、句法都顯得如此陌生,感覺自己突然間什么都不會了。
事后回看,這就是轉型的陣痛期吧。一籌莫展時,還是想到了自己曾讀過的一句話:“前怕狼后怕虎,光聽蝲蝲蛄叫,你就不種地了?”稿子還是要改,但是不能再守著課堂知識,職場前輩的經驗、雜志的要求、語言文字的規(guī)范是要真正落實在工作里的?!拔伊私狻苯^對不是“我會做”,教條主義在工作中是行不通的。摒棄掉舊思維之后,我才算是真正地開始校對,雖然還有很多不完美,但所幸沒有再犯幼稚的錯誤,磕磕絆絆地做完了手里的工作。
回看實習生活,生產一線的工作內容,讓我徹底明白,“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帶教老師帶領我經歷了一次準確高效的生產編輯流程,糾正了我曾經在內容生產與編輯中存在的壞習慣,讓我認識到不應該僵化地奉課本知識為圭臬。我能夠經歷這樣一次編輯部的實習真的很幸運,在犯大錯誤之前就被職場“整頓”,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
現在,這個被職場“整頓”的年輕人已經將自己身上的繭掙開了一道裂縫,最終破繭的是大撲棱蛾子還是小蝴蝶呢?這就是之后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