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珂新
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用他們的筆墨勾勒出一幅幅或壯麗秀美、或雄渾大氣的風景。而在我心底,始終有一處溫暖濕潤的草地,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芳香:那里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也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曠達;更有“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钡暮狼椤覑鄣牟粌H有這些詩,更有那些字字鏗鏘、句句雄渾,柔情繾綣、欲語還休的詞。
猶記“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這首對古代戰(zhàn)場的憑吊和對風流人物才略、氣度、功業(yè)的追念之詞,不正曲折地表達了蘇軾懷才不遇、功業(yè)未就、老大未成的憂憤之情嗎?這雄渾蒼涼、大氣磅礴的千古豪情,也唯有他了。這樣的古今絕唱,也存在于“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之中,滿腔的熱血化為句句誓言在體內噴薄,那份狂傲更加堅定了他報效國家的理想。寒風中,透過絲絲飄揚的白發(fā),你可看到了他桀驁不馴的眼神?漫天黃沙,獨一人佇立在天地之間,挺拔的背影,成為了世人眼中豪邁的風景。
這里風景獨好,是的。豪放派的“不拘小節(jié)”沖擊著我們的心靈,沸騰了我們的熱血;婉約派的“欲說還休”讓人沉溺于其中,難以自拔。
柳永的《雨霖鈴》便是一部婉約派的經典之作?!敖裣菩押翁帲織盍?,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觸怒龍顏而遭貶謫的他,懷著對京都的無奈與失意,悵然轉身,只留下了一個單薄的背影。
謎一般的女子李清照,出生書香門第,早期生活優(yōu)裕,與所愛之人共同致力于書畫金石的搜集整理。怎料金兵入侵,平靜的生活不復存在,晚年落得獨自一人凄涼。那“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是怎樣的純潔天真、清新別致之美?那“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又是怎樣的寂寞凄涼、心酸憔悴之苦?那“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是怎樣的國破家亡、天涯淪落之恨?我最為偏愛的是她那首“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卷簾人的粗疏淡漠與詞人的細膩委婉形成鮮明對比,借惜花、憐花,表達了作者的凄婉惆悵之情。當真是絕佳之作。
他如泉,清澈靈活,沁人心脾;他如瀑,激情奔騰,沖蕩靈魂;他如風,輕飄慢浮,撫慰心靈;他如山,深厚高遠,瀟灑脫俗。我早已醉倒,因為——這里風景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