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保宏,張力源
(廣州大學 法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6)
類案檢索制度脫胎于案例指導制度,其本質是參考類案的判決結果來審理本案。經過多年的司法實踐和探索研究,2020年7月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為統(tǒng)一法律適用,提高審判效率,進一步加強類案檢索,聯合大數據進行司法領域技術改革的指導意見。類案檢索制度也成為推動“同案同判”原則的點睛之筆,但類案檢索制度畢竟還處于起步階段,基礎理論和綜合配套實施方案等都尚未成熟,所以本文將針對類案檢索制度的對象、范圍、方式及其在刑事審判工作中如何適用等疑難問題深入論證,并分析其合理性,以求將其完美嵌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
類案檢索制度作為輔助法官審判的工具,其最早可以追溯到2004年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的《二五改革綱要》,文件中提到的案例指導制度便是類案檢索制度的源頭。后由于越來越多同案不同判的現象被曝光,法官濫用自由裁量權和司法不公的問題愈加突出,導致司法權威和公信力都遭到了嚴重破壞,因此最高人民法院于2010年發(fā)布《關于案例指導工作的規(guī)定》,強調要嚴格規(guī)范法官的自由裁量權,加強法官對指導性案例的學習,這也標志著案例指導制度正式融入我國法律體系。直至2017年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關于落實司法責任制完善審判監(jiān)督管理機制的意見(試行)》,提出要建立類案檢索機制,才逐步將案例指導制度轉變?yōu)轭惏笝z索制度。為了順利推進同案同判工作,最高人民法院又于2019年發(fā)布了《關于建立法律適用分歧解決機制的實施辦法》,決定要全面推進類案和新型案件強制檢索機制,為類案檢索制度的發(fā)展打下了良好的法律基礎。
其實,司法實踐中對案例指導制度進行改革的呼聲已經非常明顯。自2015年立案審查制改為立案登記制以來,全國各地法院的立案數量呈指數級激增,特別是北上廣深等一些發(fā)達地區(qū)的法院,案多人少已經是普遍現象。案子多了,審限卻不變,所以法官們?yōu)榱思皶r結案,不得不極力壓縮辦案時間,提高裁判效率,同時還要保證辦案質量。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類案檢索制度就為法官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方式。
類案就是與本案案情相類似的前例案件,類案檢索制度就是通過檢索與本案相類似的案件的判決書、裁決書,并參考該判決書、裁決書作出相似裁決,從而輔助法官快速作出正確裁判的制度。
搭建統(tǒng)一的類案檢索平臺是類案檢索制度與案例指導制度的主要區(qū)別之一。當前人工智能技術飛速發(fā)展,將人工智能應用到司法領域中,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首先,把類案上傳至檢索平臺,建立類案數據庫,再運用人工智能來分析拆解類案的法院層級、所屬領域、爭議焦點、法律依據等,歸入到相應的欄目,法官在檢索類案時只需在這些欄目中輸入本案的相關信息,即可快速檢索出與本案相近似的類案。如果人工智能足夠成熟,還可以預設多重維度,通過更高級的語境分析來檢索類案,這樣不但能夠克服指導性案例紙質傳媒和查找的不便,大大節(jié)省法官的時間和精力,提高裁判效率,而且還能保證案件質量。
類案是類案檢索制度的核心,是法官審判的定位坐標,沒有類案,同案同判就無從談起。最高人民法院從各級法院中篩選出具有重要參考意義的優(yōu)秀判決書,收錄進類案檢索平臺作為被檢索的對象,為其他法官審判時提供必要的說理思路和裁判模板,因此類案的裁判結果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本案的裁判結果。同時,類案必須是已經生效的裁判文書,無法篡改或者偽造,本案法官有無進行檢索,參考的是哪一篇類案就可一目了然,因此還能防止司法腐敗。
類案檢索制度的根本目的是實現同案同判,這也是類案檢索制度最大的特征。案例指導制度雖然要求法官學習案例,但未明確法官參考后需不需要作類似判決,也就是說只要法官完成這部分工作即可,至于判決結果如何,則完全取決于法官個人的裁判經驗和知識體系,而類案檢索制度最大的特點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干預裁判結果,明確法官應當按照檢索到的類案結果作出相似判決。當然這樣的制度設計并不是為了壓榨法官的自由裁量權,否則兩審終審制就失去了意義,而是為法官圈定一個裁量范圍,統(tǒng)一裁判尺度,減少同案不同判,避免少數人搞特權。
《類案檢索指導意見》第二條規(guī)定:“人民法院辦理案件具有下列情形之一,應當進行類案檢索:擬提交專業(yè)法官會議或者審判委員會討論的;缺乏明確裁判規(guī)則或尚未形成統(tǒng)一裁判規(guī)則的;院長、庭長根據審判監(jiān)督管理權限要求進行類案檢索的;其他需要進行類案檢索的。”總而言之,即是對重大疑難復雜的案件應當檢索,而強制檢索可以讓法官從已有的討論結果中尋找解決之道。
判斷類案是運用類案的前提和基礎。在檢索之前,首先要明確什么樣的案件才能被稱為類案。根據《類案檢索指導意見》第一條規(guī)定,類案是指與待決案件在基本事實、爭議焦點、法律適用問題等方面具有相似性,且已經人民法院裁判生效的案件。目前國內對類案的判斷標準主要存在以下四種學說:(1)構成要件一致說;(2)實質一致說;(3)立法目的一致說;(4)綜合考量說。
筆者認為類案應該等于“實質一致說”加上“構成要件一致說”?!傲⒎康囊恢抡f”太過狹隘,雖然每年都有很多司法解釋出臺,但始終逃不過“滯后性”這個硬傷[1]。很多司法解釋都是社會倒逼的結果,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列舉式,無法涵蓋社會生活的各方面?!熬C合考量說”又太過空泛,沒有具體的參照物,描述的過于模糊反而會讓人無所適從。
因此“實質一致說”加“構成要件一致說”是較為穩(wěn)妥的。首先,兩者都有“一致觀”,與類案同案同判的目的不謀而合,其中同案同判的“同”應作廣義理解,即只要案件的性質類似即可,不需要完全相同。在此基礎上再套入類案的四個要件:(1)法律關系。縮小檢索范圍,集中在同一類法律關系中挑選,可以提高效率和精確度。(2)關鍵事實。案件事實分為法律事實和非法律事實,既然前面厘清的是法律關系,那么這里的事實也僅指能引起法律關系產生、變更、消滅的法律事實,并以此作為比較基點。(3)爭議焦點。案件的爭議焦點是連接本案與類案的中間橋梁[2]。法庭辯論也是圍繞著爭議焦點展開的,所以在檢索類案時應著重比對爭議焦點。(4)法律適用。適用的法條會直接影響到裁判結論,這是判斷類案的重要依據。因此,筆者認為檢索的對象必須在實質上與本案相類似,且在以上四個要件中有重合的內容,才屬于類案。
明確檢索的對象后,法官應當如何啟動檢索程序?
有學者認為,檢察院提起公訴之時,法官就可以主動啟動類案檢索程序了,理由是刑事案件的證據鏈已經形成。在我國有一種通俗的比喻:偵查機關是做菜的,檢察機關是端菜的,審判機關是吃菜的。案件在進入檢察院階段之前就已經經過一系列嚴格的程序,且所有證據都必須符合蓋然性規(guī)則,達到排除合理懷疑的標準,否則檢察機關不會批準偵查機關的各項請求,盡早啟動類案檢索程序可以節(jié)省法官的精力,讓法官有更多時間去處理更多案件。
這種說法在過去是成立的,以前律師想推翻檢察院的結論難如登天。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早在2014年第十八屆四中全會上,中共中央就通過了《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要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即“審判中心論”。從此法院不再是一個“吃菜者”的角色,而是一個“美食評論家”,法官應盡量使判決形成于庭上。況且檢察院起訴時,辯護人還未提交辯護意見,如果此時法官已經檢索完畢,對案件的結果已經有了心理預期,形成先入為主的偏見和預斷,那么開庭時法官就很難再聽取并認真考慮辯護人的意見。這在無形中相當于削弱甚至剝奪了辯護人發(fā)表意見的權利。
因此筆者認為,法官檢索的時間應當在控辯雙方都提交檢索報告或者意見之后,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保證法官不偏不倚,真正落實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
法官啟動類案檢索程序后,應當如何確定檢索的范圍?根據《類案檢索指導意見》第四條規(guī)定,類案檢索范圍一般包括: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的指導性案例;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的典型案例及裁判生效的案件;本省(自治區(qū)、直轄市)高級人民法院發(fā)布的參考性案例及裁判生效的案件;上一級人民法院及本院裁判生效的案件。類案檢索其實是對法律適用問題進行研究的過程,所以研究的對象必須是權威可靠的,但該模式有兩個較為突出的問題:
其一,上級法院無法檢索下級法院的類案。由于級別管轄的存在,基層法院受理的案件數量是最多的,也是大部分案件的終審法院?;鶎臃ü俳涍^反復實踐摸索,積累了大量經驗,其作出的判決同樣具有重要參考意義。如果沒有逆向檢索機制,上級法院會失去與下級法院的信息互通,錯失許多本可以參考和啟示的機會。
其二,本省法院無法檢索外省法院的類案。第三款開始,外省的類案就被排除在外,同案同判的效力僅限于本省之內,這與類案檢索制度的本意相去甚遠。由于我國幅員遼闊,各地區(qū)發(fā)展程度不一,導致司法資源分布不均,但這不代表我們不應該向這方面努力。事實上,只有突破地域性的差異,才能在全國范圍內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同案同判。
基于此兩種原因,筆者認為應當適當擴大檢索的范圍,將下級法院和外省法院的類案也包含其中,在對比中挑選出最優(yōu)的類案。
隨著檢索范圍的擴大,勢必會導致檢索到的類案數量也變多,如果每一篇都需要法官去閱讀的話,則又會加重法官的工作負擔,影響司法效率,這與設計類案檢索制度的初衷背道而馳,因此法官就需要在眾多類案中快速、準確地挑選出最適合的那個類案。
那么法官在類案的選擇順序上應當遵循何種原則?《類案檢索指導意見》第十一條提供了若干個參考因素,但筆者認為這些因素之間是有順序要求的。首先要考慮的是時間,類案作出的時間越晚說明適用的法條越新,如優(yōu)先檢索三年內的類案,然后再對法院層級進行分類討論。如果是不同級別法院作出的,則按照法院層級由高到低選擇適用;如果是同級法院作出的,則優(yōu)先參考本院的類案,因為本院的類案最符合本地的實際情況,也最容易被當地群眾所接受。如果本院類案之間的裁判尺度也存在重大差異或者本案將改變本院裁判尺度的,則提交審委會討論決定。
最復雜的情形是如果本案屬于新型案件沒有任何類案可供參考的,該如何處理?筆者認為法官不但要考慮法律問題,同時也要考慮社會影響。因為本案的判決將作為第一個類案供以后的法官參考,其開先例的法律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至少該案件的判決結果應當具有良好的社會效應才能起到規(guī)范和預防作用,如全國首例“高空拋物罪”和“微博大V侵害英雄烈士名譽、榮譽罪”等。
《類案檢索指導意見》第九條規(guī)定:“檢索到的類案為指導性案例的,人民法院應當參照作出裁判,但與新的法律、行政法規(guī)、司法解釋相沖突或者為新的指導性案例所取代的除外;檢索到其他類案的,人民法院可以作為作出裁判的參考。”該條文僅區(qū)分了法官在挑選出類案后,根據指導性案例與其他類案法律位階的高低,其適用性也不同,但并未明確類案本身的性質是什么。
眾所周知,在英美法系國家,判例可以作為辯訴意見使用。那么在我國這樣傳統(tǒng)的成文法國家,類案是否也擁有同樣的法律地位?在司法實踐中,絕大部分公訴人和辯訴人辦理案件時都會搜索同類案例進行參考,但目的都不是為了將其作為辯訴意見提交給法院,因為目前法律尚未對這方面進行規(guī)定。根據2021年1月15日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湖南省司法廳、湖南省律師協(xié)會聯合印發(fā)的《關于協(xié)同推進類案強制檢索機制共同維護司法公平正義的意見(試行)》第四條規(guī)定:“律師向人民法院提交檢索的案例作為訴辯意見的,可以形成案例檢索報告。案例檢索報告作為訴辯意見的一部分?!庇纱丝磥恚m然類案不能直接作為辯訴意見使用,但其檢索報告可以作為變通的形式。
如果法官應當檢索類案卻沒有檢索的,或者在確定最終需要參考的類案后,沒有根據類案作出相似判決的,根據其主張惡意的大小,可以分為以下三種情況處理:
1.法官故意不檢索類案的。人對某一事物的固有認知是難以改變的,法官也不例外。特別是在長期的審判工作中,有些法官早已形成一套專屬于自己的裁判風格。假設之前的相關判決是正確的,那么之后再遇到同樣的問題時,它就是一個可延用的答案,但是對于這種無視類案的行為,根據其違法情節(jié)的輕重,可給予相應的行政處分,如取消其參與優(yōu)秀法官的評選資格,造成冤假錯案等嚴重后果的,應當重新審理本案,并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
2.法官適用的類案具有瑕疵的。這種情形一般由于法官業(yè)務上的過失所導致,如往年的刑事責任年齡為十四周歲,而《刑法修正案(十一)》已經修改為十二周歲,如果法官疏忽了這點,不明就里地加以引用,那么可能出現兩種結果:第一種是錯判,原因在于在相似性判斷的過程中,由于法官的重大過失,檢索到一個無效類案;第二種是恰巧作出了正確判決,即“異案同判”。第一種屬于法律適用錯誤,如果當事人上訴或者檢察院抗訴就會被上一級法院撤銷原判,發(fā)回重審或依法改判,而第二種則很難判斷法官是否屬于失職,所以一般不會追究法官的責任。
3.法官錯誤理解類案的。在參考類案的過程中,由于法官的水平和能力不足,出現了技術性失誤。如對類案中的某些觀點斷章取義,沒有結合前后文來理解,不當縮小或擴大了原文的本意,導致最后沒有同案同判,但審判過程并未偏離原文主旨和中心思想,也沒有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對于這種情況,只需要通過偏離預警機制即可解決,沒有必要因此而懲戒那些對新法條不熟悉的法官,特別是邊遠地區(qū)的基層法官。如果一味地加重法官的負擔,只會讓法官越來越失去活力。
1.類案檢索平臺良莠不齊。利用和制造工具是人類文明最明顯的進步。案例指導制度之所以被淘汰,就是因為檢索效率太低,沒有工具支撐其長遠發(fā)展,在成千上萬篇指導性案例面前,如果每審理一個案件都要翻閱一次,那么審判的效率可想而知。
現在步入互聯網時代后,雖然有了檢索工具,但苦于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和頂層設計,司法資源雜亂無章,各法律網站的檢索方法又不一樣,不僅沒有提高檢索效率,反而把法官拖入了無盡的數據垃圾中[3]。因此現在的重中之重就是盡快建立起一套獨立完整的檢索平臺,整合零散資源,從收集、篩選到歸類一體化管理,避免因數據的爆發(fā)增長迫使法官做無意義的重復性工作。
2.法官對類案過度依賴。類案檢索制度同時還是法院的內部監(jiān)督制度,在強制檢索的硬性要求下,大部分法官可能會因為畏懼權威或懶政思想而出現盲從心理,徹底放棄自己的主張和立場,導致“同案絕對同判”[1]。說到底,類案檢索制度是為個案服務的,最終目的是實現個案正義。如果法官都成為類案的影子,那么中國法官的水平就會不升反降,其他法官都成為類案的代言人。為了解決這個矛盾,筆者認為應該設立獎勵機制,培養(yǎng)法官的創(chuàng)新思維和獨立思考的能力,鼓勵法官在類案的基礎上作出更深的見解,不要為了附和檢索結果而本末倒置。
3.法院不公開類案檢索結果。常言道,看一個法官判得好不好,就看判決書里的“本院認為”寫得如何,但是很遺憾,當今律師界反映最強烈的問題就是判決書的說服力不足[4]?!额惏笝z索指導意見》第十條規(guī)定:“公訴機關、案件當事人及其辯護人、訴訟代理人等提交指導性案例作為控(訴)辯理由的,人民法院應當在裁判文書說理中回應是否參照并說明理由;提交其他類案作為控(訴)辯理由的,人民法院可以通過釋明等方式予以回應?!币虼?,法院對是否回應類案的檢索報告是可以選擇的,且對象僅限于控辯雙方提交的類案,但筆者認為無論是控辯雙方提交的,還是法院主動檢索的,都要予以闡明。原因有二:其一,將類案檢索報告加入判決書中,可以大大增加判決書的說服力;其二,檢索結果連同判決書一起發(fā)布,那么其他人也可以在類案檢索平臺監(jiān)督法官是否如實參照檢索結果來判決,規(guī)范司法行為,加強社會監(jiān)督和司法監(jiān)督。
1.建立預警偏離機制。前文提到的由于法官的水平有限,導致不當加重或減輕刑罰的,可以通過預警偏離機制解決。設計類案檢索制度是為了更好地幫助法官裁判,而不是代替法官。法官不能完全寄希望于檢索得到的類案,但在鼓勵法官提高自主性的同時,又必須保證案件的質量,因此必須建立偏離預警機制。先讓人工智能系統(tǒng)進行高強度的刑事裁判學習,通過大量運算形成量刑規(guī)則,然后得出本案與類案之間可浮動的量刑范圍,如果法官的判決超出了此范圍,就會引發(fā)警報。但人工智能并不是萬能的,若法官認為偏離預警系統(tǒng)給出的范圍不合理,可提交審委會討論。
2.培養(yǎng)專業(yè)檢索人才。高校是培養(yǎng)法治人才的第一陣地。類案檢索制度實施后,不管是司法機關也好,律師事務所也罷,都會優(yōu)先錄取類案檢索能力強的學生。因此,筆者建議,政法類院校和法學研究所應當注重培養(yǎng)學生在類比推理方面的能力,加強學生分析案情、檢索類案、邏輯歸納的鍛煉。教師應該多帶領學生參與相關的科研項目,加快將學術成果轉化為可實際運用的法定程序。這樣既增強了學生的實踐能力,也為日后的就業(yè)提前做準備。
近年來,我國司法體制改革一直致力于推進“同案同判”工作。一方面是為了貫徹刑法中“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另一方面是為了響應習近平總書記提倡的“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個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的號召。為此,從案例指導制度到類案檢索制度,從最高人民法院到基層人民法院,都為司法改革工作做了大量貢獻,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雖然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同案同判的目標也離我們越來越近,但仍有許多值得完善和改進的地方,如盡快推出統(tǒng)一檢索平臺,明確類案的法律地位,健全責任機制等。因此,我們還需要進行更加深入的探討和研究,制定類案檢索制度詳盡的執(zhí)行方案和實施細則,為早日實現同案同判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