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王朝自洪武三年提出“開中鹽糧”以解決邊鎮(zhèn)軍需供應問題以來,鹽政立法經歷了從開中法的“邊方納糧制”到折色法的“運司納銀制”的轉變,但始終與北部邊疆地區(qū)的防務緊密相連。由于明政府財政收入相當部分來自鹽政,故鹽政的平穩(wěn)運行是保證邊餉充足與邊疆穩(wěn)定的關鍵。鹽政的推行與演變除了直接影響邊餉盈虧、促進邊商群體的出現(xiàn)以及商人內部分化外,更對北邊糧食市場的形成與貨幣白銀化有著重要推動作用。
關鍵詞:明代鹽政;邊餉;邊商;北邊糧食市場
中圖分類號:K24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2)09-0119-04
基金項目:本文系內蒙古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明代鹽政與北部邊疆關系問題研究”(編號:CXJJS21054)的有關成果
明代北部九邊是由東起遼東,西至嘉峪關的遼東、宣府、大同、寧夏等九大軍事重鎮(zhèn)所組成的漫長防衛(wèi)體系,軍事地理位置極為重要,大量軍隊駐扎于此以維護王朝北部邊境安寧,也因此形成了龐大的軍事消費地帶。由于明王朝的財政很大程度依仗鹽政收入,所以九邊供給自然與鹽政掛鉤,其中關聯(lián)最密切的就是邊餉、邊商與糧食市場三個方面。有明一代,無論是明王朝的鹽政立法經歷了從初期的開中法到中期的折色法最終轉為綱運法的變化,還是鹽法由一元制推行發(fā)展為雙軌制并行,這三者都始終是北部邊疆與鹽政立法緊密相連的紐帶。本文就明代鹽政與北部邊餉、邊商與糧食市場方面的關系進行討論,提出自己的一孔之見。
一、明代鹽政與北部邊餉的關系
邊餉是駐軍得以維系的關鍵所在,它不僅是北部邊防體制的經濟基礎,更與國家安危息息相關。寺田隆信在其著作《山西商人研究》中指出:“明朝同蒙古軍隊直接接觸的北部邊塞,大多屬于氣候寒冷的地區(qū),要在不可能指望生產出足夠糧食的地區(qū)建立固定的防線和經常駐扎軍隊,就必須解決糧食問題。因而,以國家需要為基礎,以供應消費為目的的糧食調撥政策就不得不在這一地區(qū)以半永久的規(guī)模推行開來。而且,明政府為此做出了政策性的努力和承受了巨大的財政負擔?!盵1]明政府財政收入相當一部分依靠鹽政,“國家財賦所稱鹽法居半者,蓋歲計所入,止四百萬,半屬民賦,其半則取給于鹽策。”[2]因此,鹽政與邊餉作為國家財政收入和支出的重大項目,二者關系密不可分,鹽政平穩(wěn)運行是保證邊餉充足與邊疆穩(wěn)定的關鍵。
(一)開中法與邊餉的關系
劉淼的《明代鹽業(yè)經濟研究》一書中提到:“就明代軍餉結構而論,大體可分為屯糧、府州縣解運稅糧、邊方召商糴買、開中鹽糧四種類型?!盵3]236明代北部邊疆不僅是王朝命運所系的國防第一線,更是一個龐大的軍事消費區(qū),物資耗費驚人。若完全由政府負責運輸,國家財政將承擔巨大壓力;若大規(guī)模征調民力組織運輸,會使得民困不支。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六月,北邊地區(qū)有官員提出實行開中鹽糧的方案,以解決邊防駐軍的供應問題。據(jù)《明實錄》記載,“山西行省言:‘大同糧儲自陵縣、長蘆運至太和嶺,路遠費重,若令商人于大同倉入米一石,太原倉入米一石三斗者,給淮鹽一引,引二百斤。商人鬻畢,即以原給引目赴所在官司繳之。如此則轉輸之費省而軍儲之用充矣?!瘡闹??!盵4]由此可見,開中法是明清政府實行的以鹽、茶為中介,召募商人輸納軍糧、馬匹等物資的方法。政府募商人輸糧換取鹽引,憑引領鹽運銷于指定地區(qū),稱為開中。由于商人中鹽不僅免去了民運耗費亦解決了軍需,自山西太和嶺開中之后,開中法實施的空間范圍逐步擴大。如:“戶部尚書郁新言‘近置開平衛(wèi),軍士糧餉皆仰給于北平,道路遼遠,所費不貲。宜廣募商人于開平納米,以浙淮鹽償之,庶免轉輸之費。’”[4]又如,“上諭戶部尚書郁新曰:‘大寧、開平二衛(wèi)鹽糧若儲偫已多,則令商人輸粟于東勝、西河,以備軍餉?!盵4]由此可見,開中法的實行不僅關乎鹽業(yè)的發(fā)展,更關系到明王朝的軍國大計。朱元璋對此評價道:“朕初以邊戍饋餉勞民,命商人納粟,以淮浙鹽償之,蓋欲足軍食,而省民力也?!盵4]這種以鹽換糧的方法成為明代邊餉補充的重要來源之一,相較其余三種方式,開中法在初期減輕了對民力的役使,使北部駐軍邊餉供給較為穩(wěn)定,具有進步意義。
(二)折色法與邊餉的關系
明初實行召商納米中鹽的制度,但“米”只不過是開中法框架下納米糧或其他物貨的泛稱,具體包括小麥、粟、豆等。在實物折納的基礎上,又實行納布、納馬中鹽以及納銀解邊的制度。如“河州衛(wèi)指揮韋正言:‘西邊軍糧,民間轉輸甚勞,而綿、布及茶可以易粟,今綿、布以挽運將至,乞并運茶給各衛(wèi)軍士,令其自相貿易,庶省西民之勞?!盵4]“大同衛(wèi)都指揮使耿忠請以山東、山西鹽課折收綿布、白金赴大同易米,以備軍餉。”[4]由此可見,鹽課折納制始終與開中制并行,繳納米麥,謂之本色;納鈔、銀、茶、馬、帛等謂之折色。其結果也必然隨著貨幣經濟的發(fā)展而形成折色納銀制。
弘治五年(公元1492年),戶部尚書葉淇變法“請召商納銀運司,每引輸銀三、四銀有差,視國初米直加倍,而商無守支之苦,一時銀累至百余萬”[5]。變法后,商人無須再納糧于邊,而只需在鹽運司繳納白銀即可獲得鹽引。從此,明初的邊鎮(zhèn)納糧體制解體,政府依靠開中法使民間商人參與物資轉運以節(jié)省開支的目的也隨之破滅。這雖然是明代鹽業(yè)經濟關系的一大轉變與進步,但對此提出質疑與批評的聲音從未終止,認為葉淇的變法使“赴邊開中之法廢,商屯撤業(yè),菽粟翔貴,邊儲日虛矣”[5]?!板屎胫沃?,葉淇變法,而開中始壞。諸淮商悉撤業(yè)歸,西北商亦多徙家于淮,邊地為虛,米石值銀五兩,而邊儲枵然矣。”[5]客觀來講,葉淇變法確實令邊鎮(zhèn)商屯失去了存在的基礎,邊餉的供應量相對減少,致使內地運量增加、耗費增大,米價一定程度上出現(xiàn)虛高。但若因此將變法視作摧毀邊餉之基石的因素,未免有些言過其實。商屯在整個明代屯田體系中所占比重較小,占有絕對比例的是軍屯。軍屯在成化、弘治時期受到極大破壞,才是導致邊餉日匱的重要因素。
總而言之,無論是開中法還是折色法,能成為邊餉供應的主要補充方式,都有其顯著優(yōu)勢與特點。開中法降低了王朝在輸運方面對人力、物力的投入,減輕了百姓負擔,對邊地的經濟有著促進作用。折色法不僅增加了國家的財政收入,使得國庫充盈,還間接推動了賦役制度的變革與白銀的貨幣化,更促進了明代北邊糧食市場的發(fā)展??梢哉f二者都對接濟邊餉、維護北疆防御體系穩(wěn)定起到重要作用,保證了明王朝的安定與繁榮。
二、鹽政與北部邊商群體的關系
劉淼在《明代鹽業(yè)經濟研究》中對邊商的定義是:“泛指在朝廷制定邊方倉口報納鹽糧的商人群體?!盵3]261明代鹽政自開中法始實行通商政策,以行銷食鹽的利益,吸引民間客商參與朝廷的米糧軍餉轉運和鹽貨運輸活動,將商人納入王朝鹽業(yè)經濟的運行軌道。隨著鹽政的發(fā)展,綱運制和折色法逐漸并軌取代開中法,龐大的邊商群體也隨著“三商分立”和包銷制出現(xiàn)等新變化最終歸于消亡。但其對明代鹽業(yè)經濟發(fā)展和北部邊疆穩(wěn)定的貢獻不可磨滅,并對清代包銷商人和包銷制的確立產生深遠影響。
(一)開中法與邊商的關系
張麗劍在其《明代的開中制》一文中,將開中法的實質總結為:“是商人以力役和實物等方式為政府服務,并向封建國家換取鹽的專賣特權?!盵6]開中法推行后,眾多商人參與開中,逐漸形成規(guī)模龐大的邊商群體。為降低糧餉運輸過程中的成本與風險,商人召募內地貧苦農民至北邊自設保伍,屯墾種糧以換取鹽引,形成“商屯”?!昂槲?、永樂中,內地大賈爭赴九邊,墾田積粟,以便開中。朝中暮支,價平息倍,商樂轉輸之利?!盵7]明廷為保障邊餉充備,也一再降低中鹽價格吸引眾商,如“中書省言:‘蘭縣、河州舊募商人入粟中鹽,每引計米一石,道遠費重,故商人稀少,宜減其價,庶邊儲可積。’于是命淮鹽減米二斗,浙鹽減米三斗,河東鹽減十之四?!盵4]利潤大幅提升使得更多商人轉入鹽糧貿易領域,邊商隊伍日益擴大。特別是華北及西北地區(qū)的商人,利用其地理優(yōu)勢,大批加入邊商行列,積累了巨額財富。邊商的輸運與屯墾,對九邊邊餉的供給起到重要保障作用,使明廷“不煩轉輸,如坐得芻糧,以佐軍興”[8],此于北部邊疆的穩(wěn)固功不可沒。
但開中法在逐步推行的過程中,邊商守支問題隨之加劇。“守支”是商人完成報中任務后,憑鹽引到指定鹽場守候支鹽。開中法規(guī)定,鹽商中鹽必須一商到底,即中鹽之商與支鹽之商必須為同一個人,倉鈔不得轉讓、出售,而政府也不予收購。所以邊商一旦中鹽,即使支鹽無日,也只能耐心守候。這使得鹽商經營周期被拉長,資金周轉緩慢,參與熱情下降。在開中法實施的中后期往往出現(xiàn)“召商不至”的現(xiàn)象,運行日加艱難。
(二)折色法與邊商的關系
隨著時間推移,開中法體制的弊病給明王朝的鹽政與邊政帶來了阻礙,該法雖繼續(xù)實行,但也迎來了變革與更替。成化朝之后,“邊方納糧制”逐漸轉為“運司納銀制”。商人群體也隨之發(fā)生變化,原先一商到底的開中商人逐漸分化為邊商、內商、水商三大群體。三者關系為“沿邊土著為邊商,輸粟草于邊,領倉鈔賣于向居揚州之內商,內商即赴場買鹽,賣于水商”[9]。折色法下的三商分立使商人群體內部社會分工更加明確,“商人的資本也能夠進行有效的周轉,商業(yè)資本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有效的配置?!盵10]對明王朝鹽政平穩(wěn)運行、邊政穩(wěn)固起到了重要作用。但“三商”之中,內商群體在鹽法變革階段中依靠自身優(yōu)勢迅速崛起,他們利用邊商急于以引換鹽的心理,低價從其手中獲取大量鹽引,再支鹽賣出獲利。這令其逐漸掌控鹽貨運輸、貿易體系,成為鹽商的領導者。而“邊商不便守支,往往賣引內商,苦被勒減引價,故報中日少。”[11]《清鹽法志》曾概況總結道:“內商坐致富饒,而邊商日益困?!盵12]
總之,開中法實行之初,邊商群體參與其中,獲利者眾。但隨著開中法逐漸僵滯,邊商獲益愈加艱難,內部不得不進行分工與調整來應對新形勢。隨著余鹽開禁和折色法下的“運司納銀制”的實行,邊商日趨衰廢,內商逐步掌控食鹽運銷的整個過程,成為鹽商的主體。
三、鹽政與北部糧食市場的關系
明初以來,大量的糧料通過屯田、民運、開中等方式供給北部邊疆地區(qū),但這種以實物發(fā)放為主的邊餉政策也在逐漸轉變。隨著折色法與“運司納銀制”的推行,明代中期以后,糧餉中銀的比例越來越大,各邊鎮(zhèn)餉額出現(xiàn)了一個以銀兩為主的局面。這使得“邊軍關支的月糧、行糧中本色比例越來越少,每年幾乎都有4-6個月的糧餉需要折支白銀。由于所支糧米數(shù)少,根本不夠軍士家用,所以只能再到市場上以銀買米”[13]。有了糧食需求巨大的買方群體和市場,商人群體精準掌握這一獲利的良機,紛紛運糧至邊鎮(zhèn)銷售。于是,在明王朝的北部邊疆出現(xiàn)了一個活躍的糧食購銷市場。明廷也因此不斷增加從國庫拿出銀兩赴邊充餉的數(shù)額,即增派京運年例銀,《明史》載:“京運始自正統(tǒng)中,后糧、鹽多廢,而京運日益矣?!?,坐食愈久,而年例亦日增?!盵5]雖然鹽糧開中轉為“運司納銀制”后,對屯田數(shù)與邊餉額有一定消極影響,但卻促進了以北邊糧食市場為代表的北地經濟的發(fā)展與興盛。如寺田隆信在《山西商人研究》中所說:“大土地所有者所擁有的糧食通過直接收購或者開中法都集中到了邊倉。這種情況如果用另外的措辭來表述,就可以說,不論是用銀兩直接收購也好,還是采取開中法的方式也好,一個以政府為買方,以土地經營者(包括充當經濟的商人)為賣方的大規(guī)模的糧食交易市場已在北部邊塞地區(qū)形成?;蛘呖梢哉f,正因為存在著這樣的市場,由以實物為主改為以銀貨為主的邊餉政策的轉變才具有其現(xiàn)實意義。”[1]
明中后期北部邊疆形勢愈發(fā)緊張,沖突不斷加劇。明廷不斷增加王朝在北疆特別是遼東地區(qū)的軍隊數(shù)量,軍需激增、物資短缺問題隨之而來。其中最為突出的問題是,明廷為解決邊餉不足而不斷增派年例銀至北部邊鎮(zhèn),用于購買糧食。這使得糧價日漸高漲,白銀貶值,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引起通貨膨脹。這不僅對北邊糧食市場的穩(wěn)定與繁榮造成沖擊,更形成了鹽政、財政、邊政三者之間的惡性循環(huán),對明代的財政與北部邊疆防務帶來了消極影響。
張正明在《明代北方邊鎮(zhèn)糧食市場的形成》一文中寫道:“明中葉北方邊鎮(zhèn)糧食市場,是在北方軍事消費區(qū)出現(xiàn)后,屯田制、民運糧制和開中納糧制逐漸解體的前提下形成的。而屯糧、民運糧改為折色和開中改為納銀制的過程,也就是邊鎮(zhèn)糧食購銷市場形成的過程?!盵14]由此可以看出,鹽政的變化促進了北邊糧食市場的形成。北部邊鎮(zhèn)的糧食需求因鹽政的變化而增加,供給結構的轉變使得作為貨幣的白銀流入量增長,當二者供需關系穩(wěn)定時,有利于明王朝的財政與邊政的穩(wěn)定,對北部邊疆的糧草、布匹、運輸市場都有著推動作用。反之,則造成了財政負擔加重,百姓和商人飽受其苦,鹽法與邊政被破壞,北部邊疆動蕩加劇。
四、結語
明代的鹽政立法始終與北部邊疆關聯(lián)密切,鹽政從推行到變化都關乎邊政軍計與邊疆安寧。開中法的實行很好地解決了官運邊餉耗費過大的問題,并對以山西商人為代表的邊商群體的崛起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但隨著開中無度、灶戶鹽課大量逋逃以及中官、勛貴無休止地奏乞鹽引,“守支”問題愈演愈烈,開中法難以繼續(xù)推行。從商品經濟的發(fā)展軌跡看,“賦稅折銀”與白銀貨幣化逐漸取代舊有的租稅和貿易方式,折色法下的“鹽課納銀”與“運司納銀制”是相比于“開中納糧”更為高級的商品交易形式,取而代之也是歷史必然。鹽政的這一變化適應了明代生產力發(fā)展的需求,有著其歷史必然性。折色法不僅減輕了商人的運輸負擔,提高了政府的財政收入,還刺激了以糧食為代表的北邊市場的繁榮,有利于維護邊疆穩(wěn)定和“互市”貿易的深入開展。但隨著明中后期北部邊疆局勢緊張、沖突加劇,王朝不得不增派軍隊駐防以保邊境穩(wěn)定。巨大的軍事需求使得朝廷財政緊張,進而致使鹽政大壞,百姓飽受其苦。明代邊防力量也正是在這惡性循環(huán)下被大幅削弱,最終導致王朝覆滅。所以,鹽政的平穩(wěn)運行是北部邊疆穩(wěn)定的基石,北部邊疆的穩(wěn)固統(tǒng)一是鹽政能夠有效推行的保障。
參考文獻:
[1]寺田隆信.山西商人研究[M].張正明,等譯.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
[2]王定安.兩淮鹽法志[M].清光緒三十一年刻本:2066.
[3]劉淼.明代鹽業(yè)經濟研究[M].汕頭:汕頭大學出版社,1996.
[4]官修.明太祖實錄[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1.
[5]張廷玉,等.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6]張麗劍.明代的開中制[J].鹽業(yè)史研究,1998(2).
[7]畢自嚴.度支奏議[M].明崇禎刻本:2307.
[8]陳子龍.明經世文編[M].明崇禎平露堂刻本:4148.
[9]官修.明神宗實錄[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1.
[10]郭永朝.明代開中鹽法產生及其嬗變的經濟分析[D].南京:南京師范大學,2011.
[11]官修.明世宗實錄[M].臺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61.
[12]張茂炯.清鹽法志[M].民國九年鹽務署六十四冊本.
[13]范傳南.明代九邊京運年例銀及其經管研究[D].長春:東北師范大學,2011.
[14]張正明.明代北方邊鎮(zhèn)糧食市場的形成[J].史學集刊,1992(3).
作者簡介:張伯堯(1996—),男,漢族,內蒙古包頭人,單位為內蒙古師范大學,研究方向為明清史。
(責任編輯:朱希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