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羿
摘 ?要:研究遵從行為對教育管理者摸清大學生學習遵從行為的影響因素,采取系列措施,誘導積極的遵從行為,抑制消極的遵從行為,對加強學校教育管理工作、提高高等教育質量以及提高全民族素質有著深遠的現(xiàn)實意義。結合實證研究,文章分析了不同大學生群體的遵從行為,并提出合理的教育管理策略。
關鍵詞:遵從行為;教育管理;實證分析
中圖分類號:G641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3-7164(2022)10-0046-04
遵從行為(Compliance Behavior)是社會影響的一種主要形式,主要指公眾自愿采取與制度要求相一致的行為。
從遵從目的歸因角度出發(fā),可分為理性遵從和非理性遵從[1]。以概念、判斷、推理等思維形式或思維活動為主導的顯在目的性的遵從行為,稱為理性遵從,包括認從、順從和服從;以直觀、直覺、本能的活動為主導的具有潛在目的性的遵從行為,稱為非理性遵從,即盲從。
該行為在大學生群體中也普遍存在,主要體現(xiàn)在學生采取與學校出臺的管理制度一致的行為,受到團體的大小和團體的一致性、文化差異、同輩比較等的影響[2]。
由于遵從行為對大學生既有積極影響,也有消極影響,因此深入研究遵從行為,能使教育管理者摸清大學生學習遵從行為的影響因素,通過改善教學方式、完善規(guī)章制度等因勢利導,誘導積極的遵從行為,抑制消極的遵從行為,充分調動大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引導大學生把良好的學習態(tài)度、學習方法等內化到自己的價值體系之中,對加強學校教育管理工作、提高高等教育質量以及提高全民族素質有著深遠的現(xiàn)實意義[3]。
一、大學生遵從行為
本研究將大學生遵從行為定義為主體在學校學習生活過程中因客體的影響而產生的與客體一致的行為或態(tài)度。主體即大學生個體,客體則是可能引起“從”之行為的各種外在或內在的因素,包括學校的政策、規(guī)章、條例等。大學生遵從行為包括認從、順從、服從和盲從四種類型[4]。
二、研究設計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假設
人的行為或者態(tài)度受大腦思維方式的影響。男女之間的思維方式和行為存在顯著差異已成為學界的共識,例如戀愛行為、心理求助行為、消費行為[5]。因此本研究認為遵從作為一種行為同樣也會受到性別因素的影響具有顯著差異,提出如下假設:
H1a:大學生的遵從行為在不同性別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研究發(fā)現(xiàn),不同年級大學生的心理與行為存在著不同的特點,這是因為不同年級大學生面對的環(huán)境和所承受的壓力具有顯著差異。而遵從是由于真實或想象的他人壓力而產生的行為[6]。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1b:大學生的遵從行為在不同學年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從行為心理學角度,遵從是社會影響的結果,其中規(guī)范性的社會影響是對他人積極期盼的一種遵從。希望成為學生干部的人往往渴望自我價值得到實現(xiàn)[7]。這導致學生干部過于在意他人的評價,把他人的價值觀念當成自己的自我概念,為了得到肯定,而否定了自己的真實感受,從而產生順從行為。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2:大學生的遵從行為與是否班干具有顯著正相關性;
成績較好的學生,在學習過程中,除了自身因素外,還會受到教師的影響,對教師信任度越高的學生取得的成績也相對較高。那么當教師頒布某些規(guī)則時,一方面學生出于信任心理,會產生一種本能、非理性的遵從行為以遵守規(guī)則;另一方面,學習成績較好的學生在某種意義上掌握更多的知識,能通過判斷產生理性遵從心理,在認知上真誠接受客體的行為或態(tài)度。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3:大學生的學習成績與遵從行為具有顯著正相關性。
(二)調研背景與樣本來源
鑒于新冠肺炎疫情是一個具有較強代表性的客觀事件,對大學生在校的學習生活產生了重要影響,本研究以新冠肺炎疫情中的健康打卡行為為研究情境。具體而言,學生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需要每天按時填報學號、省份、性別、在讀年限、今日健康狀況等等信息。打卡系統(tǒng)后臺會自動記錄每天打卡的具體時間[8]。綜上,本研究的樣本為北京交通大學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進行健康打卡的在校大學生。
(三)變量測量與數據收集
本研究涉及的主要研究變量包括學生的性別、在讀年限、是否班干、學習成績和遵從行為等。其中,性別、在讀年限可以從打卡結果獲取;是否班干由學生的學號判斷;學習成績?yōu)樗趯W年之前的績點;遵從行為主要通過學生的打卡準時率測量。基于學校每天上午10:00前完成打卡的要求,打卡準時率的計算公式:
Ria=
其中,Ri是第i同學的打卡準時率;Di是第i個同學10點之前完成打卡的天數;Ds是數據統(tǒng)計的總天數。
本研究共收集了1504名北京交通大學在校學生2020年2月3號至2020年7月24號共173天的打卡數據,數據結構與分布具體如表1所示。
三、數據分析假設檢驗
(一)數據的描述性統(tǒng)計
基于數據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打卡準時率的最小值為0.00,最大值為0.76,平均值為0.32。準時率不足0.2的有37人,占比2.46%;準時率在0.2到0.4的有1438人,占比95.68%;準時率在0.4及其以上的有28人,占比1.86%。因此,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學生由打卡準時率表現(xiàn)出的遵從行為普遍較低。
(二)大學生表現(xiàn)的單因素方差分析
單因素方差分析是一種用來研究某個控制變量的不同水平是否會對觀測變量產生顯著影響的方法。本研究在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之前,進行方差齊性檢驗以及正態(tài)性檢驗,發(fā)現(xiàn)基本滿足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的要求,結果如表2所示:
據單因素分析法,在漸進顯著性水平小于顯著性水平0.05時,拒絕原假設(原假設:性別與大學生的遵從行為不存在顯著差異),否則,接受原假設。由表1可知,性別漸進顯著性水平為0.029,低于0.05,說明大學生的遵從行為在不同性別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同理,可以認為大學生的遵從行為與在讀年限之間存在顯著差異(表3:0.00<0.05)。綜上假設H1a、H1b之間具有顯著差異。
此外,因為性別與在讀年限顯著性均小于0.05,所以需要進一步分析差異所在。但性別分為男女兩組,故不需要進一步分析;對在讀年限的多重比較將采用 LSD 方法,發(fā)現(xiàn)在讀年限1到 6年之間每一年均存在著顯著差異,再次證明假設H1b成立。
(三)大學生發(fā)展與遵從行為的關系分析
相關性檢驗結果見表4。各變量間多數相關系數低于0.5,所涉及變量的VIF值都在10以下,表明回歸分析中變量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影響。由表3可知,準時率與學習成績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67,顯著水平為0.05,說明大學生的遵從行為與學生成績具有顯著正相關性[9-10]。準時率與是否為班干之間相關系數為0.09,顯著性水平為0.01,說明大學生的遵從行為與是否班干具有顯著正相關性。綜上,假設H2、H3均成立。
(四)穩(wěn)健性檢驗
本研究進一步通過回歸分析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如表5結果所示。模型M1的結果表明,在控制性別和在讀年限的基礎上,以準時率為結果變量,是否班干為自變量進行回歸分析,由此可得是否班干對于打卡準時率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β=0.081,P<0.01),因此假設H2得到進一步驗證[11]。
模型M2的結果表明,在控制性別和在讀年限的基礎上,以準時率為結果變量,學習成績?yōu)樽宰兞窟M行回歸分析,由此可得學習成績對于打卡準時率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β=0.061,P<0.05),假設H3因此得到進一步驗證[12]。綜上,本研究檢驗結果具有較強的穩(wěn)健性。
四、結論與討論
(一)研究結論
本研究結果顯示,大學生的遵從行為在不同性別、不同在讀年限、不同學習成績、是否擔任班干之間存在顯著差異:女生比男生、低年級比高年級呈現(xiàn)出更高的遵從性,學習成績越好的大學生以及班級干部會呈現(xiàn)出越高的遵從行為。
(二)基于遵從行為的教育管理策略
結合本研究實證結果,在學生遵從行為的教育管理過程中,高校要格外重視對低年級、男生、非學生干部和學習成績排位靠后的學生,引導其打牢基礎。
一方面,高校應完善規(guī)章制度并加強宣傳教育,提高大學生對學校規(guī)章制度遵從性的正確認知,使學校倡導的價值觀念、思想意識對大學生產生積極的影響,學生在生活、學習以及娛樂等方面,會形成與校園文化相一致的思想和行為。因此,科學規(guī)范大學生的行為,維持遵從行為,利于大學生在制度約束上養(yǎng)成良好的生活、學習態(tài)度[13-15]。另一方面,高校應改善管理考核手段,促進大學生行為轉變。引導學生進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約束,激發(fā)大學生內在的自我管理動機。在考核方法上要做到定量與定性、自評與他評、評價過程與評價結果相結合,公開考核指標,并根據考核結果進行一定獎勵,幫助學生建立正確的歸因分析,找出差距,定期反饋等,引導大學生把良好的態(tài)度、行為習慣、信念內化到自己的價值體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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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稿人:劉貝妮,北京工商大學商學院副教授)
(責任編輯:羅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