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同心結》于1980年獻禮抗美援朝30周年。40年后舂華秋實重整旗鼓，2020年10月26日借國家大劇院為紀念抗美援朝70周年復排公演。兩載風雨兼程，又見新蕾綻放，《同心結》（音樂會版）參演第十三屆中國藝術節(jié)，2022年9月8日、9日在北京保利劇院演出兩場。

《同心結》原版原創(chuàng)：田川、任萍編劇，黃慶和、王云之、劉易民作曲，韋明導演；秦魯峰、巫揚領銜主演。兩個復排新版，在尊重并忠實原作的基礎上，從文本到音樂、從舞臺到表演，全部重新梳理加工升級完善。新版由喬佩娟擔任藝術顧問，音樂總監(jiān)王祖皆，文學統(tǒng)籌馮柏銘，復排作曲欒凱，音樂編配李文平、肖超，導演彭澎；制作人吳靈峰，四川省文旅廳、德陽市廣電文旅局聯(lián)合出品。

2022年9月音樂會版演員陣容：黃繼光（男高音）-王宏偉／呂宏偉，樸順姬（女高音）-蔣寧／王倩，黃媽媽（女中音）-張卓／曹紅碧，樸媽媽（女高音）-黃華麗／吳曉均：肖超指揮四川交響樂團及合唱團、四川歌舞劇院及音樂劇團180人川軍聯(lián)隊演出。

現(xiàn)場觀演2020年10月、2022年9月兩個版本，同一作品、同一班底、同一卡司，因為在不同時空穿行跨越，竟獲迥然相異的審美體驗。無論曾有多少專家寫過《同心結》評論文章，筆者愿以本輪觀演的初心誠意真情實感，努力探究2022年9月最新版本如何獲取向經典原創(chuàng)致敬的動力，如何練就向藝術高峰攀緣的實力，一部作品經過四十年滄桑歲月如何觸動催化現(xiàn)當代普通人的強烈共鳴7

祖國召喚好兒女

歌劇《同心結》原版舞臺首演，留下永遠無法復制的絕版。我們只能通過同名電影，反復尋覓前輩的創(chuàng)作足跡。毫無疑問，編劇田川、任萍為這個戲奠定了堅實深厚的戲劇文學基礎。在復排新版之前，馮柏銘用心梳理文本。全劇故事清晰完整，人物鮮活生動。該劇有著歌劇化的嚴謹結構：序幕、尾聲和五場；角色化的語言文詞敘事抒情，抗美援朝特級英雄黃繼光、朝鮮游擊隊烈士遺孤樸順姬、英雄母親黃媽媽、支前模范樸媽媽，藝術形象栩栩如生再現(xiàn)舞臺。

同名電影開始畫面，朝鮮軍民歡歌喜舞，恭迎英雄母親黃媽媽：巍峨的五圣山如英雄的豐碑，圍繞志愿軍戰(zhàn)士黃繼光和朝鮮小姑娘樸順姬的故事，采用倒敘手法推演展開?，F(xiàn)在的舞臺上，大幕如銀幕，穿越云層的巨型銀鷹，運載志愿軍烈士遺骸回歸祖國。尖利刺耳的防空警報聲中，畫面出現(xiàn)林海雪原軍列飛馳，字幕：1950年，朝鮮半島。“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衛(wèi)祖國，就是保家鄉(xiāng)?！币磺鷳?zhàn)歌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將觀眾直接帶入烽煙滾滾的朝鮮戰(zhàn)場。

一道紗幕徐徐開啟，音樂畫風隨之一轉，從斷壁殘垣焦土瓦礫中傳來少女聲聲呼喚“阿媽妮”。同名影片從序幕合唱主題曲《同心結》疊化銜接而來，原版編劇，從一聲呼喚“阿媽妮”設計“一七”韻轍，既適宜少女的性格，又符合順姬的思緒。“天將破曉金雞啼，醒來不見阿媽妮！”新版新作添加文辭：“誰來喚我早早起？誰來催我上學去？誰來教我做針線？誰和女兒相偎依？”四個排比問句，表達了小順姬對母親的依戀、思念，非常貼合角色的心理狀態(tài)和角色特征；“阿媽妮！阿媽妮！呼你喚你不見你，阿媽妮??！你在哪里？”之后，才轉入接唱影片里的第一句“手拿阿媽妮的同心結，想起送父參軍去……”

原版劇本盡顯老一代藝術家的智慧與功力，田川、任萍把一個不算復雜曲折的故事，講得頭頭是道動人心弦。敘事流暢脈絡清晰，抒情自然情理合度。一個同心結，如《紅燈記》李玉和家傳一盞號志燈，同樣是內涵深刻寓意豐富。紅色的同心結貫穿全劇聯(lián)通情節(jié)，第一次出現(xiàn)在順姬上場，她將同心結捧握手心，深情懷念犧牲的父母；第二次是黃繼光從治安隊尖刀利刃下險救樸少女，順姬將同心結贈予恩人表達感激之心；第三次是樸媽媽救回受傷的黃繼光，在為他縫補軍裝時發(fā)現(xiàn)同心結，方知兒媳已追隨兒子遠行，順姬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最后一次是樸順姬將紅色同心結獻給英雄的母親。前面一段男女聲二重唱，第一次點明“同心結，浸染烈士鮮紅的血……兩顆紅心緊相貼”的全劇主題；最后的合唱，更是強化并升華了主題的豐厚寓意。

全篇文詞突出強化戲劇文學性，且無不具有鮮明角色身份標識、準確生動的語言特征。黃繼光開聲第一句，“眼望著燃燒的小村莊，血泊里躺著個小姑娘”，青年軍人血氣方剛，“江陽”“言前”等開口韻轍都能很好地表達其情感情懷、氣質風貌。順姬決定只身前往敵后尋找黃繼光那段“縱然一死又何妨”也表現(xiàn)了少女的不斷成長和意志堅強。黃媽媽一段《去吧，我的好娃兒》，“娃兒”一詞是典型的四川方言俚語，一介溫良淳樸草根農婦、一位深明大義的母親，呼之欲出栩栩如生，黃媽媽愛國愛民的博大情懷，真實可信感人肺腑。

《同心結》突出英雄氣質、愛國情懷的同時，還非常注重人物形象生動，角色性格鮮明。第五場大戰(zhàn)前夕，雄勁昂揚的合唱“千百門大炮昂起頭”緊接著關于“一只鬧鐘”的對話，意趣橫生回味深長：“太陽??！你為何慢慢騰騰賴著不下山？”真實生動又親切自然地表現(xiàn)出官兵即將出征時的心態(tài)與狀態(tài)，這段戲詞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想想，你就眼睜睜看著這些生龍活虎“最可愛的人”，將年輕的生命、滾燙的鮮血拋灑在異國他鄉(xiāng)土地上，濃厚濃重的悲劇色彩，怎不令人為之動容痛徹心扉！

《同心結》音樂會版成功立于舞臺，彭澎導演團隊獨樹一幟自成一派、貢獻卓然別開生面。我們看到舞美設計周丹林、燈光設計王瑞國、視頻設計胡紹新、音響設計李來紅、服裝設計丁冀燕、造型設計沈龍等，努力將一個固化定型的舞臺，靈活變化出如同影視作品呈現(xiàn)的景觀畫面，烽煙彌漫的山村、繁星閃耀的夜空、云霧繚繞的峰巒，還有叢林溪流、掩體工事，槍彈不絕炮火連天的戰(zhàn)場。舞臺中央樂隊分為兩個區(qū)域，一道斜坡呈之字形，通向舞臺前后兩端，天幕與紗幕為多媒體和燈光語言提供發(fā)揮功效的自由空間。在虛實交叉動靜相宜的環(huán)境中，黃繼光和樸順姬、兩位老媽媽和鄉(xiāng)親、戰(zhàn)士，在音樂中行進跑動出入進退，一邊運送彈藥、一邊護送傷員，走位調度流暢舒展，絲毫不會對歌唱表演形成干擾與阻礙。筆者即時產生聯(lián)想，2021年10月在第四屆中國歌劇節(jié)上，中國歌劇舞劇院《張富清》音樂會版堪稱典范。在視覺審美與音樂戲劇上，《同心結》也做了一次有益的探索、成功的實踐。真心感覺無須再搞舞臺版，這樣挺好，你們就堅持一直這樣演。

兩岸山花競開顏

《同心結》復排新版，無疑是項繁復浩大的工程。因原劇總譜全部遺失，新版主創(chuàng)班子由田川夫人、歌劇藝術家喬佩娟親任藝術顧問掛帥點將，王祖皆為音樂總監(jiān)，音樂小組成員欒凱、李文平分工合作，根據最新編寫的文本，前者擔綱新創(chuàng)音樂唱段包括配器，后者負責原版唱段配器。經過認真梳理，全劇37個音樂段落，其中近一半需要改編和重新創(chuàng)作。重點是新創(chuàng)與原版必須保證連貫統(tǒng)一的音樂風格，還要保證精品創(chuàng)作水準、全面提升藝術品質。

前輩作曲家黃慶和、王云之、劉易民為《同心結》奠定了中朝兩國民族音樂的基調，黃繼光、樸順姬和黃媽媽、樸媽媽，音樂形象無不自帶鮮明的文化標識與典型的角色印記，總體上旋律優(yōu)美流麗、和聲清晰色彩豐富且極富可聽性，普通觀眾易于理解接受并產生共鳴。

2020年8月至9月，在僅僅一個月時間內，欒凱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艱巨任務。全新譜曲的全劇八個核心唱段，既有黃繼光的《站在燃燒的小村莊》《抬頭仰望夜黑的天》《祖國呀，親愛的母親》《接過血染的紅旗》，又有黃繼光和樸順姬的《江河斷流情難舍》、黃繼光和黃媽媽的《千重山呀萬里云》，還有黃媽媽的《去吧，我的好娃兒》、樸順姬的《月亮，快快升起》。原版中膾炙人口的主題曲《同心結》和《阿媽妮啊，你在哪里？》《月亮啊，快快升起》《我的家就在這山村》《幾番尋找都叫我失望》《蘭溪河流水清清亮亮》等精彩唱段，經過全新編配神韻猶存神采煥發(fā)。開場一曲嘹亮的混聲合唱“雄赳赳氣昂昂”先聲奪人勢不可擋，《中國人民志愿軍軍歌》并非原曲原貌，經過作曲家重新編配變化發(fā)展，令人為之一振耳目一新。

基于對抗美援朝是共和國初創(chuàng)時期“立國之戰(zhàn)”的理解，欒凱特意為《同心結》新增了一個“祖國”主題，用以表現(xiàn)無數(shù)英雄兒女獻出青春熱血生命，捍衛(wèi)祖國安寧、正義和平。這個音樂主題融合了犧牲奉獻和英雄氣質，它象征著志愿軍將士英勇無畏視死如歸、滿懷崇高信仰對祖國母親無限忠誠。從序曲到謝幕，“祖國”主題貫穿全劇，反復詠嘆回旋。第一次出現(xiàn)在第二場，黃媽媽演唱《去吧，我的好娃兒》之后，黃繼光表達對祖國母親的無限忠誠、堅決聽從黨的召喚、誓死保家衛(wèi)國的堅定決心。這一主題自此伴隨著黃繼光的每一次登場。謝幕音樂再次反復響起“祖國”主題時，崇高恢宏的精神力量，如潮水般沖擊著人們的心靈，所有觀眾無不為之深感震撼，在強烈的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感召下受到洗滌與鼓舞。

第四場樸順姬的詠嘆調也形成全劇的一大亮點。舞臺版和音樂會版，兩任導演不約而同堅持選擇沿用原版原曲，因為這首《月亮，你快快升起》非常符合劇情中的角色抒發(fā)感情傳遞心緒。根據田川、任萍原詞，欒凱新譜的“月亮”同樣具有濃郁的朝鮮族音樂風格，全曲通過告別、追憶、控訴、抗爭、訣別五種不同情緒的遞進深化，表現(xiàn)祖孫兩代生死相依的深厚情意、對幸福生活的感念與憧憬，更有對侵略者的一腔憤恨以及臨危不懼視死如歸的民族精神。欒凱這首新意十足篇幅難度富于挑戰(zhàn)性的女高音詠嘆調，雖未在歌劇舞臺上由角色演繹，但卻在聲樂課堂、琴房、賽場和音樂會中高密度高頻率廣為傳唱。

音樂會版以音樂為“主角”，肖超指揮四川交響樂團，在舞臺上從始至終、全力以赴全神貫注，一招一式盡收眼底、一音一曲悅耳如心，神往之情系之和《同心結》亦步亦趨如影隨形，相偕交融渾然一體。在這個音樂群體中，原籍四川的特級英雄黃繼光，有著更為特殊的位置和分量。自2020年夏季，歷史賦予機遇，文旅部藝術司將歌劇復排重任充分信任地交付四川音樂家，以歌劇藝術形式，表現(xiàn)黃繼光的感人事跡英雄形象。這支藝術川軍、鄉(xiāng)黨聯(lián)隊便激發(fā)煥發(fā)出神奇的超能量，且超越其自身與他人的基本認識與合理想象。

在國內交響樂團大家族里，全部由藝術川軍組成的音樂勁旅，原本排位不算靠前、聲名不算顯赫，通過排演歌劇《同心結》而在藝術上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2022年9月在第十三屆中國藝術節(jié)的北京保利劇院舞臺上，最終以高水平超水平的呈現(xiàn)征服了聽眾。音樂總體很有質量，十分出彩、華彩、精彩。器樂聲樂均表現(xiàn)出色，真正令人為之一振刮目相看。相比各地原創(chuàng)歌劇多以業(yè)余合唱團支撐場面，《同心結》相當職業(yè)化的合唱，在全劇中發(fā)揮出更為理想化藝術化的應有功能。英雄與戰(zhàn)爭題材，音樂不乏英雄性戰(zhàn)斗性戲劇性的強烈張力感。全場音樂進行針對性的布局設計，第五場“曲33”《接過血染的旗幟》更是作為重點全新譜曲，再現(xiàn)上甘嶺烽煙滾滾激烈悲壯的戰(zhàn)斗場面，在聽覺上可謂所有新創(chuàng)段落中營造氣氛渲染色彩最為豐富的一段音樂。黃繼光的獨唱與混聲合唱，穿行更迭交織此起彼伏、交相輝映，藝術的感染力、音樂的震撼力，形成激動人心催人淚下的高潮。

前輩英雄做榜樣

歌劇《同心結》有相當篇幅唱段、有充足表演空間，總計四位主要角色：黃繼光、樸順姬和黃媽媽、樸媽媽。音樂會版陣容強大：王宏偉／呂宏偉、王倩、張卓、黃華麗。從《小二黑結婚》的小二黑、《運河謠》的秦嘯生、《長征》的平伢子、《二泉》的阿炳、《塵埃落定》的二少爺?shù)冉巧蕾p王宏偉，從《野火春風斗古城》的楊母、《洪湖赤衛(wèi)隊》的韓母、《雁翎隊》的張大娘贊賞黃華麗，從《趙氏孤兒》的程妻、《沂蒙山》的夏荷、《半條紅軍被》的秀嫂、《這里的黎明靜悄悄》的索尼婭鑒賞張卓，包括主演過《張思德》《陳家大院》的呂宏偉，這幾位演員的優(yōu)秀，筆者了然于胸。2022年9月在北京保利劇院看到的《同心結》，最大的驚喜卻是我毫無聽覺經驗、完全陌生的四川交響樂團女高音歌唱家王倩。

依從尊老愛幼的傳統(tǒng)禮規(guī)，還是從樸媽媽、黃媽媽說起。

這次并非首次聽黃華麗的樸媽媽，兩年前的舞臺版，因其現(xiàn)身于無數(shù)級階梯臺階之上，開始差點沒認出她?！疤焐细唢w的大雁啊，你可路過北京城？你若是路過北京啊，捎個話兒給尊敬的朋友毛澤東……”舒展流麗歌聲讓我記起這位熟悉并喜愛的女高音，舞臺上“母親專業(yè)戶”又拿下一個新角色。音樂會版排除了危險、拉近了距離?！懊腿话l(fā)現(xiàn)同心結，心似亂麻謎難解?！薄昂煤⒆?，謝謝你，你的話像團火暖在我心里?！睒銒寢尩难堇[，更加真摯親切，深透入心。女高音技術過硬功底扎實，她并非只能演母親，實則聲音具有很強的可塑性，戲路也是相當?shù)膶挕Ｏ胂脒@位滿頭銀絲的阿媽妮，早些年以美聲花腔女高音的聲音造型與超群技巧，塑造施光南歌劇《屈原》中的山鬼形象大獲成功，業(yè)界專家大為驚嘆，王祖皆夸贊黃華麗“放了一顆小衛(wèi)星”。她飾演的樸媽媽，在處理風格獨特的民族韻味上，既有經驗更有效果。贊！

已經擁有十數(shù)個中外歌劇角色的女中音歌唱家張卓，兩年前接到飾演黃媽媽的任務。她是到了四川才發(fā)現(xiàn)黃媽媽那么深入人心！第一次參觀德陽市黃繼光紀念館，聽到工作人員一直追問，誰演“黃媽媽”？這讓她真切感受到人們對歌劇中的黃媽媽多么期待，一種自覺意識和心理壓力油然而生。從毛主席和黃媽媽相見握手親切交談的照片，到黃媽媽寫給毛主席的信，張卓體驗更深：“這個角色，大概承載了一位湖南父親和一位四川母親的愛與痛。”真實人物構建了歌劇角色的情感基礎，英雄母親又代表著祖國母親的象征。2022年9月8日、9日北京保利劇院舞臺上的黃媽媽，她的每一次出場都很光彩，她的每一段詠嘆都很感人?！案嬖V我，繼光是怎么犧牲的？”“還有呢？還有呢？”這連聲追問得到最慘不忍聽的回答，如亂箭穿心卻聲色不動。堅強剛毅的英雄母親、深入人心的藝術形象。張卓，你問心無愧。

兩年前在現(xiàn)場、一年前在線上，蔣寧飾演的樸順姬光彩照人深受好評。因臨時生故，本輪兩場演出，女一號落在B組演員王倩頭上，頂著山一樣沉重的壓力硬著頭皮往上沖。一段“阿媽妮你在哪里”收音的一刻，我那顆懸吊晃悠的心便已安放原處。還好還好、不錯不錯。這個順姬，新面孔美貌如花，新聲音宛若鶯啼。形象好、嗓子好，還會唱會演角色到位。一路聽下來、看下來，基本挑不出啥毛病。這個戲、這個角色，王倩“默”得非常熟。最初特邀演員尚未進組，她和同組演員已開始認認真真做功課，導演排戲，基本也是B組會有更多時間來回反復“磨”?！段业募揖驮谶@山村里》《蘭溪里流動著無盡的清泉》《月亮啊，你快快升起》等有分量的唱段完成得很有質量?！吧介g的疾風啊，你快把夜霧吹散”等男女一號的對手戲，演得也特別自然非常好看。王倩在首都舞臺的精彩首秀，贊。

《黃繼光》，這部歌劇最初以英雄之英名為題?！锻慕Y》全劇圍繞大男主為軸心，毫無疑問，王宏偉，上佳人選。英雄在成為英雄之前，大多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有數(shù)十年軍齡的男高音歌唱家，早已自我“修煉”成為一名神形兼?zhèn)涞挠⑽滠娙恕Ｎ枧_上的黃繼光，唱得順、演得好。面對自己的戰(zhàn)友和血泊中的孤女，真誠而樸素的笑容，從心底煥發(fā)出溫暖的光彩?！短ь^仰望夜黑的天》飽蘸著思鄉(xiāng)深情，《等我把立功喜報寄回家》抒發(fā)著壯志豪情，《親愛的祖國，再見！》激揚著肺腑衷情。在順姬面前，他是可信賴的兄長；面對黃媽媽，他是純樸的娃兒；在樸媽媽眼里，他是無畏的戰(zhàn)士。歌唱家用他清朗柔潤的歌喉，塑造21歲的特級英雄，一個富于青春活力犧牲精神的藝術形象。相比其曾經飾演過的一眾軍人角色，筆者最感佩贊賞的當數(shù)黃繼光，最可愛可敬的人，王宏偉演繹的特級英雄令人心悅誠服印象深刻。

此行赴京參演第十三屆中國藝術節(jié)，全體演職人員經受住抗疫、抗震等嚴峻考驗，將《同心結》以最佳風貌呈現(xiàn)首都舞臺，要讓英雄黃繼光的偉大精神，在歌劇藝術舞臺永放光芒?！巴慕Y，同心結，朝中人民心相連；同心同德反侵略，英雄的業(yè)績昭日月！”全場謝幕高潮迭涌，那一刻，仿佛田川、黃慶和等前輩藝術之靈，同觀眾一起滿含熱淚激情澎湃?？吹叫乱獍蝗坏奈枧_形式、聽到青春勃發(fā)的生命詠嘆，相信他們也會感慨萬千為之喝彩。 《同心結》那一抹紅，紅得好像燃燒的火、恰似浸染烈士的血，永不褪色、美麗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