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宏 單良玉
摘 要:宋代女作家朱淑真留存的作品數量頗多,對這樣一位多思善感的女性作家,我們自然能從其詩詞中管窺到她生活經歷的變化,由一個無憂到不知“愁”是何物的天真少女,變成封建禮教推助下而囿于婚姻圍城的愁婦,再變成因無愛的婚姻而選擇另覓他愛的“反叛者”。在這期間,朱淑真的詩詞成為讀者與她個人心路的中介,由閑情到閑愁,由凄然到斷腸,直至心死,她的人生況味皆以本然的樣態(tài)陳列在詩詞之中,供我們永不厭倦地聆聽,令我們不由自主地傾心、沉迷。
關鍵詞:朱淑真 詩 人生 閑情 愁
朱淑真作為宋代較有代表性的女作家之一,常常與李清照相提并論,如陳廷焯言:“宋婦人能詩詞者不少,易安為冠,次則朱淑真,次則魏夫人也?!倍笫姥芯坷钋逭照弑缺冉允牵瑢χ焓缯娴难芯縿t寥寥,她的作品在被其父“一火焚之”后,留存于世的詩歌還有337首,詞作只剩33首。盡管如此,朱淑真仍然是明代以前創(chuàng)作詩詞數量最多的女性作家,她將點滴日常與瑣碎情思都交予詩詞,在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完成了個人的心路描繪與生命剖白,把那些不能為人言的情緒都涂抹在詩詞之中。其詩作中所呈現的閑情、歡戀、愁緒、世情都值得細閱與考量,正如魏仲恭所評:“其作清新婉麗,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敝焓缯鎰?chuàng)作并存世的這337首詩、33首詞貫穿于她生命的長河,從少女時期的閑情偶記到婚后的宦游與獨居,從大膽的愛情反叛到斷腸別世的吶喊,在她人生中的每一個段落都少不了詩詞。她用飛動的筆觸捕捉倏忽即逝的畫面,將自己的悲喜與心意毫不掩飾地統(tǒng)統(tǒng)寫進詩詞里,萬般心緒與經歷皆在其中。故此,從朱淑真的詩詞入手,既可以尋覓其情路與心路的嬗變軌跡,亦可以窺其人生況味之變。
一、少年不識愁滋味
清人田汝成在《西湖游覽志馀》中談到朱淑真的家世,認為其“父母無識”,但從朱淑真所作的詩文內容中看顯然并非如此。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指出,朱淑真的《璇璣圖記》作于北宋紹圣三年即1096年,彼時的朱淑真已近而立。在《璇璣圖記》中她是這樣回憶童年的:“初,家君宦游浙西,好拾清玩,凡可人意,雖重購不惜也。一日家君宴郡倅衙,偶于壁間見是圖,賞其值,得歸遺予?!睆倪@篇文章中起碼可以認定,田汝成對于朱淑真“父母無識”的推斷是有失偏頗的。依朱淑真的自我回憶來看,其父應當為官或至少曾經為官,又有著賞玩雅物的志趣,且有實力來宴請衙府官吏,怎樣也不至于“無識”,不僅不是無識,而且是有著相當的財力和社會地位的,父母對朱淑真的一生有著十分重要的影響。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之下,朱淑真定然是受到了一定的熏陶,這一點從明代名畫家沈周的《題朱淑真畫竹》中可以得到印證,詩曰:“繡閣新編寫斷腸,更分殘墨寫瀟湘?!边@不僅能看出朱淑真善繪畫,且能看得出來其繪畫能力與造詣非尋常深閨女子可比,甚至能夠得到沈周的贊允。
以上得見,朱淑真的父親應當是有學識、有地位的官吏,那么朱淑真也絕不是出身于小門小戶、市井之家,這一點可以從其詩作內容中窺見一斑。比如《酒醒》云:“夢回酒醒嚼盂冰,侍女貪眠喚不應?!庇直热纭端鸲住分性疲骸笆虄喝恢艘?,猶把梅花插一枝?!睆囊陨显娋渲锌擅鞔_朱淑真在家中侍女家仆隨身,那么她的家庭絕非市井人家。不僅如此,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考據道:“朱淑真家有東園、西園、西樓、水閣、桂堂、依綠亭等勝。”由此可見她本人應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家境優(yōu)渥,生活無憂,吃穿不愁,在年少時期有的一些“愁”更近乎“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味。
而在這個時期,朱淑真更多的是悠閑生活、游玩賞景、賦詩吟詠,歡愉占據了她少女時期的大半時光。這個時期的詩作內容也多是閑情偶記,意境恬靜,筆調輕快,充斥著歡愉的氛圍與爛漫的光彩,這也當是朱淑真一生中最為快樂的日子,從她的詩中隨意摘錄幾首便可知。比如《夏日游水閣》:“淡紅衫子透肌膚,夏日初長水閣虛。獨自憑欄無個事,水風涼處讀文書?!蔽霓o無甚雕琢,內容較為簡明,詩人由自己的衣著特點映射出所處季節(jié),在夏日的水閣邊閑坐,獨自一人了無生趣,順著欄桿尋覓一涼快之處,吹吹夏風,觀水之漣漪,在清風所到之處讀文看書。詞句既無甚雕琢,內容也較為簡明,這樣少有深思和愁緒的詩作在朱淑真早期的創(chuàng)作中是比較常見的。又如《湖上詠月》:“清宵三五涼風發(fā),湖上閑吟步明月。涓涓流水淺又清,皎潔長空纖靄滅。水光月色環(huán)相連,可憐清景兩奇絕。”在如此清幽而靜謐的夜晚,詩人又是閑來無事踱步于月下,對著水光和月色唱調吟詠,清淺的湖水、明朗的月空,水與月交映相連,她的心事全無而獨自信步,奇絕的景色、簡單的心地就這樣被朱淑真用率真的筆觸記錄下來。
少女時期的快樂還體現在對事物的入微體察和對生活的極致享受,如《櫻桃》:“為花結實自殊常,摘下盤中顆顆香。味重不容輕眾口,獨于寢廟薦先嘗?!睓烟以诠艜r并非尋常人家能夠享用,《禮記·月令》的“仲夏之月”中說“羞以含桃,先薦廟宇”,這是將櫻桃用于祭祀的一種場景,謂之“薦新”,薦新過后才能“嘗新”。詩人由櫻桃花的形態(tài)寫到櫻桃果實,嬌嫩的外觀與芳馨的香氣仿佛撲面而來,能夠將纖細線條與純樸筆法調和,能夠極力地捕捉事物的質地與屬性,詩人必定是對事物有著相當靈敏的感受,當是在端詳、摩挲、品味了櫻桃之后,才能對櫻桃進行由外而內的書寫。北宋李昉在《太平御覽》里記載道:“四年夏四月,上與侍臣于樹下摘櫻桃,恣其食,未后于葡萄園大陳宴席,奏宮樂至晦,每人賜朱櫻兩籠?!边@里的“朱櫻”即是櫻桃,能夠被賜“朱櫻”已是一種榮耀和身份的象征,能夠品嘗到櫻桃這一時令水果,也更印證了朱淑真家世非凡這一說,那么愜意享受生活似乎也是順理成章之事。這樣的閑情還體現在“飲酒”這一樂事上,朱淑真在《圍爐》中寫:“圜坐紅爐唱小詞,旋篘新酒賞新詩。大家莫惜今宵醉,一別參差又幾時?!痹娙伺c親友圍著火爐團團而坐,唱著小調濾著新酒,即興而作,暢快吟詠。宋代酒稅頗重,能夠常常喝酒本身就是一種奢侈,詩人貪戀著這樣可以恣意千杯的夜晚,不僅是因為新酒難得,更是因為相聚無多。朱淑真愛酒,更愛在飲酒過程中尋覓酒酣耳烈后的愜意和舒適,這在她早期的詩作中是可以看出痕跡的。除了上文中的《圍爐》,還有《納涼即事》中的“旋折蓮蓬破綠瓜,酒杯收起點新茶”,詩人在夏日乘涼,攀折蓮蓬取出蓮子,頗有蘇東坡“旋折荷花剝蓮子”之妙,但朱淑真此句更妙,一“旋”一“破”給人感覺動作干凈利落,同時又將色彩呈于眼前,在此詩中“酒”便成了點綴,是納涼之中的一種享受,小酌過后斟滿茶水,親友圍坐,好不歡快!這種明快、輕盈、閑逸、歡喜透露在一字一句之中,也貫穿著朱淑真的整個少女時代。
二、而今識盡愁滋味
然而,這樣的好景并未持續(xù)太久,婚姻成為朱淑真人生中的第一個轉折,由此她的生活境況開始變得和從前大相徑庭,心路也變得曲折,幽怨、愁苦之語在其作品中頻現。馮夢龍在《情史》中云:“(朱淑真)嫁市井民妻,其夫村惡可厭。淑真抑郁不得志,作詩多幽怨之思?!钡珜χ焓缯嫦录薮宸蜻@一說,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做出辯駁,認為以其家世和志趣來看,無論如何也不至于下嫁至鄉(xiāng)野村夫,并舉證曰:“夫家姓氏難考。似初應禮部試,其后官江南者。淑真從宦常往來吳、越、荊、楚間?!边@一說在朱淑真的作品中仿佛能尋到一些根據,她在《春日書懷》中道:“從宦東西不自由,親帳千里淚長流。已無鴻雁傳家信,更被杜鵑追客愁。日暖鳥歌空美景,花光柳影謾盈眸。高樓惆悵憑欄闌久,心逐白云南向浮?!笨梢娝_實隨著家人宦游他鄉(xiāng),但此人究竟是其夫還是其父,從“親帳”一詞便可知當是前者。朱淑真此時隨夫宦游,客居他鄉(xiāng)諸多不適,思鄉(xiāng)思親之情油然而生,無論風景如何她都再也沒有少女時期的興致和欲望去欣賞、享受,只能獨自憑欄,獨自淚流。朱淑真因宦游客居而為思鄉(xiāng)思親所作的詩不勝枚舉,比如《寒食詠懷》中云:“江南寒食更風流,絲管紛紛逐勝游。春色眼前無限好,思親懷土自多愁?!庇秩纭吨坌屑词隆菲淞性疲骸皻q暮天涯客異鄉(xiāng),扁舟今又渡瀟湘。”若僅是隨夫宦游,旅居他鄉(xiāng),朱淑真如若處在濃情蜜意的新婚時期,斷不會書寫出上文述及的滿腹牢騷,可見她對自己的新婚生活是不甚滿意的,甚至于對自己的配偶是極其不滿的。不滿或許有兩處:
一是二人志趣相遠。宋及后人對朱淑真的評價盡管褒貶不一,但這些評價多是裹挾著對其個人生活的窺探,是有著一定主觀濾鏡的,可唯獨對朱淑真的才氣,文人們的評價無不一辭同軌乎。明人鐘伯敬評朱淑真曰:“文章幽艷,才色清麗,實閨門之罕有?!蓖跏慷G評其《璇璣圖》“字法妍嫵”,陳廷焯云:“朱淑真詞,才力不逮易安,然規(guī)模唐、五代,不失分寸?!笨梢院敛豢鋸埖卣f,文人對朱淑真的才氣頗為贊頌,而她作為一個有才情的女性作家,或許在生活中需要一個“他者”來與她投合、應和:看到春花秋月,看到江上煙波,看到小橋流水,都能與她共同唱和、攜手度過。她或許曾經想象、勾勒過這樣琴瑟和鳴的生活圖景,但她的丈夫為官數載,或許忙著廟堂賡合、酬贈送迎,顯然并非“才氣”也并非“浪漫”的代言人。朱淑真甚至提筆作《圓子》:“輕圓絕勝雞頭肉,滑膩偏宜蟹眼湯??v有風流無處說,已輸湯餅試何郎?!笔惆l(fā)自己無處傾訴的怨懟甚至對丈夫的“嫌棄”。二人的志趣相去甚遠,共鳴愈來愈少,婚姻本該衍生出的“幸?!弊匀灰簿鸵捴攘?,此其一也。
二是其夫心不專、愛不定。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記語:“淑真之詩,其詞婉而意苦,委曲而難明。當時事跡別無記載可考。以意揣之,或者其夫遠宦,淑真未必皆從。容有竇滔陽臺之事,未可知也?!彼麖闹焓缯娴淖髌凤L格及內容推測,朱淑真的丈夫在狎妓成風的宋代,或許有過納妾之舉,而在其宦游四方之時朱淑真未必次次一同前往。在這些獨守空閨的日子里,朱淑真的孤寂、凄涼皆言為心聲地寫在詩詞之中。如《無寐》 中:“背彈珠淚暗傷神,挑盡寒燈睡不成。卸卻鳳釵尋睡去,上床開眼到天明。”夜里的朱淑真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少女,也不再是那個白日里金簪流光、步搖微顫的體面夫人。這些輾轉淚流、痛徹心扉、愁苦滿懷的夜晚和瞬間被一次又一次地記錄下來,此其二也。
朱淑真“所適非偶”,無奈的年代使其無法自主婚姻,不能被讀懂,不能被感悟,生活中的哀愁和苦痛不斷醞釀發(fā)酵,只有將詩詞作為自己的心靈日記。在她的詩詞之中,愁云密布,哀怨萬千,如《書懷》:“天邊莫看如鉤月,釣起新愁與舊愁?!庇秩纭洞簹w》:“無情最是枝頭鳥,不管人愁只管啼?!辈还苌碓诤畏?,朱淑真自始至終都心懷濃濃的“愁”,看到天邊的月、枝頭的鳥,不再有欣賞的閑情和欲望,相反,這些意象全部成為她愁思的寄托。成婚這些時日,朱淑真在自己的詩詞中從未以一個“思婦”的形象出現,這也投射出了詩人在這段婚姻中自始至終從未獻出愛也未曾得到愛。跟隨自己不愛的丈夫去鄉(xiāng)千里,自己又從未如愿與一個人相知相解。婚姻對她而言從來都只是一段“關系”,在這段關系中二人仿佛近在咫尺,卻又好像如隔淵海。這段關系仿佛囚禁了曾經那個無憂的少女,將朱淑真束為籠中之鳥?;楹蟮闹焓缯嬖僖膊荒芟裆倥畷r期在舊家那樣恣意玩耍、愜意享受,生活的無奈給予她萬千的愁緒,而這些愁與苦她無處訴說,她選擇在詩詞這片鹽田上高調地晾曬自己斑斕的心事。
三、卻道天涼好個秋
香港學者黃嫣梨在《朱淑真研究》一書中考據道:“淑真的婚外戀情,應當發(fā)生在二十五至三十歲左右,且一直持續(xù)到四十歲左右,最后被夫家窺破,并限制了她的自由,終于在禮教的壓迫下,她被迫赴死?!睋焓缯娴脑娫~看,她的婚外戀情當是屬實,比如我們耳熟能詳的《減字木蘭花》:“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這樣的孤獨、傷神,是由相思綿綿但卻無法夢圓的戀情所致,但這種情愛的抒發(fā)與表達,斷不是對她丈夫的寄情,抒情對象則另有其人。這種相思之作又不在少數,如《柳》:“萬縷千絲織暖風,絆煙留霧市橋東。砌成幽恨斜陰里,供斷閑愁細雨中?!敝焓缯孢@時的筆調再不似少女時期的明快,也不似剛成婚時的坦率“吐槽”,從詩作的內容也能看得出此時的朱淑真陷入了愛情的苦痛中,且她心知這樣的愛讓她如墜云霧卻無法自拔,如此這般,朱淑真開始幽恨暗生但又心懷不舍。同樣的地點,不同的天色,朱淑真又作《楊柳枝》:“高縷千絲纖暖風,帶煙籠霧市橋東。綰成幽恨斜陽里,折斷離情細雨中。”描摹她與心意相左的行動,盡管含著不舍,盡管相思纏繞,但朱淑真當是心知這段戀情只會無疾而終。這成了她郁結于心的苦痛之源,這種循環(huán)往復的苦痛不斷地拍打著她不再年輕的心,遂使她發(fā)出愁恨之嗟。
為了這個“愛”,朱淑真做出了此生最大的反叛,也為了這個“愛”,朱淑真飽受著外界的毀謗與內心的煎熬,斷腸千日,她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暴風驟雨,終于走向了她人生的秋天。魏仲恭在《斷腸集序》中言明:“其死也,不能葬骨于地下,如青冢之可吊,并其詩為父母一火焚之?!笨梢娭焓缯娴乃婪浅R?guī)之死,令魏仲恭無處可以憑吊,后人由此推測她是“赴水”而死,且其父母將其詩作燒毀,由此舉可以想見她的父母或許已從詩作中窺測到她的婚外戀情。朱淑真所受的一切煎熬都是理想愛情的代價,她或許心知肚明,盡管如此,她在決意赴死前仍志節(jié)傲然,發(fā)出了“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的悲慨宣言。
在這一首首詩詞之中,朱淑真一生的經歷躍然紙上,生活的萬象在她筆下綻開,她能享受生活中的每一點樂趣,但那只是少女時期獨有的經歷;她也能咽下無奈的婚姻給予她的愁苦與酸楚,盡管她的心事無人訴說;她可以擁抱大膽而自由的愛,盡管這樣的愛她不得不斬斷。雖然人生實難,但朱淑真仍然愿意以莊重的態(tài)度對待她心中所愛,決意赴死以對這個世界宣告,她的愛是那么純真、自由而又熱烈。從閑情偶記到斷腸別世的吶喊,朱淑真的人生況味流淌在其詩詞創(chuàng)作的河流之中,綿延至今,供我們窺探、發(fā)掘、研究,乃至于為她的一字一淚動容。研究者們對朱淑真詩詞所勾畫出的人生深有會心,“不僅同情她的斷腸情懷,更愛惜她的橫溢之才”,這樣酷烈的人生固然令人驚嘆,但也不免使人感到無聲的哀戚:在那么多以詩言志、以詩傳情的作品汪洋之中,朱淑真用樸素的文字抒發(fā)最真實的情感與直覺,方使她的詩文詞作及人生況味顯得尤為動人和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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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王永宏,佳木斯大學人文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現代漢語詩歌,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美學;單良玉,佳木斯大學研究生部,學科教學(語文)專業(yè)碩士研究生。
編 輯: 杜碧媛 E-mail: dubiyu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