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玲
(佛山科學技術學院 人文與教育學院,廣東 佛山 528225)
博物館解說詞是獲得館藏展品信息和歷史文化文獻背景的一個重要語言服務手段。國內大多數博物館為方便外國游客了解中國歷史文化都有相應的英譯解說詞,恰當的翻譯會提升語言服務的效果。以佛山祖廟博物館為例,這是我國為數不多的功夫紀念館,館內設有葉問堂和黃飛鴻武術紀念館,陳列了大量珍貴的佛山各派功夫系列實物和豐富的文化史料,是功夫愛好者了解佛山功夫歷史、文化、拳法的一個重要平臺。經實地考察發(fā)現,博物館的解說詞均為漢英對照,其中的功夫專業(yè)術語、人名和展品名等方面的翻譯出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即大量使用了粵語地區(qū)熟悉的粵語的音譯。這些翻譯一是與漢語拼音相差甚遠,二是沒有任何的解釋,會影響外國游客的觀展效果,英譯解說詞的語言服務功能大為降低。本文以該博物館實地拍攝的照片資料為實例①,結合語言服務的規(guī)范化和觀展的效果對其進行改譯或釋義補償,旨在提高博物館解說詞翻譯的語言服務質量,促進佛山功夫乃至中國功夫對外宣傳的有效性。
博物館的服務功能在2015 年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頒布的《博物館條例》對博物館的定義中有明確的說明,即“指以教育、研究和欣賞為目的,收藏、保護并向公眾展示人類活動和自然活動的見證物?!雹谧鳛榉盏氖侄沃?,博物館展品和文獻資料的解說詞起到了為游客進行語言服務的作用,對應的翻譯則主要為國外游客進行語言服務。
當前除了繼續(xù)保持其傳統(tǒng)的目的和功能,博物館已經進入了服務時代。單霽翔[1]指出觀眾是博物館文化的主體,博物館應該在保護文物的基礎上將“觀眾需求放在首位”,借由藏品、文獻資料等構建起觀眾了解本土和異域文化的平臺[2]。解說詞作為游客在博物館中了解展品和展品背后文化的工具,首先要實現的功能就是服務——首先服務于旅游參觀者,其次服務于文化的保存和傳播。
翻譯的服務功能是通過提供兩種或多種語言的轉譯活動,以滿足人們對他種語言為載體的信息需求來實現的。翻譯的服務功能在芬蘭學者安德魯·切斯特曼(AndrewChesterman)提出的翻譯倫理五大模式之服務倫理中也有闡述。他所提出的服務倫理(the ethics of service)是基于“翻譯是一種完成客戶要求的商業(yè)服務”的理念,指的是譯文首先要“忠實于客戶”,其次是“忠實于譯文讀者和原文作者”[3],由此明確了翻譯的服務主體。蔣驍華在他的研究中進一步擴充了翻譯服務的主體,提出切斯特曼所指的“客戶”還應包括雇主和譯者心目中或想象中的服務對象。針對我國以往對外傳播“以我為主”的翻譯現象,他建議“中國官方的翻譯倫理(再現倫理)需要向服務倫理或者溝通倫理方向調整,增強語言服務意識”[4]。就博物館解說詞翻譯而言,首先要忠實的“客戶”同時也是“譯文讀者”,即國外旅游參觀者。“忠實于客戶”和“忠實于譯文讀者”可以理解為用符合英語本族語的表達習慣,滿足國外游客通過博物館解說詞明白展品本身的意義和他們對展品背后文化的期待和要求;其次博物館解說詞翻譯要忠實的“原文作者”指的是創(chuàng)建博物館的單位或者個人,“忠實于原文作者”就是要實現博物館創(chuàng)建的目的,實現文化的保存和傳播。因此,無論是從實現博物館的服務功能,還是從譯文要實現的服務倫理的角度,博物館解說詞英譯都應該從服務出發(fā),為外國游客提供有效的語言服務。
袁軍在界定語言服務的概念時明確指出,翻譯服務是語言服務的“基礎、主體、核心”,其服務內涵是“應服務對象的需求,代其轉換語言信息”[5]。在當前各國間政治經濟文化交往十分頻繁的時代背景下,為了提供更好的翻譯服務,很多國家都出臺了自己的翻譯服務標準,而且各個標準在譯文質量和服務規(guī)范上有許多共同之處,都認為:翻譯服務不能僅僅滿足于語言信息的準確轉換,更應該從客戶的實際需求出發(fā),創(chuàng)造出符合目的語語言規(guī)范并滿足客戶翻譯目的的譯文[6-7]??梢姡g服務效度的實現主要取決于譯者能否運用恰當的方式為客戶成功地傳遞語言信息,化解客戶在實際的語際交流中遇到的障礙。譯者不僅要準確理解待傳遞的語言信息,了解目的語的表達習慣,而且要提高“語言服務意識”,即譯者應對自己的“服務傾向”有清楚的認識,明確其服務對象、服務方式等[4]。
博物館的英文解說詞需要向外國游客提供的語言信息是對所陳列展覽的文物或者文獻資料等內容的準確傳達和文化背景知識的介紹,具有很強的專業(yè)性、歷史性和文化特有性,其翻譯服務難度可想而知。單霽翔指出,成功的博物館陳列展覽需要“實現科學性與趣味性的統(tǒng)一”[8],“博物館應在深入研究文物內涵的基礎上,探索觀眾的接受能力、欣賞習慣,從便于觀眾理解、接受和欣賞的角度,將專業(yè)性、學術性和知識性、趣味性、觀賞性有機結合起來,使不同文化層次的觀眾都能各得其所?!保?]因此,在博物館解說詞英譯過程中,譯者要根據不同的情況選擇恰當的翻譯策略,在內容方面盡量實現信息準確、再現文化,在表達方面努力做到流暢易懂、符合英語表達習慣,這樣才能較好地達到博物館英譯解說詞的服務效果。
在佛山祖廟博物館參觀的游客,尤其是國外游客,最感興趣的是葉問堂和黃飛鴻武術紀念館,在此可以了解詠春拳宗師葉問和洪拳泰斗黃飛鴻的生平、拳法、弟子傳承及在世界各地的影響。從服務參觀者和服務文化保存來看,館內解說詞中大量的粵語音譯術語和專有名詞值得研究。例如:功夫器械術語的粵語音譯導致游客無法明白展品的內容,功夫名稱的一詞多譯導致服務效度減弱。由于篇幅的局限,我們僅對佛山祖廟博物館的功夫英文解說詞中的關鍵術語、人名和展品名稱等進行分析,通過實際案例闡述翻譯在保護文化“特有性”的前提下,如何提倡規(guī)范化和統(tǒng)一性。
葉問和黃飛鴻均為南粵武術大師,二人深諳廣府文化,在哲學、醫(yī)學、兵法等方面造詣頗深,這賦予了佛山功夫厚重的文化生命力[10]。其表現之一為他們的拳法、功夫器械名稱等都有著鮮明的嶺南文化特色。本館中的展品名稱、功夫術語有很大部分只有粵語音譯,沒有任何解釋。這種翻譯保持了語言服務的特色化,很有可能會在語言服務規(guī)范化方面有所缺失,于展品的對外宣傳存在一些不利因素。
中國功夫的各門派一般都有刀、劍、矛、盾等不同的功夫器械,由于它們的材質、長短、形狀、功能的不同,不同門派各自用具體的專有名稱來命名。在葉問堂和黃飛鴻紀念館里展出了一些功夫器械,并配有英譯解說詞。然而,對這些專業(yè)術語譯者采取了簡單的粵語音譯,如:六點半棍(Luk-Dim-Boon-Qwon),八斬刀(Bart-Jam-Doe)等。顯然,這些音譯術語不能完整地再現原術語的生動性,也沒有起到對展品的解釋說明作用,不能使外國游客理解該器械的特點,達不到服務的效果。
有學者認為采取音譯的辦法來處理中國傳統(tǒng)文化負載詞,能更好地“保存中國文化中特有的概念和詞匯”[11]。但這些功夫術語的粵語音譯讓觀眾很難明白功夫器械的特色,外國參觀者很難明白這種不加任何解釋的音譯術語。因此,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如何處理好音譯,使其在譯入語中能夠被理解和接受,值得深思。美國大都會藝術館對西漢短劍的簡短注釋法具有借鑒意義:
Short Sword
Western Han Dynasty(206 B.C.—A.D.9)
Iron inlaid in Gold
Short sword were used in hand-to-hand combat.As the present example attests,the workmanship of these weapons during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was impeccable.Both sides of the blade are inlaid with gold,with one side depicting flames and the other clouds.Its exquisite decoration designates it as a luxury item for noble.
該解說詞全段共66 個單詞,簡單明了地介紹了西漢短劍的年代、材質、工藝、使用場合等背景信息,包含了中國西漢時期的歷史、鑄造技術、軍事兵器、民間文化等中國古代文化的內容,幫助參觀者很快知道展品的來龍去脈。參照這一解說詞,在已有的粵語音譯基礎上,再采用漢語拼音音譯+注釋的方法對“六點半棍”等功夫術語進行標準化補償,一方面是“為竭力傳遞異質性做出的一種努力和嘗試”[12],另一方面通過加注再現該展品背后的文化內涵,二者相結合以期達到既服務于文化的保存和傳播,又服務于外國參觀者了解展品實質的要求。試譯如下:
Luk-Dim-Boon-Qwon
Luk-Dim-Boon-Qwon(Liu-dian-ban Gun)is a kind of cudgel which is made of rosewood or other heavy wood and varies from 240cm to 260cm in length.Originated from Shaolin Kung fu,it is a required-practicing weapon in Wing Chun.It is held on one end because it originally imitated gun-shooting on the horse.The exhibit was once used by Yip Man.
改譯過的解說詞全段僅65 個單詞,包含了所展示的六點半棍的材質、起源和在詠春拳中的重要性等主要信息,進而引起參觀者對該展品的興趣,實現了跨語言、跨文化交流的目的。同理,葉問堂中所展示的另一種功夫器械——研習詠春刀法使用的“八斬刀”,原譯為“Bart-Jam-Doe”,按漢語拼音音譯+注釋的方法可改譯為:Bart-Jam-Doe(Ba-zhan Dao),a unique Kung fu equipment in Wing Chun。由此類推,博物館中展出的功夫器械的英文翻譯都可以對其音譯添加注釋進行補充說明,更好地實現交際和服務的標準化。
若每個展品都加以注釋,雖然可以達到保存和傳播文化的服務效果,但是整個展覽會冗長煩瑣,增加游客的觀展壓力,因此在翻譯時要進行語言信息的轉換。對于一些與其他武術派別共有的術語名稱,由于其地域特色不明顯,可以考慮在翻譯中忽略其粵語音譯,直接以意譯的方式進行信息轉換,以減輕外國游客的跨文化交流障礙,提高其服務效度。
例如:詠春拳中用以模擬敵人進行拳法練習的“木人樁”在館內出現了兩種譯文——粵語音譯“Muk-Yan-Jong”和意譯“wooden dummy”,而在電影《葉問》中是另一種意譯“wooden man”。如采用粵語音譯,也需添加注釋才能準確地傳達出展品的意義和作用,這必然會增加觀眾閱讀負擔和參觀時間。館內不僅展出了實物同時也有葉問使用木人樁進行練習的照片和影像資料,其操練方法顯而易見,因此使用意譯的翻譯策略已經足以讓參觀者輕松理解展品,達到服務參觀者的目的。我們將兩個意譯的譯文對比發(fā)現,二者的區(qū)別在于“dummy”和“man”。根據Oxford Living Dictionar③,“dummy”的第一個意思是“a model or a replica of a human being”,側重表達是對人的形象的完全的、精準的復制或者制作出細致的模型,相比而言,“wooden man”不僅表意清晰,而且更具形象性和生動性。因此,館內“木人樁”的譯名也可統(tǒng)一改為“wooden man”。
葉問堂的英文解說詞中,“師傅”也出現了一詞兩譯:“Si fu”和“master”。前者為粵語發(fā)音音譯,這樣的音譯既無先例,也毫無必要,無疑會影響參觀者的閱讀流暢性,給游客增加理解壓力。因此筆者認為,對該詞的翻譯,統(tǒng)一將其意譯為“master”即可。
其他的武術器械的英文解說詞當中部分為意譯,例如:大耙(Big Harrow),單頭棍(Single-headed Cudgel),藤盾(Rattan Shield)等,觀眾能根據譯文較好地理解該器械,實現了翻譯的服務效度。
在佛山祖廟博物館的英譯解說詞中有些功夫名稱、器械名稱,甚至人名都有粵語音譯和漢語拼音等多個翻譯版本。將術語名稱統(tǒng)一是服務于游客的規(guī)范化手段,但由于功夫源遠流長,傳播地域廣,為選擇統(tǒng)一術語名稱帶來不少困難。如葉問堂推出的葉問·詠春系列文化展,英文解說詞中,“詠春”這個關鍵術語出現了兩種譯文——“Wing Chun”和“Ving Tsun”,二者都是以粵語讀音為基礎的音譯,是兩種不同的拼寫,容易讓參觀者誤認為是兩個不同的名詞術語。實際上,“詠春拳”在其他書籍或者研究論文還有其他譯法。周夢詩用漢語拼音把它音譯為“Yong Chun Quan”[13];李天翼以漢語拼音音譯加每個漢字的英文意義作為注釋的方法,譯成“Yongchun Quan(Eternal Youth Boxing)”,兩位譯者都認為“Wing Chun”是為了融入西方世界“迫不得已的辦法”[14]。
館內英譯名詞術語中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如何統(tǒng)一諸如“詠春拳”這類術語的譯名?是根據粵語讀音還是普通話發(fā)音進行音譯,不能一概而論。首先,詠春拳命名出自該功夫的創(chuàng)始人嚴詠春之名,詠春的字面意義也并非“永恒的青春”(eternal youth),因此添加注釋Eternal Youth Boxing 是一種錯誤詮釋;其次,詠春拳的起源和發(fā)展均在嶺南文化的腹地佛山,相比從普通話讀音音譯為Yongchun,保留其以粵語發(fā)音為基礎的音譯,能更好地保留其地方文化的韻味和內涵;最后,從李小龍首次將詠春拳法介紹到歐美國家直至現今在西方國家的傳播推廣,再到近年來風靡海內外的《葉問》系列電影,該粵語讀音音譯的“Wing Chun”已經在世界上有較高的接受度,因此沒有必要再將其譯為“Yongchun”。
關于音譯專有名詞的問題,徐嵩齡認為:“不能以音譯準確性為由,修改這些習慣用法”。他認為不管音譯準確與否,既不影響它們作為名詞的專有性,又不影響它們所在學科的知識和概念體系,也不影響這些術語的回譯;另一方面,“這些名詞無論是譯音還是構詞,實際上反映著中國在特定歷史時期、特定地域的一種特定文化現象,因而具有特定的文化意義”[15]。切斯特曼也提到譯作要實現“clarity”(清晰)這一倫理價值[3]。然而,對同一個術語在同一個博物館或者不同媒介中的一詞多譯違背了術語翻譯的規(guī)范化和統(tǒng)一性,沒有達到“清晰”倫理價值的要求,也容易使讀者產生誤解或認知錯誤,不利于源語言文化在譯語世界的接受和傳播。綜上所述,根據服務參觀者和服務文化保存的原則,就“詠春”一詞的翻譯,筆者認為應統(tǒng)一以粵語發(fā)音來進行音譯?!癢ing Chun”和“Ving Tsun”這兩個譯名都是以“詠春”的粵語發(fā)音音譯而成的,二者的不同之處是在拼寫上,前者是根據漢語拼音書寫系統(tǒng),后者為威氏拼音書寫體系。在這兩個譯文中選擇“Wing Chun”,首先是由于威氏拼音的書寫方式已經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其次,國外雜志對詠春拳的報道和影視作品的字幕翻譯都使用這一譯法,其接受度和傳播度較高;最后,在詠春拳法和刀法里,大多數術語都是按照粵語發(fā)音音譯成英語術語,且使用現行的漢語拼音以羅馬字母為基礎的書寫系統(tǒng),例如,小念頭(Sil-Lim-Tao)、尋橋(Chum-Kiu)、黏手(Chi Sao)等等,因此譯為“Wing Chun”也符合術語翻譯一致性的原則。
除“詠春”這個拳法術語出現了一詞多譯的現象,詠春拳的代表人物葉問的名字翻譯也不一致,博物館內葉問譯為“Ip Man”,而電影《一代宗師》里的譯文是“Yip Man”。兩個譯文也都是粵語音譯,區(qū)別在于“葉”這個姓氏的拼寫方式。在《廣州音字典(普通話對照)》中,“葉”的粵語拼音為[yib6],其附錄的《廣州話拼音方案》中對此有明確說明——“i 行的韻母,前面沒有聲母的時候,寫成yi 衣,yiu 妖,yim 淹,yin 煙,ying 英,yib 葉,yid 熱,yig 益”,且在隨后附錄的《北方方言區(qū)人學習廣州話應注意的問題》中指出了粵語拼音ib 的發(fā)音為[ip][16]。在香港中文大學研制的《粵語審音配詞字庫》④中,“葉”字的發(fā)音也被標注為英語音標[jip6],與《廣州音字典》對該字標注的粵語拼音讀音一致。據此,筆者認為,詠春拳宗師“葉問”的名字準確的譯文應為Yip Man。
根據筆者收集的資料,館內一詞多譯的現象仍有許多,一詞多譯不但沒有化解語際交流間的障礙,而且容易造成參觀者的疑惑和誤解,進而影響他們對功夫文化的興趣,因此在翻譯過程中都必須統(tǒng)一。
在對外傳播中,語言的差異就是文化的差異,而語言服務是一座跨越不同文化之橋[17]。提高解說詞翻譯的服務效果可以更好地發(fā)揮博物館的文化傳播作用,推廣諸如佛山功夫這樣的中國特色文化。在博物館解說詞的翻譯中,譯者將著眼于服務主體,根據不同情況采取恰當的翻譯策略,提高翻譯的語言服務質量,為譯語讀者提供最佳的語言服務,這樣才能使像佛山功夫這樣的中華文化精品成功地跨越語言和文化差異的阻礙。本文列舉分析和嘗試改譯的例子僅是佛山祖廟博物館解說詞中一些較為重要和具有代表性的術語以及人名展品名稱英譯的不妥當之處,館內的其他很多譯文還有待進一步探討。有關功夫的各類術語的翻譯不應僅在一個平臺內規(guī)范和統(tǒng)一,而應該進行跨平臺的規(guī)范和統(tǒng)一。
注釋:
①本文列舉的博物館解說詞的英譯文,除筆者嘗試改譯的譯文之外,均為實地考察收集。
②參見博物館條例.http://www.gov.cn/zhengce/2015-03/02/content_2823823.htm
③參見Oxford Living Dictionary.https://en.oxforddictionaries.com/definition/dummy
④參見http://humanum.arts.cuhk.edu.hk/Lexis/lexi-c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