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洋 ◆殷寶慶 ◆魏景賦

內容提要：文章通過構建海關稅收征管的指標體系實證考察其對國際貿易稅收的影響。研究發(fā)現(xiàn)：一國海關征稅技術、征稅手段以及稅收征管公正對國際貿易稅收入存在顯著正向效應，而稅收征管與貿易開放度交互項對國際貿易稅收入存在顯著負向效應，穩(wěn)健性檢驗支持這一結論。從稅收征管合作看，海關效率提升，降低了稅收征管成本，對各國尤其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國際貿易稅收入增加起到了積極作用。此外，不規(guī)則支付與行賄、知識產權保護與簽署FTA個數(shù)等變量也是影響國際貿易稅收入的重要因素。因此，各國海關應積極推動稅收征管信息化、優(yōu)化稅收營商環(huán)境、加強稅收征管能力建設。

一、引言與文獻回顧

世界貿易組織大多數(shù)成員通過簽署一系列自由貿易協(xié)定降低關稅稅率，海關收入受到一定的影響，但國際貿易稅①國際貿易總稅收，包括進出口稅。在某些情況下，這個數(shù)字還可能包括在邊境征收的增值稅。仍然是發(fā)展中國家，尤其是最不發(fā)達國家政府收入的重要來源。世界海關組織對34個最不發(fā)達國家的調查數(shù)據(jù)顯示在邊境征收的關稅和其他稅收總額占政府稅收的45%，其中關稅占到19%。而在中東與北非地區(qū)、西非與中非地區(qū)，關稅對稅收的貢獻甚至高達36.7%和41.4%②數(shù)據(jù)來源：《世界海關組織年度報告（2019—2020）》。。然而，稅收管理效率的低下和稅務機構的腐敗、低效深刻影響納稅人的合規(guī)態(tài)度，致使大多數(shù)發(fā)展中國家稅收增長乏力（Bird，2015）。因此，發(fā)展中國家實施貿易便利化措施以及海關改革的主要動因之一就是增加海關稅收。隨著跨境電子商務、外貿綜合服務等新貿易業(yè)態(tài)的快速發(fā)展，迫切需要建立程序簡便、稅率統(tǒng)一的征管機制以提升海關稅收征管水平。2014年，世界海關組織專門召開“WTO貿易便利化協(xié)定（TFA）與海關稅收”研討會，研討貿易便利化與海關稅收的關系，會議認為按照國際原則設計實施的有關貿易便利化改革措施，符合最大限度增加海關收入的目標，《貿易便利化協(xié)定》將通過海關效率最大化與確保最佳標準對海關稅收產生積極影響。

海關稅收最大化與促進貿易便利化是發(fā)展中經(jīng)濟體海關當局需要權衡選擇的兩大目標。海關稅收最大化目標通常意味著加強海關監(jiān)管，而實施貿易便利化目標則意味著貨物的放行更加迅速。大部分研究認為海關現(xiàn)代化改革通過提高關稅的征收效率，實現(xiàn)了政府收入的增加（Engman，2005）。比如，WTO的研究①參見第九屆WTO部長峰會的會議綜述（https://www.wto.org/english/news_e/news13_e/mc9sum_07dec13_e.htm）。顯示貿易便利化水平提升能夠增加海關稅收，至于海關稅收增加或減少主要取決于WCO成員在多大程度上實施了符合貿易便利化的措施，以及它們未來執(zhí)行貿易便利化措施的程度（Yasui，2014）。世界海關組織也認為，《貿易便利化協(xié)定》的實施通過增加貿易流量、提高貿易商的合規(guī)性能夠彌補海關欺詐造成的稅收損失。然而，發(fā)展中國家的海關官員卻認為貿易便利化會對海關稅收構成威脅，應該努力通過系統(tǒng)的查驗與檢查站加強對私營部門經(jīng)營者的控制，以增加公共稅收（Raballand et al.，2009）。自2013年習近平主席提出“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以來，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貿易得了快速增長。在國際貿易稅收征管合作方面，2019年，第一屆“一帶一路”稅收征管合作論壇的召開宣告，“一帶一路”稅收征管合作機制正式成立。2021年9月，第二屆“一帶一路”稅收征管合作論壇發(fā)布了《“一帶一路”稅收征管合作論壇聯(lián)合聲明》明確提高稅收確定性、推動稅收征管信息化、優(yōu)化稅收營商環(huán)境、加強稅收征管能力建設。

研究海關稅收征管對國際貿易稅影響，首先需要界定海關稅收征管水平。OECD通常使用預裁決、自動化手續(xù)與管理以及公正性來測度海關稅收征管水平，而WCO則采用包括商品歸類、原產地、估價和跨區(qū)域問題（預歸類制度和清關后審計）測度公平有效征稅。目前實證考察稅收征管對國際貿易稅影響的文獻不多，與本文相關的主要有兩篇。Gnangnon和Sena（2016）利用102個國家2004—2007年的面板數(shù)據(jù)，從基礎設施、邊境與運輸效率、商業(yè)監(jiān)管環(huán)境與信息通訊技術等四個方面構建貿易便利化指標，研究貿易便利化對非資源稅收的影響②非資源稅是總稅收扣除資源稅。。Peter et al.（2017）使用動態(tài)可計算一般均衡（CGE）模型以及全球供應鏈的數(shù)據(jù)預測2017—2035年期間《貿易便利化協(xié)定（TFA）》實施的三種情景，認為實施TFA可使全球關稅收入每年增加600億美元至800億美元。各國在實施貿易便利協(xié)定過程中，海關稅收征管制度改革究竟是否有利于國際貿易稅收的增加？本文嘗試通過構建海關稅收征管指標，實證考察其對國際貿易稅收的影響。

二、研究假設與模型構建

（一）研究假設

從課稅的技術看，國際貿易稅是海關對進出口的貨物和物品在進出境環(huán)節(jié)所征收的流轉稅，與進出口貨物貿易額和關稅稅率密切相關。商品歸類、原產地確定與審價是海關征稅涉及的三大核心技術。商品歸類是實現(xiàn)稅收的一項技術性和基礎性工作，商品HS編碼確定，適用的關稅率就基本確定。WTO《貿易便利化協(xié)議（TFA）》第三條要求每個TFA成員在合理時間內發(fā)布涵蓋商品歸類信息的預裁決，這對于關稅征收至關重要。因此，WTO預裁決的實施便于企業(yè)明確貨物的原產地，確定貨物完稅價格與征稅稅率。實施預歸類制度，提高了企業(yè)通關效率，有助于通過促進貿易規(guī)模實現(xiàn)國際貿易稅收收入的增加。本文將以OECD TFI中包含商品歸類、原產地規(guī)則和估價方法，并公開規(guī)則和流程的預裁決衡量稅收征管技術。

從課稅的手段看，海關稅款電子支付與退稅，信息技術手段、與FTA伙伴原產地證書電子聯(lián)網(wǎng)等稅收征管作業(yè)無紙化有助于降低稅收管理成本，促進國際貿易稅的征收。比如，中國海關稅收征管改革堅持征稅作業(yè)無紙化以及征稅技術統(tǒng)一化與稅收治理協(xié)同化（鐘昌元，2016）。本文將以OECD TFI指標中自動化手續(xù)衡量稅收征管手段，該指標涵蓋信息通訊技術的應用及效率、電子支付、單一窗口與風險管理程序應用等。

從課稅執(zhí)行部門公平看，稅收部門組織結構差異對國際貿易稅收的影響不盡相同，但稅收管理效率低下，稅務機關的腐敗和低效會改變納稅人的合規(guī)態(tài)度。如此，保障公平，提高貿易商的合規(guī)性是減少稅收流失的重要途徑。因此，本文將以OECD TFI中管理與公正性作為稅收征管公平的代理變量，該指標涵蓋是否有海關行為規(guī)制、內部審計系統(tǒng)以及是否存在腐敗及賄賂行為等。

從課稅主體看，進出口納稅義務人非法支付行賄與海關知識產權的侵權會造成稅收的流失。從課稅動機看，一國的債務水平與外國援助性質可能會誘發(fā)特定國家通過增加稅收收入償還債務的動機。針對貸款形式的外國援助，未來償還貸款的負擔可能會強化特定國政府征收國際貿易稅的意愿；以贈款形式提供的援助則會減少增加稅基的誘因，但可能會引發(fā)道德風險問題。此外，貿易開放度、人均GDP、商品與服務占GDP的份額、來自收入、利潤和資本所得的稅收份額以及簽署的自由貿易協(xié)定數(shù)量也是影響國際貿易稅的重要因素（Gupta,2007）。

基于上述分析，提出本文核心假設H：稅收征管技術、稅收征管手段以及稅收征管公正性有助于促進國際貿易稅收的增長。

（二）模型、變量與數(shù)據(jù)選擇

借鑒Gupta（2007）政府稅收影響因素分析模型，從稅收征管技術、稅收征管手段、稅收征管公平等方面構建國際貿易稅的影響因素模型：

1.解釋變量

tradetaxes：國際貿易稅占GDP比例，數(shù)據(jù)來自ICTD/UNU-WIDER Government Revenue Dataset2020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政府財政統(tǒng)計年鑒（GFS）》和數(shù)據(jù)文件。

2.核心解釋變量

采用TFIC稅收征管技術、TFIG稅收征管手段、TFIK稅收征管公平作為衡量海關稅收征管水平CC的代理變量，同時將它們與貿易開放度交互考察海關稅收征管水平對貿易自由化的間接效應。OECD數(shù)據(jù)庫自2010年開始構建，2014年數(shù)據(jù)更新增加到33個國家，此后每兩年更新一次數(shù)據(jù)，分別為2017年與2019年數(shù)據(jù)。本文回歸時滯后一期作為2016年、2018年數(shù)據(jù)處理。

基于海關之間、海關與企業(yè)以及海關與其他組織的視角考察稅收征管便利化對國際貿易稅的影響。Customseff：海關效率，采用國際物流績效指標LPI中海關效率指標來測度。SW：單一窗口。數(shù)據(jù)來自《世界海關組織年鑒》（2016—2018）中與單一窗口系統(tǒng)有關的當局數(shù)量，如果涉及當局數(shù)量大于等于零，視為建立了單一窗口計為1，否則為0。AEO：根據(jù)《世界海關組織AEO綱要（2018）》對運作AEO計劃匯總得到。實施AEO計劃的計為1，否則為0。

3.控制變量

Tradeopen代表貿易開放度。評估海關稅收征管水平對國際貿易稅收的影響，使用進出口總額與國內生產總值的比率作為貿易開放程度的代理變量是不合適的，這里借鑒Gnangnon（2017）做法，使用“未加權平均關稅”作為貿易開放度的衡量標準①基于關稅稅率的未加權平均值計算（0～10）公式為：（Vmax-Vi）/（Vmax-Vmin）*10。Vi表示該國家的平均關稅稅率。Vmin和Vmax的值分別設置為0和50%。。隨著平均關稅稅率的提高，該類國家被分配較低的等級。當平均關稅稅率接近50%時，評級將降至零。

lngdppc代表一國人均GDP取對數(shù)。Debit代表一國的債務，一國的債務增加，會誘發(fā)一國增加稅收來償還債務。Aid代表外國援助。Irrpay代表非法支付與賄賂。IPRS代表一國知識產權保護水平。Taxongs代表商品與服務稅占GDP份額。Taxonipc代表來自收入、利潤和資本所得的稅收份額。FTA代表一國簽署的自由貿易協(xié)定數(shù)量。

表1 變量統(tǒng)計描述

三、海關稅收征管影響國際貿易稅收的實證分析

（一）基準回歸

為解決被解釋變量有較多零值問題，本文采用混合TOBIT聚類穩(wěn)健標準誤模型①當左側受限點為0，無右側受限點的截斷數(shù)據(jù)時，可以采用規(guī)范審查回歸模型，即Tobit模型。進行估計。表2回歸結果顯示：一國海關征稅技術、征稅手段和稅收征管公平對國際貿易稅收產生正向效應，其與貿易開放度的交互項同國際貿易稅收顯著負相關。隨著稅收征管水平的提高，一國稅收技術、征稅手段和稅收征管公平對國際貿易稅收的影響具有“天花板效應”。從課稅主體看，進出口納稅義務人的不規(guī)則支付與行賄對國際貿易稅收產生顯著的負效應。一國簽署FTA個數(shù)與國際貿易稅之間顯著負相關，協(xié)定簽署方一般相互給予對方協(xié)定稅率，并分階段削減貨物關稅直至為零，這會減少協(xié)定簽署方國際貿易稅收收入。

表2 征稅技術、征稅手段、稅收征管公平對國際貿易稅的影響

注釋：括號內為t值， ***、**和*分別表示在1%、5%和10%顯著水平上顯著。下同。

（二）穩(wěn)健性檢驗

如果擾動項不服從正態(tài)分布，Tobit估計可能是不一致的。采用tobcm檢驗發(fā)現(xiàn)，歸并數(shù)據(jù)的擾動項不服從正態(tài)分布，為此采用兩部分模型。第一部分的二項選擇模型采用Probit估計發(fā)現(xiàn)，征稅技術、征稅手段和稅收征管公平及其與貿易開放度的交互項系數(shù)的符號與表2中的符號相同，但是未能通過顯著性檢驗（此處未列出回歸結果）。第二部分模型對被解釋變量不為零的子樣本進行OLS異方差穩(wěn)健標準誤回歸，表3中回歸結果顯示：一國海關征稅技術、征稅手段和稅收征管公平對國際貿易稅收產生明顯的正向效應，提高貿易開放度有助于增加國際貿易稅收。征稅技術、征收手段以及稅收征管公平與貿易開放度的交互項與國際貿易稅收具有顯著的負向效應。非法支付與行賄造成國際貿易稅收流失；知識產權保護對國際貿易稅收產生顯著的正效應。

表3 征稅技術、征稅手段、稅收征管公平對國際貿易稅的影響

lngdppc -0.0855（-0.37）-0.0840（-0.37）-0.0927（-0.40）aid 0.0064（0.11）-0.0295（-0.54）0.0077（0.14）debt -0.0030（-1.12）-0.0062**（-2.11）-0.0032（-1.12）taxongs -0.0803***（-2.79）-0.119***（-3.14）taxonipc 0.0764**（2.26）-0.102***（-3.27）0.114**（2.59）0.384***（2.78）irrpay -0.401***（-4.26）0.145***（2.73）fta -0.0209***（-3.04）-0.0208**（-2.35）iprs 0.227*（1.85）-0.0346***（-3.92）0.292**（2.33）-3.499（-1.43）N 151 151 151 Adj-R2 0.472 0.467 0.419-0.188（-1.64）-0.311***（-2.95）常數(shù) -4.701**（-2.12）-5.125**（-2.22）

（三）稅收征管合作

進一步從海關之間、海關與企業(yè)以及海關與其他組織合作視角，分析《全球貿易安全與便利標準框架》三大支柱涉及的稅收征管對國際貿易稅收的影響。采用海關效率（Customseff）衡量稅收征管的管理成本，AEO制度與單一窗口（SW）衡量企業(yè)繳稅的遵從成本。采用兩部分模型回歸，表4第二部分回歸結果表明：列（1）海關效率與國際貿易稅正相關，其交互項負效應明顯，海關征稅效率提升有助于增加國際貿易稅收。列（2）AEO制度對國際貿易稅正向效應以及交互項的負向效應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實施AEO認證企業(yè)在匯總征稅上享受對應優(yōu)惠待遇有關。列（3）單一窗口與國際貿易稅正相關，交互項具有顯著負效應。采用單一窗口系統(tǒng)有助于打擊海關腐敗，從而減少海關稅收流失，這與Ndonga（2012）的研究結果相一致。非法支付與行賄造成國際貿易稅收流失，一國簽署FTA個數(shù)與國際貿易稅之間顯著負相關，知識產權保護對國際貿易稅有顯著正效應。

表4 海關效率、AEO制度、單一窗口（SW）對國際貿易稅的影響

aid 0.0511（0.97）0.0069（0.11）-0.0059（-0.10）debt -0.0049（-1.54）-0.0029（-0.99）-0.0034（-1.26）taxongs -0.0768***（-2.64）-0.0978***（-2.79）taxonipc 0.114**（2.42）-0.0831**（-2.49）0.0900*（1.97）0.0940**（2.31）iprs 0.112（0.78）0.330**（2.56）0.341**（2.43）irrpay -0.229*（-1.89）-0.474***（-4.57）1.027（0.90）N 140 151 151 R2 0.422 0.333 0.378-0.458***（-4.20）_cons -5.662（-1.24）2.089*（1.74）

四、“一帶一路”倡議下海關稅收征管與國際貿易稅

進一步考察“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征稅技術、征稅手段和稅收征管公平對國際貿易稅的影響。表5列（1）混合Tobit模型回歸結果顯示，征稅技術（商品預歸類）水平對國際貿易稅收產生正向效應，交互項對國際貿易稅有顯著負面影響，這與表2回歸結果一致。列（2）征稅手段及其交互項回歸系數(shù)符號與表2列（2）相同，但是征稅手段效應不明顯，這可能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稅收征管無紙化程度不高有關。列（3）征稅公平對國際貿易稅的影響與預期符號不符，以及不規(guī)則支付與行賄造成國際貿易稅流失，這都說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加強稅收征管電子信息化，優(yōu)化稅收營商環(huán)境，加強稅收征管能力建設的重要性。

表5 “一帶一路”征稅技術、征稅手段、征稅公平對國際貿易的影響

taxonipc 0.1164（1.23）0.0919（0.96）0.0981（1.24）fta -0.0533**（-2.53）-0.0603***（-3.05）-0.0710**（-2.58）常數(shù) 0.8310（0.42）0.9913***（3.64）N 87 87 87 3.4912（1.14）3.8971（0.93）var（e.tradetaxes） 0.9645***（3.44）0.9870***（3.73）

五、結論與實踐啟示

本文通過構建海關稅收征管評價指標實證考察其對國際貿易稅收的影響。研究發(fā)現(xiàn)：一國海關征稅技術、征稅手段以及稅收征管公正與國際貿易稅有顯著正向效應，稅收征管水平與貿易開放度交互項對國際貿易稅有顯著負向效應，穩(wěn)健性檢驗支持這一結論。從稅收征管合作看，海關效率的提升通過降低稅收征管成本實現(xiàn)國際貿易稅收的增加，這一結論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體現(xiàn)得更為明顯；征稅手段與稅收征管公平對國際貿易稅收的正向效應不明顯。此外，不規(guī)則支付與行賄、知識產權保護與FTA數(shù)量等也是影響國際貿易稅收的重要因素。因此，各國海關應積極推動稅收征管信息化、優(yōu)化稅收營商環(huán)境、加強稅收征管能力建設，促進國際貿易稅征收。具體而言，各國應積極推進諸如預歸類、海關審價、關稅征收電子化、海關風險管理等稅收征管措施，降低稅收征管成本與企業(yè)繳稅的遵從成本。在“一帶一路”稅收征管合作中，要明確提高稅收確定性、推動稅收征管信息化、優(yōu)化稅收營商環(huán)境、加強稅收征管能力建設。此外，加大海關稅收部門執(zhí)法能力建設，降低非法支付與行賄，加大知識產權的海關保護可有效防止國際貿易稅收的漏征與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