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電一
4月19日,寧夏政協(xié)召開參政議政人才庫專家座談會。會上,我與另外24位專家學者一起被聘為“參政議政人才庫專家”(只有6位是退休人員)。這是我連任兩屆政協(xié)委員之后,以一種新的身份“重返政協(xié)”,這也讓我有機會再為參政議政出一點力,再多一個發(fā)揮余熱的陣地。
“參政議政人才庫專家”是我退休后接過的第幾個聘書?我沒有統(tǒng)計過。在此之前,我已接受了“寧夏師范學院客座教授”“北方民族大學文史學院客座教授”“寧夏高等院校思政課特聘教授”“銀川新聞傳媒集團顧問”“自治區(qū)黨委老干部局《塞上金秋》采編員”等聘書。此外,我還擔任了“寧夏新聞專業(yè)繼續(xù)教育特聘教授”“自治區(qū)黨委網(wǎng)信辦網(wǎng)評員”等職務,在臨近退休之時,曾被聘為自治區(qū)政協(xié)文史專員,被衛(wèi)生廳聘為行風監(jiān)督員。
我是2016年5月退休的。退休后被聘任這么多職務,是出乎我的意料的。當然,這些聘任是沒有報酬的。
早在我剛剛退休之時,就有兩家企業(yè)負責人托熟人做工作希望我加盟,都被我婉言謝絕了。但是,有一所大學遞過來的“橄欖枝”,我卻沒有拒絕。這所大學不僅要正式“引進”我,而且許以不菲的年薪。因為在30多年前曾當過師范教師,所以我對教育事業(yè)情有獨鐘。這所大學的學術(shù)委員會在研究之后,才做出同意引進我的決定。那天夜里,學校一位熟人迫不及待地向我通報了這個“喜訊”,歡迎我加盟。不僅如此,學院還將我作為申報碩士點的師資上報,以增加砝碼。為了解決我的后顧之憂,學院領(lǐng)導親自出面,為我爭取到了一間宿舍,并添置了嶄新的被褥,我也真的在里面入住了一次。期間,我多次到校講課,指導學生學習。但是,我事先不知道,給我的“年薪”,學校不再增撥,要從學院已分出去的經(jīng)費里“挖”,這勢必侵占其他老師的經(jīng)費,所以,我主動選擇退出,因為我到校任教的想法很單純,我是來盡一份力的,不是來“分一杯羹”的。這項“引進”因此終止,我根據(jù)要求擬定的教學計劃,也都作廢了。
但是,我還是不能賦閑。就在我放棄在高校的任職,去外地過春節(jié)時,寧夏一位主管宣傳的朋友在正月初二就打來電話,邀請我給他當顧問。一片誠心、一份重托,讓我難以推辭。
我算不上什么專家,充其量是個“萬金油”,什么都不精通,什么都不“專業(yè)”,只是了解一點事,干過一點事而已,但就是這一點點,就被人看中了。有人甚至認為我還有“開發(fā)”的潛力,說:“憑你的經(jīng)歷和業(yè)績,當個XX館員沒問題!”但是,我從沒有這個想法,因為我知道想擠進那個行列的人很多,但那是要有較高造詣的,不是誰都能勝任的,而我缺乏的正是造詣。我這個人缺乏自信,對涉及個人利益的事,更不想采取“主動”。我這一生,沒有為自己的榮譽、職務搞過任何“小動作”,也不會“主動作為”,不想做不可為而為之的事。
除了上面提到的聘任,我還多次擔任一些市、縣“電視問政”的點評嘉賓,為一些科技、文藝評獎出任評委,給專業(yè)編采人員和業(yè)余通訊員授課,到大學為在校生講解新聞知識,到一些市、縣政協(xié)機關(guān)分享自己當政協(xié)委員寫政協(xié)提案的體會……當然,更令我樂此不疲的是報紙、雜志的各種約稿,基本是“來者不拒”“有求必應”。
看來,我還有“剩余價值”。雖然退休5年了,也不再年輕了,但我還沒有淡出人們的視野,也還能發(fā)揮一點作用,還不能頤養(yǎng)天年,完全把自己變成一個閑人。
好在我接受的聘書雖然不少,但活動并不是很多,這也讓我有時間干點自己想干的事,寫點自己想寫的東西,但是,在退休之后的前幾個月,我還不能做到“隨心所欲”更不能“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因為那時我的接班人尚未到位。如果我就此撂了挑子,我所在的記者站就要唱空城計了。我依然在干在職的活。所有的事都沒耽擱,所有的任務都不折不扣地完成。幾個月后,接班人到位了,但為了完成報社的任務,我仍按原計劃參加了中宣部組織的采訪活動。
2017年之后,我就變成一個“自由人”了,只是偶爾應邀參加一些無法推脫的活動,每年也發(fā)出幾十篇稿件。初步統(tǒng)計,退休后已在20余種報刊上發(fā)表了300篇各類文章。僅2020年一年,就發(fā)出了70余篇。寫作,始終是我的常態(tài),我每天都有寫作的欲望。這樣的生活,讓我感到充實。
一個人,可以有多種職業(yè)選擇,退休后,也可以有多種“活法”,人們也充分享受了這份自由,不能說哪種“活法”就是唯一正確其他的“活法”都是不可取的。每個人的境遇不同,自然就有不同的“活法”。只要是健康的、有益的、不妨礙社會,不影響他人的,就都是無可指責的。我的“活法”,只是我個人的選擇,雖然“自得其樂”,但沒有借鑒意義,也沒有“推廣”價值。
多情誰似南山月?人生如此自在可樂!因為認為這樣的“活法”能夠?qū)崿F(xiàn)自己的人生的價值,所以,我還想繼續(xù)維持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直到自己堅持不下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