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紅 張?zhí)烀?/p>
【摘要】“熟讀”一直為古代先賢所推崇與踐行,在中國傳統(tǒng)讀書法中占有重要地位。熟讀有助于促成文本與讀者的視域融合,促進讀者對文本的有效理解;可以為精思提供憑借和依托,并與精思合力,貫通文章之義理;比泛讀更能促進寫作。讀書貴在精熟,約取而實得。這些“熟讀”思想的精髓可以為當下讀書學習提供具有本土根基性質的參考和借鑒。
【關鍵詞】熟讀,精思,學理剖析,現(xiàn)代轉換
“熟讀”法在中國傳統(tǒng)讀書法中是一個不可繞過的存在。它蘊含于古代先賢的諸多典籍之中,以經典名句的方式廣泛流傳,影響深遠。從孔子、荀子到杜甫、張載、曾鞏,再到朱熹、陸九淵、程端禮,古代先賢從不同角度、不同層面理解和踐行著熟讀之法。對古代先賢熟讀思想的精髓進行梳理和闡釋,有利于對這一傳統(tǒng)讀書方法的繼承和弘揚,也能為當代讀書方法提供具有本土根基性質的參考和借鑒。
一、“熟讀”有助于“心與理相浹”,促進對文本的有效理解
深入探析傳統(tǒng)熟讀的相關言論,不難發(fā)現(xiàn)古代學者對熟讀與文本理解之間關系的認識獨有見地。
1.“玩索精熟,心與理相浹”:熟讀是讀者與文本之間的視域融合
東漢道教經典《太平經》作者主張熟讀:“得書讀之,??嗥洳皇?,熟者自悉知之?!盵1]書讀熟了,自然就能理解其中含義。南宋朱熹《訓學齋規(guī)·讀書寫文字》言:“若讀得熟,而又思得精,自然心與理一,永遠不忘?!盵2]心為讀者之心,理是書中之理,“一”為合一?!白匀恍呐c理一”即讀者的理解和書中的義理完全一致。這本質上涉及人們對閱讀理解內涵的認知。只不過在朱熹看來,閱讀理解是讀者對文本內容、觀點的完全接納,熟讀就是力求達到與文本內容觀點高度一致,甚至達到二者合一的程度,而忽略了讀者對文本內容、觀點的主動構建。
元代程端禮《程畏齋讀書分年日程》中對此有所修正和發(fā)展,明確提出“玩索精熟,而心與理相浹”[3]。“浹”與“一”一字之別,盡顯二者對閱讀理解的認知差異?!皼选睘槿诤?、交會之義,程端禮所言的閱讀理解是讀者觀點與文本所傳遞觀點之間的融合、交會。“融合”一詞很好地將閱讀理解看成是讀者和文本二者視域的一種交互、共生關系,而不是單一的迎合或占據(jù)。從這一角度看,程端禮對閱讀理解的認知提高了一個層次,他不再認為閱讀只是文本作者單向度地傳遞觀點,且充分意識到讀者在閱讀理解中的主動性、生成性。程端禮所提的“心與理相浹”,即“視域融合”,為發(fā)生在一切意義中轉換的進程提供了一個更為真實的圖像。這個思想與20世紀的德國哲學家伽達默爾在現(xiàn)代哲學解釋學中所提出的理解概念不謀而合,但是程端禮提出這個觀點較之伽達默爾整整早了六百余年。雖然程端禮的言論中只是涉及,遠未對此進行系統(tǒng)詳細的論述,但他明確提出讀者與文本“視域融合”的基本途徑在于“玩索精熟”,這尤其可貴。熟讀可以有效地促成文本與讀者的視域融合,構建出新的意義,為人們更有效地進行深層次閱讀理解提供了可行性路徑。
2.“讀書百遍而義自見”:熟讀是自悟的重要途徑
中國古人在讀書上強調悟讀,側重于對文章進行整體揣摩和領悟,有別于西方人對文章條分縷析地邏輯推理。西晉陳壽在《三國志·魏書·董遇傳》中曰:“人有從學者,遇不肯教,而云:‘必當先讀百遍,言‘讀書百遍而義自見。”[4]北宋蘇軾在《送安惇秀才失解西歸》中指出,“舊書不厭百回讀,熟讀深思子自知”[5]。上文中的“自知”“自見”,就體現(xiàn)出一種閱讀理解上的質變——“悟”?!拔颉睂嵸|上就是一種直覺和靈感。熟讀正是完成對文章直覺品悟的重要途徑。這一點被后世不少名家所證實。明代王廷相在《慎言·潛心篇》中言:“習之熟,不息焉,可以會通于道?!盵6]語文教育家夏丏尊曾言:“讀得熟了,才能發(fā)現(xiàn)本篇和前后的照應,才能和別篇作種種比較。有些句子,初讀也許不理解,讀幾遍就可以理解了。”[7]語言學家趙元任坦言:“(讀諸子諸經時)不懂就老念老念,念熟了過一會兒,過一陣,過幾年,他就不知不覺地懂起來。……我好些書都是先背熟了,后來才慢慢兒懂的?!盵8]這些名家的閱讀經驗都證實了熟讀是文本自悟的基礎。
目前,學生在閱讀中極少運用古人的熟讀法。學生做了很多的閱讀理解試卷,聽了很多的文本精講細讀,側重的是瀏覽、默讀和聽讀,卻少了一項最基本的修煉——熟讀,這恐怕是無法高品質地提升學生閱讀理解能力的根本原因。要在大腦中真正理解閱讀的內容,達到自身與文本間的視域融合,生成新的意義,必須通過熟讀,通過與文本的反復正面接觸,才能使文本的語言圖式和語言中傳遞的內容、觀點被大腦接受,并開始慢慢地吸收、內化、生成新的意義,從而改善學生原有的認知圖式,完成對文本的理解和領悟。
二、“熟讀”須與“精思”合力,才能真正實現(xiàn)“貫通”
古代名人在讀書法的經驗總結中常將“精思”與“熟讀”天然地聯(lián)結在一起,并對二者之間千絲萬縷的內在關系有著深刻洞察。
1.“不記則思不起”:熟讀可以為精思提供憑借和依托
北宋思想家張載闡述了熟讀與精思之間的奧秘。“書須成誦。精思多在夜中,或靜坐得之,不記則思不起。但須通貫得大原后,書亦易記?!盵9]“不記則思不起”道出了熟讀與精思相輔相成的內在關系。熟讀為精思提供記憶的素材和依托。熟讀成誦最重要的功效就是要將書面語深深地移植到大腦中,在大腦中產生深刻的記憶,這種記憶恰恰是大腦開始判斷和思考的起點?,F(xiàn)代普通心理學的研究結果表明:外界刺激會形成神經沖動,而大腦皮層接收到神經沖動后會產生思考和評估,這種思考和評估是根據(jù)調動腦內對以往類似刺激的記憶,以及對當前環(huán)境的分析而綜合產生的??梢?,熟讀成誦可以為大腦提供豐富且印象深刻的思想和言語等方面的記憶素材,只有將這些記憶素材植入大腦深處,才可以有效地調動這些素材并進行思考和判斷。如果沒有下過熟讀的苦功,他者的思想和言語表達方式就無法植入大腦,思考的深度和廣度恐怕也難以提升。
2.“誦數(shù)以貫之,思索以通之”:熟讀精思可貫通文章之義理
荀子《勸學》中有“誦數(shù)以貫之,思索以通之”[10],強調學之關鍵在于反復誦讀以求融會貫通,不斷思考以通曉含義。宋代許顗《彥周詩話》中有“古人文章,不可輕易,反復熟讀,加意思索,庶幾其見之”[11],指出文章義理的提取在于熟讀和精思?!短浇洝芬仓鲝垺笆熳x”的同時必須“詳思”,“詳思”也即“精思”:“精者,乃精念其事象,可宜復思其言也。”他們反對浮光掠影地學習,認為那樣只能學到些皮毛,如夢一樣恍恍惚惚,似知非知,所謂“學而不精,名為恍惚”“學而不精,與夢何異”。因此,“不善思其至意,不精讀之,雖得吾書,亦無益也”[12]。這些表述都傳遞出一個共同的觀點:要融會貫通文章義理,必須通過“熟讀”與“精思”合力完成。
從心理學角度來看,“熟讀”與“精思”的關系體現(xiàn)了記憶與思維的辯證關系:記憶是思維的基礎,思維是記憶的條件,只有記憶與思維協(xié)同工作,在記憶的基礎上理解,在思維的參與下記憶,才能學有所得。這比西方聯(lián)結派和認知派只強調記憶或思維的某一方面,更為合理。[13]
熟讀精思是我國古代先賢有關讀書的寶貴經驗的總結,然而當下的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普遍缺乏熟讀。精思比熟讀更為抽象,更難以落實。過于標準化的答案已經慢慢地削弱了學生的思考能力,思維單一、思想貧瘠已經是教育界越來越不容忽視的事實。南宋黃黼說,精思除思考措辭的運用之外,還應當“通篇抑揚唱嘆,緩緩讀之,審其節(jié)奏,又將通篇一氣緊讀,審其脈絡局勢,再看其通篇結構照應章法,一一完密與否”[14],更高的要求是“看其作法,合我與否?合我者高我?guī)字砍鑫艺哌h幾層?得失自知矣”[15]。這樣的精思之法非常值得當下語文教育界傳承與運用。
三、“破其卷,取其神”,熟讀更能促進寫作
閱讀與寫作的關系,經過我國古代先賢的不懈探索,逐漸形成了“以讀帶寫”“以讀促寫”的基本范式。在眾多閱讀法中,熟讀更能促進寫作。
1.唯有“韋編三絕”,才能“下筆如有神”
唐代杜甫在《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中所提的“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道破了熟讀與寫作之間的密切關系。清代學人仇兆鰲對杜甫之語作出精彩解讀。他在《杜詩詳注》中指出,“讀書破萬卷”中的“破”字舉有三說。一說:“胸羅萬卷,故左右逢源而下筆有神”;二說:“書破,猶韋編三絕之意。蓋熟讀則卷易磨也”;三說:“識破萬卷之理”。[16]這三說,集中地反映了對“破”字的不同理解。概括起來就是:突破、磨破、識破?!巴黄啤奔床痪窒抻趲妆緯?,泛讀,博覽群書;“磨破”,即熟讀而致“書破”;“識破”,即精讀而透徹理解書中之理。這三種讀法對寫作的不同層面產生影響。在仇兆鰲看來關鍵是泛讀,泛讀可以使寫作“左右逢源而下筆有神”。這點明了知識面廣對寫作的重要作用,但僅知識面廣是不夠的。清代著名學者袁枚就曾對“破萬卷”究竟更傾向于泛讀還是熟讀進行過深入思考。其師告知“破其卷,取其神”,“破”是“韋編三絕”式的熟讀,要少而精,不在于多與泛;“神”是“萬卷之理”,要透徹地理解書中之義理,方能達到“下筆如有神”的境界。在老師的指點下,袁枚更深層次地領會到閱讀對寫作的價值不僅僅停留在對資料的左右逢源之“突破”,更重要的是通過熟讀“磨破”,使得讀者自己對文本意義進行選擇性建構,從中獲得理趣與啟發(fā),以長養(yǎng)自己的精神與思想。袁枚說:“蠶食桑而所吐者絲也,非桑也;蜂采花而所釀者蜜也,非花也。讀書如吃飯,善吃者長精神,不善吃者長痰瘤?!盵17]其中的“絲”與“蜜”都是附著了讀者的思想情感所創(chuàng)造之物,這才是“磨破”之精華。“善吃”即善于運用自己的理解和經歷,用自己的眼光和思維去解讀、認同、判斷、質疑文本,意義的生成自是不同,所表達的觀點自然也有差異。書讀到極熟,熟到自然天成,書中的言語就成了讀者的言語,書中的思想化成了讀者的思想,讀者創(chuàng)作時的新思想就在熟讀的消化吸收中自然產生,新的精神境界也在消化吸收中逐漸提高,從而推動了讀者寫作能力的實質性提高。
2.“擇愛熟誦”且“行思坐思”,方可“心手相應”
熟讀與精思結合促進寫作。李鴻章在家書中提出“讀文之法,可擇愛熟誦之。每季必以能背誦者若干篇為目的,則字句之如何聯(lián)合?篇段之如何布置?行思坐思,便可取象于收視反聽之間”[18]?!皳駩凼煺b”,即選擇重要的喜愛的文本熟讀成誦,完成基本知識的積累,在此基礎上“行思坐思”,就可以實現(xiàn)行文構思和表達的直覺體會與品悟;“便可取象于收視反聽之間”,即對寫作內容高超的駕馭能力。李鴻章還具體談及:“須熟讀者,以吾國人素無普及教育,言語與文字,久離為二,非腦海中蓄有數(shù)百篇之佳文,三四千個可以分類(謂名、代、動、靜、狀、介、連、助、嘆,九類之文法)之字,心手必不能相應。”[19]這說明,只有熟讀數(shù)百篇佳文和掌握三四千個重要的字,才能達到言文合一、心手相應。通過熟讀大量文言表達的范例,獲得駕馭文言方面足夠多的經驗,才能駕馭文言的遣詞造句、起承轉合、結構成文。
當下寫作教學中讀寫結合依舊廣泛運用,只是人們較少關注熟讀在寫作中的價值,更少自覺運用“熟讀”法來提高學生的寫作能力,甚至誤認為熟讀成誦之后會扼制學生寫作的創(chuàng)造性,束縛學生的思維。這種錯覺很大程度上是反對死記硬背思想的折射,其實“死記硬背”與本文所說的“熟讀”略有相似,但實質不同。熟讀不會只停留于單純地重復和模仿,更重要的是熟讀會生成新的意義,“熟能生巧”正是此意。因為對名家名篇的熟讀,正是對其文本的言語表達方式、思想情感等從理解、熟悉、熟練、極熟到內化的過程,這就完成了從熟讀到創(chuàng)造的飛躍。否則所謂的創(chuàng)新就成了“空中樓閣”,無所依托與憑借。我國歷史上的岳麓書院寫作教學就踐行熟讀帶動寫作,提倡作文“當規(guī)仿賈、韓、歐、曾數(shù)家文字熟讀,自得其用”。熟讀只是手段,目的在于“自得其用”。事實證明,岳麓書院的熟讀做法并沒有束縛學生的思維,反而培養(yǎng)出了魏源、曾國藩、王夫之、熊希齡等一批批深刻影響中國歷史發(fā)展的偉大人物。
四、讀書“不在徒多,但貴精熟”,“約取而實得”
我國古代文人在閱讀書目的數(shù)量上有不少論述,不少學者推崇讀書不求多,但求精熟。
1.讀書“最以精熟為貴”
從筆者所搜集的資料來看,北宋散文家曾鞏較早論及泛讀和熟讀孰重孰輕的問題。當年陳師道求教于曾鞏,曾鞏問:“曾讀《史記》否?”陳師道答:“自幼年即讀之矣?!痹栆螅骸安蝗?,要當且置他書,熟讀二三年爾!”[20]其所提的“且置他書,專讀《史記》”明確表明書不在泛讀而在于熟讀。南宋時期的朱熹進一步明確提出:“書宜少看,要極熟”,堅持“泛觀博取,不若熟讀而精思”。[21]陸九淵認為,讀書不必求多,只“最以精熟為貴”[22]。明末清初的杰出學者呂留良也贊同此觀點,并進一步指出:“讀書無他奇妙,只在一熟。所云熟者,非僅口耳成誦之謂,必且沉潛體味,反復熟演,使古人之文,若自己出;雖至于夢囈顛倒中,朗朗在念,不復可忘,方謂之熟。”[23]古人所言之極熟是熟到在夢囈中也能如己出。呂留良還提出:“如此之文,誠不在多,雖數(shù)十百篇,可以應用不窮?!盵24]在明末清初的姚江書院中,讀書貴精熟就作為重要的讀書法被推廣和踐行。該書院以王守仁《教約》中“凡授書,不在徒多,但貴精熟。量其資稟,能二百字者止可授以一百字。常使精神力量有余,則無厭苦之患,而有自得之美”[25]為教學的基本準則。從這些文字中,不難發(fā)現(xiàn)古人對讀書貴在精熟之道的理解與恪守。
2.讀書應“約取而實得”
讀書“最以精熟為貴”,不在多而在精。當然,“少而精”只是一個時間段內的讀書策略,讀書的最終目的是“精且多”,使讀書者成為一個博學之人。如何才能實現(xiàn)“精且多”呢?明末清初著名文學家葉奕繩提出的“約取實得”讀書方法或許給出了較好的答案。
葉奕繩曾言:“吾性甚鈍。每讀一書,遇所喜即札錄之,錄訖朗誦十余遍,粘之壁間。每日必十余段,少也六七段。掩卷閑步,再就壁間觀所粘錄,日三五次以為常,務期精熟,一字不遺。壁既滿,乃取第一日所粘者收笥中。俟再讀有所錄,補粘其處。隨收隨補,歲無曠日。一年之內,約得千段。數(shù)年之后,腹笥漸滿。每見務為泛濫者,略得影響而止,稍經時日,便成枵腹,不如予之約取而實得也?!盵26]此段文字提出一個重要的原則:讀書應“約取而實得”,每天取一點知識熟讀,日積月累,持之以恒,就會有很大的收獲。若每次都略微有些印象就放過,時間久了反而一無所得。這體現(xiàn)了學貴有恒與熟讀精思的有機結合。
這對當下的讀書學習有兩點重要啟示。其一,精選經典之作,以便學生“約取”。經典之所以為經典,乃因為經典本身就是人類文化的選擇和思想的結晶。誠如劉鐵芳所言:“我們需要切實地激活民族經典于當下,重新激活《山海經》《詩經》、諸子百家、唐詩宋詞以至現(xiàn)代‘五四新文化精神代表的魯迅作品等的精神聯(lián)系。這是我們直面民族生存的根基,承續(xù)民族精神,孕育家園感的重要基礎?!盵27]遴選出值得學生讀到“極熟”的文質兼美的經典文本,確保學生在寶貴的學習時間里學到最應該學到的知識,極為重要。其二,持之以恒、循序漸進,幫助學生“實得”。在倡導學生精讀熟讀時,必須考慮到精讀熟讀的長期性、延續(xù)性,并在教材編寫和教學內容選擇中給予體現(xiàn)。教師既要給予學生熟讀的方法指導,又要在情感和制度上為學生持之以恒的熟讀提供雙重保障。
當前已經進入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學習內容的獲取極為便利,大量的信息讓學習者目不暇接,導致整個社會的閱讀總體上呈現(xiàn)淺嘗輒止和零星碎片的態(tài)勢。新課程改革出于對過去偏重“知識”的糾正,加之人們往往將“熟讀”誤認為只是對知識的不斷復習和強化,從而導致“熟讀”被忽視、被冷落。因此,在新的時代背景下重拾熟讀這一傳統(tǒng)讀書法更彰顯出其自身的意義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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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學一般項目“中國傳統(tǒng)教學思想在基礎教育中的現(xiàn)代轉換研究”(BHA140085)、四川省高??蒲袆?chuàng)新團隊項目“中國古代教學思想在基礎教育中的傳承與創(chuàng)生”(18TD00038)、四川省社科高水平科研團隊項目“四川基礎教育學科教學改革研究團隊”(川社聯(lián)發(fā)〔2017〕43號文件)、博士專項“中國古代學習思想的現(xiàn)代轉換研究”(BSZX201606)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