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明,邢冉冉,陳麗萍,彭 濤,雷紅濤,陳 穎,*
(1.華南農(nóng)業(yè)大學食品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2;2.中國檢驗檢疫科學研究院,北京 100176;3.中華人民共和國昆明海關檢驗檢疫技術中心,云南 昆明 650051)
鵝膏菌屬(Amanita)屬于真菌界(Fungi)、擔子菌亞門(Basidiomycotina)、層菌綱(Hymenomycetes)、傘菌目(Agaricales)、鵝膏菌科(Amanitace),是大型真菌中分布較廣的大屬。全世界報道且被驗證的鵝膏菌有近500 種,我國報道的有130多種(亞種、變種及變型)[1]。在這些鵝膏菌中,既有可食用的鵝膏菌,如橙蓋鵝膏菌(Amanita caesarea)、卵蓋鵝膏菌(A.ovoidea)、紅黃鵝膏菌(A.hemibapha)等[2-3],也有含毒的鵝膏菌,如錐鱗白鵝膏菌(A.virgineoides)、小毒繩鵝膏菌(A.melleiceps)、鱗柄白鵝膏菌(A.virosa)[4-7]。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我國2019年共發(fā)生了53 起蘑菇中毒事件,其中52.8%的病例是由于食用鵝膏菌屬引起的,如致命鵝膏菌(A.exitialis)、灰花紋鵝膏菌(A.fuliginea)、裂皮鵝膏菌(A.rimosa)等。鵝膏菌屬物種主要分布在樹林邊緣地方,在我國主要分布于亞熱帶地區(qū),如廣州、湖南、云南、山東等地;少數(shù)分布于我國溫帶或熱帶地區(qū),如海南的灰蓋粉褶鵝膏(A.griseorosea)、假褐云斑鵝膏菌(A.pseudoporphyria)等。
傳統(tǒng)的真菌鑒定及分類主要是形態(tài)學鑒定,依據(jù)子實體菌蓋、菌柄、菌托等不同形態(tài)特征以及孢子類型進行宏觀的分析和評價[8]。該方法簡單直觀,但因真菌物種形態(tài)特征的有限性,以及形態(tài)滯后等特點,僅靠有限的特征很難得出真菌系統(tǒng)的親緣以及物種特征,因此該方法存在一定局限性和主觀性。隨著蘑菇中各種毒素的發(fā)現(xiàn),通過檢測毒素鑒別蘑菇類型的方法也隨之發(fā)展起來,如從最開始的汁液顯色法[9]、層析法到更加精確的液相色譜二極管陣列檢測[10]、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11]、液相色譜-質譜[12-13]等方法。這些檢測技術在毒素分子檢測方面靈敏度高、可靠性好,且能檢測尿液和血漿中的肽類毒素[14],但此類方法前處理時間和成本較高,且毒素提取過程中易混入樣品中的磷脂類物質,造成設備離子源的污染,同時產(chǎn)生一定的基質干擾,影響結果的準確性[15-16]。隨著分子生物學技術的飛速發(fā)展,DNA分子標記技術在真菌分類學和系統(tǒng)進化研究[17]已逐漸成熟,如簡單重復序列[18-19]、限制性片段長度多態(tài)性[20]等。特別是近年發(fā)展起來的DNA條形碼技術,現(xiàn)已經(jīng)成為分子鑒別以及分子分類學的核心方法,在真?zhèn)舞b定物種鑒別等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廣泛應用于動植物、微生物的物種鑒定[21]。
理想的DNA條形碼區(qū)域應該易于擴增,變異程度足以區(qū)分物種[22-23]。近年來,已有利用核糖體DNA上的內(nèi)轉錄間隔區(qū)(internal transcribed spacer,ITS)、核糖體大亞基(large subunit ribosomal,LSU)、RNA聚合酶II的第2大亞基(the second largest subunit of RNA polymerase II,RPB2)、β-微管蛋白(β-tubulin)等對大型真菌成功進行種類鑒定及分子系統(tǒng)發(fā)育分析的研究報道[24-29]。對于鵝膏菌屬,也有基于ITS、LSU、β-tubulin、RPB2等基因序列對致死鵝膏菌、灰花紋鵝膏菌、淡紅鵝膏菌等進行分子鑒定的報道[5,30-33]。
本研究基于ITS、LSU、RPB2、β-tubulin4 條基因對27 種有毒鵝膏菌進行序列測定及分析,評價不同DNA條形碼候選序列對有毒鵝膏菌的鑒別能力,旨在為有毒蘑菇分類鑒別、親緣關系分析提供一定的理論基礎,為有毒蘑菇誘發(fā)的食源性中毒風險預警和準確鑒定提供技術支撐。
本研究使用的27 種鵝膏菌屬共38 個蘑菇樣本,見表1。其中假淡紅鵝膏菌由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趙云峰老師提供,其余鵝膏菌樣品由湖南師范大學陳作紅教授提供并進行形態(tài)學鑒定,所有鵝膏菌均為子實體。
DNAsecure Plant Kit DNA新型植物試劑盒 天根生化科技有限公司;ExoSAP-ITTM聚合酶鏈式反應(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PCR)產(chǎn)物快速回收試劑盒、BigDye Terminator v3.1 Cycle Sequencing Kit、BigDye XTerminator Purification Kit、Cathode Buffer Container (CBC) 3500 Series、Anode Buffer Container(ABC) 3500 Series和POP-7? Polymer for 3500/3500xL Genetic Analyzers 北京奧今東方科技有限公司;PCR擴增引物均由英濰捷基(上海)貿(mào)易有限公司合成。
表1 鵝膏菌屬樣品信息Table 1 Information about the collected Amanita samples
續(xù)表1
BT323S電子天平 賽多利斯科學儀器有限公司;Sorvall? ST8臺式離心機、Nanodrop超微量分光光度計美國Thermo Fisher Scientific公司;VORTEX-GENIE2渦旋振蕩器 美國Scientific Industries公司;電泳儀、Versa Doc凝膠成像儀 美國Bio-Rad公司;Qubit?3.0核酸熒光蛋白定量儀 美國Invitrogen公司;PCR儀、ABI3500測序儀 美國Applied Biosystems公司。
1.3.1 DNA提取與PCR擴增
鵝膏菌DNA提取方法按照DNAsecure Plant Kit DNA新型植物試劑盒(天根)操作說明進行,提取的DNA樣品保存于-20 ℃?zhèn)溆谩?/p>
選用ITS、LSU、RPB2、β-tubulin4 個DNA片段,分別用通用引物(ITS4/ITS5[34]、LSU-LROR/LSU-LR5[35]、bRPB2-6F/bRPB2-7-1R[36-37]和β-tubulinF/R[38])對鵝膏菌樣品進行擴增,引物序列信息及擴增程序見表2。
表2 擴增基因片段引物信息及擴增程序Table 2 Sequences of primers and PCR amplification procedures used in this study
ITS反應體系:2hTaqPCR Master Mix 12.5 μL,10 μmol/L上下引物各0.3 μL,10 ng/μL DNA模板3 μL,加無菌去離子水至25 μL。LSU反應體系:2hTaqPCR MasterMix 12.5 μL,10 μmol/L上下引物各0.2 μL,10 ng/μL DNA模板3 μL,加無菌去離子水至25 μL。RPB2反應體系:5 U/μLTaq酶0.2 μL,dNTP 1.5 μL,10h PCR buffer 2.5 μL,10 μmol/L上下引物各0.25 μL,10 ng/μL DNA模板2 μL,加無菌去離子水至25 μL。β-tubulin反應體系:5 U/μLTaq酶0.2 μL,dNTP 1.5 μL,10h PCR buffer 2.5 μL,10 μmol/L上下引物各0.3 μL,10 ng/μL DNA模板4 μL,加無菌去離子水至25 μL。用2%的瓊脂糖凝膠電泳檢測PCR擴增產(chǎn)物后,將條帶單一且明亮的PCR產(chǎn)物進行純化回收,進行下一步Sanger測序。
1.3.2 測序
將純化后的PCR產(chǎn)物進行雙向測序,測序反應體系總體積10 μL,包含:PCR純化產(chǎn)物1 μL,5h Sequencing buffer 1 μL,BigDye Terminator 0.8 μL,引物1.6 μL(1 μmol/L),無菌去離子水5.6 μL。PCR擴增程序:96 ℃預變性2 min;96 ℃變性20 s,55 ℃退火10 s,60 ℃延伸4 min,25 個循環(huán),4 ℃保存。采用BigDye XTerminator Purification Kit對產(chǎn)物進行純化后,吸取上清液于96 孔測序板中,于ABI 3500基因分析儀進行測序。
對雙向測序所得樣品結果用DNASTAR軟件中的SeqMan程序進行校對拼接,去除低質量區(qū)的序列。將拼接后的序列提交NCBI的GenBank數(shù)據(jù)(http://blast.ncbi.nlm.nih.gov)進行序列比對鑒別物種來源。利用MEGA6.0軟件對各基因序列進行多序列比對分析,并基于Kimura-2-Parameter(K2P)雙模型[39]和鄰位連接(Neighbor-Joining,NJ)法[40]計算遺傳距離,構建系統(tǒng)發(fā)育樹,采用Bootstrap檢驗法進行可信度測驗,自展系數(shù)為1 000。
分別提取38 個鵝膏菌屬樣品的基因組DNA,用Nanodrop超微量分光光度計測定濃度及純度,各樣品DNA質量濃度在40~584.8 ng/μL之間,表明DNA濃度較高,A260nm/A280nm在1.60~2.06,表明DNA純度較好,符合后續(xù)實驗要求。利用通用引物對ITS、LSU、RPB2、β-tubulin4 條序列進行PCR擴增,電泳結果如圖1所示。引物ITS4/ITS5、LSU-LROR/LR5、RPB2-6F/7-1R、β-tubulin-F/R擴增成功率分別為89.47%(34/38)、89.47%(34/38)、84.21%(32/38)、97.37%(37/38),表明引物β-tubulin-F/R的通用性較引物ITS4/ITS5、LSU-LROR/LR5、RPB2-6F/7-1R更好。A.sculpta、A.fritillaria未能擴增出RPB2目的條帶,A.javanica未能擴增出RPB2、β-tubulin目的條帶,A.sphaerobulbosa、A.manginiana、A.gymnopus未能擴增出ITS、LSU、RPB2目的條帶,但能擴增出長度約為425 bp的β-tubulin目的條帶,其原因是由于實驗樣品存放時間太長,DNA被降解成短片段,因而擴增片段大于600 bp的長片段ITS、LSU、RPB2等基因難以成功擴增出相應片段[41]。因此結合引物ITS4/ITS5與β-tubulin-F/R則可將本研究中所有鵝膏菌物種擴增出來。
圖1 鵝膏菌樣品4 條基因序列的PCR擴增產(chǎn)物電泳圖Fig.1 Electropherograms of PCR-amplified products of Amanita samples using four barcodes
將純化后的PCR產(chǎn)物用ABI3500基因分析儀進行雙向測序,對符合標準的測序序列進行拼接和校對。共獲得ITS序列34 條,LSU序列34 條,RPB2序列32 條,β-tubulin序列37 條,測序成功率均為100%,不同候選序列在序列長度上存在明顯差異,由高至低依次為LSU、RPB2、ITS、β-tubulin。將拼接后的序列提交NCBI的GenBank數(shù)據(jù)庫(http://blast.ncbi.nlm.nih.gov)進行序列比對鑒別物種來源。如表3所示,33 種鵝膏菌的LSU、RPB2、ITS、β-tubulin基因序列與NCBI數(shù)據(jù)庫中的參考序列相似度在99%及以上,與形態(tài)學鑒定結果一致;5 種鵝膏菌比對結果與形態(tài)學鑒定結果不一致,其中,形態(tài)學鑒定結果為A.caojizong的CAIQ12004和CAIQ12006樣品,其序列比對鑒定結果分別為A.pseudoprinceps、A.yuaniana;編號為CAIQ12018的樣品,形態(tài)學鑒定為Amanitasp.,而序列比對鑒定為A.minutisquama;編號為CAIQ12008和CAIQ12037的樣品,其擴增片段序列與A.rimosa和A.aspericeps的同源性分別為100%和99%,與形態(tài)學鑒定的A.oberwinklerana、A.sinensis不一致。整體而言,4 條DNA條形碼的鑒別能力從高至低分別為β-tubulin、ITS、LSU、RPB2,且4 條基因序列在比對結果上具有很好的一致性,表明所得到的序列準確度較高。
K-2-P參數(shù)模型是生命條形碼聯(lián)盟(Consortium for the Barcode of Life,CBOL)推薦用于計算遺傳距離的模型[42]。在本研究中,采用K-2-P參數(shù)模型計算了所用鵝膏菌的種內(nèi)和種間遺傳距離(表4)。數(shù)據(jù)顯示,ITS、RPB2、β-tubulin基因序列的種間最小遺傳距離均遠大于種內(nèi)最大遺傳距離,存在明顯的條碼間隔,不存在種內(nèi)和種間的交叉重疊,這一結果表明ITS、RPB2、β-tubulin片段適合作為DNA條形碼。其中,ITS、β-tubulin表現(xiàn)出最高的種間序列差異,可作為優(yōu)選條形碼。LSU序列的種間最小遺傳為0.03,種內(nèi)最大遺傳距離為0.034,種間平均遺傳距離是種內(nèi)平均遺傳距離的244 倍,但在0.030~0.034區(qū)間存在種內(nèi)和種間遺傳距離的交叉重疊,這會造成部分物種的鑒定錯誤,表明此基因序列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鑒定物種,不適合作為本研究中用于鑒定鵝膏菌屬的DNA條形碼。
將ITS、LSU、RPB2、β-tubulin擴增基因序列進行比對對齊,通過建立NJ樹以評價候選DNA條形碼對鵝膏菌屬物種的鑒別效率。NJ樹結果顯示(圖2),基于鵝膏菌ITS、LSU、RPB2、β-tubulin序列構建的系統(tǒng)發(fā)育樹均可分為兩大支。ITS序列系統(tǒng)發(fā)育樹中A.caojizong、A.subglobosa、A.javanica、A.fritillaria、A.subpallidorosea、A.rimosa聚為一支,其余16 種鵝膏菌聚為一支;LSU序列系統(tǒng)發(fā)育樹的兩大支分別為A.caojizong、A.subpallidorosea、A.javanica、A.subglobosa、A.melleiceps、A.flavipes聚為一支,其余16 種鵝膏菌聚為一支;RPB2序列系統(tǒng)發(fā)育樹的一支為A.caojizong、A.subglobosa、A.subpallidorosea、A.vaginata、A.flavipes、A.rufoferruginea,其余15 種鵝膏菌聚為一支。β-tubulin序列系統(tǒng)發(fā)育樹中A.pallidorosea、A.pseudogemmata、A.rufoferruginea、A.gymnopus、A.caojizong、A.minutisquama聚為一支,其余22 種鵝膏菌聚為一支。在NJ樹中,如果絕大多數(shù)物種都能聚集成單系,且具有較高的節(jié)點支持率,則表明所選擇的DNA條形碼在上述物種鑒定的適用性和可行性較高。
表3 DNA條形碼擴增序列比對結果Table 3 Alignment results of DNA barcode amplified sequences
當DNA條形碼基因區(qū)域遺傳變異較少,進化速率較慢時,則易出現(xiàn)不同物種的序列形成內(nèi)聚性聚類的現(xiàn)象[43]。LSU作為28S rDNA基因上保守區(qū)和可變區(qū)中片段較長的基因,其遺傳變異較少,在LSU序列構建的NJ樹中,A.caojizong、A.javanica聚為一支,表明上述鵝膏菌親緣關系較近;在RPB2序列構建的NJ樹中,A.rufoferruginea、A.subglobosa、A.flavipes聚為一支,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RBP2序列單拷貝和進化速率慢,較其他基因相對保守[44-45],當物種親緣關系較近時,RBP2基因具有相似性。這也表明了所選擇的DNA條形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鑒別遺傳變異較小的物種。
表4 4 種候選序列信息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four candidate sequences
通過序列比對分析與系統(tǒng)發(fā)育分析結果顯示,出現(xiàn)有毒鵝膏菌與無毒鵝膏菌鑒別錯誤的現(xiàn)象。編號為CAIQ12004、CAIQ006的無毒A.caojizong鑒定為有毒的A.pseudoprinceps以及無毒的A.yuaniana,以ITS、LSU、RPB2、β-tubulin四種序列分析,三者遺傳距離分別為0.502~1.567、0.212~1.019、0.287~1.412、0.326~0.923,其遺傳距離較小,親緣相對較近,且在形態(tài)學上A.caojizong與A.pseudoprinceps、A.yuaniana極為相似,菌蓋幼時半球形,后近平展,褐灰色,中部色深、光滑,這也解釋了形態(tài)學鑒定會出現(xiàn)誤判的原因。編號為CAIQ12037的A.sinensis為無毒鵝膏菌,而鑒定為有毒的A.aspericeps,以ITS、LSU、RPB2、β-tubulin四種序列分析,兩者遺傳距離分別為1.279、1.084、1.160、0.914,親緣關系較近。A.sinensis與A.aspericeps在形態(tài)上相似度也較高,其子實體邊緣有棱紋,灰白色至淺灰色,中部深灰色,表面有泥灰疣狀至顆粒狀菌幕殘余。
另外,編號CAIQ12004的樣品與A.pseudoprinceps聚為一支,且與編號為CAIQ12005的A.caojizong分為兩支,結合序列比對結果表明該樣品不是A.caojizong,而是A.pseudoprinceps,A.pseudoprinceps與A.c a o j i z o n g外觀極其相似,常被認為是同物種,從系統(tǒng)發(fā)育樹上則可證明A.pseudoprinceps與A.caojizong是2 個不同的物種,而非同一物種不同名稱;同理,編號為CAIQ006、CAIQ12008、CAIQ12018和CAIQ12037的物種名稱應分別為A.yuaniana、A.rimosa、A.minutisquama、A.aspericeps。形態(tài)學物種鑒定的參考庫需要大量的標本,包括菌蓋、菌柄、菌托以及孢子,許多形態(tài)特征在不同的發(fā)育階段也會發(fā)生一定的變化,因此,偶爾錯誤識別是不可避免的,這也反映了DNA條形碼可以檢測到形態(tài)學錯誤識別的情況,可以為大型真菌的物種鑒定提供更多證據(jù)。
圖2 基于ITS、LSU、RPB2序列構建的鵝膏菌物種NJ系統(tǒng)發(fā)育樹*Fig.2 Neighbor-joining phylogenetic tree of Amanita species based on the sequences of ITS, LSU, RPB2 and β-tubulin
本研究從NCBI序列比對、種內(nèi)種間變異、系統(tǒng)發(fā)育樹3 個方面分析不同DNA條形碼對于27 種有毒鵝膏菌屬物種的鑒別能力。結果表明,4 條DNA條形碼序列的擴增成功率從高至低分別為β-tubulin>ITS>LSU>RPB2,β-tubulin、ITS、RPB2三個片段不存在種間和種內(nèi)遺傳距離的交叉重疊,物種分辨率較高,滿足DNA條形碼的基本要求。鑒于β-tubulin、ITS兩個基因結合可鑒別本研究中所有鵝膏菌,因此推薦將兩者聯(lián)合使用用于鵝膏菌屬的物種鑒別,為有毒蘑菇誘發(fā)的食源性中毒風險進行預警。β-tubulin序列長度在367 bp左右,序列長度較短,適合對深加工的蘑菇制品以及誤食毒蘑菇后的嘔吐物進行分析。在現(xiàn)實有毒蘑菇中毒事件中很難采集到完整的蘑菇樣品,需要從煮熟的殘留蘑菇或者是從患者胃抽取物中獲得樣本用于鑒定,因此,β-tubulin在蘑菇中毒事件中的原因排查環(huán)節(jié)具有較大的優(yōu)勢,可作為鵝膏菌屬中毒事件中物種鑒定的優(yōu)選條形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