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白雪皚皚的富士山下，一片廣闊又高低起伏的紫色薰衣草盛開，花香飄過河口湖湖面，這是2019年初夏的日本國靜岡縣，一輛邁巴赫汽車沉穩(wěn)地行駛在山間干凈又盤旋的柏油路上，車內(nèi)一中年男子凝視著前方，神色凝重地駕駛著汽車，他叫松下典雅，是一位木匠，日式傳統(tǒng)建筑木工手藝的傳承人，今天他穿一身蘭色西裝，極合脖圍的白襯衣上橫扎的細(xì)別針使衣領(lǐng)看上去修長雅致，系著考究的黑白橫紋織物領(lǐng)帶，胸兜自然淺露一角同樣條紋的絲絹，手工鈍感的紅梅花領(lǐng)徽和錳鋼袖扣折射出細(xì)微的光線。

典雅的身旁，坐著一位身穿蘭色白邊學(xué)生制服的女生，她是松下鶴子，是典雅的女兒，是那種干凈、簡單的知性女孩，此刻她眨巴著一雙調(diào)皮又如卡通般的大眼睛對典雅說道：“爸爸，我現(xiàn)在才想明白十歲時您帶我去陶藝館，教我做陶器的訣竅時說的話?！?/p>

典雅問道：“是什么？”

鶴子回答：“結(jié)實又簡單。”

典雅望了女兒一眼：“是么？”

鶴子：“您說您是一個木匠，怎么不教我推刨卯榷，卻讓我去擼泥?！?/p>

典雅：“你那時候力氣太小，干不了木活，再說我與你一樣年齡的時候你爺爺也教我擼泥?！?/p>

鶴子：“看來松下家有擼泥的世傳，老爸，你今天怎么像個政客一樣嚴(yán)肅，從東京過來一路一言不發(fā)？你說爺爺會有什么秘密要告訴我們呢?！?/p>

典雅看了一眼鶴子，旋即又正視前方，和緩地回答道：“你爺爺是老來得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特意要求我穿戴整齊并帶上他的寶貝孫女呢！應(yīng)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車子繞過幾個彎后在一幢臨湖背山的日式老建筑前停下，房屋兩旁松林上的綠色松果果實累累，正門口的黑風(fēng)松剛剛修剪，錯落有致，一枚小碗粗的松枝在門上方橫過，新綠的松芽生機勃勃的噴出濃濃的松香，門口有一個傳統(tǒng)式樣的木制辟邪老物件，爺爺松下有男早已在門庭外等著他們，這是一位身材清瘦但精神硬朗的年近百歲的老翁，穿著樸素的傳統(tǒng)和服，稀疏的白發(fā)朝后梳的整整齊齊，長壽眉比一般人要長而且多很多，最長那一根如同中國書法草書中枯筆的一捺，充滿智慧的老眼布滿皺紋，白色汗毛襯出他干凈卻衰老的白皙皮膚上的好多老年斑。

鶴子三步并兩步的上前，雙手緊握住爺爺?shù)氖?，調(diào)皮地看著爺爺：“這幾天天天做夢夢到爺爺，見到您真好！”

典雅則頷首微笑，和父親對視片刻，便跟著他們的身后進(jìn)了客廳，傳統(tǒng)的日式家具，屋后的竹石之趣透過百格隔斷映入眼簾。

鶴子從電腦包里取出筆記本電腦放在茶桌上，兩人靠著無腿的老椅子，爺爺則慢騰騰地打開矮茶桌上的大信封，取出一匝舊照片，說道：“近日感到心力不支，只恐不久于人世，所以我今天把一個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公開，在我心底藏了七十多年的秘密告訴你們?！闭f著便把照片遞給典雅和鶴子一人幾張，繼續(xù)說道：“照片上的那是來自中國夏朝末代國王癸和王后妹喜的頭骨和陶器，1945年在長崎出土”，鶴子和典雅正吃驚的看著兩個頭骨和陶器的照片，“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為了徹底弄清它，我用了畢生的精力，和陶器同時出土的三十三片甲骨上共有二百六十九個字，我考證翻譯了甲骨上的每個字，它就是夏王“癸”的自述，甲骨文惜字如金，又很難理解，為此，我去了中國有關(guān)他的地方，翻閱了《史記》《竹書紀(jì)年》《呂覽》以及各種考古文獻(xiàn)，民間傳說，這可真是一段偉大的傳奇??！”

這時，傭人端來了茶水，爺爺喝了一口茶，停了一下，待傭人退出后，爺爺盯著兒子和孫女手里端的有蓮花瓣造型的斗彩瓷杯，繼續(xù)說道：“1945年，我在東京大學(xué)的東亞研究中心，對人類學(xué)和考古學(xué)非常著迷，那年假期，我從學(xué)?；亻L崎看望爸爸和探望長崎鄉(xiāng)下的外婆……”

典雅和鶴子認(rèn)真地聽著，慢慢的，他們的思緒隨著爺爺?shù)臄⑹鰜淼搅似呤嗄昵啊?/p>

1945年夏天的某個傍晚，在長崎市一個小鎮(zhèn)的酒館里，表哥大竹對松下有男說道：“松下君，生逢戰(zhàn)亂之時，還能吃上這么鮮美的刺身，喝上這么好的清酒，也算是一大幸事??！”

松下也感慨地說：“是?。　鞭D(zhuǎn)而又說：“看到外婆的病一天天好轉(zhuǎn)，我也就放心了，明天我就要回長崎和東京了，這里的事，就拜托大竹君了！”

大竹說：“我在中途島海戰(zhàn)負(fù)傷，能拾條命回來已是萬幸，人生無常，只有現(xiàn)在盡興最重要??！松下君，今天你就好好陪陪我，咱倆一醉方休?！?/p>

正喝得興起，一中年胖婦人湊在大竹耳邊嘀咕了幾句，大竹目露喜色，拉著松下朝后面走去。松下攙扶著他跟著那婦人來到后室，只見里面有兩個女人，一個是風(fēng)騷的成熟女人，一個是粉黛掩不住稚氣的剛?cè)氲赖男」媚?。見到松下和大竹，她們忙站起身來鞠躬，然后便開始給他們做藝妓表演。在曼妙的音樂中，松下不停地打量著這個小姑娘，很有興致，大竹一邊喝著酒一邊對松下說：“一會兒讓那個雛兒陪陪你。”

早晨，一縷陽光從窗外漫了進(jìn)來，松下睡醒了，見小姑娘正看著自己，忙坐起身來問道：“你叫什么？”

“和子，您呢？”

“松下。”

“你這么小，怎么出來干這一行??？”

“母親、父親戰(zhàn)死，我和爺爺生活在鄉(xiāng)下，就這也經(jīng)常有美機轟炸，生活真的不容易呀！”和子突然停下來，然后又笑著說：“哦，咱們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昨晚你可真是個很棒的小伙子??！”

她雙手捧著松下的臉，一副好奇的樣子：“你是干什么的？”

“考古?！?/p>

什么是考古??？”

“簡單地說，就是挖出死人的遺骸或?qū)z跡進(jìn)行研究！”

“哦，是這樣子的啊，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工作。對了，我爺爺是村里的石匠，前幾天他就在后山上挖出了一個墓穴，里面有骨架、陶罐，還有烏龜殼，爺爺覺得不吉利就又掩埋了?！?/p>

“你說什么？和子?！彼上屡d奮地叫了起來，小姑娘不解地望著他，然后又說：“聽說那陶罐上還畫著花呢！”

不待和子說完，松下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興奮地喊道：“快起來，帶我去看看！”

一輛老式汽車在蜿蜒的山路上急速行駛著，突然“嘎”地一聲，在山間一座日式農(nóng)屋前停了下來。一位老人聽到汽車聲，趕緊從屋里跑出來，見是和子，立即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他是和子的爺爺，他是個地道的日本農(nóng)民，衣著樸素，曬得很黑的臉上布滿皺紋，和子指著松下，笑著對爺爺說：“他是松下君，來自東京的考古學(xué)家?！币姞敔敳唤猓妥訙惤鼱敔?shù)亩湔f：“就是研究死人骨頭的人?！彼上戮瞎溃骸罢埗喽嚓P(guān)照?！彼氖稚咸嶂么笠粭l海魚，還有酒。

三人來到村旁的采石場，這兒地勢比較高，可以看到不遠(yuǎn)處的大海，還可以隱約聽到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老人把松下帶到一處亂石堆前，指著一個洞口說：“就是這里，當(dāng)時我一炮轟下去，和他們一起搬完石頭后，發(fā)現(xiàn)有些異常，最后就清理了所有石渣，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洞的封口，費了很大功夫，鉆進(jìn)去看見有兩具人骨和陶罐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到可能是先人的墓穴，為了不打擾他們，就找了些石頭掩埋了洞口，山那邊正在修軍事工事，這個墓穴極可能很快消失在炸藥中。”

三人一塊慢慢拿開外面的亂石，然后取下幾塊巨大的石條，密封材料有剛氧化的痕跡，松下小心翼翼地鉆進(jìn)了洞里，點了兩根蠟燭，發(fā)現(xiàn)墓穴不是很大，甚至不能站直身子，長方形的純石質(zhì)的墓穴開鑿于一巨大花崗巖體，松下戴上白手套，用刷子輕輕刷去兩具頭骨和骨架上的灰塵，一副驚人的畫面呈現(xiàn)出來了：墓基略呈緩坡面，似乎預(yù)示著死者可以向西眺望大海，男子剛好在石槽里仰著身子，頭朝西，隔壁有一個女人頭朝著男子，旁邊放著一只手，再斜下方有一條小腿，尺骨，指骨，腓骨，指骨形成某種神秘排列，一切又好像是在巖體上量體定制而雕琢鑲嵌其中，而在兩人之間，則豎立著一只精美的陶罐，陶罐的三足穩(wěn)穩(wěn)擦入巖體之中。

松下拔起陶罐仔細(xì)欣賞，驚嘆于陶工作品的古拙和特別構(gòu)思，那是一具三足的碩大紅陶，陶身是由三個大小不一的桶狀的立弧構(gòu)成，上面優(yōu)雅獨自挺立出來一面完美拼接的陶板，如同史前巨獸頭頂?shù)木藿?，一根修長的褐色的莖從器里長出，陶板上面長著一朵類似蓮花花瓣的深褐色花朵，正中有兩根靈動的花蕊，如同有引力牽引欲同對方接吻，有一片葉子正欲落下，松下把手中的蠟燭靠近罐口，驚奇地發(fā)現(xiàn)底部有“末喜”二字。放下陶罐，他又收集了龜甲，上面寫滿了不認(rèn)識的甲骨文，那是三十三片甲骨，有的字多，有的字少。

松下對和子爺爺說：“這個墓葬很重要，因為戰(zhàn)爭和修筑軍事工程的原因，我想把所有物品打包運走，拜托二位多多幫忙?！?/p>

他們找來了一個大木箱和兩個皮箱，整整裝了大半天，經(jīng)過簡單的專業(yè)處理后的大個子的頭骨和骨架被抬進(jìn)大木箱，上下都墊有毛毯等物，另一只皮箱裝著女人的頭骨，胳膊和一只手，一只腳，另一只皮箱裝了陶器和所有的甲骨。

車子在長崎市的某個一戶建前停了下來，三個人抬下了一個大木箱和兩個皮箱，放到房屋的角落，松下送走和子和爺爺，連連鞠躬感謝。

松下取出所有甲骨文龜殼，用照相機把甲骨文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拍了下來，再把兩具人頭骨骼、陶罐拍攝之后，輕輕放回箱子，之后又找了很多木碳蓋在上面，松下第二天開著車子帶著相機去了東京，他知道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秘密。沒過多久，一顆原子彈在長崎上空升起蘑菇云，他愕然的看著新聞，想到自己發(fā)現(xiàn)的最珍貴的文物消失了，不禁悵然若失、捶胸頓足，接著在自己制作的暗室里洗膠卷，然后把甲骨文的照片一張一張排在桌子上一大圈，某一個甲骨上似寫著“丙子，癸立王”，在他的如炬目光中，遙遠(yuǎn)古老的傳奇開始了……

一、癸立夏威

公元前1631年，中國的夏代末年，夏禹都陽城，土木建筑的陽城中規(guī)中矩，城墻上“夏”的旗幟飄飄，王宮屋頂?shù)膱D騰物件熠熠生輝，古樸靈動，王宮里22歲的癸登王位大典莊嚴(yán)肅穆，癸隱約的目光寒氣逼人，儀表堂堂，身高比常人高一個頭，當(dāng)日，癸穿著灰色加暗朱色圖騰的原始柞蠶絲長袍，更顯氣宇軒昂，諸禮畢，諸大臣齊頌“夏王萬歲！”夏王一絲不悅和凝重的霸氣側(cè)露。

在巨大圖騰的背景器物的襯托下，夏王撥一撥珍珠寶石串起的面掩，對諸多朝臣聲如洪鐘：“今日朕登大位，如何天下諸侯方國不來朝拜？我大夏乃天下共主，此輩不知天高地厚，朕當(dāng)興兵討伐之！”眾臣聽后半有驚色。

木納沉穩(wěn)的太史公終古奏道：“先王之世，耀德不觀兵，善待諸侯方國，如今王上初立，幸毋妄言兵也！”

夏王：“你乃迂腐之人，我十歲那一年，依夏制諸侯方國當(dāng)大朝，先王善行無數(shù)，上百諸侯方國只來了三個，朕目睹了先世的衰落，于是朕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振大夏的威名與禮制，實力才是一切秩序的核心，今日朝議，有與朕同心同德的，請建言獻(xiàn)策，若有與朕貌合神離的，請自動請辭?！?/p>

老將軍目奏曰：“王國之衰弱，正賴王之崛起，今夏王之神武以一可抵萬人也，我建議四個一直陪同夏王練武的發(fā)小武乙、丁已、無律、玄子分別組建‘虎、豹、獅、熊’四軍，每軍一萬人，從各地選拔強壯奴隸、平民，由四帥親自培訓(xùn)操練，購置車馬，練甲制器，成為夏王近衛(wèi)軍，我愿牽頭組建和負(fù)責(zé)后勤?！?/p>

夏王：“愛卿也，正合朕意，著日即辦，朕和諸臣緊衣縮食也要養(yǎng)出精兵強將?！?/p>

寵臣貝進(jìn)諫曰：“我與占卜大巫師隱瓜從各角度觀看現(xiàn)都，謂西河僻壤，地面不廣大，人民不強勇，城池不高峻，莫若遷都于禹王始都，安邑之斟鄩，北有稽山，東有絳山，西有五老山，南有晉河，鳴條崗，其高坡可擴建宮殿、樓閣、花苑，其城池巨大，土地寬廣，而久荒廢，今可重建，其人民強勇，可以訓(xùn)練出猛卒強將，以威天下?！?/p>

夏王：“你和大巫師隱瓜、太史公終古商議速辦，于莘協(xié)辦，如此需耗費巨資，商是先王多次救他性命的富庶方國，讓他拿一半的錢?！彪[瓜、終古、于莘出列點頭。

德高望重的老帥黑木進(jìn)言：“昔堯舜之德，三苗不服，神禹之大略，而往征未勝，啟征有扈，亦未勝，興文修政后方而克之，我與先主伐四方，用兵難也，常勝更難。威儀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為上也！”

夏王：“老帥所言有理，恩威并施！”之后老臣無荒，史官終古繼續(xù)那些仁德之禮，夏王面無表情地聽著。

負(fù)責(zé)外聯(lián)的大臣玉串奏回：“今豕韋氏來報，未按期來朝是其遇河水暴漲，路途阻滯半月，其使臣孔賓先修臣禮，明天即來朝拜夏王?！?/p>

夏王：“豖韋乃東方方國之長，峙賀識時務(wù)，俊杰也！安排其明天下午在西園覲見朕?！?/p>

玉串：“我即安排禮儀接納孔賓并回以重禮，夏王明日當(dāng)示神威，借孔賓之口傳遍天下，天下人當(dāng)知不可以卵擊石也！”

第二天，戎裝的夏王在涼亭里對武乙、丁己、無律、玄子說道：“你們是我的四大支柱，心腹愛將，以后不光要自己武藝超群，還要善于帶兵打仗，會當(dāng)萬人之上的將軍，朕會讓他們挑合格的參謀輔助你們！”四將低沉雄壯的聲音回答曰：“誓死保衛(wèi)夏王！”

夏王在四帥威武的吼聲和抬舉中來到四周有欄柵的斗獸場，夏王拿著巨大的青銅彎鉤獨自進(jìn)場，夏王神力將其長把扭彎又拉直，觀戰(zhàn)的諸大臣和豕韋大臣孔賓在欄柵外齊唱“夏王威武”，每人桌上有青銅酒器和牛肉。

這時，一只巨大的犀牛奔了出來，亞洲犀牛獨特兇狠的目光盯著夏王，夏王把手頭的巨大青銅彎鉤扔向四帥，上古之神人“夏癸”目光投向憤怒的犀牛，徒手斗犀牛，看的觀者膽戰(zhàn)心驚，最后夏王把犀牛壓在身下，并接過武乙扔過來的青銅刀，一刀扎向犀牛心臟，鮮血直噴。

孔賓睜大眼睛對周邊陪他的育潛說：“此乃天授之神武也，此乃天授之共主也?！?/p>

眾人喝彩，四帥陪著夏王回到主座，兩位侍者端來了酒和生肉，這是夏王的兩個侄子，貼身侍衛(wèi)，一個是對飲品提前試喝，一個是對食物提前試吃，夏王端起一觴酒，碩大的象牙觴上綠松石饕餮紋形成的獨特韻味應(yīng)和著夏王威嚴(yán)的目光，對著四座目視一圈后一飲而盡。

在幾百里外斟鄩的新都工程中，巨大的夯土臺基層層加高加固，十多萬奴隸熱火朝天的大干快干，近處打夯的數(shù)人抬起巨大的石錘砸向夯土，粗大的木料被運來做支柱，遠(yuǎn)處無數(shù)高大的木架支起高空作業(yè)，一群鳥飛過廣闊的工地，好一幅恢鴻壯麗的景象。

（連載中，接下一期）

*作者簡介：沈鵠 ，本名沈陽安， 字竹隱，號驚鴻，陜西漢陰人，著有電影劇本《走向西藏》、《花之祖》、《小山的民主》，合集《竹隱之影》。 ? 長期專致于電影畫面感的故事創(chuàng)作，深感巫術(shù)與自然力之美遠(yuǎn)高于詩歌、繪畫、雕塑等，深感應(yīng)找回偉大的華夏文明因?qū)沂芡鈸艉笫サ膬?yōu)雅與野性，《走向西藏》和《花之祖》有地球上關(guān)于中國的無限時空中最美的畫卷，《小山的民主》記錄了某企業(yè)基層干部民主測評的鬧劇，深思當(dāng)下民主與民眾。

“我是橫斷山脈上敲擊編鐘的繒袍巫師，聽者寥寥;他們是黃土平原吹奏嗩吶二胡的化纖制服村支書，大名鼎鼎”，沈鵠如是說。

*姓名：沈陽安性別：男民族：漢籍貫：陜西漢陰*學(xué)歷：本科

*職稱：工程師*研究方向：無*工作單位：陜西玖林勞務(wù)服務(wù)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