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晶

(沈陽音樂學院 音樂學系，遼寧 沈陽 110003)

2020年上半年，隨著Covid-19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席卷肆虐全球，這種挑戰(zhàn)人類醫(yī)學知識極限的新毒株使人們的日常生活、經(jīng)濟、政治以及教育等各個方面渤澥桑田、橘化為枳。根據(jù)4月初《歐洲新聞》報道稱，為遏制疫情的持續(xù)性、大規(guī)模化地蔓延與惡化，世界各國均果斷采取了應急措施，從而致使全球“一半的人們處于封鎖狀態(tài)”[1]。必然地，這將累及至人們的日常生活和學校教育。在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2020年出具的報告中稱，“截至4月中旬，全球共有195個國家的15億兒童和青少年受到疫情影響而無法正常上學”[1]。很顯然，新冠疫情給全球教育，當然也包括音樂教育方面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沖擊，而這場“世界音樂教育挑戰(zhàn)賽”仍在全球繼續(xù)發(fā)酵。面臨著社會環(huán)境的劇變，教育轉(zhuǎn)型與教育變革便成為全球音樂教育工作者必然研精致思的重大問題。本文擬從疫情期間的英國音樂教育視閾契入，以闡述其教學方法與模式、教學評估與資質(zhì)獲得等方面所遭受的巨大挑戰(zhàn)與積極應對，從而為后疫情時代音樂教育發(fā)展的基本趨向與變革尋求新視角與新路徑，以共享全球音樂教育界的回應與共鳴。

一、線上教學模式與學習境況

自2020年3月23日，英國政府宣布第一次全國性封城之后，全境開始逐步實施遠程教學方案。也就是說，全國的教學模式均需在短短的一個周末內(nèi)從既定的“課堂教學”轉(zhuǎn)向“混合式教學”。而學校的職責作用也似乎在一夜之間發(fā)生了變化。學校并不僅僅作為知識來源的場所，還承載了為學生分發(fā)食物、提供家庭教育和照顧弱勢學生群體的“社區(qū)中心”的工作職能。并且，這種“社區(qū)中心”的工作將會持續(xù)至復活節(jié)前后。那么，學校和教育工作者極為重要而往往被人們所忽視的重要貢獻，在疫情期間則被逐漸凸顯出來。此外，根據(jù)政府規(guī)定，疫情期間，除仍需堅守在工作崗位和生活極度困難的子女以外，其他的學生們則必須在家里通過在線學習、遠程學習或混合式教學模式繼續(xù)學業(yè)。為應對間不容發(fā)的境況，同世界其他國家一樣，英國的音樂教師們開始積極尋找全新的、與以往不同的教學方式，以促進在線學習的順利開展。雖然許多家庭的網(wǎng)絡都不同程度地出現(xiàn)了延遲、卡頓等問題，給音樂教學，特別是樂器合奏這類課程增加了授課難度，但許多教師通過預先錄制、利用網(wǎng)上既有資源和現(xiàn)場教學等多種相結合的方式授課。

此外，這種新型的“居家學習計劃”使得父母必須同時兼顧扮演在家辦公和看護兒童學習的雙重角色。雖然目前無法具體衡量音樂對一個家庭所產(chǎn)生的影響，但根據(jù)學者的相關研究，他們指出，在疫情期間，是音樂幫助人們尋找到了生活的真諦。“即使在家庭中并未過多地采用較為固定的模式展開音樂學習，然而無論是在個人與家庭成員之間，采用的是正式或非正式的模式接觸音樂，這些都將會對人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力。”[1]

除教學工作以外，英國音樂教育還擁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工作職能，那便是為學生提供音樂學習的機會，例如，WCET(Whole Class Ensemble Tuition)，意為“全體學習基金”。即通過英國藝術委員會發(fā)放的政府補助金資助，力求確?！懊恳幻?—18歲的兒童與青少年都有機會通過‘全體學習基金’計劃展開為期一年(至少一學期)的一種樂器的學習?！盵2]而在2019年3月26日的《英國音樂教育》雜志特刊上，已經(jīng)有很多學者關注到疫情期間青少年樂器學習的問題。因為英國各地學生的器樂等學習項目依賴于混合籌資模式的資助，即政府補助金、慈善機構、學校及家長的資助以及理事會的捐款等。但由于英國線下教學的銷偃，這些樂器學習課程也只能被迫中斷。在ISM(Incorporated Society of Musicians)的《學校的心臟不見了——新冠疫情期間音樂教育所遭受的危機》這份報告中提到，根據(jù)對英國1 300多名音樂教師展開的調(diào)查研究顯示，68%的小學教師和39%的中學教師認為，新冠疫情直接導致了音樂課堂教學的減少；72%的小學和66%的中學在新冠疫情流行期間基本取消了課外音樂活動；在2020至2021學年度，35%的小學和28%的中學取消了線下課堂內(nèi)的樂器類課程。①UNDERHILL, J. (2020). The Heart of the school is missing. Incorporated Society of Musicians. p.4—5. https://www.ism.org/images/

為盡快紓緩英國音樂教育緊絀的發(fā)展空間，英國首相鮑里斯·約翰遜(Boris Johnson)在2020年7月宣稱：“讓所有學生回歸線下課程是一種‘道德責任’和‘國家優(yōu)先’”政策[3]。由此，2020年9月，盡管步履維艱，但整個英國的學校還是拉開了線下教育之帷幕。

二、線下教學的恢復與窒礙

在新學期中，由于春季學期嚴格的防疫禁令的實施、保持社交距離規(guī)定的執(zhí)行以及新冠疫情感染率的下降，使英國人民重拾信心，以重建一種“新常態(tài)”的國家教育秩序。

學校視察員指出，學校對音樂課程進行了各項評估，以確保線下與線上教學的順利接榫。并且，為了有效防控疫情，各學校制定了一系列防范措施。如錯峰上下課的時間，取消課外學生社團的大小集會，以及家長見面會和一些慶?；顒印５?，線下的教學工作還是遇到了不同程度的窒礙。英國政府敦促人們必須遵守“兩米社交距離”的規(guī)則，或者至少是“一米以上社交距離”。但毫無疑問，在多數(shù)情況下，這種社交距離在學校的課堂上是無法實現(xiàn)的。而在許多學校，都有一些被稱為“泡泡”(Bubbles)的特殊組織，即指在疫情期間，需要互助支持和幫助的同學們所組成的小團體，他們不需保持社交距離，可以正常接觸。但問題是，某些“泡泡”的輻射面可能會涵蓋一個學年的300名左右的學生，甚至更多。這樣，便會使疫情防控進退失據(jù)。

另外一個問題便是關于口罩。雖然英國內(nèi)政大臣普里蒂·帕特爾(Priti Patel)此前一再否認教師會被置于危險之中，但在2021年1月12日，他又承認，教師會面臨著COVID—19的“職業(yè)風險”。②Times Educational Supplement (12th January 2021). Teachers ‘a(chǎn)t Occupational Risk’ of COVID, says minister. https://www.tes. com/news/coronavirus-teachersoccupational-risk-COVID-says-minister.雖然自2020年夏季起，政府要求普通市民在封閉室內(nèi)空間必須佩戴口罩，但英國政府對教師的要求卻大相徑庭，即在教室里不需要佩戴口罩，因為“COVID預防措施已經(jīng)到位，足以確保師生的安全”。③U.K. Government (8th January 2021a). Protective Measures for Holiday and After-School Clubs, and Other Out-Of-School Settings During the Coronavirus (COVID-19)Outbreak. 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protective-measures-for-holidayor-after-school-clubs-and-other-out-of-school-settings-for-children-duringthe-coronavirus-COVID-19-outbreak/protectivemeasures-for-out-of-school-settings-during-the-coronavirus-COVID-19-outbreak#main-changes-to-previousguidance.英國政府在2020年8月21日發(fā)表的公告中指出：“根據(jù)目前情況顯示，鑒于各教育部門已采取了為緩解和阻斷新冠疫情擴散的相關措施。并且，師生也都意識到聚集與交談將產(chǎn)生的嚴重后果。那么，即使在課堂上不能最大限度地執(zhí)行安全社交距離，通常也不需要佩戴口罩。英國政府可以通過更大效應的控制體系的實施來降低新冠疫情的風險系數(shù)。例如，確?！菖荨鐖F的具體而微，一方面使其服膺于創(chuàng)立初衷，同時保證其安全性。并且，在教室中，教師要擔負安全社交距離管理者的工作職能。為使教學工作的順利開展，因此，各學校應避免在教室中佩戴口罩?！雹躑.K. Government (8th January 2021b). Face Coverings in Education Guidance. 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 face-coverings-in-education/face-coveringsin-education.那么，現(xiàn)在音樂教師的理想訴求是，英國能否修改現(xiàn)行的疫苗接種名單，以使作為易感人群的教師們能優(yōu)先接種疫苗。

截至2020年12月的學期末，根據(jù)英國教育局的調(diào)查數(shù)據(jù)顯示，英國中小學校的缺課率持續(xù)上升，部分學生由于感染新冠病毒或被居家隔離而錯過了本學期相當多的面授課程。雖然在上學期，威爾士、北愛爾蘭和蘇格蘭的許多學校為配合國家“防疫阻斷措施演習”而關閉了很長一段時間，但英格蘭的學校仍然開放著。即使在本學期的最后幾周內(nèi)，一種變異的COVID-19病毒在倫敦和英格蘭東南部傳播，但學校被政府告知仍需繼續(xù)開放。而且，由于倫敦格林威治區(qū)要求該地區(qū)的學校從12月15日(距離學校正常放假時間提前4天)開始關閉停課，但英國政府卻對這一作法提出了嚴重警告，并且如果他們一意孤行，那么，英國政府將會對其采取法律行動。⑤BBC News (15th December 2020). Coronavirus: Greenwich Council told ‘keep schools open’. https://www.bbc.co.uk/news/ukengland-london-55311573#:～:text=The%20government%20has%20told%20a,open%20or%20face%20legal%20action.& text=Schools%20in%20England%20were%20told,from%20 identifying%20potential%20coronavirus%20cases.

除正常的教學秩序以外，疫情還對英國音樂教學的其他方面產(chǎn)生了不確定性。例如，教師收入的確定性。因為疫情，許多音樂教師被迫“放假”，并只能向政府申請微薄的“低?！币跃徍捅曝频纳睢１M管英國音樂家協(xié)會(The Incorporated Society of Musicians)和音樂家聯(lián)盟(The Musicians’ Union)為同儕們不斷爭取，但這種僅能保證最低生活標準的“低?！币蝉r能使所有音樂教師獲取。那么，可以預知的是，由于新冠疫情而導致的國家經(jīng)濟問題必將會在疫情期間以及后疫情期間長期存在。而廁身其中的音樂教師，如何在英國境內(nèi)所有音樂教育教學恢復如初之時正常執(zhí)掌教壇，必然成為英國政府的一項沉疴痼疾。

此外，關于學習機會的不確定性。疫情期間，許多藝術組織和公司向?qū)W生免費提供學習資料和平臺，或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通過降低學習費用等方式來支持和補充學校的音樂教育。毫無疑問，這種學習機會根本無法澤被所有英國學生，尤其是由于Covid-19所加劇的經(jīng)濟問題而導致許多家庭對于網(wǎng)絡學習嘖有怨言。

Ofsted(Office for Standards in Education，英國教育標準辦公室)在2020年發(fā)布了一份調(diào)查報告，報告指出音樂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其地位在新冠疫情大爆發(fā)之前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但更為重要的和必須思考的是，一旦新冠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各教育部門如何盡快從其對教師教學和學生學習所造成的暫時性破壞和影響中恢復過來，并且進一步加強各種類型的音樂教育在國民教育中所承擔的重要任務[3]。

三、升學評估的“大逆轉(zhuǎn)”

GCSE(General Certificate of Secondary Education，普通中等教育證書)考試和A—level(A級別)考試通常標志著英格蘭、威爾士和北愛爾蘭地區(qū)法定教育的最后兩個階段的結束。這兩項考試通常會在每年夏季學期期末時舉行。但英國各地的學校在2020年3月23日宣布關閉而取消線下教學。那么，學校如何授予學生成績便成為公眾所聚焦的重要視域。威爾士于3月18日宣布取消了2020年夏季考試，隨后其教育部長宣布：“今年夏天，參加GCSE和A—level考試的學生將通過對現(xiàn)有學習成績做評估的方式而獲得一個公平的分數(shù)，為學業(yè)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雹貵overnment of Wales (18th March 2020). Written statement on exams 2020. https://gov.wales/written-statement-writtenstatement-summer-examinations-2020.接著，北愛爾蘭地區(qū)也宣布取消包括音樂等科目的筆試的消息。雖然英國的大部分學校取消了夏季考試，但首相向社會保證：“我們將確保學生獲得相應的分數(shù)和晉升到更高學府學習的機會?！雹赨.K. Government (18th March 2020). Prime Minister’s Statement on Coronavirus (COVID-19). https://www.gov.uk/ government/speeches/pm-statement-on-coronavirus-18-march-2020.

此后，蘇格蘭教育部長宣布，雖然升學認證體系將不再依賴2020年的筆答考試，但“首席考官向我保證，我們可以制定一套強有力并可靠的體系和方法，來證明今年的考試制度是行之有效的。這套考核方法對大家來講是前所未有的嘗試，它是通過我們的權威獨立資格認證機構出具的CAG(Centre Assessed Grades中心評估分數(shù))為學生的表現(xiàn)制定相應的評判?！雹跙BC News (28th March 2020). Coronavirus: Further Cancellations for GCSE and A-Level Exams. https://www.bbc.co.uk/news/ uk-northern-ireland-52072540.而這套被聲稱為“強有力且可靠的體系”是政府“要求學校教師利用他們的專業(yè)經(jīng)驗，對今年參加考試的學生作出公正且客觀的判斷……同時，學校必須提供每個年級學生的排名順序。因為統(tǒng)計標準化過程將需要比單獨的分數(shù)更多的細節(jié)性的信息?！雹躉fqual, (2020) Summer 2020 grades for GCSE, AS and A level, Extended Project Qualification and Advanced Extension Award in Maths. Guidance for Teachers, Students,Parents and Carers. Coventry, Ofqual.p.5.然而，經(jīng)過研討之后，政府并沒有采納CAG的指導方法，而是研發(fā)了一種特定的演算方法，以有效避免分數(shù)過高的問題，并且可與往年的分數(shù)形成一定的可比性。但這種評定方法所研算的成績在英國引起了強烈反響，并引起了成績的“大逆轉(zhuǎn)”。

蘇格蘭地區(qū)的學校，每年開學與放假的時間都早于英國其他地區(qū)的學校，相應地，考試分數(shù)也比其他學校公布的要早。當?shù)胤謹?shù)甫一發(fā)布便引起了軒然大波，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大約有12.5萬名學生的分數(shù)與預期相比較而被低估。北轅適楚的考試結果使得蘇格蘭政府不得不直面“大轉(zhuǎn)折”，并出面道歉說：“分數(shù)的判定確實存在一定的問題”。⑤BBC News (10th August 2020). Nicola Sturgeon ‘Sorry’ over Scottish Exam Results. https://www.bbc.co.uk/news/uk-scotlandscotland-politics-53719477.盡管目睹了蘇格蘭的混亂與憂煎，但英格蘭、威爾士和北愛爾蘭地區(qū)的A—level考試的成績還是被如期公布，一周后，GCSE考試成績也被公布。盡管英國考試監(jiān)管機構(Ofqual)在A—level考試成績公布日宣稱，學生成績是“普遍樂觀的，并且每個學生將會因滿意的成績而度過美好的一天”。⑥Ofqual (2020). Awarding GCSE, AS, A Level, Advanced Extension Awards and Extended Project Qualifications in Summer 2020: interim report. https://assets.publishing.service.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909368/ 66561_Awarding_GCSE__AS.__A_Level__Advanced_Extension_Awards_and_Extended_Project_Qualificationsin Summer 2020: interim_report.pdf.實際上，同蘇格蘭地區(qū)的成績一樣，相當一部分學生的成績與他們的預期相去甚遠。為此，首相不得不親自出面為A—level考試結果做辯護，稱其為“好的”和“可靠的”。⑦ITV News (13th August 2020). ‘They’re Robust, They’re Good’: Boris Johnson Defends England A-level Results as Thousands of Students Degraded. https://www.itv.com/news/2020-08-13/a-level-results-day-number-of-students-accepted-to-universityrises-amid-exam-results-controversy.教育大臣加文·威廉姆森(Gavin Williamson)也表示，盡管有近40%的人被低估了分數(shù)，但這一考試過程是“公平的”和“穩(wěn)健的”。⑧Sky News (13th August 2020). A-Level Results: Education Secretary Defends ‘Fair and Robust’ Grading System After Last-Minute Changes. https://news.sky.com/story/a-level-results-education-secretary-defends-fair-and-robust-exam-grade-system-after-last-minutechanges-12048186.

不言而喻，本次A—level考試成績給英國的青年帶來了巨大的挫敗感，因為成績的低估將導致他們失去進入理想的高等學府進一步深造的機會。8月16日，大批學生走上倫敦街頭抗議此次成績。迫于社會輿論和壓力，英國考試監(jiān)管機構(Ofqual)宣稱：“如果英國本土考生在8月13日收到的A—level考試成績低于學校提交的CAG成績，他們可以使用CAG成績申請大學?！雹酧fqual (2020). Awarding GCSE, AS, A Level, Advanced Extension Awards and Extended Project Qualifications in Summer 2020: interim report. https://assets.publishing.service.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909368/ 66561_Awarding_GCSE__AS__A_Level__Advanced_Extension_Awards_and_Extended_Project_Qualifications_in_Summer_ 2020_-_interim_report.pdf.隨后，政府也保證只要學生的成績符合錄取學校的條件，就都能夠被大學錄取。不可避免地，瞬息萬變且大逆轉(zhuǎn)的成績，政府的承諾保證，這些都給英國高等教育部門帶來了多層面的重大問題。就音樂成績而言，根據(jù)FFT (Fast Fourier Transform)分析的數(shù)據(jù)顯示，GCSE和A—level考試中的音樂科目的評分結果在2020年都有所上升。因為在英國的大部分學校中，像音樂這種小科目通常都采用了CAG成績。⑩FFT Education Datalab (2020). GCSE and A-Level results 2020: How grades have changed in every subject. https:// ffteducationd atalab.org.uk/2020/08/gcse-and-alevel-results-2020-how-grades-have-changed-in-every-subject/.

因此，當政府宣布將A-level成績恢復為CAG成績時，對于音樂考生的成績的影響是比較小的。

由于此次考試成績給英國學生帶來了迷亂惶惑，英國考試監(jiān)管機構(Ofqual)對于2021年的GCSE以及A—level考試又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與調(diào)整。在音樂方面，有兩項改變。首先是考試時間。將縮短面試時的音樂表演和作曲寫作的時間，并將考試時間推遲兩周進行。其次是考試內(nèi)容。取消了考試大綱中的爵士樂和考特尼·派恩(Courtney Pine)在愛德克斯A級(The Edexcel A-level)作品集中的作品。作為教學大綱中唯一的黑人作曲家考特尼·派恩的作品在此次調(diào)整中被移除，頗耐人尋味。

盡管英國政府一直宣稱“考試應該繼續(xù)進行，因為考試是最好和最公平的評估形式”。①GIBB, N. (2020). Hansard: Exams and Assessments 2021: COVID-19 Volume 684: Debated on Monday 23 November 2020. https://hansard.parliament.uk/Commons/2020-11-23/debates/40B22749-D61D-413D-B016-DE67FF199AF0/ ExamsAndAssessments2021COVID-19.但2020年的評估考試的大逆轉(zhuǎn)已給英國人民篆刻了失敗的記憶。隨著春季學期的到來，政府再次宣布取消了2021年的相關考試，而對于一系列的職業(yè)資格考試，也存在大量的不確定性，并且如果可能的話，這些情況預計將持續(xù)至若干年。

四、結語

綜上，英國的音樂教育受Covid-19的影響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境況。雖然學校被暫時停課，但教育卻必須繼續(xù)。并且，教師們通過在線教育等網(wǎng)絡教學模式為全國開拓了一種全新的教學模式與教學思路，這必然為后疫情時代的音樂教育提供更多的思考與借鑒。

英國在疫情時期的考核模式，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講并未取得成功。但正如教育國務大臣加文·威廉姆森所講，政府將“信任教師，而不是算法”。②WILLIAMSON, G. (2021). Hansard: COVID-19: Educational Settings Volume 686: Debated on Wednesday 6th January 2021. https://han sard.parliament.uk/commons/2021-01-06/debates/D2A64DD9-6A6B-4EAB-8001-C3BACDE25B02/COVID-19 Educational Settings.但從某種意義上講，疫情的爆發(fā)也正是認真審視和積極推動英國考試制度改革的重要時機。正如《星期日泰晤士報》于2020年9月26日刊登的一封公開信，信中敦促英國政府查驗國家和獨立學校、大學、學術連鎖機構的著名教育家、特許教學學院(Chartered College of Teaching，由政府資助建立的教師專業(yè)機構)的負責人所簽署的《全面改革評估體系》具體實行的情況。因此，針對教學改革的系列反思，很顯然，這次全球疫情的大蔓延起到了重要的推波助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