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朔
摘要:2007年,國務院取消了“五一”勞動節(jié)的七天假期,將假期時長改為三天,自2008年起正式實施。而近幾年來,在經濟不斷下滑、亟待擴大內需的背景下,恢復“五一”黃金周的討論也不絕于耳。那么,“五一”黃金周的取消對民眾的出行與消費有什么影響,又是否能提升民眾的出行體驗呢?其恢復又是否真的能改變消費者的出行選擇,刺激居民需求和經濟發(fā)展呢?本文以部分國內民眾為調查對象,對此進行了實證研究。研究表明,民眾在“十一”七天假期的出游距離和消費明顯要高于“五一”假期,同時一旦恢復“五一”假期,民眾將會顯著提升其出行意愿。此外,研究發(fā)展民眾的假期出行具有很強的慣性,并且在假期的消費意愿與自身收入水平相匹配。綜上可見,如果恢復“五一”黃金周,會對國內經濟有一定的刺激作用。最后,筆者對于假期的恢復和旅游資源的開發(fā)提出了一些意見和建議。
關鍵詞:黃金周;旅游業(yè);消費者需求
中圖分類號:F592?? 文獻識別碼:A? 文章編號:2096-3157(2020)25-0139-04
一、引言
“黃金周”的調休制度,在我國已經實行了二十年之久。其開始于1999年國務院出臺的新休假制度。制度規(guī)定,每年的農歷新年、勞動節(jié)、國慶節(jié)和這三個法定假日通過調休全國放假七天,形成了所謂的“五一”“十一”和春節(jié)“黃金周”。該制度實施五年后,不少學者認為“黃金周”制度帶來的經濟貢獻較大,但造成了國內一系列諸如旅游可持續(xù)性、旅游資源保護等負面問題,繼續(xù)實行三個黃金周的制度弊大于利。質疑之聲不絕的“黃金周”制度似成雞肋,建議其取消的呼聲也日益增多。2006年,國家發(fā)改委提出了關于取消“五一”“十一”黃金周的議案;2007年12月7日國務院通過了《全國年節(jié)及紀念日放假辦法》。該辦法最終取消了 “五一”黃金周,將假期時長由七天改為三天,并于2008年開始實施至今。
近幾年來,在中國經濟增速持續(xù)放緩,經濟結構調整,國家著力提振居民消費、擴大內需的背景下,關于是否要恢復“五一”黃金周、刺激居民旅游消費的問題又受到了熱議。
從歷史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黃金周旅游擴大了內需并刺激了消費,可促進我國經濟的增長。例如,實行“黃金周”制度的首年,“五一”黃金周期間,全國國內旅游人數(shù)達4600萬人次,旅游收入181億元;“十一”黃金周期間,旅游人數(shù)達5980萬人次,實現(xiàn)旅游收入230億元。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大黃金周的旅游總人次、旅游總消費和人均旅游消費都在逐年增加。本文將主要通過計量方法對此問題進行調查、分析。
二、文獻綜述
目前已經有不少的文獻對于黃金周改革作出了研究。從對宏觀經濟影響的角度出發(fā),王曉羽(2008)指出,黃金周旅游在拉動內需、擴大消費方面發(fā)揮著積極作用,表現(xiàn)在消費者出游規(guī)模大、增長速度快、花銷多而集中等方面。同時,通過橫向比較三大黃金周,指出五一黃金周的特點在于游客出行最為集中、市場壓力最大,但是過夜游比例和人均消費卻最低。從這一角度來看,取消“五一”黃金周對經濟的影響最小,不過依然會造成多年累積下來的穩(wěn)定的旅游需求無法釋放從而形成缺口。許曦(2010)則以重慶的旅游業(yè)為例,指出新的三個小長假相比于原有的“五一”長假而言,其對重慶旅游的總體效應差別不大,取消“五一”黃金周對于經濟發(fā)展的負面影響并不顯著。
從微觀層面來說,林曉婕(2010)指出,“五一”黃金周的取消將改變消費者的旅行模式:一方面,“五一”出行的游客將會減少,并且原有的“五一”長途出行將被自駕游、短途游等形式所取代;另一方面,長途旅行的需求將被挪移至“十一”黃金周集中暴發(fā),加重了其旅行壓力。郭曉東等(2008)則從行業(yè)的角度,指出新的黃金周制度將改變游客流的出行空間結構,促進打破個別景點壟斷的情況,促進客源地地方政府加強本地旅游資源的開發(fā),平衡旅游資源的空間布局。
總結現(xiàn)有文獻,我們可以看到已有研究主要是利用了宏觀數(shù)據(jù)對取消“五一”黃金周旅游業(yè)和經濟帶來的影響作出了分析,但是還很少有文獻從微觀實證的角度去定量地研究“五一”黃金周的取消對于消費者的旅游出行決策的影響。然而,討論是否應該恢復“五一”黃金周,就需要我們回答,在恢復“五一”黃金周之后,消費者的旅行和消費習慣是否會發(fā)生變化?因此,從微觀層面明確消費者的假期出行和消費習慣,對于假期調整政策的制定、旅游業(yè)的持續(xù)健康發(fā)展而言都具有必要性。而這也是本文擬探究的問題。
三、數(shù)據(jù)和模型
本文采用OLS回歸的方法,通過探究2019年北京市民眾的黃金周出行特點,來預測恢復“五一”黃金周對于民眾旅游和經濟的影響。針對2019年“五一”沒有出行或者只在本市活動的子樣本,筆者設定了以下的回歸模型:
Y=β0+βX+ε(1)
其中Y是被解釋變量,即民眾是否愿意出游,“否,只在本市活動”記為0,“是,進行省內出游”記為1,“是,進行境內省外出游(或在直轄市,進行外地出游)”記為2,“是,進行境外出游”記為3。X是控制變量,包括受訪者的性別、年齡、受教育水平、家庭年收入水平等。其中,性別一項男性記為1,女性記為0。受教育水平按照未初中畢業(yè)、初中畢業(yè)、高中畢業(yè)或中專、本科、碩士及以上分別記為0~4。家庭年收入按照10萬元及以下、10萬~70萬元每15萬元為分界點和70萬元以上分別記作0~5。筆者利用問卷星網(wǎng)絡調研平臺共發(fā)放問卷250份,回收有效問卷248份,得到樣本的基本情況如表1所示。
在248份樣本中,106人在2018年“十一”假期進行了出行,有63人在2019年“五一”假期進行了出行。進一步地,本文對不同受訪者的2018年“十一”假期、2019年“五一”假期出行狀況和2019年“五一”假期未出行的受訪者對于如果恢復“五一”之后的出游意愿進行了更加細致的劃分,得到結果如圖1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