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懋晰 綜述 朱宇熹② 審校
食管癌是一種常見的消化道惡性腫瘤,在全球范圍內(nèi),其發(fā)病率和死亡率分別位居惡性腫瘤的第八位和第六位[1]。由于發(fā)病隱匿、侵襲性強,食管癌的預后極差,大多數(shù)國家的患者5年生存率為15%~30%[2]。食管癌患者確診時往往已進展至中晚期,失去最佳手術時機。對于晚期食管癌,治療仍以化療為主,但療效十分有限。對于不能切除的晚期、復發(fā)或轉(zhuǎn)移性食管鱗癌(esophageal squamous cell carcinoma,ESCC)或腺癌(esophageal adenocarcinoma,EAC)患者,以5-氟尿嘧啶和鉑類為基礎的雙聯(lián)化療被各指南推薦為一線治療選擇。一線化療出現(xiàn)進展的患者,后線治療以多西他賽、紫杉醇或伊立替康等姑息性化療為主,由于化療不良反應大、易出現(xiàn)耐藥,生存獲益十分有限。多項臨床試驗證明了晚期患者接受標準化療的有效性為20%~35%,中位生存期僅6~10 個月[3]。以血管內(nèi)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人表皮生長因子受體-2(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2,HER-2)為代表的靶向藥物有一定療效,但僅限于部分腺癌患者。近年來,隨著免疫檢查點信號通路研究的不斷發(fā)展,化療難治性患者有了更多的治療選擇?,F(xiàn)將食管癌免疫治療的最新進展綜述如下。
免疫檢查點抑制劑(immune checkpoint inhibitors,ICIs)是一種針對T 細胞表面共抑制信號的癌癥治療方法,通過使免疫系統(tǒng)中的制動機制失效而激活宿主長期的抗腫瘤反應[4]。常見的免疫檢查點有細胞毒性T 淋巴細胞抗原-4(cytotoxic T lymphocyteassociated protein-4,CTLA-4)、程序性細胞死亡因子-1(programmed death-1,PD-1)及其配體(programmed death-ligand 1,PD-L1)。PD-1 廣泛表達于免疫細胞,組織細胞表面的PD-L1是其主要配體,兩者的結(jié)合可通過阻止T細胞激活減弱自身免疫,從而實現(xiàn)自身免疫耐受[5]。此外,這種免疫抑制作用部分是通過促進淋巴結(jié)中抗原特異性T細胞(antigen-specific T cells,AST)的凋亡和抑制調(diào)節(jié)性T細胞(regulatory T cells,Treg)的凋亡來實現(xiàn)的[6]。然而,許多腫瘤細胞表面也表達PD-L1,并憑借PD-1/PD-L1通路的激活發(fā)生免疫逃逸。研究發(fā)現(xiàn),抑制兩者結(jié)合可以解除免疫抑制狀態(tài),使T細胞完全活化建立免疫應答,增強臨床前模型的抗腫瘤活性[6-7]。近年來,大量臨床研究也證實,ICIs可以提高緩解率并帶來生存獲益。針對PD-1/PD-L1和CTLA-4的單克隆抗體在部分瘤種取得了較好的療效。目前,已成為轉(zhuǎn)移性黑色素瘤、非小細胞肺癌、腎細胞癌和膀胱/尿路上皮癌的一線治療手段。隨著臨床試驗的開展,ICIs在進展期食管癌的后線治療中也嶄露頭角,以PD-1/PD-L1抑制劑為代表。此外,在一線治療上,ICIs聯(lián)合放療、化療、靶向及雙重免疫等綜合治療模式也有了初期的試驗結(jié)果。
2.1.1 三線治療 國內(nèi)、外的PD-1 抑制劑在晚期ESCC的后線(≥3線)治療中均顯示出一定的療效,各研究報告的客觀緩解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為14.3%~33.3%[8-11]。部分研究發(fā)現(xiàn),中位無進展生存期(median progression free-survival,mPFS)為1.8~3.6 個月,中位總生存期(median overall survival,mOS)為7.0~10.8個月。3~5級治療相關不良事件(adverse events,AE)的發(fā)生率為10.0%~17.0%,最常見的是肺炎、皮疹、糖代謝異常和心臟損傷。免疫后線應用總體呈現(xiàn)出較好的抗腫瘤活性和安全性(表1),為早線免疫治療奠定了基礎。
表1 ESCC單藥ICIs治療的相關性研究
2.1.2 二線治療 免疫在鱗癌的二線應用以Keynote-181[12]研究為代表,在全球隊列中,與化療相比,鱗癌患者經(jīng)派姆單抗(pembrolizumab)治療后ORR更高(16.7%vs.7.4%),OS 有獲益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8.2 個月vs. 7.1 個月,HR=0.78,95%CI:0.63~0.96,P>0.007 7),而PFS 無明顯獲益。但在中國隊列中ORR(16.7%vs.3.4%)及OS(HR=0.55,95%CI:0.36~0.82)均有明顯改善,特別是PD-L1 聯(lián)合陽性評分(combined positive score,CPS)≥10 分者OS 獲益尤為顯著(12.0 個月vs. 5.3 個月,HR=0.34,95%CI:0.17~0.69)。安全性方面,派姆單抗組的3~5 級AE 僅為化療組的50%。因此,派姆單抗被納入各指南對PDL1 CPS≥10 分晚期鱗癌的二線治療推薦。針對亞裔人群的Ⅲ期研究(Attraction-03)[13]顯示,納武單抗組與化療組比,PFS 相當(HR=1.08),OS 明顯改善(10.9個月vs. 8.4 個月,HR=0.77,95%CI:0.62~0.96,P=0.019),且3/4級AE明顯減少(18%vs.63%)。在最新的美國國家綜合癌癥網(wǎng)絡(NCCN)指南(2020年V3版)中,納武單抗(nivolumab)已被納入晚期ESCC 二線治療的標準選擇之一。同時,國產(chǎn)PD-1抑制劑取得重要進展。ESCORT研究顯示,鱗癌患者接受卡瑞利珠單抗(camrelizumab)或化療二線治療后,兩組ORR 分別為20.2%和6.4%,mPFS 均為1.9 個月,卡瑞利珠單抗組的mOS 比化療組延長2.1 個月(8.3 個月vs.6.2 個月,HR=0.71,95%CI:0.57~0.87)[14]。因此,2020年中國臨床腫瘤學會(CSCO)指南將卡瑞利珠單抗納入晚期食管癌二線治療的Ⅰ級專家推薦。2020年美國臨床腫瘤學會(ASCO)會議上最新公布的一項Ⅱ期臨床試驗(ORIENT-2)顯示,PD-1抗體信迪利單抗(sintilimab)也具有良好的抗腫瘤活性,有待其Ⅲ期臨床試驗(NCT03748134)進一步證實。
2.1.3 一線治療 對于失去手術機會的局部晚期或轉(zhuǎn)移性ESCC患者,化療/同步放化療是標準治療模式。目前,尚無ICIs單藥挑戰(zhàn)化療/同步放化療一線地位的研究報道。
2.2.1 三線治療 單藥PD-1/PD-L1 抑制劑在晚期EAC 的研究主要針對胃食管結(jié)合部癌(gastroesophageal junction cancer,GEJC)。GEJC 解剖位置特殊,兼具食管癌和胃癌(gastric cancer,GC)的特點,由于病因、病理類型及治療方式上與GC 關系密切,許多臨床試驗將兩者一并納入分析。Ⅲ期臨床試驗Attraction-02率先在晚期GC/GEJC的三線及以后的治療中取得較好療效。該研究顯示,納武單抗對比安慰劑使患者1年OS 率成倍提高(26.2%vs.10.9%)。長期隨訪顯示納武單抗組2年OS 率明顯增加(10.6% vs.3.2%),PD-L1 陰性者同樣有OS 獲益(HR=0.70,95%CI:0.50~0.99),且安全性較好[15]。隨后報道的Ⅱ期臨床試驗Keynote-059 隊列1 臨床試驗中,接受派姆單抗三線治療的PD-L1 陽性(CPS≥1)患者ORR 為22.7%,中位緩解持續(xù)時間(duration of response,DOR)達8.1個月[16]。此外,PD-L1抑制劑阿維魯單抗(avelumab)在Ⅲ期臨床試驗試驗JAVELIN Gastric 300 的GEJC 亞組中未得到比化療更好的生存獲益(4.2個月vs.4.3個月),但3~5級AE發(fā)生率降低70%(9.2% vs. 31.6%),耐受性良好[17]?;谏鲜鲅芯浚琍D-1/PD-L1 抑制劑在晚期GEJC 的三線應用中獲得認可(表2)。
表2 EAC單藥ICIs治療的相關性研究
表2 EAC單藥ICIs治療的相關性研究(續(xù)表2)
2.2.2 二線治療 對晚期EAC 二線治療中Keynote-061臨床試驗發(fā)現(xiàn),GC/GEJC 患者接受派姆單抗對比紫杉醇未得到陽性結(jié)果,但亞組分析可見PD-L1 陽性(CPS≥1)的GEJC患者有OS獲益的趨勢(HR=0.61,95%CI:0.41~0.90)[18]。而在Keynote-181 臨床試驗中,CPS≥10分的腺癌患者接受派姆單抗治療,與單藥化療相比,盡管mOS 相近(6.3 個月vs.6.9 個月),但1年OS率有明顯提高(23%vs.15%)[12]。
2.2.3 一線治療 基于后線可觀的療效,免疫治療在晚期GEJC 的一線治療也有了探索研究,主要是HER-2陰性、PD-L1陽性(CPS≥1)的晚期GC/GEJC患者。在Ⅱ期臨床試驗Keynote-059 隊列3 中,派姆單抗組的ORR 為25.8%,1年和2年OS 率分別為63.6%和40.1%[19]。在Ⅲ期臨床試驗Keynote-062 中,派姆單抗組ORR遠低于標準化療組(14.5%vs.36.8%),但OS獲益處于非劣勢[20]。該研究中CPS≥10的亞組,接受派姆單抗的ORR 有所提高但仍低于化療(25%vs.36.7%),mPFS 不足化療組的1/2(2.9 個月vs. 6.1 個月),但mOS 卻達到反超效果,分別為17.4 個月和10.8 個月(HR=0.69)。由此可見,PD-L1 表達狀態(tài)仍然是影響派姆單抗一線應用的重要因素。同時,評估免疫治療療效時,ORR、PFS與OS之間的關系值得思考,病灶短期內(nèi)的緩解和控制率不一定與遠期生存呈正相關。免疫治療的療效表現(xiàn)形式存在延遲效應,從T細胞抑制解除開始活化,到腫瘤局部的T 細胞浸潤,再到臨床抗腫瘤效應的產(chǎn)生,需要幾周乃至數(shù)月時間[7]。因此,療效評價的時間點和方法需要不斷完善,新的實體瘤免疫相關療效評價標準(immune-related response evaluation criteria in solid tumors,irRECIST)將有助于更合理的評價免疫治療的獲益程度。
基于ICIs在晚期食管癌后線治療的良好獲益,進行了免疫聯(lián)合放療、化療、靶向以及雙重免疫等綜合治療模式的初期試驗。
有研究表明,放療可促進腫瘤抗原的提呈,上調(diào)PD-L1 的表達和CD8+淋巴細胞的比例,重塑腫瘤微環(huán)境,使“冷”腫瘤向“熱”腫瘤轉(zhuǎn)變,從而提高免疫治療療效[21]。因此,免疫聯(lián)合或序貫放療/放化療可能起到更好的抗腫瘤作用。這種治療模式在手術患者的新輔助及輔助治療階段有了初期試驗結(jié)果,并在2019年ASCO 會議進行了報道。一項韓國的單臂Ⅱ期臨床試驗,評估術前放化療聯(lián)合派姆單抗治療局部晚期ESCC 的療效。該研究中28例患者接受以紫杉醇+卡鉑(q1W),聯(lián)合放療(44.1 Gy/21 F)以及派姆單抗(200 mg、q3W)為主的新輔助治療后,26 例完成手術治療,結(jié)果病理完全緩解(pathological complate response,pCR)率達46.1%,1年OS為82.1%。對于不可手術切除的局部晚期ESCC患者,根治性放化療后易復發(fā)轉(zhuǎn)移導致失敗。放化療后能否通過免疫鞏固治療提高療效,在非小細胞肺癌中已有陽性結(jié)果。目前,日本正在進行的TENERGY臨床試驗,也將在ESCC 進行免疫鞏固治療評估,該研究納入不適合手術的局部晚期ESCC患者,在接受根治性放化療后予以PD-L1 抑制劑阿特珠單抗(atezolizumab)進行鞏固治療,希望后續(xù)結(jié)果能為不可手術患者帶來福音。
荷蘭的PERFECT臨床試驗顯示,阿特珠單抗聯(lián)合術前PC化療[卡鉑(AUC=2)+紫杉醇50 mg/m2,q1W×5)]及放療(44.1 Gy/21 F)可使EAC患者術后pCR達到39%,明顯高于CROSS臨床試驗(23%)[22]。在術后輔助治療階段,一項美國的多中心臨床研究對PD-L1抑制劑度伐單抗(durvalumab)進行了評估,共入組24例局部晚期EAC/GEJC患者,接受含鉑方案化療及同步放療(41 Gy)后行R0切除,術后予以度伐單抗維持治療1年。該研究的1年無復發(fā)生存率(recurrence-free survival,RFS)為79.2%,1年和2年OS達95%和59.2%,3級AE共3例,分別為肺炎、肝炎和結(jié)腸炎。
細胞毒性藥物通常被認為具有免疫抑制作用,而臨床前研究發(fā)現(xiàn),某些化療藥物能夠消除或調(diào)節(jié)腫瘤微環(huán)境中的免疫抑制細胞。如氟尿嘧啶和順鉑可有效消除骨髓源抑制細胞,從而發(fā)揮免疫刺激功能[23-24]。而在免疫檢查點被抑制的情況下,腫瘤細胞遭到T 細胞攻擊后對細胞毒性藥物可能更加敏感[24]。已有研究表明,免疫治療聯(lián)合化療可觸發(fā)宿主產(chǎn)生持久有效的腫瘤抗原特異性T淋巴細胞,并協(xié)同優(yōu)化抗腫瘤作用[25]。但在Ⅲ期臨床試驗Keynote-062 中派姆單抗與含鉑雙藥化療(順鉑80 mg/m2d1+氟尿嘧啶800 mg/m2d1~5、q3W)的結(jié)合并未達到預期的效果[20]。該研究結(jié)果顯示,聯(lián)合治療可使GC/GEJC 的ORR 達到最大化(聯(lián)合48.6%vs.化療36.8%vs.免疫14.5%),PFS 也有顯著延長。而這種優(yōu)勢并未轉(zhuǎn)化成OS 的絕對獲益。有關PD-1 抑制劑替雷利珠單抗(tislelizumab)的一項Ⅱ期臨床試驗納入30 例患者,結(jié)果表明免疫聯(lián)合化療(順鉑+氟尿嘧啶/奧沙利鉑)一線治療ESCC 和GC/GEJC 患者,ORR 均達到46.7%,mPFS 分別為10.4 個月和6.1 個月,長期生存尚待報道。臨床也將探索進展期ESCC 和EAC 患者一線免疫聯(lián)合化學治療的有效性。值得關注的是,化療藥物的劑量和方案對免疫調(diào)節(jié)活性有很大影響,有研究者提出了中劑量間歇化療(medium-dose intermittent chemotherapy,MEDIC),旨在通過持續(xù)激活免疫反應達到抗腫瘤活性的最大化[24]。未來,節(jié)律化療可能作為免疫誘導方案,在食管癌的免疫聯(lián)合治療中進行更多嘗試。
促血管生成因子在大多數(shù)實體瘤中過度表達,而適當?shù)目寡苌芍委熆稍谝欢ǖ臅r間窗內(nèi)使異常的腫瘤血管正?;?,增加免疫效應細胞對腫瘤的浸潤,并將固有的免疫抑制的腫瘤微環(huán)境(tumor microenvironment,TME)轉(zhuǎn)變?yōu)槊庖叽龠M的微環(huán)境[26]。研究表明,抗血管治療和免疫聯(lián)合將通過調(diào)節(jié)腫瘤血管系統(tǒng)和腫瘤免疫微環(huán)境提高治療反應[27],這為兩者的聯(lián)合治療提供了理論基礎。一項度伐單抗聯(lián)合VEGFR-2 抗體雷莫蘆單抗的Ⅰb 期臨床試驗顯示,GC/GEJC患者二線使用聯(lián)合治療獲得較好的長期生存(mOS為12.4個月)[28]。對于ESCC患者,黃鏡研究團隊報道了30 例患者一線使用卡瑞利珠單抗(200 mg、q2W)聯(lián)合小分子VEGFR-2 酪氨酸激酶抑制劑阿帕替尼(250 mg、qd)和化療(脂質(zhì)體紫杉醇150 mg/m2+奈達鉑50 mg/m2、q2W)的初期結(jié) 果(NCT03603756),ORR 和DCR 分別達80%和96.7%,3/4級AE 主要是白細胞減少(83.3%),生存情況有待后續(xù)報道。此外,免疫聯(lián)合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靶向藥物的研究也正在進行中,如卡瑞利珠單抗聯(lián)合尼妥珠單抗二線治療晚期ESCC 的Ⅱ期臨床試驗(NCT03766178),以及派姆單抗聯(lián)合曲妥珠單抗及化療一線治療HER-2陽性EAC的Ⅲ期臨床試驗Keynote-811,結(jié)果值得關注。
在轉(zhuǎn)移性黑色素瘤、腎細胞癌和NSCLC中,納武單抗和抗CTLA-4藥物依匹單抗(ipilimumab)的協(xié)同T 細胞抗腫瘤活性得到驗證[29]。而針對進展期EC/GC/GEJC 的Ⅰ/Ⅱ期臨床試驗Checkmate-032 并未觀察到明顯的OS 差異,且3~4 級AE 較免疫單藥組顯著增加(47% vs. 17%)[30]。目前,Ⅲ期臨床試驗Checkmate-649 將對納武單抗聯(lián)合依匹單抗在GC/GEJC 的療效進行進一步評估。Checkmate-648 研究將對其在ESCC 的一線治療進行評估。雙重免疫治療在食管癌的前景尚未明確,不同劑量的組合以及預測性生物標志物治療值得探索,希望更多的Ⅲ期臨床試驗結(jié)果能為臨床提供指導。
ICIs 在進展期食管癌患者的治療顯示出較好的療效,為食管癌的后線治療帶來希望,指南已經(jīng)推薦部分藥物作為二線及以上治療的選擇。值得關注的是,ICIs 治療存在延遲效應,部分患者可能出現(xiàn)假性進展,療效評價的時間點和方法需要不斷優(yōu)化。目前,如何優(yōu)化不同治療方式的協(xié)同作用亟待研究。關于最佳組合方式、序列效應和最佳藥物濃度時間特征等問題,將成為今后探索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