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康文,李佳,王貴和,束寬山,鄭明,馬冬花
(安徽省銅陵市人民醫(yī)院 1.胃腸外科 2.病理科 3.護理部,安徽 銅陵 244000)
術前新輔助放化療(neoadjuvant chemoradiotherapy,nCRT)是治療中低位局部進展期直腸癌的金標準,提高了保肛率、降低局部復發(fā)率[1]。與術前單獨放療相比,氟尿嘧啶聯(lián)合術前放療可增加腫瘤退縮,10%~15%患者nCRT后出現(xiàn)病理完全緩解(pathologic complete remission,pCR)[2],而pCR的患者可以獲得更好的長期生存。盡管有新的分子生物學認識和治療技術進展,但對nCRT前預測腫瘤病理退反應的潛在生物標志物了解甚少,每個患者和腫瘤又有不同的分子特征;因此,目前在分子水平的研究非常有限。
據(jù)估計15%的散發(fā)性結直腸患者存在錯配修復(mismatch repair,MMR)基因的缺陷導致MMR蛋白表達缺失或功能異常,影響DNA復制過程中的保真性和遺傳的穩(wěn)定性,引起重復短小序列的核苷酸增加或缺失,這種現(xiàn)象被稱為微衛(wèi)星不穩(wěn)定(microsatellite instability,MSI)[3]。MMR蛋白主要包括MLH1蛋白、MSH2蛋白、MSH6蛋白、PMS2蛋白,其中一種以上蛋白表達缺失稱為MMR缺失(deficient MMR,dMMR),否則稱為MMR完整(proficient MMR,pMMR)。根據(jù)美國國立綜合癌癥網(wǎng)絡(NCCN)指南建議,推薦MSI或MMR蛋白檢測用于所有結直腸癌患者[4]。目前,大多數(shù)中心通過免疫組化染色來檢測MMR的表達情況,免疫組化染色和PCR檢測方法在檢測上幾乎是同樣有效[5]?,F(xiàn)已證實dMMR/MSI對II期結腸癌術后氟尿嘧啶輔助化療耐藥[6],但是MMR蛋白對局部進展期直腸癌nCRT療效不明,而評估MMR蛋白表達和nCRT敏感性、nCRT病理反應之間關系的研究較少。本研究通過觀察腸鏡初診MMR蛋白的表達情況,評估MMR與nCRT的療效關系,分析腫瘤退縮反應相關的臨床病理因素和預測pCR的有效指標,更準確地評估對nCRT的療效,從而篩選出對nCRT敏感的直腸癌患者,最終為個體化治療提供依據(jù)。
選取2014年1月—2019年12月在銅陵市人民醫(yī)院胃腸外科住院治療的直腸癌患者。入選標準:⑴ 原發(fā)性中低位直腸癌患者,且均經(jīng)腸鏡病理明確診斷;⑵ 腸鏡活檢組織標本符合免疫組化檢測要求;⑶ 參照美國癌癥聯(lián)合委員會(AJCC)的TNM第8版分期標準[7],均為T3期以上或/N+患者,需行nCRT;⑷ 隨訪資料完整可靠。排除標準:⑴ 腸鏡活檢前接受過全身化療或盆腔放療;⑵ nCRT后未實施直腸癌根治術患者。共入選162例直腸癌患者,其中男109例,女53例;年齡45~71歲,中位年齡59歲;病灶下緣距肛門5 cm以內(nèi)62例,超過5 cm以上100例;高/中分化腺癌共 130例,低分化腺癌/未分化共32例;黏液腺癌28例,非黏液腺癌134例;T2期29例,T3期78例,T4期55例;N0期50例,N1期78例,N2期34例;CEA<5 ng/mL 103例,≥5 ng/mL 59例,卡培他濱單藥方案化療32例,Capeox方案化療130例。本研究獲得銅陵市人民醫(y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且入組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采用長程分割放療,放療25~28次,每次劑量1.5~1.8 Gy,總劑量45~50.4 Gy;化療方案采用以卡培他濱口服為基礎的方案(同步化療方案以口服卡培他濱825 mg/m2,每日2次/周5次;或Capeox方案);nCRT結束后間隔5~12周接受根治性手術。
初診活檢組織的免疫組化染色采用S-P染色按試劑盒說明書操作,主要操作步驟如下:所有組織均經(jīng)10%甲醛固定、石蠟包埋后連續(xù)切片,貼于涂膠玻片上,經(jīng)烤片、脫蠟、抗原修復、漂洗后,一抗4℃過夜,滴加二抗,37℃孵育30 min,PBS 沖洗3次,每次5 min,DAB顯色,蘇木精復染[8]。以細胞核出現(xiàn)棕黃色顆粒為MLH1、MSH2、MSH6、PMS2陽性細胞,MMR蛋白陰性為表達缺失或<10%核染色,陽性為≥10%核染色[9]。免疫組化結果評分由2名醫(yī)師獨立完成。
采用改良后的實體瘤療效評價標準(RECIST 1.1)進行療效評估,分完全緩解(complete response,CR):所有目標病灶消失,維持至少4周;部分緩解(partial response,PR):基線病灶長徑總和縮小30%以上,維持至少4 周;疾病進展(progressive disease,PD):基線病灶長徑總和增加20%以上或出現(xiàn)新病灶;疾病穩(wěn)定(stable disease,SD):靶病灶最大徑之和縮小未達PR,或增大未達PD[10],有效率=(PR+CR)/(PR+CR+SD+PD)×100%。
按照AJCC第8版推薦的腫瘤退縮分級(tumor regressive grading,TRG)評估方法:0完全退縮,無鏡下可見的腫瘤細胞;1 接近完全退縮,鏡下僅見單個或小灶腫瘤細胞;2部分退縮,有明顯退縮,但殘余腫瘤細胞多于單個或小灶腫瘤細胞;3 無退縮,殘余腫瘤范圍廣泛,無明顯退縮[7]。根據(jù)TRG評分將患者分為3組:無反應組(TRG 3分);中間反應組(TRG 1~2分);完全反應組(TRG 0分)。
應用SPSS 22 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學分析。計數(shù)資料的統(tǒng)計方法采用χ2檢驗;Logistic回歸模型進行多因素分析。檢驗水準α=0.05。
162例直腸癌患者中22例(13.4%)存在dMMR,其中MLH1蛋白缺失17例(10.5%)、MSH2蛋白缺失10例(6.2%),MSH6蛋白缺失 8例(4.9%),PMS2蛋白缺失11例(6.8%)(圖1)。
圖1 直腸癌患者腫瘤組織MMR蛋白免疫組化染色(×200)Figure1 Immunohistochemical staining for MMR proteins in tumor tissue of the rectal cancer patients (×200)
患者性別、年齡、腫瘤位置、分化程度、術前臨床分期、CEA水平與dMMR均無明顯關系(均P>0.05),而組織學類型、術前臨床分期、TRG評分與dMMR有關(均P<0.05)。nCRT后RECIST 1.1評估dMMR組有效率高于pMMR組(59.1% vs.36.4%,P<0.05),表明nCRT后有效率與dMMR密切有關(表1)。
表1 dMMR 與pMMR 患者的臨床資料及nCRT療效的比較[n(%)]Table1 Comparison of the clinicopathologic characteristics and nCRT efficacy between dMMR and pMMR patients [n (%)]
根據(jù)TRG評分結果,無反應組64例、中間反應組74例、完全反應組24例。患者性別、年齡、腫瘤位置、分化程度、組織學類型、CEA水平、同步化療方案、MLH1蛋白表達、MSH2蛋白表達、MSH6蛋白表達、PMS2蛋白表達與TRG無明顯關系(均P>0.05);臨床T分期、臨床N分期、術前臨床分期、MMR蛋白的表達狀態(tài)(dMMR和pMMR)與TRG有關(均P<0.05)(表2)。
對表2中與nCRT后TRG反應相關的臨床T分期、臨床N分期、術前臨床分期及MMR蛋白表達狀態(tài),帶入到Logistic回歸模型進行多因素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dMMR是直腸癌患者pCR的獨立影響因素(OR=0.327,95% CI=0.109~0.984,P=0.047)(表3)。
表2 TRG 不同分組患者臨床病理特征的比較[n(%)]Table2 Comparison of the clinicopathologic characteristics among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different TRG scores [n (%)]
表3 pCR 獨立影響因素的多變量Logistic 回歸分析Table3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dependent influential factors for pCR
結直腸癌是全球第三大最常見的癌癥,也是導致男性和女性癌癥相關死亡的第四大原因[11]。局部進展期直腸癌的標準治療方法是nCRT,然后進行全直腸系膜切除,以提高根治性切除、肛門括約肌保留和腫瘤局部控制??紤]到部分直腸癌患者經(jīng)過nCRT后可達到pCR的效果,并且手術可能會導致性功能、排尿排便功能的受損;因此,其它的替代治療方法如“等待觀察”策略或經(jīng)肛門局部切除已被推薦[12]。另一方面,對nCRT不敏感的患者需要盡早更換有效的治療方法。因此,早期預測對nCRT不敏感的生物標志物至關重要,這使受益于nCRT的直腸癌患者得到篩選,并避免無效nCRT相關的毒性,從而提供精準的個體化治療方案。
本研究通過術前腸鏡病理活檢組織的免疫組化分析,發(fā)現(xiàn)162例直腸癌患者中共22例(13.4%)存在dMMR。目前國內(nèi)關于大樣本研究直腸癌中MMR表達情況較少,國外報道直腸癌中MMR缺失率約7.8%~13.4%[13-15]。Hasan等[14]分析了5 086例局部進展期直腸癌患者術后標本,其中4 450例(87%)MSI(-)、636例(13%)MSI(+)。本研究結果與目前報道的MMR蛋白總缺失比例基本一致,直腸癌組織標本中MMR蛋白缺失比例不一致,需考慮到免疫組化的技術水平、腫瘤組織異質(zhì)性所致。關于直腸癌患者MMR蛋白缺失的具體類型,目前相關研究仍較少。國外有研究表明62例dMMR直腸癌患者中,最常見的MMR蛋白缺失是MSH2占33例(53%),其次是MSH6占14例(23%),最后是MLH1占10例(16%)和PMS2占5例(8%)[16]。Acar等[13]研究了341例接受nCRT后手術的直腸癌患者,IHC發(fā)現(xiàn)dMMR患者占76例(13.4%),其中主要是以MLH1蛋白、PMS2蛋白缺失為主;Meillan等[15]報道296例患者中,23例(7.8%)存在MMR缺失,MSH2缺失 8例,MLH1缺失6例,MSH6缺失3例,PMS2缺失1例,MLH1和MLH2都缺失2例,MSH2和MSH6都缺失2例。MLH1/PMS2結合形成異源二聚體可識別錯配位點,參與錯配修復[17];有研究[18]表明,MSH6蛋白在MSI結直腸癌中表達的缺失可能是由于MLH1/PMS2缺失,導致MSH6基因內(nèi)編碼多聚胞嘧啶發(fā)生繼發(fā)性突變所致。因此,MMR蛋白之間缺失的關系仍需進一步研究。
根據(jù)MMR蛋白表達狀態(tài)進行一般資料單因素分析,結果表明組織學類型中黏液腺癌更容易檢測出dMMR,提示MMR蛋白與直腸癌組織學之間存在相關性,具體需進一步研究。而對于術前臨床分期與dMMR相關性,考慮到直腸癌nCRT分期條件;因此,術前臨床分期與MMR之間相關性可能存在選擇偏倚。而dMMR組病理退縮反應更明顯、RECIST 1.1評估有效率更高,均提示dMMR組對nCRT敏感性高。
TRG是評價nCRT治療后反應的一種有效方法[19]。有研究[20-21]表明年齡對直腸癌患者nCRT后的TRG沒有影響,但男性對nCRT有更好的反應,腫瘤分化程度高與nCRT反應良好相關。而本研究結果并未發(fā)現(xiàn)性別、年齡及腫瘤分化程度與TRG之間存在相關性,可能仍需進一步擴大樣本量。CEA水平對TRG的影響仍存在爭議,有研究[22]表明高CEA水平意味著較重的腫瘤負荷,可能需要較高的放療劑量才能達到相同的腫瘤反應和預后;也有研究[18]表明CEA水平對TRG沒有影響。黏液性直腸癌是指過量的細胞外黏液,組成超過50%腫瘤體積,研究[23]表明黏液組織是局部進展期直腸癌nCRT后反應差的可靠生物學標志物。一項供納入6 555例直腸癌患者的回顧性研究表明:相比普通腺癌,黏液腺癌患者更難以達到pCR(OR=0.68,P=0.008)[24]。本研究結果亦未發(fā)現(xiàn)黏液性直腸癌與TRG之間存在關系,可能因病例樣本量小導致結果偏倚。進展期臨床T分期常與腫瘤大小有關,是局部進展期直腸癌nCRT后效果的重要預后因素;而影響腫瘤細胞的放療生物學效果,取決于腫瘤大小,這可能部分解釋了臨床T分期與TRG之間的關系[13];既往研究還發(fā)現(xiàn)cN0是pCR的獨立預測因子[25]。因此,臨床分期與nCRT后的TRG相關。本研究通過評估患者nCRT后病理退縮反應進行分組,結果發(fā)現(xiàn):完全病理緩解組中T2分期與 N0分期比例較多,而病理無反應組中T3、T4分期與N2分期患者較多;完全病理緩解組中II期患者比例較多,而病理無反應組中III期患者較多,上述差異均存在統(tǒng)計學意義(P<0.05)。進一步多因素分析發(fā)現(xiàn)臨床T分期、臨床N分期及臨床分期與pCR之間無獨立相關性。而Hosseini等[26]回顧性研究403例局部進展期直腸癌患者,通過單因素分析也發(fā)現(xiàn)更高的腫瘤分期可預測nCRT后較低的pCR發(fā)生率(P=0.049)??紤]病例資料的差異、腫瘤的異質(zhì)性及相關混雜因素影響,目前關于臨床分期與pCR之間關系仍需進一步分層研究。
本研究顯示完全反應組中dMMR所占比例高,進一步通過Logistic回歸模型進行多因素分析,證實dMMR是直腸癌患者pCR的獨立影響因素;同時術前應用RECIST 1.1療效評估表明dMMR組nCRT有效率亦高于pMMR組的(59.1% vs.36.4%,P<0.05)。以上結果提示dMMR 可以預測nCRT后腫瘤組織病理退縮反應良好。Meillan等[15]報道 296例接受nCRT的局部進展期直腸癌患者,dMMR患者有較高的病理降期率(P<0.0001)和腫瘤病理退縮程度(P=0.024),表明dMMR患者可能對放療更敏感。de Rosa等[16]報道以氟尿嘧啶為基礎nCRT的29例dMMR直腸癌患者,術后完全病理緩解率為27.6%(8/29),剩下的除1例患者外都出現(xiàn)nCRT后降期;因此,dMMR患者對nCRT的敏感性增高,腸鏡檢查中活檢組織中MMR蛋白表達狀態(tài)的評估,可以預測患者對nCRT的敏感性。
目前關于MMR蛋白表達狀態(tài)對直腸癌nCRT的療效預測存在爭議,最近國外一項對3 7例接受nCRT的患者進行回顧性評價,IHC結果表明33例(89.2%)患者中MLH1和MSH2陽性,其中7例TRG評分為0分;4例(10.8%)患者為dMMR(MLH1和或MSH2缺失),均可見到腫瘤組織肉眼殘留;統(tǒng)計學結果表明MLH1、MSH2蛋白表達狀態(tài)對腫瘤退縮反應無差異(P=0.570)[27]。Demes等[28]也發(fā)現(xiàn)直腸癌中MMR缺失與以氟嘧啶為基礎的nCRT療效之間無相關性。以上研究均為直腸癌中MMR表達狀態(tài)與nCRT療效之間無關,但上述研究均為單中心小樣本,其中Demes等[28]僅研究了2例MMR缺失直腸癌患者,研究結果均缺乏強有力依據(jù)。Hasan等[14]分析了5086例局部進展期直腸癌患者,MSI(-)患者pCR率為8.9%,MSI(+)患者pCR率為5.9%,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多因素分析提示MSI(+)患者是pCR一個獨立的預測因子,可減少病理完全緩解(OR=0.65,P=0.03)。本研究結果與上述研究相反,進一步分析原因發(fā)現(xiàn)該研究中微衛(wèi)星低度不穩(wěn)定(MSI-L)組pCR率為4.3%(OR=0.46,P=0.02),微衛(wèi)星高度不穩(wěn)定(MSI-H)組pCR率為8.1%(OR=0.90,P=0.74),表明僅MSI-L可以降低pCR率;而本研究僅通過免疫組化分析MMR蛋白表達狀態(tài),并未進行基因檢測來定義MSI-L,可能存在dMMR患者中MSI-L患者比例低;且dMMR組定義包括MMR蛋白表達<10%核染色患者,可能存在將部分微衛(wèi)星穩(wěn)定患者納入dMMR組中。此外,上述研究對象大部分是白人和非裔美國人,種族差異及病例資料的異質(zhì)性可能對研究結果有一定影響。
直腸癌對nCRT的病理退縮反應,是術前放療和化療的綜合結果,而不僅僅是化療的結果所致[20],放療對nCRT的病理退縮反應至關重要。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表明,MMR蛋白可能影響和(或)直接參與輻射誘導的DNA損傷反應后的DNA雙鏈斷裂修復,相關研究[29]表明放療損傷后,MLH1和MSH2可能直接或間接參與DNA損傷反應的多個步驟:識別DNA雙鏈斷裂到隨后通過轉導分子介導信號傳導,誘導和維持細胞周期的阻滯;實時修復DNA雙鏈斷裂和暫時性抑制細胞凋亡;在恢復細胞周期之前保證修復后的DNA完整;如DNA雙鏈斷裂修復失敗則讓細胞轉向死亡程序。MSH2主要是和MSH6形成復合物,負責修復DNA堿基錯配[18]。因此,dMMR可促進直腸癌放療敏感性,因為dMMR表型缺乏必要的機制來修復放療誘導的DNA雙鏈斷裂。具有MSI表型的細胞系對放療敏感性已得到證實,缺乏MSH2的原代人細胞對DNA鏈間交聯(lián)劑沒有反應,但對輻射卻表現(xiàn)出細胞活力下降[30]。目前,關于MMR蛋白對nCRT的敏感性影響的機制仍需開展臨床和基礎研究。
綜上所述,直腸癌腸鏡檢查活檢組織中dMMR表型,提示該部分患者對nCRT敏感,腫瘤組織病理退縮反應良好,可以作為直腸癌nCRT有效的預測指標??紤]到本組資料中dMMR患者較少,且為回顧性研究,未來仍需開展大樣本、前瞻性對照研究去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