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森 范啟銘
摘 要:在2019年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過程中,資本利潤與社會效益會產生矛盾,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也會產生矛盾,而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中國人民對人權的不同理解下,使得這兩對矛盾都產生緩解。因此,首先從中國的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政治、經濟、宗旨與民族優(yōu)勢四個角度分析了中國疫情防控的有效性。然后基于對突發(fā)疫情下個人外出對自由和生命安全的影響,建立了家庭與社區(qū)間的博弈模型,得出中國人民認為生命權是基礎人權,其他人權是衍生品,居民對生命安全的要求比對自由要求更高,因此中國可以取得更好的防控效果。
關鍵詞:疫情防控;制度優(yōu)勢;博弈分析
中圖分類號:D631?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20)23-0144-03
引言
2019年的新冠肺炎疫情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發(fā)生的傳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圍最廣、防控難度最大的一次重大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我國全民參與,以最全面、最嚴格、最徹底的防控舉措,堅決遏制了疫情擴散蔓延勢頭,被全世界公認為成功典范。世界衛(wèi)生組織總干事譚德賽高度評價中國的防疫舉措,稱“如果不是中國采取了有效管控措施,也許病毒早已播散全世界”。
目前美歐正在逐漸替代中國成為全球疫情風暴的中心。從防控條件來看,中國是發(fā)展中國家,疫情爆發(fā)早,事先沒有其他國家的預警,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公共衛(wèi)生基礎設施也不如美歐發(fā)達。其他國家的防控進程都是在中國及時通報信息和世界衛(wèi)生組織全球預警后開始的,但是感染人數(shù)與死亡人數(shù)卻遠超中國,其根本原因在于政策推行速度與政策推行難度的差別,導致最終防控效果的差別。
本文擬從制度和人權兩個角度分析防控效果差別的原因。
一、國內外文獻綜述
(一)制度因素相關研究
張桂文、張光輝[1]將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與新制度經濟學研究范式進行比較,厘清區(qū)別,探究了關于馬克思主義制度分析的體系。劉勇、董靜[2]認為,在重大疫情治理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和治理效能具有綜合優(yōu)勢,但并沒有說明這種優(yōu)勢的理論來源與實現(xiàn)途徑。威廉姆森[3]將制度分析劃分為“社會嵌入”、“制度環(huán)境”、“治理制度”、“資源配置”和“思想與行為”五個層次。Toon Meelen等[4]基于資本主義多樣式觀點與比較優(yōu)勢理論,分析了自由市場經濟與協(xié)調市場經濟各自的優(yōu)勢所在。目前國內外的研究闡述了我國在重大疫情防控中的制度優(yōu)勢,但并未全面分析制度因素對防控效果的影響路徑。
(二)人權因素相關的研究
叢亞麗[5]指出,由于我國文化的特點,在應對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時可以采取家長主義的干預方式對個人權利進行限制。但姚國慶[6]等認為,在應對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時應該兼顧強制與順從,實現(xiàn)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的統(tǒng)一。蔡昱[7]基于“個體權利與整體利益的統(tǒng)一”和“團結互助”的核心價值,論證以“人類生命共同體”作為本位生命哲學的重要性。Hardin[8]提出的“公地的悲劇”模型,為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結合提供了范式。Tabellini.G.[9]以個人價值觀和信念作為衡量文化的指標,證明了文化對經濟發(fā)展的影響關系。目前國內外的研究體現(xiàn)了我國人權問題在疫情防控時的既有優(yōu)勢,但沒有提出人權因素對防控效果的影響路徑。
二、問題分析
(一)制度因素分析
如果政府采取嚴格的防控措施,必然會對經濟產生負面影響;如果不采取嚴格的防控措施,又無法有效控制疫情傳染。不同政府對于疫情防控政策的決策目標、實施能力與實施速度不同。執(zhí)政黨的性質決定政府的利益傾向。資本主義政黨在疫情防控中更重視資本利潤,而社會主義政黨在疫情防控中更重視人民福祉。執(zhí)政黨的數(shù)量決定政策制定的有效性。多黨制的政策更多是各個政黨相互妥協(xié)的結果,而一黨制的政策可以體現(xiàn)政黨最終的價值取向。經濟制度決定了政府防控政策的實施能力,完全的計劃經濟阻礙了社會生產力的發(fā)展,而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削弱了國家政府的宏觀調控能力。社會制度的根本利益決定了民眾對于防控政策的支持程度。資本主義國家的政策難以調動人民積極性,而社會主義國家的政策符合廣大人民利益,保證了廣大勞動人民對防控政策的有效參與。因此,疫情期間我國政府可以更好制定與落實防控措施,最大限度降低人民的損失。
(二)人權因素分析
在隔離措施下,居民如果選擇不外出,將會面臨生活物資短缺、個人自由效用降低、失去收入來源等問題;而如果選擇外出,則會面臨增加感染風險、提升疫情防控難度。疫情對居民的生命權與自由權產生影響。資本主義國家中生命權與自由權并行,由于疫情防控時期個體自由極大受限且對集體安全的感受不明顯,居民更愿意犧牲集體安全而獲得個人自由,從而在疫情爆發(fā)時期無視個人與集體的生命安危,大肆追求言論自由、行動自由、不戴口罩的自由等自由權;而我國的人權體現(xiàn)為以生命權為基礎,其他權利為衍生權利,當生命權受到影響時,自由權作為衍生權利的效用為零,我國居民更愿意通過犧牲自由權來維護個人與集體的生命權。
三、制度因素對防控效率的影響
(一)政治優(yōu)勢
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yōu)勢,本次疫情正是由于黨中央迅速決策、統(tǒng)一部署,中國的動員能力才能在短時間內充分釋放,超大規(guī)模的防疫行動才能高效實現(xiàn)。在我國中央政府統(tǒng)一領導的執(zhí)行機制下,地方政府作為政策執(zhí)行者的自由裁量權會降低,政策執(zhí)行起來更能保持本真,執(zhí)行過程中的效率較高。相反,在資本主義國家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平行決策的執(zhí)行機制下,地方政府的變通余地會很大,政策最終的結果更多體現(xiàn)的是基層執(zhí)行者的意圖,政策效益目標就會離預期的政策目標較遠。正是由于黨對疫情準確的判斷與高效的執(zhí)行力,才能采取對武漢市等重點災情地區(qū)的封城舉措。中國共產黨的統(tǒng)一領導是疫情防控措施高效制定的政治基礎。
(二)經濟優(yōu)勢
疫情對經濟造成了巨大沖擊,我國的經濟制度優(yōu)勢是防控政策的保障。改革開放以來,市場化道路使生產力迅速發(fā)展,保證了疫情防控期間充足的物資儲備;而公有制為主體賦予中央政府極大的物資調配能力,可以迅速以舉國之力應對突發(fā)疫情。2020年1月23日,財政部緊急下?lián)芎笔⌒滦凸跔畈《靖腥镜姆窝滓咔榉揽匮a助資金10億元,支持湖北省開展疫情防控相關工作。在武漢市迅速建設火神山、雷神山兩座大型醫(yī)院,落實了“集中患者、集中專家、集中資源、集中救治”的模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綜合了國家調控與市場配置的優(yōu)勢,是疫情防控措施穩(wěn)定落實的經濟保障。
(三)宗旨優(yōu)勢
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是我們黨的最高價值取向。面對疫情,我們黨的防控決策不受資本主義利潤影響,始終“把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2020年1月22日,財政部與醫(yī)保局出臺了《關于做好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醫(yī)療保障的緊急通知》,明確提出確?;颊卟灰蛸M用問題影響就醫(yī),確保收治醫(yī)院不因支付政策影響救治,貫徹了“應收盡收,不漏一人”的治理方針。以廣大人民的利益為基礎,是疫情防控措施全面實施的根本原則。
(四)民族優(yōu)勢
我國人民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民族精神對疫情防控效果提供了充足的動力。從每個省派遣逆行醫(yī)療隊向武漢市進行援助,到眾多企業(yè)自愿跨界生產醫(yī)療資源,再到無數(shù)的志愿者主動參與到疫情防控過程中,我國的民族精神保證了防控效果的最終結果。民族利益、集體利益大于個人利益的民族精神,是疫情防控的動力來源。
綜上所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面對重大突發(fā)疫情時的防控措施執(zhí)行效率更高,完成的防控效果更好。
四、人權因素對防控效果的影響
由于每個家庭很容易知道社區(qū)內其他家庭的出行情況,在家庭為理性人的情況下會追求個人效用的最大化,因此個人的最優(yōu)化目標為:
Maxgi*freedom+gi*safe(G)
將家庭的效用函數(shù)對家庭的出行次數(shù)求偏導,得出家庭效用最大化的一階條件為:
當n個家庭都實現(xiàn)效用最大化時,可解出每個家庭的最優(yōu)外出次數(shù)gi*
safe(G)+gi*safe′(G)+freedom=0(3)
將n個一階條件相加可以得到社區(qū)實際總出行人數(shù)G*:
而社區(qū)最優(yōu)化目標為最大化社區(qū)總效用:
MaxG*freedom+G*safe(G)
通過社區(qū)總效用對總出行次數(shù)求導得到的最優(yōu)化一階條件,可以得出社區(qū)目標總出行次數(shù)G**:
safe(G**)+G**safe′(G**)+freedom=0(5)
將兩個一階條件相減得:
在沒有管制措施的情況下,家庭部門通過最優(yōu)選擇而達到納什均衡時實際出行總次數(shù)會達到G*,由于G*>G**,因此每一個家庭的最優(yōu)選擇并不能實現(xiàn)整個社區(qū)的最優(yōu)選擇。
我國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區(qū)別主要體現(xiàn)于對人權定義的區(qū)別。在資本主義國家,生命權與自由權并行;而我國將人權定義為以生命權為基礎的人權,自由權體現(xiàn)為生命權的衍生品,沒有標的生命權時,作為衍生品的自由權等于零。因此我國居民的效用函數(shù)體現(xiàn)為分段函數(shù):
Ui(g1,g2,…,gn)=Ui(freedom(gi,safe(G)),safe(G)),i=1,2,…,n
s.t.
freedom(safe)=freedom,safe≥safe00,safe 其中,safe0表示居民對安全性的最低要求,當安全性低于最低要求時,居民則不會從自由中獲取效用。帶入式(2)可得我國的居民線性效用函數(shù): Ui(g1,g2,…,gn)=gi*freedom+gi*safe(G),i=1,2,…,n,safe≥safe0gi*safe(G),i=1,2,…,n,safe (9) 五、結論 本文通過對不同國家防控措施與防控效果對比分析,發(fā)現(xiàn)了制度因素與人權因素對處理重大突發(fā)疫情時的重要影響。并分析了兩種因素的影響路徑,為其他國家的疫情防控提供了參照依據(jù)。在重大突發(fā)疫情的防控過程中,人民的配合程度取決于國家政策對人民利益的保護程度。無視人民利益、維護資本利潤的政府政策執(zhí)行效率低下,最終防控效果會嚴重偏離國家預期。依靠市場無法降低重大突發(fā)疫情的影響,只有國家政府積極參與調控才能使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在面對重大突發(fā)疫情時,社會秩序需要較大的轉變,提高國家的調控能力可以減少秩序轉變時間,為疫情的防控節(jié)省時間。普通居民由于個人視角的局限性,不能準確判斷疫情的風險。政府應及時公開疫情信息、普及抗疫知識,才能使普通居民配合防控政策,積極參與到抗疫過程中。 參考文獻: [1]? 張桂文,張光輝.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與新制度經濟學研究范式的比較分析[J].當代經濟研究,2019,(11):47-53. [2]? 劉勇,董靜.重大疫情治理中的中國制度優(yōu)勢[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20,(3):4-7. [3]? Willmmson,O.E.The Economic Institution of Capitalism.Free Pree.New York,1985,79. [4]? Toon Meelen,Andrea M.Herrmann,Jan Faber.Disentangling patterns of economic,technological and innovative specialization of Western economies:An assessment of the Varieties-of-Capitalism theory on comparative institutional advantages,2017,46(3):667-677. [5]? 叢亞麗.公共衛(wèi)生倫理核心價值探討[J].醫(yī)學與哲學(A),2015,36(10):1-5. [6]? 姚國慶,王琳,丁琴,丁朝飛,譚先健.應對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的倫理探討[J].中國醫(yī)學倫理學,2017,30(6):720-722. [7]? 蔡昱.論作為公共衛(wèi)生倫理基礎的“超個體的個體”和“人類生命共同體”——兼論自由主義和社群主義的前提錯誤[J/OL].中國醫(yī)學倫理學:1-6[2020-04-19].http://kns.cnki.net/kcms/detail/61.1203.r.20200218.1255.002.html. [8]? HARDIN,Garrett.The tragedy of the commons.science,1968,162.3859:1243-1248. [9]? Tabellini,G.(2010).Culture and institutions: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e regions of Europe.Journal of the European Economic association,8(4),677-716. 收稿日期:2020-05-05 作者簡介:王寶森(1963-),男,博士,教授,碩士生導師,從事金融工程與金融風險管理研究;范啟銘(1998-),男,吉林四平人,碩士研究生,從事金融工程與金融風險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