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鴦鴦
【片段一】
教師在黑板上范寫“義”。老師的筆順是這樣寫的:點、撇、捺……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來:“老師,你寫錯了。應該是撇、捺、點?!逼届o的課堂上頓時騷動起來,學生都在等著老師的答復。
老師輕輕“哦”了聲,在黑板上卻繼續(xù)寫著。
“對,撇、捺、點……”臺下竊竊私語聲漸漸響起來。
“請同學們拿出課本,端端正正地寫兩個。注意字的結構?!崩蠋熇^續(xù)指令著。
【片段二】
《少年閏土》課上,教師引導學生互文朗讀兩次“瓜地刺猹”之后。
師:作者為什么要兩次寫到瓜地刺猹呢,會不會重復了呢?
生:不會。
師:為什么呢?
生:因為課文第1自然段是作者對閏土的回憶。
師:哦,你說得真好!
生:前面一次是作者想象出來的,第二次是閏土自己講的。
(師點頭示意)
生:第一次描寫時更優(yōu)美一
些,第二次則有點驚險。
(師點頭)
【反思】
從這兩個片段中,我們可以發(fā)現一個相同的問題,即有了精細的預設,但在實際生成時,教師卻忽視了學生反饋中出現的疑惑之處或錯誤之處。
片段一中,當教師范寫“義”的筆順時,一句“老師,你寫錯了。應該是撇、捺、點”的聲音告訴我們,對于“義”的筆順,學生有疑問。然而,老師采取的是不予理答的策略。帶著疑惑,學生終究是寫了。但是這樣的效果是什么呢?“不知”還是不知,即使“知”,也是知的模模糊糊。當學生出現對筆順的質疑時,我們是否可以先肯定學生的發(fā)現,“哦,你觀察得真仔細,老師寫字的筆順看得這么清楚”,給提出疑問的學生以表揚,鼓勵質疑問難的精神。然后,再將這“燙手山芋”拋給學生,“同學們,‘義字到底該怎么寫呢”,引發(fā)學生討論,在討論中,教師適時引導筆順的一般規(guī)律:點在中間或上面時要先寫點。在充分討論的基礎上,再指出“義”的筆順應該還是老師所寫的:點、撇、捺。經過這樣過程的展開,學生對于“義”的寫法肯定是記憶深刻。
片段二中,教師引導學生思考“瓜地刺猹”寫了兩次是否重復時,在回答完“不會”之后,學生給出的理由均是以“第1自然段的瓜地刺猹,是作者想象出來的……”“這是作者思念閏土……”等回答。讓我們來看學生回答中的一個關鍵性詞語:作者。眾所周知,《少年閏土》節(jié)選自小說《故鄉(xiāng)》,文中的“我”為小說中的人物,盡管身上有著魯迅的影子,但并非魯迅本人。在表達中出現“作者”一詞時,學生實際上已經混淆了文本虛構的“我”與作者的關系,也已經漠視了文本作為小說的獨特性。而在這里,對于學生出現的錯誤,老師不予指正,反倒以贊許的態(tài)度對待。這對于學生閱讀文本的出發(fā)點會有誤導作用。我們都知道,不同文本要有不同的閱讀方法,在高年級的教學中,我們要強調文本意識。這不僅僅要在教學預案中體現出來,更要在對課堂生成的意外引導中體現。因而,在這一教學環(huán)節(jié),教師只需要輕輕一句話,就能“撥亂反正”:“哦,你說的應該是文中的‘我吧!”僅此一句,學生的錯誤將不會重復出現。
“以生為本,還學于生”。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在課堂上,我們究竟應該怎樣真正讓學于生呢?我想,首先,就要學會傾聽他們的聲音,聽聽他們到底在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現了問題,我們就從哪一方面著力解決。然后,通過課堂的即時評價,引導學生思維,將學習目標落實到底。
(作者單位:浙江杭州市保俶塔申花實驗學校)
責任編輯 田 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