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
摘 要:菲利普·羅斯傳入中國已經(jīng)整整40載,在中國改革開放之時,我國傳播學的發(fā)展也緊跟時代潮流。我國各大媒介都促進了羅斯在我國的傳播,尤其是印刷媒介和電子媒介這兩大大眾傳播媒介,為羅斯在我國譯界和的傳播與發(fā)展貢獻巨大的力量。
關鍵詞:羅斯傳播;大眾傳播;譯界;影視界
中圖分類號:I106.2;H059;J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3866(2020)10-00-02
大眾傳播是一種極為復雜的社會現(xiàn)象。所謂大眾傳播,“就是專業(yè)化的媒介組織運用先進的傳播技術和產(chǎn)業(yè)化手段,以社會上一般大眾為對象而進行的大規(guī)模信息生產(chǎn)和傳播活動?!痹摱x強調(diào)傳播媒介與信息傳播活動的關系。其基本特征是“對大眾傳播媒介的依賴”,尤其使“供廣大社會公眾可以同時性地共同介入的媒介。如書籍、報刊、廣播、電視、電影等,是為大眾媒介,或稱大眾傳播媒介?!盵1]大眾傳播媒介一般可分為印刷媒介(書籍、雜志、報刊等)和電子媒介(廣播、電視、電影等)兩大類。本文從印刷媒介和電子媒介研究羅斯在譯界和影視界的傳播情況。
一、印刷媒介:在譯介的傳播
“印刷媒介是人類較早發(fā)明和運用而又始終充滿活力的大眾傳播工具,主要包括書籍、報刊、雜志等基本種類。”[1]書籍作為印刷媒介,其完整性、系統(tǒng)性、專業(yè)性和可保存性是一般大眾媒介不能比擬的。羅斯小說中譯本作為其在我國傳播的主要的的大眾媒介之一,對于研究羅斯在我國的傳播與發(fā)展情況具有極大的意義和深遠的影響。本文將聚焦于羅斯小說在我國各個時期的譯作出版情況,探討其在中國譯界的傳播。
1978年以后,人們思想觀念得到解放,“外國文學的翻譯、評論、出版工作者都認真清算了以往外國文學工作中“左”的思想”[3],外文圖書出版工作呈現(xiàn)出生機勃勃的景象?!坝⒚牢膶W新作新譯在1979年開始面世。”[4]羅斯的作品則趕上了首批進入中國譯介的大潮,同年馮亦代先生翻譯了《信仰的維護者》,收錄在當代美國短篇小說集中。
20世紀80年代初,“出版社開始實行‘自負盈虧,出版那些擁有更大讀者群的作品當然能給出版社帶來更大的利潤……‘向錢看的傾向正在腐蝕、危害著我們的文學翻譯和出版事業(yè),并且在相當程度上助長了某些翻譯家的粗制濫造的壞風氣”。[5]中國的翻譯出版界在這種風氣下陷入一片荒蕪。1983年爆發(fā)的“精神文明垃圾污染”清算了種種不良現(xiàn)象,“英美通俗文學的翻譯也沒有逃過被清算的命運”[6]。羅斯的作品由于內(nèi)容涉嫌未能幸免遇難,羅斯中譯本出現(xiàn)了長達五年的空窗期。1987年俞明理先生回憶道:“譯稿投了出去,均為出版社所拒絕,整整一年沒有結果……現(xiàn)在想來,當初譯稿不被接受除了因為自己當時只是個無名小卒外,另一個重要原因是那時改革開放政策實施不久,學界的思想還不夠解放。盡管國內(nèi)譯界認識到菲利普·羅斯是美國二戰(zhàn)后一個不能不介紹的重要作家,但由于他的作品中含有些性方面的描述,出版社為了‘避嫌,幾乎沒有一家愿意出版他的作品,因而當時在美國現(xiàn)代文學介紹中很遺憾地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白?!盵7]
事實上,短暫的調(diào)整之后,英美通俗小說的翻譯在1985年又開始上路了。根據(jù)洪子誠的研究,“80年代初全國各種主要的刊物譯介、評述、討論西方現(xiàn)代派作品、出版現(xiàn)代派作品,已經(jīng)在全國形成了相當規(guī)模?!备S著英美文學復蘇的趨勢,從1987年到1992年,出現(xiàn)5部羅斯具有代表性作品的中譯本:《鬼作家》(1987),《再見,哥倫布》(中短篇集)(1987),《反生活》(1988),《再見吧,哥倫布》(1988),《我作為男人的一生》(1988)。羅斯小說在我國譯界破冰后迅猛發(fā)展。然而1992年之后,外國文學在譯界再一次遭遇滑鐵盧,由于“1992年10月,我國成為《伯爾尼公約》和《世界版權公約》的成員國,使得我國翻譯和介紹當代英美文學作品的范圍被縮小”。[6]羅斯的譯作也未能幸免,國內(nèi)對羅斯作品的翻譯出現(xiàn)了長達十余年的停滯。
直到20世紀末,翻譯出版開始有計劃性、系統(tǒng)性地出版外國文學,現(xiàn)當代文學中“有價值的、有影響的優(yōu)秀作品,也要選擇、有計劃地翻譯出版?!盵6]由此,國內(nèi)不僅大量發(fā)行羅斯中譯單行本,其譯作也開始系列化出版,羅斯在我國譯界的傳播達到了一個新的高潮。其中包括羅斯極其受歡迎單行本:《人性的污穢》(2003)、《美國牧歌》(2004)、《垂死的肉身》(2004)《遺產(chǎn)——一個真實故事》(2006)、《凡人》(2009)、《再見,哥倫布》(2009)。20世紀10年代之后,國內(nèi)出版社開始系列出版羅斯的作品?!皬某霭嫔绶矫婵?,進入新世紀以來也已經(jīng)形成了較有規(guī)模的出版計劃,購買了版權,形成了對羅斯的跟蹤出版?!盵6]2010年至2011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了羅斯的系列書籍,其中包括:《垂死的肉身》《遺產(chǎn)》《乳房》《鬼作家》《退場的靈魂》《欲望教授》。2013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又出版了《解剖課》和《被釋放的祖克曼》兩部作品。2019年,上海譯文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了新版“菲利普·羅斯全集”,包括8部作品:《乳房》《鬼作家》《垂死的肉身》《被釋放的祖克曼》《欲望教授》《布拉格狂歡》《解剖課》《退場的鬼魂》。進入新世紀以來,羅斯在我國譯界的發(fā)展達到高潮。
二、電子傳播:在影視界的傳播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與進步,電子媒介的興起為信息提供了快速高效的傳播途徑。所謂電子媒介,“是指以電子技術和設備為信息傳遞的物質(zhì)手段的媒介?!盵2]電子媒介的出現(xiàn),使得傳播不再局限于距離和時間,比紙質(zhì)傳播更高效便捷。各國文學的傳播形式實現(xiàn)了由單純的紙質(zhì)印刷品到各式類型的華麗轉(zhuǎn)變,加速了各國之間信息的傳播與交流。
在所有的電子媒介中,廣播是首先進入千家萬戶的,且獲取方便快捷,傳播范圍遍及全世界。美國廣播節(jié)目首先為羅斯傳入中國作出極大貢獻。1920年,美國率先獲得從事標準廣播的第一張正式營業(yè)執(zhí)照。“到了20世紀40年代,美國的家庭收音機的普及率已經(jīng)超過80%。即使在30年代的大蕭條時期,廣播的發(fā)展也沒有受到影響?!盵2]廣播電臺在美國經(jīng)久不衰?!暗诙问澜绱髴?zhàn)以后,隨著半導體技術的發(fā)展,收音機越來越趨于小型化,便于攜帶,價格低廉,成為現(xiàn)代人獲得信息和娛樂便利媒介。”隨著新世紀網(wǎng)絡技術的普及,廣播的獲取更加方便快捷,傳播范圍更是遍及全世界,因此,信息的傳播更加高效而廣泛。美國廣播電臺對羅斯的報道也成為其在中國傳播的方式之一?!盕resh Air”,”All Things Considered”,“Radio Open Source”,BBC和CBC等廣播公司紛紛在節(jié)目中對羅斯的新作與其生活及思想進行訪談報道。羅斯以真人訪談的方式出現(xiàn)在公共面前,增進了讀者與羅斯之間的距離,使讀者了解真實的羅斯。
此外,由羅斯的小說改編成的影視劇也大大吸引了大批觀眾。電視和電影作為典型的視聽結合的媒介,要比以視覺為主的紙媒和以聽覺為主的廣播有效得多。在他的31部小說中,有近10部改編成了電影或電視劇,獲得了國內(nèi)外極大關注,大都引起熱議并獲得一致好評。
電影作為一種藝術,“能夠充分表現(xiàn)人類自身情感世界的形象符號作為主要的表現(xiàn)手段,因而它對于全人類文化傳播、文化交流具有不可磨滅的作用……在電視出現(xiàn)以前,電影是唯一在視聽方面起到世界性文化傳播、交流、溝通的大眾媒介。即使在電視傳播越來越發(fā)達的今天,電影的文化傳播功能仍然舉足輕重。”[2]電視和電影作為典型的視聽結合的媒介,要比以視覺為主的紙媒和以聽覺為主的廣播有效得多。電影作為信息傳播的一種有效媒介走進千家萬戶,其影響是廣泛而潛移默化的,國外影片更是給國人提供了一種了解世界各國信息及文化的途徑。2001年中國加入WTO,國外電影不斷引入國內(nèi)。以羅斯小說為原型的電影具有強烈的故事情節(jié),在我國受到大量好評,是羅斯在我國的傳播提供了更加有效的途徑。目到前為止,羅斯已經(jīng)有七部小說被改編成了電影:《再見,哥倫布》《波特諾伊的抱怨》《人類污點》《挽歌》(由《垂死的肉身》改編而成)、《低入塵埃》《憤怒》《美國牧歌》。另外還有2020年即將上映的《反美陰謀》。電影不失為一個有趣又高效的傳播媒介,觀看人數(shù)眾多,極大加速了羅斯在我國的傳播。
此外,電視作為一種內(nèi)容更加多樣化的傳播媒介,迅速成為人們的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獲取信息或休閑娛樂方式之一?!半娨曌詮恼Q生那天起,就表現(xiàn)出卓越非凡的傳播能力,使得其他媒介相形見絀。現(xiàn)在,無論東方西方,無論發(fā)達落后,電視都是人們使用得最為普通的大眾媒介?!盵2]電視于20世紀20年代進入試播階段,80年代之后有限電視網(wǎng)蓬勃發(fā)展,90年代進入衛(wèi)星電視時代以后,中國的電視事業(yè)發(fā)展走在了世界前沿。羅斯訪談轉(zhuǎn)以電視節(jié)目或是紀錄片的形式通過電視播放,他每次面對鏡頭都十分誠懇,認真每一個問題,真實講述自己故事和及各種想法見解。此外,《美國大師》在其生日之際錄制了90分鐘的紀錄片《菲利普·羅斯:揭下面具》(Philip Roth:Unmasked)。在鏡頭前真實地展示羅斯地生活進一步消除了其神秘感。此外,《鬼作家》和《布拉格的狂歡》均被改編成電視劇。雖然羅斯的小說改編電視劇收效甚微,但是電視對于羅斯的傳播依舊意義深遠。
三、結語
由此可見,20世紀之前,由于國情的影響和傳播媒介的短缺,我國對羅斯的了解與傳播并不及時、效果也不佳;20世紀以后,傳播學的盛行為羅斯傳播極大助力,在大眾媒介和人際傳播相互影響作用,促進了羅斯在我國的傳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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