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瑩

(宜春學院 外國語學院，江西 宜春 336000)

一、問題的提出

有關學習動機的研究一直備受關注。傳統(tǒng)研究表明，學習動機是在一定學習目標指引下被激發(fā)和維持的一種學習動力傾向[1]。在線學習動機指學習者在線學習過程中具有一定學習目標的學習動力傾向，受多種因素影響。由于直接監(jiān)控少、即時激勵有限，學習動機對在線學習效果的影響更為突出。研究證實，學習者的認知水平、自我效能感、學習態(tài)度等是在線學習動機的重要影響因子[2-4]，學習支持服務、整體學習氛圍、社區(qū)存在感等都直接影響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5]，而在線學習動機則直接影響在線學習行為、學習方式和學習效果[6]。研究者從學習者個體、技術環(huán)境、教學組織和學習支持服務等方面尋求在線學習動機提升策略，這都為在線學習動機研究提供堅實基礎[7-8]。

除上述影響因素外，教師也是學習者學習動機的一個重要影響因素。羅賓遜提出“學生學習支援”問題，認為遠程教育中建立教師與學習者之間的聯(lián)系與交流、教師對學習者學習情況給予及時反饋十分重要[9]。在線學習環(huán)境下，教師的教學語言、社會交往能力、課程參與度、學習任務設計、學習共同體構建均會影響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10]。為激發(fā)與維持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學習者需要教師提供情感激勵、學習任務設計、學習策略及學習反饋等支持服務，這與Curtis和Elaine[11]提出的在線學習動機激勵模型的核心要素一致，即教師應在在線學習前期設計學習任務和建立相互信任以激勵學習動機、在線學習中期提供學習策略和注重學習反饋以維持學習動機、在線學習后期記錄學業(yè)成就和總結(jié)學習體驗以提高學習滿意度。教師從自主支持、認知支持、情感支持三個維度對學習者提供的學習支持服務均對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和學習投入有直接正向影響[12]。

表1 課程團隊教師與第三方教師的職能與職責對照表

目前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兩個方面：教師對在線學習者學習動機影響的理論闡述；課程設計方教師及助教對學習者提供的支持服務研究。與以往研究不同，本文提出“第三方教師”概念，指出“第三方教師”是作為線上課程使用方的普通高校為輔助本校學生完成線上課程所配備的線下指導教師。如表1所示，與課程設計團隊教師的職能與服務不同，第三方教師需要與學習者同步完成線上課程，根據(jù)學習者實際學情提供學習支持服務。基于此，作為非課程設計者的第三方教師對學習者的支持行為對其學習動機的影響如何，哪方面支持對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產(chǎn)生較大影響，都有待進一步求證。因此，本研究具體圍繞以下兩個研究問題展開論述：

(1)第三方教師支持與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之間是否具有相關性？

(2)如具相關性，那么第三方教師支持對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產(chǎn)生的影響具體表現(xiàn)在哪些方面？

二、研究方法與假設

(一)被試

研究始于2017年9月，結(jié)束于2018年6月，為期2個學期。共362名本科二年級學習者參與問卷調(diào)查研究，通過現(xiàn)場調(diào)查形式展開，每學期末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共回收269份有效問卷，有效率為74.31%。其中，回答有空缺或所有問題均回答為“不”、“不知道”或“不清楚”的問卷被設為無效問卷。每學期，被試接受在線課程與傳統(tǒng)課堂教學結(jié)合的“混合式”教學模式。被試被告知可隨時退出在線課程學習，但將影響其在線課程學習體驗和課堂成績評定。

(二)研究工具

1.問卷法。本研究以被試在混合式學習環(huán)境中感知的第三方教師支持作為研究內(nèi)容，以柴曉運和龔少英[13]編制的“學習者感知到的教師支持問卷”和Printrich等[14]開發(fā)的“學習動機策略問卷”(MSLQ)為依據(jù)，根據(jù)混合式學習情境對量表進行修訂，刪減一些不適合混合式學習情境的題項，最終形成《學習者感知第三方教師支持及在線學習動機策略問卷》。該問卷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為基本情況調(diào)查，主要涉及學生基本信息情況，如年齡、是否有在線學習經(jīng)歷、證書獲取情況等；第二部分為主題部分，主要涉及教師支持感知情況調(diào)查和學習動機情況調(diào)查，共包含各12個題項。問卷采用李克特五分制，從1到5分別表示“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得分越高，表示學習者感知到的第三方教師支持越多。在本研究中，經(jīng)測量，該問卷整體的內(nèi)部一致性信度系數(shù)(Cronbach's)為0.88，其信度較好。驗證性因素分析結(jié)果(X2/df=1.40，CFI=0.94，TLI=0.93，RMSEA=0.04，RMR=0.07)表明該問卷的結(jié)構效度較好。

2.訪談法。在每學期課程結(jié)束后，為深入了解第三方教師支持對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的影響，從質(zhì)性分析角度證實實驗數(shù)據(jù)，研究通過面對面形式，在問卷調(diào)查結(jié)束后，進行個體訪談。每次隨機選取6-8名學習者逐一訪談，訪談時間持續(xù)1小時左右。使用錄音筆記錄整個訪談內(nèi)容。訪談結(jié)束后，將訪談錄音轉(zhuǎn)為電子文檔，賦予每位被訪談者的文檔3種類型的編碼組合，例如01-269為第一類(被試序列編碼)、M或F為第二類(被試性別編碼)、180617為第三類(被試訪談日期編碼)，所以被訪談者的編碼為“07M-180617”。

訪談采用非結(jié)構式，主要覆蓋如下內(nèi)容：在課程學習過程中，你是否感受到第三方(學校)教師的支持和幫助？你參與在線課程學習的主要動機是什么？在課程學習過程中，你是否有所收獲？有哪些收獲？

(三)數(shù)據(jù)分析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SPSS 22.0和EXCEL 2016對數(shù)據(jù)進行描述統(tǒng)計和相關分析。使用Stemler和Bebell(1999)提出的緊急編碼方案(The emergent coding scheme)，先使用編碼數(shù)據(jù)來創(chuàng)建編碼方案，再使用精致編碼方案(The refined coding scheme)對初次分類結(jié)果進行再分類。評分者間信度(Inter-rater reliability)顯示初始一致率超過93%。

研究過程中，第三方教師組建“第三方教師助學小組”，與學生同步完成在線課程學習，通過課堂教學及“隨時、隨地”助學答疑模式支持學生完成在線課程并獲取證書。第三方教師的教學和測試內(nèi)容側(cè)重自主知識獲取，授課內(nèi)容圍繞在線課程的學習內(nèi)容展開答疑、討論及拓展。

研究預計，第三方教師支持下學習者在線學習完成率有所提高，在線學習動機從簡單娛樂、體驗轉(zhuǎn)向?qū)で笾R更新、提高專業(yè)水平、證明學習經(jīng)歷、提升自適應學習能力和深層學習能力。

三、研究結(jié)果與分析

(一)問卷調(diào)查結(jié)果與分析

通過問卷調(diào)查旨在解釋第一個研究問題。問卷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362位在線學習者中有277位學習者獲得在線學習結(jié)課證書，其中34位學習者獲得優(yōu)秀證書(Certificate with Distinction)。269份有效問卷中47位學習者(47/269，17.47%)有過在線學習經(jīng)歷，231位學習者(231/269，85.87%)獲得在線學習證書，32位學習者(32/269，11.90%)獲得優(yōu)秀證書。

表2 學習者感知第三方教師支持的描述性統(tǒng)計

表3 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的描述性統(tǒng)計

如表2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jié)果顯示，學習者感知的第三方教師支持在三個維度的平均數(shù)(Mean)、標準差(Std.Deviation)。學習者感知的第三方教師支持總體水平良好(Mean=3.61)，在三個維度上，學習者感知的第三方教師支持程度由高到低依次為行為支持、認知支持、情感支持。具體而言，第三方教師行為支持維度，得分最高的題項是“第三方教師介入在線學習的評價方式多種多樣”(Mean=3.93)，其次是“第三方教師引導學習者有效利用在線學習時間來自由安排學習進度”(Mean=3.78)和“第三方教師根據(jù)學習者學習情況靈活布置學習任務”(Mean=3.72)，得分較低的題項是“在線上、線下的學習過程中讓學習者理解課程的重要性”(Mean=3.46)；第三方教師認知支持維度，得分最高的題項是“第三方教師為學習者隨時隨地提供在線學習的指導”(Mean=3.97)，其次是“第三方教師提供豐富的拓展資源，供學習者延伸學習”(Mean=3.59)，第三是“第三方教師鼓勵和引導學習者開展探究/反思性學習”(Mean=3.47)，得分較低的題項是“第三方教師提供支持線上、線下學習的相關學習工具”(Mean=3.41)；第三方教師情感支持維度，得分最高的題項是“第三方教師給予學習者及時的反饋”(Mean=3.96)，其次是“第三方教師尊重學習者提出的建議和想法”(Mean=3.41)，第三是“第三方教師關注學習者的表現(xiàn)和學習積極性”(Mean=3.32)，得分較低的題項是“理解學習者的學習困難”(Mean=3.27)。

表3中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jié)果顯示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在三個維度的平均數(shù)和標準差。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總體均值為3.67，高于理論均值3.0，總體較強。在三個維度方面，學習動機內(nèi)在和外在因素由高到低依次為：情感因素、行為因素、認知因素。具體而言，情感因素方面，各題項得分普遍較高，得分最高的題項是“我對線上線下相結(jié)合的混合式學習過程感到非常開心”(Mean=3.81)，其次是“喜歡線上線下結(jié)合的課程學習方式”(Mean=3.75)和“喜歡在線課程的學習內(nèi)容”(Mean=3.73)，以及“我愿意與老師和同伴分享在線課程學習的收獲”(Mean=3.67)；行為因素方面，得分最高的題項是“我能夠按時完成在線課程學習任務和作業(yè)”(Mean=3.77)，其次是“我能夠遵守在線課程學習規(guī)則”(Mean=3.69)和“我能夠完成任務/作業(yè)后進行檢查，避免出錯，取得一個好分數(shù)”(Mean=3.63)，得分較低的題項是“我會反復觀看在線課程的內(nèi)容，確保自己理解和掌握所學知識”(Mean=3.59)；認知因素方面，得分最高的題項是“當我遇到不理解的問題時會努力弄明白”(Mean=3.65)，其次是“即使沒有作業(yè)或考試也堅持學習”(Mean=3.61)，而“閱讀更多拓展資源深入學習在線課程”(Mean=3.56)和“不斷自問和反思以確保理解課程內(nèi)容”(Mean=3.54)兩個題項的得分較低。

本研究中，第三方教師支持與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的簡單相關關系，通過采用Pearson系數(shù)展開分析。如表4所示，第三方教師支持的三個維度與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的三個因素均呈現(xiàn)顯著的相關性，說明第三方教師支持對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有顯著影響。

表4 第三方教師支持與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的相關分析

注：**.在0.01水平上顯著相關(雙側(cè))

(二)訪談結(jié)果與分析

通過訪談進一步解釋第二個研究問題，分析驗證數(shù)據(jù)的有效性。訪談結(jié)果顯示，大部分學習者反饋出不止一個在線學習動機，均被記錄且進行分類。初次分類后，確定第三方教師支持下學習者存在八種在線學習動機。二次分類后，將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集中分為兩種類型(如表5)。第一種類型為主要動機，歸為第一組，被編碼為：協(xié)同參與動機，成績動機，內(nèi)在興趣動機，證書動機，人際交往動機；第二種類型為其他動機，歸為第二組，被編碼為：學習體驗動機、零成本動機和語言發(fā)展動機。

表5 第三方教師支持下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分類表

如表5所示，第三方教師支持下學習者主要的在線學習動機來自協(xié)同參與動機、績效動機和內(nèi)在興趣動機，即在第三方教師行為、認知和情感支持下學習者的在線課程學習不再僅僅為了獲取分數(shù)，也為獲得與教師及同學共同參與的同步學習體驗。具有較強協(xié)同參與動機、績效動機和內(nèi)在興趣動機的學習者其課程完成率和優(yōu)秀證書獲得率均較高，進一步驗證了第三方教師對學習者行為、認知和情感方面的支持對其在線學習動機及學習效果有顯著影響。

1.協(xié)同參與動機。如表5所示，絕大多數(shù)學習者(239/269，88.85%)認為協(xié)同參與動機是其參與在線課程學習的主要學習動機，這與整個在線學習過程中第三方教師提供的支持密切相關。有效的協(xié)同參與能夠彌補在線課程作為非正式學習在學習支持方面的不足，學習者感受到自己與第三方教師共同學習歷程，第三方教師不再是在線課程的旁觀者。在線學習過程中，學習者能夠在信息獲取、學習方法調(diào)試、動機強度調(diào)節(jié)和知識應用等方面隨時隨地得到第三方教師的幫助。如以下學習者所陳述：

“以前也上過網(wǎng)絡上的課程，遇到問題時，也嘗試過和那里的(線上課程設計方)老師們交流，一般是在論壇里提問，但是不是每一個問題都能得到(線上)老師的解答……這次課程學習過程很有意思，在我和老師溝通后，老師會根據(jù)我的個人學習情況及時給予反饋信息，我自己也感覺到學習起來比以前更輕松自如……我想這次課程體驗將有助于我今后學習其他網(wǎng)絡課程。”121F-171227

“其實我一致都挺喜歡這門課程的相關內(nèi)容，但是英語太差了，聽不太懂，看一段文字也要花費別人好幾倍的時間。網(wǎng)絡上的課程還要求提交2份英文小論文，我直接覺得自己不行了，想放棄了……是老師一直一直幫助我弄懂網(wǎng)絡課程學習的內(nèi)容，還跟我一起分享她的學習經(jīng)驗和方法，和我一起寫小論文。原來，老師也和我們一樣在上在線課程，也和我們一樣每周完成在線課程作業(yè)……”174M-171227

由此可見，學習者普遍對來自第三方教師的支持有強烈需求，也認為第三方教師共同參與課程對增強其學習動機和提高其學習效果有益。這符合劉斌等[12]提到的觀點，即教師認知投入和情感投入對在線學習者學習投入的影響巨大，與Zheng等人[7]和陳明等人[15]定義的教師協(xié)同參與在線課程學習能夠更好地滿足在線學習者需求的研究結(jié)論一致。

2.績效動機。如表5所示，近四分之三的學習者(211/269，78.44%)表示第三方教師與在線課程完成率及線上線下課程成績緊密相關，第三方教師督促學習者完成在線課程學習，用課堂成績約束學生，有效提高了在線課程完成率和課堂活動參與度。此類樣本陳述內(nèi)容如下：

“(我)學習這門課程的主要目的是能夠順利通過考試、獲得學分……這門課程的老師要求成績由兩個部分組成，即網(wǎng)絡課程和課堂學習。而且，老師和同學們對我的評價也會影響我的成績，所以我們必須不斷督促自己努力做好各種功課、積極參加各項活動?！?3M-180617

“很喜歡這種線上線下課程相結(jié)合的教學方式，因為想順利得到這門課程的學分，所以必須學會自我約束、掌握線上課程學習方法、積極參與課堂討論、反思學習經(jīng)歷，雖然壓力要大很多，但是感覺比老師單純在課堂講解更有收獲?！?11F-171227

以上樣本類型動機展示在線學習者明確學習成績作為一項重要的學習動機影響其在線學習實踐過程，而第三方教師引導學習者將成績獲取看作是一個漫長的課程參與過程，使用形成性評價督促和協(xié)調(diào)管理在線學習行為，有效豐富了學習者的在線學習體驗并提高了在線課程完成率。

3.內(nèi)在興趣動機。如表5所示，部分學習者(206/269，76.58%)表示對課程內(nèi)容的興趣促使其積極參與課程、堅持完成課程學習，例如：

“我對這個課程所學內(nèi)容興趣濃厚，想多了解相關知識……雖然學習過程中遇到困難，我還是盡量嘗試能夠通過自我調(diào)節(jié)和老師的幫助來克服它們。”63F-180617

“我正在參與一個相關項目，非常有意思，正好這個課程也能夠提供給我新的知識和思路幫助我更好的投入到那個項目?！?65F-171227

這一樣本類型動機展示在線學習者如何明確使用在線課程作為一種機制來改善他們目前的學習實踐，也反映了在線學習者希望擴大其領域知識或補充學習的愿望。

4.證書動機。如表5所示，一部分學習者(135/269，50.19%)認為在線學習的主要動機是完成高水平制作方或世界一流大學提供的課程，獲取相應證書。這部分學習者在整個優(yōu)秀證書獲得者(29/34，85.29%)中占絕大多數(shù)。此類樣本陳述內(nèi)容如下：

“感謝老師引導，讓我們通過在線課程體驗一把做世界一流大學學生的感受。我很珍惜這個機會，認真完成課程相關學習，尤其聽說完成課程能夠獲得世界名校的學習證書，實在太棒了。這張證書可以證明我的學習經(jīng)歷，也能證明我的有一些學習能力。”09M-180617

“整個學習過程中，我非常想獲得課程完成的證書。所以我嚴格自律，積極面對各種課程任務、活動還有考核。每一次我都認真閱讀每周在線課程的學習指南、參考資料，怕遺漏掉得分點，影響證書的獲取。當然，我也會積極參加每周(某)老師課程中的分組討論等活動?！?02F-180617

5.人際交往動機。與Zheng等人[7]的研究結(jié)果相似，本研究中的部分學習者(63/269，23.42%)認為參與國外的課程并體驗中西方不同溝通方式和討論式學習是參與在線學習的主要動機。本研究將其歸類為人際交往動機。此類樣本陳述內(nèi)容如下：

“可以和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的學習者一起學習和交流，想堅持完成課程多接觸其他各式各樣的同學，這種體驗很有意思...我可以通過慕課平臺與其他人一起學習，通過課堂與老師和身邊的同學一起討論，這種即鍛煉溝通能力又增長知識的學習方式很吸引我?！?96F-171227

6.其他動機。如表5所示，第二組動機類型樣本規(guī)模較小，被整合為“其他動機”，分別是體驗動機、零成本動機、語言發(fā)展動機。具有體驗動機的學習者(17/269，6.32%)認為對在線課程的好奇促使其參與課程學習，顯現(xiàn)出該動機強度的學習者中有5位未能完成課程。具有零成本動機的學習者(8/269，2.97%)是受優(yōu)質(zhì)在線課程免費學習機會的吸引，其中3位學習者未能堅持到最后完成在線課程，影響到最終的課程成績評定。具有語言發(fā)展動機的學習者(3/269，1.16%)認為在線課程大多數(shù)來自于國外，主要使用英語進行授課，因此在線課程學給學習者提供了解和掌握相關專業(yè)領域英語語言知識的學習機會，即語言學習成為其在線學習的主要動力。值得一提的是，此類型學習者均拿到了在線課程的完成證書，其中1位獲得優(yōu)秀證書。

四、啟示與建議

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探討了第三方教師對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的影響，對實踐中第三方教師實施在線課程教學具有一定的啟示。

(一)第三方教師與在線學習者共建“師生學習共同體”

如前所示，在線學習者的表現(xiàn)受個人利益、個人發(fā)展等內(nèi)在動機的影響，也受第三方教師支持與監(jiān)督等外在動機的影響。在線學習者出于興趣可能會喜歡一個簡單內(nèi)容，而針對與學習任務關聯(lián)的復雜內(nèi)容，需要外在動機的介入，以提供給學習者挑戰(zhàn)在線學習的動力和提高在線學習者學習效果的方法。

第三方教師與在線學習者構建師生學習共同體形成一種學習動機激勵新路徑。在此路徑中，第三方教師全程介入在線課程，與學習者一起注冊課程、參與課程、完成課程，并設置課堂教學輔助梳理學習內(nèi)容和答疑解惑。該路徑彌補了在線學習環(huán)境中學習者孤立學習的狀態(tài)，改善了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不明確和學習策略缺失的不足，為其提供充足的支持服務，提高學習者的線上課程參與度、學業(yè)完成率和學習質(zhì)量。

(二)第三方教師助力提高即時反饋時效

在線教學受時間和空間限制，師生間的交流和互動較少，即使安排有互動環(huán)節(jié)也多停留在非即時答疑或留言咨詢的層面[16]，這種延遲性嚴重影響了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為彌補在線課程“重設計、輕交互”的不足，第三方教師應加強師生交互活動，對在線學習者提供即時激勵，包括充足的情感支持和即時的學生反饋，以激發(fā)學習動機與熱情和提高在線學習的有效性。具體而言，第三方教師應充分借助互聯(lián)網(wǎng)即時性與在線學習者進行互動交流，關注學習者的學習動態(tài)和學習困難，通過線上即時答疑或線下面對面引導的方式化解在線學習者的不良情緒，對在線學習者給予定期反饋和學習策略指導。當?shù)玫降谌浇處煂W習支持服務后，在線學習者能夠逐漸產(chǎn)生明確的在線學習意圖，逐漸形成自主學習動機和深度學習動機，獲得自適應學習能力。

(三)第三方教師提供在線學習精準支持

前文分析可見，在第三方教師學習支持服務發(fā)生過程中，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呈現(xiàn)多樣性和差異性特點。第三方教師應不同學習動機，提供精準的學習路徑指導和監(jiān)督。研究發(fā)現(xiàn)，第三方教師支持的內(nèi)容主要圍繞三個方面：語言、學習情境和專業(yè)知識，其中語言困難為首，該結(jié)果與在線學習者需要語言支持、語言障礙影響學習動機的結(jié)論一致[17]。因此，第三方教師應充分考量學習者的實際情況，如在線學習背景、在線學習能力等，引導學習者突破障礙，增強在線學習動機。例如，選擇具有雙語字幕和視頻語速調(diào)節(jié)功能的在線課程；選擇個性化支持服務的在線課程平臺。

(四)第三方教師主動介入在線學習考核評價過程

如前所述，第三方教師支持服務下的績效動機與在線學習完成情況及效果緊密相關。這與李爽等人[18]的研究結(jié)論基本一致，在線學習者在參與和學習成績直接相關的學習活動和任務時表現(xiàn)更為積極。因此，第三方教師在組織和開展課堂教學時可通過優(yōu)化在線學習考核評價方式提升學習者的在線學習動機和學業(yè)完成效率。除此之外，高校應充分支持第三方教師教學支持服務行為，認可“混合式”學習學分，為提高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提供保障。這與黃德群[19]提出的觀點一致 ：“高校應構建新的學分計量、管理與認證平臺，提高學習者參與度和結(jié)課率，最終提高教學質(zhì)量，實現(xiàn)全民學習和終身學習?！?/p>

研究結(jié)果證實了第三方教師對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具有影響性，第三方教師支持下學習者的在線學習體驗與第三方教師提供的學習支持服務緊密關聯(lián)。研究從方式、過程及結(jié)果方面驗證了第三方教師對在線學習效果和課堂學習質(zhì)量的決定性作用。該結(jié)論與傳統(tǒng)環(huán)境下教師支持對學習動機的影響及在線環(huán)境下教師支持對學習者在線學習動機的影響一致。研究也進一步說明，第三方教師通過將在線學習環(huán)境與傳統(tǒng)教學環(huán)境相融合，構建師生學習共同體，為學習者提供及時、精準的學習支持和學習評價以克服學習孤獨感和學習困難，使學習者產(chǎn)生積極的學習動機、擁有良好的學習體驗，最終提高學業(yè)完成率和學習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