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阿 平
(隴東學院 文學院,甘肅 慶陽 745000)
“甘肅兒童文學八駿”作為華夏文明創(chuàng)新區(qū)的典型文化代表和甘肅省兒童文學的優(yōu)秀品牌,以其西部多姿多彩的自然與人文書寫,展示著兒童在自我成長道路上的詩意童心,深深打動著省內外兒童讀者的心弦,讓甘肅兒童作家在西部文學中展示著特有的童趣情懷。2013年“甘肅兒童文學八駿”在西部兒童文學研討會正式亮相:李利芳、趙劍云、曹雪純、張琳、張佳羽、茍?zhí)鞎?、劉虎和張元組成的首屆“甘肅兒童文學八駿”,共同撐起甘肅兒童文學騰飛的大旗。2019年第二屆“甘肅兒童文學八駿”除劉虎、趙劍云、郭曉羽、曹雪純當選之外再推新人:劉梅花、張佳羽、劉海云、楊胡平集體展示甘肅兒童文學豐碩的成果。兩屆“甘肅兒童文學八駿”為甘肅文學的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和血液,為西部文學增添了光輝的一章。
甘肅兒童文學創(chuàng)作歷來緊隨時代的步伐,關注兒童在西部自然環(huán)境中自然而然的生存狀態(tài)和精神面貌,特別是新時代涌現(xiàn)出的“甘肅兒童文學八駿”的創(chuàng)作以特有的西部視野,書寫著校園與草原、自然與家庭以及幻境與幸福的成長主題,他們的作品大多體現(xiàn)著人與自然生命之間相互映照的成長關系:一方面從兒童成長的角度敘述兒童的游戲精神、童年苦難和探尋自然等活動,揭示著人與動物之間共同的生命軌跡和生長規(guī)律;另一方面從自然的角度描述兒童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景觀之美、人情之美以及人與自然的和諧之美?!案拭C兒童文學八駿”創(chuàng)作中所彰顯的人與自然關系的映照主題揭示出童話創(chuàng)作中所遵循的審美指向:每個人都應該關注動物,關注大自然,以天地之心存心,以生靈之命立命。
“甘肅兒童文學八駿”代表作家劉虎在白鹿“尼瑪”和“毛孩”桑珠嘉措的成長過程中刻意彰顯人與動物在生長規(guī)律上的相同性。白鹿尼瑪作為動物的代表,它從出生就飽受爭議,但也注定它擁有不平凡的一生。它的媽媽索南久美費了好大的力氣生下了這個渾身雪白的怪物,媽媽所擔心的未來果然應驗,尼瑪因為一身白色的毛發(fā)暴露了鹿群的位置而遭到了狼群的襲擊,大家沒有商量便把尼瑪驅趕出鹿群。從此,它便開始了苦難的流浪生活。而與它命運相似的桑珠的出生如同尼瑪?shù)慕蹬R一樣,天生多毛的體質,讓他看起來像一只猴子,為此父母替他尋醫(yī)問藥,可謂傷透了腦筋,但仍然沒有改變它毛發(fā)瘋狂增長的現(xiàn)象。備受關注的他總是被孤立起來,他也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孤獨離群,也感覺到那些邀請自己的孩子眼睛里流露出的可怕,正是父母和老師以及最好的伙伴給予了他過多的照顧和過多的干預,讓他在心靈里種下了自卑的種子,也最終導致他性格孤僻,害怕和人相處,休學,逃離集體,流浪自然間。
“存在即合理,存在的東西都可自證其存在?!盵1]多毛的桑珠和白色的馬鹿,他們看似是“異類”,是不合理的存在,其實這正是規(guī)律的體現(xiàn),因為差異本身就是規(guī)律的一種,尊重差異性就是在尊重規(guī)律。桑珠生命的轉折便是從他決定去當喇嘛,在嘉木寺中和尼瑪相伴相守時開始的。在人們意識到忽視了兒童自然成長規(guī)律,沒有把桑珠當作特殊需要關懷的“異類”時,便明白其實他是一個合理的與我們有差異的健康個體,他們其實和我們一樣,擁有著自身的成長發(fā)展規(guī)律。桑珠和尼瑪都是大自然的一物,人類可以幫助和照顧他們,但是不能抑制和干預他們本身的發(fā)展成長。尊重自然生長規(guī)律,尊重個體差異性,大自然因為具有多樣性才更加使自然界如此豐富多彩,人與動物的成長規(guī)律才更加統(tǒng)一。
劉虎在《白鹿》中不僅記述了人與動物生命歷程中相互映照的自然規(guī)律,還詳細描寫了白鹿與桑珠嘉措生命歷程的詩意回歸。人與動物關系相同之處便是人與動物都是群居動物,都有種群意識,都需要回歸到集體中才能實現(xiàn)自我價值?!栋茁埂分须m然桑珠已經退學了,但他卻把那身校服當作寶貝一樣,穿在身上不肯脫下。白鹿尼瑪被驅逐出鹿群之后卻無時無刻不想著回歸鹿群,做著它的鹿王夢,就因為它們有著強烈的種群意識和集體意識。
“回歸”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回到群體中的表現(xiàn),也可以解釋為歸來。在《白鹿》中先是尼瑪選擇了回歸到萬木吐翠的幽幽森林中,因為它的夢中情人達娃列珠,一直深深地牽動著尼瑪?shù)男奶?。正是出于尼瑪對達娃列珠的愛戀,才讓它有了希望和信念,在一次次的失敗之后成為新的鹿王,帶領種群發(fā)展壯大。桑珠也是如此,在看到作為動物的尼瑪尚且知道通過自己的能力奪回屬于自己的權利,而作為人的他更應該如此,況且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不是“猴子”,最后他終于醒悟了:“一只馬鹿都知道自己爭取自己的權利,重新回到鹿群,難道我還不如一只馬鹿嗎?難道我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一只猴子了嗎,真的想要漂泊于天地之間嗎?”不,他有自己的生存權利,他是一個獨立的人,他要發(fā)揮自己那份與生俱來的、不可或缺的力量回歸到他的世界中。劉虎最后在《白鹿》中寫道“桑珠鼓足勇氣,穿過茂密的松林,蹚過冰冷的河水,朝著家的方向疾步前行?!币粋€人只有自己不把自己當作“異類”,安然接受自己身體上的差異性,擁有一顆堅強而勇敢的心,他肯定會重新融入集體實現(xiàn)它的成長夢想。
用動物的視角去感受生存的意義,這就啟示我們:做一個聰明的“適者”[2]。我們都是一個平凡極致的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改變弱者,爭當強者,是為了我們的生活更加美好,生命才更有意義。為了人最基本的“生存”二字,不論是“毛孩”桑珠,還是“白鹿”尼瑪,都能經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個聰明的適應環(huán)境的獨特個體。大自然是我們人類的立足之地,是人類和動物的庇護傘,人類的成長必須把自己的發(fā)展融合到自然的普遍進化過程中,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人與自然的真正和諧統(tǒng)一。
生態(tài)美是天地之大美,自然之大美,也是人與自然環(huán)境和睦相處之大美。自然生態(tài)美是自然界長期演化的結果,是一種原始的美和直接的美,是野性的美和天真無邪的美[3]。《不存在的夏天》中,“甘肅兒童文學八駿”曹雪純在描寫自然環(huán)境時融入了當下最時興的生態(tài)觀念,用生態(tài)情懷而展開對于自然之美的描述。這種描寫文中隨處可見,如第二章中寫道:周圍不再是濃密的黑暗了,而是一種溫和的明亮,沒有明顯的光源,卻到處都看不到陰影,仿佛每一處都在發(fā)著光,光線絲毫不起眼,就像透過了厚厚的棉花射出溫暖的燈光,地面變成了雪白的云朵狀,使人感覺到溫暖舒適。在《森之守護者》中樹屋臺坐落在離仙女森林的入口處不遠的地方,那是踏入仙女森林必經的一條小溪邊,穿過一條遮天蔽日的小道,繞過周圍的苔蘚和樹木,在一個高高的略顯陡峭的高臺上長著一棵參天大樹。那棵樹就是快要長到太陽那么高了,大家要去樹屋跟前的一棵參天大樹上系紅繩,大家一起感謝陽光和雨露的滋潤,感謝仙女森林賜予大家賴以生存的家。對這些神奇景物的描寫,是作者曹雪純對于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情懷的體現(xiàn)。這是作者以獨有的自然之美描寫將小讀者帶入了神秘莫測的自然奇境,為小讀者親近自然,感悟自然之美打下基礎。
著名的兒童文學理論家劉緒源,從審美價值出發(fā)提出了關于兒童文學的三大母題。他認為兒童文學作品應該劃分為“愛的母題”“頑童的母題”和“自然的母題”[4]。而“自然的母題”所體現(xiàn)的就是作家在童話中以自然景物為中心,描寫樹木溪流、高山平原、飛禽走獸和草木花卉,在兒童文學中訴說著生命的體驗、身份的追尋、成長的反思,關注兒童的生命意識和生命價值,能更好地引導小讀者樹立珍愛生命,自信自強的意識。兒童內心世界有著最無限的想象力,他們天然地聯(lián)系著動物世界,藝術地再現(xiàn)和描繪動物世界的生存法則,以及對博大自然界的由衷禮贊。“生態(tài)美的存在基礎是生態(tài)之存在,生命之存在。與鮮活的生命相聯(lián)系,是生態(tài)美的首要特征。”[5]
此外,生態(tài)美還是一種既需要能融入自然生態(tài)的客體之美,又需要滲透進人類通過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從而達到與大自然和諧共處的主體之美。如《森之守護者》中的仙女森林就是客體美,而護林隊員們和主人公木木在森林中的追尋則是主體美??梢哉f“生態(tài)美體現(xiàn)的是主體的參與性和主體與自然環(huán)境的依存關系,是由人與自然的生命關聯(lián)而引發(fā)的一種生命的共感與歡歌,它是人與大自然的生命和弦,而并非自然的獨奏曲”[6]。
“和諧是生命之間相互支持,互惠共生以及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展現(xiàn)出來的美的特征。生態(tài)美的和諧性是通過一定空間中的生態(tài)景觀來表現(xiàn)出來的。在不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眾多的物種常常以合作的方式來適應和改造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正是眾多的生命之間的相互合作以及與環(huán)境的協(xié)調造就了自然生態(tài)的和諧美。”[7]曹雪純是一位有著和諧觀念的創(chuàng)作家,她在《不存在的夏天》中從一系列自然景觀來闡述了生態(tài)美的和諧性,這種和諧性就體現(xiàn)在人與自然之間。第一章中有一段寫道:“凰山以前是一片平坦的森林,直到有一天,有一只鳳凰飛到這里,為這里帶來了福氣,那年風調雨順,糧食豐收?!边€有“當小夏看著遠處的山時,天已經漸漸黑了,在夜色的襯托下。山是一個朦朧而巨大的影子。風吹過的時候。所有的枝葉一起鳴唱,像是整座山在哼一首小曲,在瀑布下面是一個幽深碧綠的湖泊,瀑布賤起激蕩的水花,給湖面鍍上一層朦朧的水汽,絲毫不會影響湖水的安寧和深沉?!蔽闹袑τ诤椭C美的描寫還有很多,這些生態(tài)景觀的展現(xiàn),將自然景物的和諧性暴露無遺!
《飛向石頭小鎮(zhèn)》是“甘肅兒童文學八駿”張琳的代表作,作品中的主人公是個稚嫩的小女孩,當父母決定離婚時,她沒有任何申訴的權利與自由,只能去面對眼前的“殘缺”。小女孩逃避的最佳去處就是“石頭小鎮(zhèn)”,那里是一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五彩繽紛的地方,在那里,她可以暫時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和所有的殘缺。家庭的重大變故對她造成的傷害是巨大的,“石頭小鎮(zhèn)”其實是緩沖她內心痛苦的一種外部因素。
張琳還對家庭變故造成兒童心靈創(chuàng)傷的救治方案進行了深入的探索,而且這種探索是在自然理想境界的引導之下實現(xiàn)的。在《飛向石頭小鎮(zhèn)》中,張琳將幻想和現(xiàn)實相結合,讓讀者進入一個“現(xiàn)實幻想”的世界,這種書寫方式“對主題領域的擴大,也是不言而喻的。游戲、探索、超自然、神秘等主題,有了較好的表達空間,對這種形式的作品的長期閱讀,會使一代人在時空幻想等方面都會有新的感覺。”[8]在《飛向石頭小鎮(zhèn)》中,小女孩的父母離婚后,作者張琳借用蝴蝶風箏的變大變小、放出音樂以及舞蹈將這種無形的情緒起伏和變化再現(xiàn)了出來,讓孩子們學會靜下心來認真思考,學會管理自己的情緒,并用積極、樂觀、感恩的心態(tài)去看待家庭變故。不難看出,石頭小鎮(zhèn)便是她心靈的庇護所,在這里,她不再那么痛苦,她可以認識新朋友,走出情感困境。
兒童自我成長過程中影響最大的是家庭因素,家庭出現(xiàn)的各種問題容易對兒童心理上造成巨大的傷害?!凹彝ナ巧鐣募毎莾和钤缃佑|的社會環(huán)境。家庭的物質生活條件、社會地位,家庭成員的榜樣以及兒童所受的教育都會對他們性格的形成起到重要作用?!盵9]在《第99顆露珠》中,主人公格格的早戀跡象已經萌發(fā)在她的心頭?!八痤^就看到了那個男孩,那個喜歡聽吉他曲的男孩,寬大的藍白相配校服,也遮掩不住他的好身材,他高高的個頭,長長的腿,俊朗的臉型,大眼睛,高鼻梁,帥氣逼人。”
而爸爸面對女兒早戀時的態(tài)度則是舉起的“柳條鞭”?!案窀瘢┲患拰挼难┘徤?,更讓他惱火的是穿著牛仔短褲,這哪里像一個初中生上學時候的著裝!”“爸爸怒火萬丈地從車里出來。旁邊是一棵柳樹,他順手扯下幾根柳枝,把它們擰在一起,就成了一根柳條鞭。他手握柳條鞭,快步追上去。格格一時沒反應過來。爸爸手里的柳條鞭已經落在了她的光腿上。雖然不是很用力,但是光潔的腿上瞬間突起了幾條紅印子……”《第99顆露珠》中,那被折了“柳條鞭”的傷痕久久沒有愈合,很長時間才長出新芽,經過全家人很久的努力和另一只“翠鳥”的指引才漸漸換來新芽。“人的生命由身體和心靈兩部分組成,身體的呵護看得到,心靈的關愛則是隱性的又必不可缺的。”[10]張琳在作品中著力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那就是“翠鳥之愛”的深情關注,幫孩子留住愛的本能。文中“翠鳥”形象貫穿于整個文章之中;“翠鳥”是每個孩子心中理想的父母形象。格格無法自己解決問題時,“翠鳥”會傾聽并給她正確引導;當格格一直感受寒冷卻無助的時候,“翠鳥”會給予格格溫暖;再到格格看到媽媽生病時,“翠鳥”會一語中的地指出她的錯誤,告訴她該如何做。
最后,她被翠鳥帶入山谷治療她受傷的蜂窩心,治療蜂窩心的藥方是采集99種植物的露珠,翠鳥媽媽帶著她從現(xiàn)實走入幻想世界,用極其童真的語言描繪出一個美好的世界。夜晚睡在小河邊,掃盡一身疲憊,跟翠鳥媽媽一起采露珠,使給彼此去了解,傾聽雙方內心的聲音,格格開始理解媽媽和爸爸對自己的感情,使得《第99顆露珠》這篇小說的結局趨于圓滿。
“通常藝術源于美,而美的最高境界是生命文化的和諧。中國當代童話小說的興起與發(fā)展,與人類對自身和自然環(huán)境的深刻反省有著密切的關系,現(xiàn)代工業(yè)和科學技術的發(fā)展給人類的生存和發(fā)展帶來各種各樣的威脅,人們越來越深刻的體會到了,但實際情況可能比人們想象和預料的還要糟糕?!盵11]
“甘肅兒童文學八駿”的代表作家曹雪純所描述的《森之守護者》中,主人公木木跟隨鸚鵡咕嘰拜訪了享樂城,首先木木看到一個大空地,排列整齊的動物們一個個搬著木頭從他們身邊走過,那些動物背著巨大的木頭,像是機器人一般。而地下工廠里溫度很高,有兩條長長的流水線,一條運送著動物們搬運過來的木頭,另一條運送的是各種石頭。動物們緊張地在里面工作著,木木驚呆了,怪不得他在來享樂城這些天,看到的不是生病的就是年邁的。小鸚鵡咕嘰還告訴木木:“我們這里原來不叫享樂城,叫做歡樂谷。是和你們仙女森林一樣漂亮的大森林,但不只從哪天開始,歡樂谷里開始彌漫著一種難聞的氣體,等大家發(fā)現(xiàn)時,已經有許多人和動物中毒了,他們都病倒了。后來了一群人,他們說可以為歡樂谷的人和動物治病,就喂了他們吃下一種‘解毒’藥丸,但沒想到吃了那些藥丸的人和動物,沒幾天就變成了不會說話,像被上了發(fā)條的機器人?!边€有在《不存在的夏天》中,正是人們貪得無厭,想拿鳳凰蛋獻給皇帝以此謀得一官半職,才造成了凰山的大樹被砍伐。米小夏作為通往人間和凰山神秘世界的使者,他其實是在為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們贖罪,當森林被破壞凰山失去了平衡,小夏的出現(xiàn)拯救了處在水深火熱中的凰山生靈們,為他們解救了鳳凰,帶來了光明。曹雪純在童話中將凰山被破壞的原因闡述得很明白,這無不是為了告誡讀者,應該保護森林,保護環(huán)境保護自然!
兒童文學對兒童成長的關注主要是從自然的、精神的、心理的角度著力去尋找兒童心靈深處所潛伏的隱秘,并且重點對兒童精神世界和自然世界進行描繪與展示。思維洛克在《走出去思考》一書中提到了“生態(tài)崇高”“生態(tài)崇高”指的是“需要特定的自然體驗來做到這種愉快的敬畏與死亡恐怖的非凡結合?!盵12]《森之守護者》的故事展現(xiàn)了人與自然和諧之美的一面就是人類要竭盡全力保護自然。木木與森林破壞者賽奇斗爭后得到了一枚小樹胸章,這個胸章也代表了在以后保護森林過程中會有無窮的力量,也是沉甸甸的責任,他在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后最終肩負起了守護仙女森林的責任。爺爺告訴他:“成為仙女森林守護者之后,必須要發(fā)自內心地愛這里,永永遠遠地與仙女森林為伴?!倍灸韭牭竭@里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保護森林、保護這里的一切。木木握著那枚小樹胸章,他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想看外面世界的小孩子了?!彼浛粗鴼g樂谷的動物是如向在馬戲團里苦苦掙扎而被人娛樂。人們如何被藥物控制不分晝夜地在地下工廠麻木地勞作,也看到被賽奇破壞過的享樂城是如何讓人感到可怕,他覺得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家園仙女森林變成那個樣子,所以木木心中充滿了力量,就像爺爺幾十年從未離開過護林隊一樣,守護仙女森林是他必須要肩負的責任和義務。文章中提到說:“回家的路上,木木的頭頂上一直有一顆忽暗忽亮卻從未消失的星星,爺爺曾經說過,那叫仙女星,它象征著責任和守護,是人們的美好的希望和寄托。仙女森林啊,你是我們的故鄉(xiāng),是有花有草還有樹的天堂,你要好好生長,好好地守護我們的愿望……”
在《森之守護者》中的木木帶領大家看到的不光是普通的保護森林,保護我們的家園,在作品中,作者表達出來這樣一種觀念:所有的生物都有欲望,但是人類的欲望已遠遠超過了應有的合理限度,所以自然也會相應地給予他們相應的懲罰,人類的自覺行動無疑成為曹雪純創(chuàng)作的最終目的:人類只有認識自身才能拯救自己。曹雪純正是在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的基礎上,書寫著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的贊歌,作為一名兒童文學作家,她將兒童文學與生態(tài)環(huán)境相聯(lián)系,創(chuàng)作出具有時代意義的生態(tài)文學作品,值得眾多的學者去學習。作者曹雪純曾說:“兒童文學是一個夢,無論是愛麗絲的夢游仙境,還是安徒生劃亮的那根火柴,它都承載著孩子們內心那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對于兒童文學而言,我的作品更偏青春一些,懵懂一些,長大一些。然而當我這個“大兒童”,誤打誤撞來到兒童文學這個夢中,就是做夢的人,又是造夢者。希望孩子從中認識文化,感知生活,體會剛剛開始的美妙人生?!?/p>
宗白華說:“世界上第一流的大詩人凝神冥想,探入靈魂的幽邃,或縱身文化中,于一朵花中窺見天國,一滴露水中參悟生命,然后用她們生花之筆,幻想層層世界,幕幕人生,歸根也不外乎啟示這生命的真相與意義?!盵13]“甘肅兒童文學八駿”便是這樣的作家群,他們在小說中能夠以天地之心存心,以生靈之命立命,探尋人與自然的生命的意義,對兒童的影響非常大。劉虎、曹雪純、張琳等人不僅關注人與動物的關系,還映照人與動物相同的生長規(guī)律,在集體中實現(xiàn)自我價值。當今世界,人與自然的分裂越來越嚴重,人們?yōu)榱俗非笞约旱墓繕撕臀镔|享受,利用高科技無限度地向自然榨取,大量浪費自然資源?!案拭C兒童文學八駿”將兒童文學與生態(tài)環(huán)境相聯(lián)系,創(chuàng)作出具有時代意義的生態(tài)文學作品,值得眾多的學者去學習。我們都是大自然中的生命個體,是地球之一粟,要遵循自然規(guī)律和叢林法則,反對以人類為中心的自然觀,樹立平等意識,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維護生態(tài)平衡,最終實現(xiàn)人與動物自由自在地,詩意地棲居于地球這一美好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