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青

由于收視率很高，到目前為止，美國電視劇《犯罪心理》已經(jīng)拍攝了十一季。作為一部專注于分析罪犯內(nèi)心世界的犯罪劇，《犯罪心理》已經(jīng)成為警察學習一些技能的有用資源。聯(lián)邦調查局和嫌疑人之間的審訊分析尤為重要，因為這是了解這些嫌疑人心理的關鍵途徑。話輪轉換是會話的一個重要特征，長期以來被國內(nèi)外許多研究者所研究。

根據(jù)國外文獻，發(fā)現(xiàn)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一些機構性話語如課堂、法庭、會議和采訪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注。像Drew運用話語分析方法研究了法院的機構話輪，發(fā)現(xiàn)在話輪分配和話輪類型分配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lián)系[1]。Drew和Heritage還指出，機構話輪的參與者通常具有特定目的的特殊身份，對話的內(nèi)容有特殊的限制，不同語境下的不同對話有其特定的框架和程序[2]。對于課堂會話，F(xiàn)landers提出了教師和學生的話輪分析系統(tǒng)[3]。根據(jù)國內(nèi)文獻，發(fā)現(xiàn)近年來我國學者對話輪轉換進行了大量研究，主要有以下方面：第一，對話輪轉換技能的研究；第二，對打斷現(xiàn)象的研究；第三，對相關理論的研究，如語境在話輪轉換過程中的主要影響和作用，主要討論語調和語速、重音和高音、停頓和沉默對轉換的理解[4]；第四，對網(wǎng)絡語言的研究，如對QQ聊天詞話輪轉換特征的跨文化分析，向我們展示了網(wǎng)絡語言和日常會話的語境[5]；第五，課堂語言研究；第六，電視談話語料庫研究[6]。

根據(jù)國內(nèi)外的研究現(xiàn)狀，發(fā)現(xiàn)基于話輪轉換理論對機構話語進行研究的不少，但少有研究將警察訊問會話與話輪轉換理論相結合。但是，從話輪轉換的角度對警察訊問會話進行研究對于訊問有更多的啟示，可以幫助警察從語言方面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從而提高訊問效率。因此，對《犯罪心理》訊問會話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學術意義以及一定的實踐意義。

本文的研究問題有三個：第一，《犯罪心理》中訊問會話的話論結構有什么特征？第二，《犯罪心理》中訊問會話的話論分配有什么特征？第三，《犯罪心理》中訊問會話使用的話論轉換策略有哪些？

一、研究分析

本文從話輪結構、話輪分配和話輪轉換策略三個方面對此劇的視頻和字幕進行研究，以找出其訊問會話中話輪轉換的特點。

(一)話輪結構

本文將重點放在言語會話上，忽略非言語反饋。根據(jù)《犯罪心理》的字幕和視頻，聯(lián)邦調查局和嫌疑犯之間所產(chǎn)生的話輪，其結構成分可以由詞、短語、句子、復雜句和句群構成。

1.詞組成的話輪

在《犯罪心理》中，5.3%的話輪是由詞構成的，所占比例最小。下面是一個由詞構建的聯(lián)邦調查局和嫌疑犯之間的話輪輪換例子。

聯(lián)邦調查局：你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嫌疑人：不。

聯(lián)邦調查局作為當前發(fā)言人通過提問開始對話，然后疑犯回答問題?？梢钥闯?，回答是由一個詞構成的。

2.短語組成的話輪

由短語構成的話輪數(shù)量占6.1%。下面是一個由短語組成的例子。

聯(lián)邦調查局：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不是交易。

嫌疑人：目前不是。

聯(lián)邦調查局：從來都不是。

在此例子中，聯(lián)邦調查局清楚地表達了他的立場，并要求嫌疑人澄清一些事情。嫌疑人用否定短語回答聯(lián)邦調查局。在《犯罪心理》中，短語-構式轉換通常以名詞短語的形式使用。

3.句子組成的話輪

通過數(shù)據(jù)分析，有48.4%的犯罪心理是由句子組成的。在詞、短語、復句和句群中所占比例最大。下面是一個由句子構成的例子。

嫌疑人：我們單獨談談？

聯(lián)邦調查局：你想要什么？

在本例中，嫌疑人提出了帶有問題的需求。聯(lián)邦調查局直接忽略提問，直接用句子提出他的問題。句子作為會話的基本單位，是犯罪心理中最基本的話輪結構成分。

4.復雜句組成的話輪

在犯罪心理中，由復句構成的話輪占22.1%，在五種話輪中排名第二。下面一例是《犯罪心理》中由復雜句構成的話輪。

嫌疑人：一條信息？

聯(lián)邦調查局：八年來，你總是把她打到連頭都抬不起來，但當我妹妹在那個十字路口看到她時，辛迪知道，她知道我回來找她。

在這個例子中，嫌疑犯以當前發(fā)言人的身份提出問題。聯(lián)邦調查局話輪用包含狀語從句的復句回答。

5.句群組成的話輪

句群包括許多句子，這意味著現(xiàn)在的說話人說了不止一句話來表達。下面是一個由句群組成的話輪的例子。

聯(lián)邦調查局：你猜怎么著？這是我最喜歡的部分。你所說的話將讓你自我埋葬。所以，繼續(xù)說吧。

嫌疑人：你在這里做什么？你家里的那個孩子是由一個沒和你結婚的男人撫養(yǎng)的。你在這里干什么？

在本例中，聯(lián)邦調查局的話語是由句群構成。通過嫌疑人的話語，可以看到嫌疑人通過使用包含兩個以上句子的句子組來改變話題以避免落入陷阱。在《犯罪心理》中，由句群構成的話輪占18.1%，排名第三。

(二)話輪分配

話輪分配部分主要說明如何在會話的交互中為參與者分配話輪。Sacks, Schegloff和Jefferson將話輪分配成兩類：一種類型是當前說話人選擇下一位說話人，另一種是下一位說話人要求輪到他自己[7]。這個觀點解釋了互動對話是如何順利進行的。當前話輪接近尾聲時，在這一點上說話人或聽話人的角色可能會互換。下一位發(fā)言者有權被選擇或選擇自己。

在《犯罪心理》中，如果聯(lián)邦調查局主動轉向嫌疑人，提問、問候和自我選擇這三種方式將被聯(lián)邦調查局使用。然而，如果犯罪嫌疑人的目的是獲取話輪，那么插入、重疊和中斷這些方法就會被犯罪嫌疑人所采用。從下面的話輪轉換策略部分可以看出。

(三)話輪轉換策略

本文重點研究了獲取話輪、保持話輪和讓步話輪這三方面的話輪轉換策略。

1.話輪獲取策略

話輪獲取策略是指聽話者在當前說話人發(fā)言時所使用的，是聽話者想要獲得發(fā)言權并成為當前說話人時所使用的一種策略?！斗缸镄睦怼分惺褂玫脑捿啱@取策略有插入、中斷和重疊。其中插入被使用了164次，重疊12次，中斷10次。

當前說話人說完他的完整話語時，插入通常就會出現(xiàn)，其占所有話輪獲取策略的88.17%。當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參與對話時，就會發(fā)生重疊。在《犯罪心理》中，幾乎每一次重疊都發(fā)生在聯(lián)邦調查局或犯罪嫌疑人想要獲得話輪的時候。中斷是指說話人在當前說話人的話輪結構成分中間開始說話以獲得話輪，從而不可避免地導致被打斷的說話人退出話輪。在《犯罪心理》中，中斷排在最后，這意味著聯(lián)邦調查局幾乎不會想要打斷嫌疑人。

2.話輪保持策略

在會話過程中，如果當前說話人在開始話輪之前沒有做好準備，就會使他停頓或放棄話輪。但是，現(xiàn)在的說話者在他獲取話輪之后仍然想保持話輪，那么他會在會話中采用話輪保持策略，以確保仍然保持話輪。《犯罪心理》中使用的話輪保持策略總共有三種，即不完全標記、重復和填充。

不完全標記是指當前說話人通過使用不完整的話語來保持話輪，例如可以用來保持話輪時間更長和說得更多的從句、句子或句群。劇中其比例占77.5%，而且使用最廣泛的不完整標記是連詞。

重復是指當前說話者由于思考而不知道說什么或怎么說的時候重復單詞或短語。在劇中，重復也是聯(lián)邦調查局保持輪換的一種方式，它在所有話輪保持策略中占6.5%，排在最后一位。

口頭填充詞是當前說話人為了實現(xiàn)沉默，避免談話中的停頓而保持話輪的一種方式。像“嗯”“你知道的”和“讓我想想”這樣的短語是常見的填充詞。在審訊過程中，聯(lián)邦調查局有時可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填充詞可以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在《犯罪心理》中，口頭填充詞在所有三種話輪保持策略中占16%，其次是不完全標記。

3.話輪讓渡策略

在會話過程中，一個參與者不可能一直進行話輪轉換，因此當他結束話語時，需要將話輪傳遞給其他參與者。話輪讓渡策略是話輪轉換的關鍵。在《犯罪心理》中，聯(lián)邦調查局也需要讓嫌疑人獲得話輪從而了解更多與案件相關的信息。通過分析，發(fā)現(xiàn)聯(lián)邦調查局使用的話輪讓渡策略主要有提問、問候和自我選擇，所占比例分別為67%、2%、31%。

問題是，現(xiàn)在的說話者通過向另一個人提問而轉向下一步的方法，是聯(lián)邦調查局在《犯罪心理》中放棄話輪的一種具有代表性的方式。問候它通常出現(xiàn)在詢問的開頭或插入話語的開頭。因此，與其他兩種策略相比，問候在《犯罪心理》中很少使用。自我選擇排在第二位，在《犯罪心理》的話輪讓渡策略中使用較多。

二、總結

首先，聯(lián)邦調查局和犯罪嫌疑人都傾向使用包含更多含義的句子和復句，這可以在較短的時間內(nèi)揭示與案件相關的信息，促進情節(jié)的發(fā)展?？紤]到案件的緊迫性，句子和復句更有利于增加真實性，傳達更多的信息。然而，詞和短語很少作為一個話輪使用。

其次，話輪分配的組成部分包括兩個方面：第一種是當前說話人選擇下一個說話人，第二種是下一位說話人主動要求話輪。在《犯罪心理》中，聯(lián)邦調查局用提問、問候和自我選擇三種方式將話輪給嫌疑人，而提問是聯(lián)邦調查局訊問的主要方式。因為提問更好地限制了訊問的主題，可快速獲取與案件相關的有用信息。當下一位說話者想要獲取話輪時，很少使用打斷，因為《犯罪心理》是一部犯罪劇，應該向觀眾展示完整的信息，然而打斷會阻礙當前說話者表達自己的想法。

最后，聯(lián)邦調查局和嫌疑人通常都會在當前說話人說完他的想法后插入來提出問題。在《犯罪心理》中，為了讓觀眾完全理解情節(jié)，應該允許人物表達整個意義，因此很少使用中斷和重疊。在話輪保持策略中，聯(lián)邦調查局和犯罪嫌疑人都傾向使用不完整的話語來保持輪流。在話輪讓渡策略中，問題占比高，這意味著當聯(lián)邦調查局想讓嫌疑人表達他的觀點時，嫌疑人更容易獲取話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