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王丹
(長春大學旅游學院,吉林長春 130607)
俄羅斯橫跨歐亞大陸,與中國邊界線有4 000余千米,中俄兩國人民在漢代就有了交涉。沙皇彼得一世在18世紀多次派傳教士至華,當時清政府響應俄羅斯請求將俄羅斯館設在北京,從此儒學文化正式向俄羅斯傳播。到了20世紀初期,俄羅斯?jié)h學研究和漢語教育獲得迅猛發(fā)展,俄羅斯也開始廣泛傳播中國儒學。俄羅斯?jié)h學家貝列羅莫夫在1999年將俄文版 《論語》獻給孔子誕辰,由此可見儒家文化對俄羅斯文化的影響。
漢代張騫通西域后,中俄人民開始交往。20世紀40年代后,考古學家在葉尼塞河中游發(fā)現(xiàn)了有中國漢代樣式的建筑,之后在高加速、里海等地出土漢代文物。13世紀初,蒙古領袖成吉思汗和后代相繼遠征歐洲,自此中國的火藥制造術、印刷術以及茶葉等先后傳入俄羅斯。俄羅斯旅行家尼基金在1472年所撰寫的《三海航行記》中提到中國,此為關于中國最早的俄文記載。
20世紀前在俄羅斯傳播的漢學,大多屬于跨學科綜合性研究工作,重點在古漢語、歷代經(jīng)濟、古代史以及古典文學等領域,語言學家通常會根據(jù)印歐語系對漢語語法現(xiàn)象進行分析。20世紀的俄羅斯?jié)h學極為注重對漢學研究人才的培養(yǎng),在現(xiàn)代學科領域明確選題,將學術活動創(chuàng)建在學科基礎上[1]。俄羅斯?jié)h學在20世紀分為兩大學派,即古典漢學派,該學派主要研究中國古典文學與古漢語文學;漢學新派,該學派主要研究傳統(tǒng)文化與中國國情的關系。從20世紀80年代后,中國俄羅斯研究會與漢學家協(xié)會間的合作逐漸加強。
首先,列昂節(jié)夫,1743年來華,于1963年創(chuàng)辦了圣彼得堡滿漢語學校,其編撰的《中國思想》被稱為具有較高學術價值的著作,備受歐洲漢學界的好評。列昂節(jié)夫一生中編寫了20多部中國思想與文化書稿,是俄國漢學研究的重要奠基人。其次,比丘林。在華期間先后編撰了大量多語辭典、雙語詞典,其所編寫的漢餓辭典,目前俄羅斯科學院東方學研究院中收藏有5種。因為比丘林具有較高的中國文學研究成就,所以在1829年被當選俄國科學院東方文學院士,并在1831年任命巴黎亞洲協(xié)會會員。比丘林在1839年發(fā)表了《孔子首創(chuàng)中國史法》,做出中國歷史春秋筆法恒久性與正統(tǒng)性的論證,其學術價值非常高。再次,瓦西里耶夫。在《論東方,特別是中國的意義》中,瓦西里耶夫表明,而過還不是特別了解中國,就算是知識界與學術界的高層次階層,依舊無法透徹地了解中國[2]。1880年,在《中國文學史概論》中,瓦西里耶夫分析了儒學對世界文學的影響,并提出忠誠、人道以及秩序等是中國文學歷年中最為關鍵的,且儒學是一種從革命民主的學說向順從且有彈性演變的一種理論,目前中國社會生活已經(jīng)深深打上儒學烙印,此為中國文學的根本。最后,格奧爾吉耶夫斯基。他要求對中國美學與民族觀點中所提倡的中國精神原則進行研究,表明只有這樣才可以對中國文化進行客觀理解與評價。格奧爾吉耶夫斯基在俄羅斯傳播儒學中做出了重大貢獻,在《中國的生活原則》中,格奧爾吉耶夫斯基認為孔子是偉大的思想家、道德家以及哲學家,并提出孔子具有為博得周圍人尊敬所具備的所有品質。
可將俄羅斯?jié)h學研究歷史劃分為兩大階段,第一階段為20世紀之前的中國學、漢學;第二階段為漢學[3]。19世紀末期,俄羅斯關于中國文化研究的學者越來越多,《春秋》《詩經(jīng)》《論語》以及《孟子》等儒家經(jīng)典先后被翻譯為俄文。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漢學家尼特費德林出版了《詩經(jīng)及其在中國文學的地位》。1971年,俄羅斯召開“蘇聯(lián)中國學迫切問題”,提出需進一步擴大漢學研究基礎,期間比較重要的儒學研究者為。
阿列克謝耶夫,生于彼得堡,1923年被稱為蘇聯(lián)科學院通訊院士。阿列克謝耶夫一生在彼得堡大學任教,發(fā)表260余種漢學著作,有關儒學專題與中國文化的著作,比方說,《現(xiàn)代中國概論》《巴黎漢學》以及《俄國東方學在國外》等,阿列克謝耶夫數(shù)次在德國、法國講學,被美國提升為東方學會會員,在國際漢學界中聲譽顯著[4]。
維塔利·魯賓,多年研究中國古代思想史。1963年,魯賓在對中國戰(zhàn)國時期思想史進行研究過程中發(fā)現(xiàn),法家與儒家主要代表兩種對立政治學說,認為盡管法家提出了治國方略,但沒有人生意蘊,儒家通過自身道德觀與人本主義提供了具備精神價值的手段,其觀點在莫斯科演講中有所表露。然而,該觀點在當時備受蘇聯(lián)政治氣候的批判。魯賓遷至以色列前后,對孔子所贊譽的叔齊和伯夷隱退的深刻含義進行反復研究,并且讓對比了孔孟、王充、司馬遷等人對叔齊、伯夷的態(tài)度后提出:隱退主要是表達君子獨立最具說服力的一種方式。外在責任和內在純潔意義相同,而且叔齊和伯夷已達到其目的。魯賓在傳播儒學的意義中明確說明,世界哲學包括儒學哲學,儒學哲學隨著世界哲學的演變而發(fā)展,且民族特征非常明顯,該特征主要是由中國文化與歷史發(fā)展趨勢所決定。也就是說,高度具體化儒學是具有任性的一種世界哲學[5]。
貝列羅莫夫,被譽為“俄羅斯的孔夫子”,潛心研究中國古代文化,發(fā)表了儒學譯著《中國政治歷史上的法家與儒家》《孔夫子的格言》以及《孔夫子:生活、命運及學說》等。貝列羅莫夫是歐亞主義者,一生研究中國古代圣人孔夫子與東方文明,并表示,俄羅斯既要學習西方文化,又要汲取中國孔夫子儒家文化,貝列羅莫夫不斷研究《商君書》《論語》等中華經(jīng)典,認為是對經(jīng)典原文理解的失誤,才會造成西方漢學研究的停滯,所以應不斷深入中國儒家文化。
《論語》是中國儒學核心經(jīng)典,同時也是孔子言論的整體匯編,在春秋末期戰(zhàn)國初期成書。雖然《論語》在俄羅斯的譯本歷史僅130多年,然而,翻譯版本卻非常豐富,由此可見儒學在俄羅斯傳播過程中所占據(jù)的特殊地位[6]。
沙俄時期《論語》譯本包括瓦西里耶夫與波波夫所翻譯版本。其中波波夫在其譯本中指出:《論語》有著極為簡潔、模糊的語言,使大量中國注釋家陷入注釋的困境,最終放棄解讀《論語》。所以,若想順利搞懂儒學結構規(guī)律并非易事。俄譯本《論語》的出版,可以說奠定了俄羅斯學界波波夫的地位。
蘇聯(lián)時期《論語》譯本包括阿列克謝耶夫與克里夫佐夫所翻譯版本。阿列克謝耶夫所翻譯版本為殘本,由于政治原因,阿列克謝耶夫并未完全翻譯出《論語》,但他對儒學的崇敬不言而喻。臨終前,阿列克謝耶夫叮囑后人在其墓碑上刻“不慍”二字,由此可見其對儒家文化的癡迷。
俄羅斯時期《論語》譯本主要是貝列羅莫夫翻譯版本。貝列羅莫夫一生對中國古代思想史進行研究,將《論語》用俄語注釋出來,并將《論語》俄文譯本獻給了孔夫子2 550冥誕,被學術界成為目前為止俄羅斯最為系統(tǒng)、最為完善的《論語》譯本,貝列羅莫夫也因此獲得“最杰出的科學活動家”榮譽。
目前,中國儒家文化已融入俄羅斯文化與經(jīng)濟發(fā)展中,對中國儒家文化進行深入研究,追尋“和而不同”的儒學含義,明晰儒學在俄羅斯文學發(fā)展中的動態(tài),此為俄羅斯儒學研究者的任務之一,對儒學文化的研究為中俄建設性跨文明對話打下堅實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