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媚 周維江
(廈門理工學院,廈門 361024)
提 要:語用需求對語言的發(fā)展、消亡具有重要影響,語言接觸會觸發(fā)語用需求。本文借助小說Gone with the Wind(《飄》)22個譯本平行語料庫和“國家語委現(xiàn)代漢語語料庫”(CNCorpus),探討英漢翻譯對原創(chuàng)漢語“把”字句歷時發(fā)展的影響。研究發(fā)現(xiàn),“把”字句便于調整語序格局和依循“主語規(guī)約”,滿足英漢翻譯的語用之需,奠定其在譯語中的優(yōu)選地位;英漢翻譯觸發(fā)“把”字句活躍使用,鞏固和發(fā)展其在漢譯語言和原創(chuàng)漢語中的句法地位,順應和推動漢語處置式的歷時演進。源語滲透而形成的結構擴展,被漢語逐漸接受并吸收,在一定程度上推進原創(chuàng)漢語“把”字句的發(fā)展變化。本研究旨在豐富“把”字句的研究,深化書面語言接觸對目的語發(fā)展影響的認識。
語言發(fā)展變化除受語言內部、社會、認知和文化因素等影響外,來自外部的語言接觸(language contact)也同等重要(Weinreich 1953:1;Heine,Kuteva 2005:34)。作為語言接觸重要而又特殊的形式,翻譯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目的語原創(chuàng)語言的發(fā)展,包括句式的發(fā)展。
漢語“把”字句的研究始于1924年黎錦熙提出的“提賓說”。經(jīng)過九十余年的發(fā)展,從最初的結構研究擴展到結構、語義和語用3個平面的交叉研究(郝冰2016:14)。已有的主要學說包括:王力的“處置”說、呂叔湘的“提前賓語”說、葉向陽的“致使”說、Tai等的“影響”說、張伯江以及張旺熹的“位移”說、沈家煊的“主觀處置”說、邵敬敏等的“焦點標記”說等(張黎2007:52)。處置式“將/拿/把”字句的歷時演進也是學者們關注的熱點。這些研究多從漢語本身進行探討,如果把研究視野擴大到這一句式在譯語中的真實應用,尤其是當源語英語缺少這種把受事賓語提到動詞之前的主動結構時,會更為清晰地看到這一句式的語用價值,以及語言接觸——翻譯在該句式發(fā)展變化中的作用。
本研究借助英文小說Gone with the Wind(《飄》,別譯《亂世佳人》)22個譯本平行語料庫,觀察漢譯語言中的“把”字句特征,研究這些特征的形成原因,探究英漢翻譯對“把”字句發(fā)展變化的影響。在研究方法上,克服朱一凡(2016:46)指出的目前基于語料庫的漢譯語言特征研究中存在的3方面缺陷:數(shù)據(jù)多、具體的語言實例少;數(shù)據(jù)的羅列多于解釋;共時的研究多、歷時的研究少。將語料庫方法與傳統(tǒng)語言研究的典型實例分析法相結合,在呈現(xiàn)數(shù)據(jù)的同時,加強現(xiàn)象分析和闡釋。
《飄》自1936年問世以來暢銷不衰。傅東華于1940年首次將該書譯介到中國。迄今為止,共有四十余部全譯本相繼問世。因《飄》堪稱英語小說之經(jīng)典,篇幅巨大,譯本豐富,在近八十年的跨度中,吸引著幾代讀者,適合歷時研究。對同一作品多譯本考察,可以保證各譯本譯語成分與源語中的成分有對譯關系,句法位置和語用功能相似。不同譯者對某一譯語結構的共性選擇,會間接甚至直接反映出源語對譯語的觸發(fā)機制、譯語自身結構的形成過程以及語境制約機制。
為保證研究的信度和效度,本文采用語料庫方法。語料選取遵循初版時間分布均勻、具有廣泛流行性的原則,遴選出22個譯本。譯本語料庫的漢語字符數(shù)為17,102,672個(含標點、英文、數(shù)字等),其中漢字14,769,415 個。《飄》單文本英文全文2,310,405字符(含標點、空格、數(shù)字等),英文詞語數(shù)433,300個。原創(chuàng)漢語參考庫選取“國家語委現(xiàn)代漢語語料庫”(CNCorpus),庫字符數(shù)19,455,328 個(含漢字、字母、數(shù)字、標點等),用來對照原創(chuàng)漢語的使用情況。
為保證語料檢索精度,檢索之初排除含有“把”卻不是“把”字句的情形,例如:把握/vt,一(大)把/mq,火把/n,門把手/n 等。檢索語句采用正則表達式(^(.?)(?<! 大|一|二|那|門|放|(投機倒)把(?! 握|手|戲|柄|持|關|式|(扇子散) |(扇子搭)).?\r\n)。原創(chuàng)漢語參照庫依據(jù)網(wǎng)頁賦碼的詞類標記進行,在獲得全部索引行后,又進行人工檢驗。
3.1.1 出現(xiàn)頻率高
《飄》譯本語料庫中共有37,981個“把”字句,CNCorpus庫中有23,568句,標準千字比值為2.22:1.21。經(jīng)過 SPSS 成對樣本 t檢驗檢測,t值(雙尾)為.146,兩庫呈現(xiàn)顯著差異,即譯語庫中“把”字句出現(xiàn)頻率顯著高于參考庫。
3.1.2 句內復雜
研究發(fā)現(xiàn),譯語中“把”字句句內復雜程度增加。為保障人工干預的可操作性,下文數(shù)據(jù)來自《飄》譯本庫(共63章)的前15章(約占全文1/4)的平行語料庫。檢索到“把”字句10,482例,其中“把”字結構達到15個字以上的有1,603個,有些高達38個字,可見,改變了原創(chuàng)漢語中“把”字句短小精悍的常規(guī)或傳統(tǒng)。
3.1.3 “將/拿/把”字句此消彼長
語料庫檢索顯示,傅東華譯本中有多處“將/拿/把”字句出現(xiàn)在同一或相近句子中的例子。“將/拿”字句與“把”字句用法基本相同,處于大都可以互相替換的共時共存時期,例如:
①“And to anyone with a drop of Irish blood in them the land they live on is like theirmother.‘Tis ashamed of you I am this minute.I offer you the most beautiful land in the world—saving County Meath in the Old Country—and what do you do?You sniff!”/傅東華譯:“凡是身上含有一滴愛爾蘭血的人,總是把他們所居住的土地當做自己母親一般看待的。你這刻兒拿我當做恥辱了。我拿世界上最最美麗的一片土地給了你,你怎么樣???嗤之以鼻呢!”
②Having maneuvered them away from the bo?ring subject of war,she went back with interest to their immediate situation./傅東華譯:她既施展了戰(zhàn)略,將“戰(zhàn)爭”這個厭人的題目擋了開去,便把興味重新灌注到目前的問題上來。
平行庫檢索到1,163個處置式“將”字句:2000年前8個譯本中出現(xiàn)608個,每譯本平均76個;14個2000年后譯本中出現(xiàn)555個,平均每譯本39.6個。1,163個“將”字句中只有58個出現(xiàn)在對話中,1,105個(占比95%)出現(xiàn)在敘述語體,滿足刻畫情境的需要。檢索到72個處置式“拿”字句:2000年前8個譯本中有40個,每譯本平均5個;2000年后14個譯本中有32個,平均每譯本2個,其中7個譯本有0-1個“拿”字句。“把”字句從總量(10,482個)到每譯本平均數(shù)(476個)都較大幅度領先。
王力指出,處置式是現(xiàn)代漢語里一種特殊的語法結構(王力2004:475-477)。處置式在較早時代,更常見的結構是“將”字句。中、晚唐以后,“把”字用于處置式的情況更加普遍起來。當前“把”字句已成為表達處置式的主要形式。在跨時近八十年的歷時譯本語料庫中,我們也恰好印證“將/拿/把”字句從共存到后續(xù)此消彼長的過程。
英語主動結構中涉及賓語的主要包括SVO,SVoO,SVOC,一般不把賓語提到動詞之前??梢?,“把”字句在譯語中被優(yōu)選,并非因為其恰好和英語某些語法結構吻合度高。我們檢索10,482例“把”字句對應的英語源語句子,共計2,734個。為獲得源語的普遍結構特征,同時消除譯者個體偏好因素,提取15-22個譯者集中翻譯成“把”字句的源語(共137句),采用人工干預的方式,將源語結構進行分類,以找到結構共性。
表1 源語結構統(tǒng)計表
表1可見,被譯為“把”字句的英語源語結構,按頻率高低,依次為SVOC,SVO,SVoO,其中SVOC占絕對大比例63.5%,將其中的補語C進行細分,表“位移”和“方位”的占比較大。示例如下:
③ SVO:Gerald knew that despite the genuine liking of the County men with whom he hunted,drank and talked politics there was hard ly one whose daughter he could marry./黃懷仁等譯:杰拉爾德明白,那些和他一起喝酒打獵、談論政治的縣里人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他,可是誰也不會把女兒許配給他。
④ SVoO:A correspondence had sprung up be?tween them and,learning that Melanie had a hus?band at the front,themother had sent her the length of gray cloth and brass buttons which she had bought for her dead son./傅東華譯:從此那傷兵的母親就跟媚蘭通起信來,直到知道媚蘭的丈夫也在前線,她便把那一匹灰布和一副銅扣子寄來給媚蘭。這是她預備給自己的兒子做的,現(xiàn)在兒子死了,她就用不著了。
⑤ SVOC(C 表位移):Even before 1862 pas?sed into 1863,men were bowing to him with studied frigidity and women beginning to draw their daugh?ters to their sides when he appeared at a gathering./范純海等譯:1862年還沒有過完,男人們對他鞠起躬來已經(jīng)故意表現(xiàn)出冷淡了,太太們看見他出現(xiàn)在社交場所,也都趕緊把女兒往自己身邊拉。
⑥ SVOC(C表方位):Mammy carefully dropped the twelve yards of green sprigged muslin o?ver the mountainous petticoats and hooked up the back of the tight,low?cut basque./陳良廷等譯:黑媽媽把這件用料十二碼的綠色枝紋細布衣服仔細套在她那件像山一般的襯裙上,再把低領的緊身衣后面鉤上。
⑦ SVOC(C 表狀態(tài)):“If the people who star?ted wars didn’t make them sacred,who would be foolish enough to fight?”/肖斌譯:“要是發(fā)動戰(zhàn)爭的人不把戰(zhàn)爭說成神圣的,哪個傻瓜會去打仗?”
⑧ SVOC(C 表對象):She had no memory for names,dates or places and frequently confused the actors in one Atlanta drama with the actors in ano?ther,which m isled no one for no one was foolish enough to take seriously anything she said./蔣洪新等譯:她總是記不清人名、日期或地名,常常把亞特蘭大一出戲里的演員跟另一出戲里的演員搞混淆,但沒人上當,因為誰也不會糊涂到把她的話當真。
集中譯為“把”字句的主要源語是涉及賓語,但不宜簡單順譯為對應漢語的結構。歷時語料庫數(shù)據(jù)表明:“把”字句在漢譯語言中使用頻次超出原創(chuàng)漢語中的使用頻次;其表達力呈現(xiàn)擴張趨勢;在與同一語義的處置式語法結構競爭中,已完全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集中譯為“把”字句的源語多為動詞后面既有賓語又有補語的結構。
“把”字句和英語源語結構沒有直接對應關系,為何成為再現(xiàn)英語源語的優(yōu)選;在語言接觸——翻譯的互動中,英語源語又怎樣作用于“把”字句引起其變化。對這些問題的探討進一步揭示出英漢翻譯對“把”字句歷時發(fā)展的影響。
語用需要對語言發(fā)展、消亡、人們的語言行為具有重要影響。語料檢索顯示:針對同一源語,多個譯本集中翻譯為“把”字句的情況較為突出。這說明“把”字句是某種條件下不同譯者的第一共同反應,足見“把”字句能夠滿足英漢翻譯中再現(xiàn)英語源語的語用需要。
表1顯示英語SVOC結構較多被譯為“把”字句,現(xiàn)結合源語中動詞后面既有賓語又有補語的實例,考察“把”字句的語用優(yōu)勢,例如:
⑨The good ladies of the hospital committee,whose cool hands have soothed many a suffering brow and brought back from the jaws of death our brave men wounded in the bravest of all Causes,know our needs./戴侃等譯:醫(yī)院委員會里那些好心的女士們,她們用鎮(zhèn)靜的雙手撫慰了許多苦難者的心,把那些為了我們最最英勇的主義而受傷的人從死神的牙關里搶救了出來,她們是最了解我們的迫切需要的。
在brought back from the jaws of death our brave men wounded in the bravest of all Causes中,賓語men既有前置定語our brave,又有較長后置定語wounded in the bravest of all Causes,句中還有狀語from the jaws of death,姑且先不考慮狀語“從死神的牙關里”,其余部分的3種基本譯法為:
a.搶救了那些為了我們最最英勇的主義而受傷的人出來
b.搶救了出來那些為了我們最最英勇的主義而受傷的人
c.把那些為了我們最最英勇的主義而受傷的人搶救了出來
a中“動賓補”結構會由于中間的賓語過長,削弱“動補”之間的緊密效果。b中“動補”后加長賓語,動詞顯得短小,句子平衡度差。c中“把”字有定位的作用,把動詞賓語提前,明確處置對象,對象后的動詞表示處置的方式,動詞后的補語表示處置后的結果或狀態(tài),形成對受事加以處置的主動句,指明責任者,突顯強調對象,同時讓動詞占據(jù)句尾或句子后半部分的焦點位置,突出動詞,這一做法同時改善句子的節(jié)奏??梢?,針對英語源語多層嵌套復合結構多的特點,“把”字句通過調整語序格局,有利于明晰句內邏輯關系,滿足漢語讀者語感需求。
“把”字句的高頻使用有時是語境對句法的選擇的結果。英語有主從句之分,主從句主語不一致的情況廣泛存在,而漢語一般在相近句間依循“主語規(guī)約”,即作為起詞的主語,管控著后續(xù)語句的配置。表述者針對表述主體進行敘寫,形成順勢而下的語流(邢福義2004:10)。“把”字句的運用可以有效平衡英漢語這一差異,例如:
⑩ “You kick up such a heap of dust that we’re choking ,” said Scarlett,who felt that she could endure conversation no longer./傅東華譯:“你掀起了這么多塵土,快把我們嗆死了?!彼技握f,因為她這時候再也不耐煩談話了。
譯文中“把”字句的運用,保持相近主語的一致性,凸顯出前后句的邏輯關系,是由于“你掀起了塵土”,而導致“我們快嗆死”的結果,體現(xiàn)出漢語這一意合語言的特點,在沒有“顯化”關聯(lián)詞的情況下,句與句之間邏輯關系依然清晰。
在翻譯環(huán)境中,要想準確再現(xiàn)源語,譯者須要調用目的語中最貼切的句式,“把”字句有效調整語序格局和依循“主語規(guī)約”,滿足英漢翻譯中句內、句際語用需要,因此高頻出現(xiàn)在漢譯語言中。
中國歷史上的4次翻譯高潮為中國的科技、社會、思想等諸多方面帶來巨大變化,在很大程度上,也推動現(xiàn)代漢語的發(fā)展。通過翻譯,不僅引進和吸收新的詞匯,譯者用詞用句習慣往往引領著語言運用的發(fā)展潮流,潛移默化地影響當時讀者的口頭和書面用語傾向,尤其是高熱度暢銷書籍的譯者的選擇。譯者們集中選定“把”字句,而不是“拿”字句、“將”字句,順應并反映出漢語自身歷時演進規(guī)律,推動漢語處置式的語法化進程?!鞍选弊志湓谧g語中的活躍使用,奠定其在譯語中的句法地位的同時,使?jié)h語這一固有的表達方式得以突顯和強化,對鞏固和發(fā)展其在原創(chuàng)漢語中的句法地位起到助力作用。
譯語是目的語書面語實踐所創(chuàng)造的產(chǎn)品。它既是譯者所處時代目的語使用情況的反映,又是借鑒、吸收某些源語特征,改造目的語的有效渠道。語言接觸中,“源語透過性”(source language shining through)效應或多或少會發(fā)揮作用,直接影響譯者的語言選擇(Teich 2003:145-146)。
英語可以使用關系代詞、分詞短語、介詞短語等語法手段將修飾成分置于被修飾名詞之后,而漢語沒有關系代詞和分詞短語,介詞短語通常也不允許后置。英漢翻譯時,缺少后置手段的漢語傾向于往左擴展。當“把”字句所涉及的處置對象在源語中被較長后置定語修飾時,譯者會使用較長前置定語來再現(xiàn),形成句內容量增加的“把”字句,一改“把”字句簡短的漢語常規(guī),例如:
? Ellen,by soft?voiced admonition,and Mam?my,by constant carping,labored to inculcate in her the qualities that would make her truly desirable as a wife./李美華譯:埃倫總是輕聲細語地告誡她,嬤嬤則沒完沒了地對她百般挑剔,她們齊心協(xié)力,把那些能使她成為真正為人所求的妻子的優(yōu)良品質灌輸?shù)剿X海里去。
上文例⑨中“把那些為了我們最最英勇的主義而受傷的人從死神的牙關里搶救了出來”亦同。這些“把”字句帶有源語多層嵌套痕跡,實際上是譯者為了滿足再現(xiàn)源語句法特點的語用之需,調用非常規(guī)語言手段,而形成較長的語法關系,“把”字句的表達力也因此擴展。
我們在CNCorpus檢索1919年至1998年原創(chuàng)漢語中“把”字句的使用數(shù)目和句內容量,結合語料年代分布情況,總體趨勢為1930年前“把”字句出現(xiàn)少,1930-1979年間具有一定規(guī)模,1980-1998年大規(guī)模使用。1919至1979年間“把”字句句內容量為9至10.77字,1980年至1998年為11.59至15.05字,前60年句內容量變化甚微,后20年句內容量明顯加大。我國改革開放后迎來英漢語言接觸強度增加的歷史機遇期,“把”字句的語用需求活躍,為鞏固和發(fā)展其在原創(chuàng)漢語中的句法地位起到推動作用。
隨著英漢語言接觸深度和廣度的擴展,英漢翻譯對目的語發(fā)展的影響將更為顯著。本文將歷時語料庫的描述和句法語用分析相結合,挖掘出譯語“把”字句特征,以及譯為“把”字句的主要源語結構,探討“把”字句因在英漢翻譯中具有獨特的語用需求而被大量使用,并在“源語透過性”效應作用下,呈現(xiàn)出結構擴展趨勢??梢?,語用需要是語言發(fā)展的動力,英漢翻譯觸發(fā)“把”字句的活躍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對漢語處置式的歷時演進,對鞏固和發(fā)展其在漢譯語言和原創(chuàng)漢語中的句法地位起到推動作用。本研究采用同一個源語文本的多個譯本的歷時語料,避免因為語境不同、內容相異而導致的譯本個體差異,結論具有一定揭示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