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丹丹
摘? 要:英國小說家毛姆的長篇小說《月亮與六便士》,以法國印象派畫家高更的生平為藍本,講述了主人公斯特里克蘭為追逐繪畫夢想,擺脫現(xiàn)實束縛的人生故事。本文圍繞主人公的自我實現(xiàn)之旅,從三個方面解讀月亮與六便士的象征意義。
關鍵詞:毛姆;月亮與六便士;象征意義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27--01
由英國作家毛姆創(chuàng)作的《月亮與六便士》,講述了一位以畫家高更生平為背景的藝術家傳奇故事:斯特里克蘭本是一名在倫敦工作的證券經紀人,卻在四十歲時,忽然拋棄妻子和兒子,絕棄了穩(wěn)定的生活,只身前往巴黎學畫。幾經周轉后抵達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島,在這兒找到安息之所,完成了許多杰出作品。
象征主義是用象征性的手法,揭示作品的主要觀點、事物的發(fā)展脈絡以及抽象的生活哲理,尤其是隱藏在作者心中的情感?!对铝僚c六便士》的標題便是象征手法的典型表現(xiàn),小說通過對主人公的刻畫、其周圍人物的敘述以及其在歐洲大陸和塔希提島生活的描寫,使得 “月亮”與“六便士”的象征意義逐漸清晰。
一、理想與現(xiàn)實
“月亮”與“六便士”對應的第一層象征意義是理想與現(xiàn)實。主人公本是一個踏實的證券經紀人,工作和生活都很穩(wěn)定,可隱藏在這平靜水面下的,是他心中對于繪畫的渴望。于是在其不惑年,他拋妻棄子,放棄一切前往巴黎學畫。他說“我必須畫畫,一個人掉到河里,他怎么游泳,姿勢好不好看根本沒有關系,他必須掙扎出來,否則就會被淹死”。為了摘心中的“月亮”,追求向往的藝術,他拋卻了眼前的“六便士”,在巴黎一座破舊的小樓里繪畫,盡管生活拮據,卻很是休閑隨意。在巴黎他造成了迪爾柯,一個對他充滿憐憫的人,家破妻亡,背井離鄉(xiāng),卻毫無愧疚之感。直到來到塔希提島,斯特里克蘭才真正找到自己的烏托邦,他的奇形怪癖,冷漠自私都能被容忍,但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卻將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界毀掉了。
很顯然面對理想和現(xiàn)實的抉擇,斯特里克蘭選擇了擁抱理想,毅然投身于未知的藝術。他那莫可名狀的使命如同無法熄滅的烈火,將他燃燒成了一只永不停息的畫筆,把生命的全部價值注入璀璨的畫布中,滿足了他內心追尋人性自由和生命意義的需要。
二、真愛與虛情
月亮純潔無瑕常被用來象征純凈真摯的愛情,小說“月亮”與“六便士”的沖突,也體現(xiàn)了主人公與三個女人之間真愛與虛情的對立。
斯特里克蘭夫人是一位賢妻良母,勤勞能干,愛慕虛榮,認為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對藝術沒有一丁點興趣的俗人,所以當他離家出走后,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外面有了情人,而不相信他是為了心中多年的繪畫夢想。她和斯特里克蘭的結合更像是一個為了滿足虛榮心而組成的家庭楷模。迪爾柯的妻子布蘭奇,是一個勇于追求愛情的人。起初她認為斯特里克蘭傲慢無禮,令人討厭,但在丈夫將他帶回家中養(yǎng)病后,她發(fā)現(xiàn)了生活中沒有的激情,在情欲的慫恿下,她愛上了這個男人。但斯特里克蘭對她的占有只是一時的欲望,于是在他完成一幅布蘭奇的裸體畫后,她便失去了意義。這兩個女人對他來說都只是他走向藝術殿堂的阻礙,毫無愛情可言。
而塔希提島的愛塔,一個未被世俗玷污的土著女人,卻獲得了他的真心。她從不干涉他,給他準備一日三餐,照看小孩,做他要她做的事情 ,給了他能從一個女人那里得到的一切,讓他可以專心畫畫。當斯特里克蘭患麻風病要去山里生活時,愛塔表示要一同前去,這竟使冷漠自私的斯特里克蘭眼里含滿淚水。他們愛情超出了物質的束縛,如明月般純凈,沒有雜質。
三、塔希提島與歐洲大陸
純凈神圣的塔希提島與物欲橫流的歐洲大陸形成了“月亮”與“六便士”的第三層象征意義。二十世紀初的歐洲大陸,經濟的快速發(fā)展,帶來物質生活的豐富,金錢構成人們價值觀的基礎,異化與孤獨感沖擊著人們的內心。整個十九世紀都尊崇嚴謹的形式和秩序,于是在西方文明的束縛下,功利的社會背景下,他被看作異類無法融入,圓孔里放著個方塞子,他的一切都與社會的主流價值觀背道而馳。而塔希提島則是斯特里克蘭理想的象牙塔,這是一個遠離塵囂的原始叢林,與功利的歐洲社會相比,是一塊遠離文明社會的綠蔭。在這里他身體里躁動的靈魂平靜了下來,追求繪畫夢想的心活躍了起來。他的特立獨行并沒有顯得不合時宜,這兒有各式各樣的孔,什么形狀的塞子都能得起所哉。正是這里的環(huán)境更適宜他,他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創(chuàng)作出一幅幅令世人震驚的畫作,這些作品探究到了大自然的幽深處,領略了它那美麗又可怕的秘密,是不屬于這個塵世凡間的。
斯特里克蘭靈魂深處那創(chuàng)造美的激情,讓他無法安生,他像一個虔誠的朝圣者一樣,令他念念不忘的是那塊純凈圣地。他滿心撲在這個使命上,為了它他愿意犧牲的不僅僅是他自己。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不為所動,為了追求夢想,抬頭仰望月亮,擺脫現(xiàn)實束縛,最終到達夢想桃源。小說《月亮與六便士》通過對象征手法的運用,使作品內容更加生動,意義更加深刻。
參考文獻:
[1]駱謀貝,陳兵.傳統(tǒng)土壤上開出的現(xiàn)代之花——論《月亮與六便士》現(xiàn)代主義敘事技巧[J].中國海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3):111-119.
[2]呂偉民,王國明.論象征主義文學的基本特征[J].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4):121-124.
[3]威廉·薩摩賽特·毛姆.月亮與六便士[M].傅惟慈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27.
[4]張一姝.瘋狂逐夢人——以象征主義解讀《月亮與六便士》[J].長春教育學院學報,2017(8):4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