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良
我不知道趙俊生起筆于何年何月,但我知道,從拿起來毛筆那天后,就再也沒有放下過,這個長度跨躍了40年。因為熱愛,也因為堅守,書法成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內(nèi)容。悠悠光陰,無痕歲月,從少年一路走來,有過學業(yè)、軍旅經(jīng)歷,都未能改變他的勤進。他沒有留意書法何年成為了時尚的熱門藝術(shù),那個圈子離他很遙遠。有了時間多寫幾筆,工作忙得一塌糊涂就少寫幾頁,無論何種境地,毛筆是他不肯舍去的好友。
十多年前趙俊生拿到了中國書協(xié)會員證,這是他書法生涯中的一件大事,不亞于從團級晉升師級官職一樣令人久久地等待。許多人為此奮斗了許多年。不用說,這是通向書法藝術(shù)殿堂的最高成就。趙俊生卻依舊日子疊著日子地點燈熬油,學習精進,臨習著《圣教序》、《九成宮》、《書譜》、《十七帖》、《三門記》。他告訴我,怕被眼前榮譽迷惑、眩暈,而放松了前行,如同一些有過經(jīng)歷的同行,從此疏遠了書法真諦,而被時代拋棄,成為庸人。揚起自律自省的皮鞭抽打自已,跨躍一個個欄柵,又像匍匐在山路上的佛徒,不管四季怎樣變化,不改初衷,虔誠長行。學海無涯啊,他沒有隨波逐流,張揚自己的學識,甚至拒絕了許多可以刷存在感、知名筆會以及各種會議。山不在高遠,藝不在吹詡,下筆才知深和淺。不去攀比,不做王婆,扎實做好自已。
做為中國古老文化傳承,漢字書法已有幾千年的歷史,它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趙俊生深知從山角第一塊長滿青苔石階起,他需用一生的時光去攀爬。什么都沒有改變,他還是那個謙和的、招之即來、來之能寫趙俊生。
一個軍隊政工干部不會不知道宣傳包裝能夠提升知名度,也會收到豐厚價值,但在他的百科里,你卻見不到這樣的“嘉樣年華“。他固執(zhí)地認為,即便是活躍江湖,滿城風雨,沒有扎實根基的名聲,也只是一現(xiàn)曇花。
趙俊生喜歡書法受父兄影響。父親文化不高,卻寫得一手好字。父親說,寫字是文化人的臉,字寫好看,顏值就高,多帥的臉龐因為字丑也上不得臺面。少時聽不懂父親的高深話語,也沒有過親自體驗,但趙俊生由此知道字寫得好,是要被別人夸獎的。后來當了兵,做了政工干部,首長對他的文字多看一會兒,說字寫得帥氣,心中升起萬朵梨花般的歡喜,驗證了父親說的真理:人模樣丑俊是父母責任,文字丑俊卻是可以改變的。
軍校畢業(yè)時,一本上海大家胡問遂的楷書字帖流落地攤,他被吸引了,恍然大徹,原來字還可以這樣寫。攤主見狀說,放了好長時間沒人要,兩毛錢給你了。胡問遂的字帖是富在深山的遠親,他跋山涉水地去討教學習之法。這本字帖被翻爛角時,他的筆下也有了如風如電的力量。
這幾年,趙俊生成為文化傳播學者,被北京市《文聯(lián)大講堂》選為授課教師,去河北,下湘鄂,傳播中國傳統(tǒng)藝術(shù)書法,他的名字前冠以“軍旅書法家”被邀請出席公益活動,他的書法成為眾人認可的藝術(shù)被收藏、被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