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習近平在主持召開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時深刻指出：“中華民族幾千年來形成了博大精深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我們黨帶領人民在革命、建設、改革過程中鍛造的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思政課建設提供了深厚力量”。(1)《習近平主持召開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強調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鑄魂育人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人民日報》2019年3月19日。這一重要論述點明了思想政治理論課程建設與發(fā)展的深厚文化底蘊。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以培養(yǎng)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為著眼點，高度重視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的以文化人、以文育人工作。在2016年12月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明確指出要“加強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教育”。(2)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習近平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論述摘編》，中央文獻出版社，2017年，第132頁。同時，在談及思想道德建設和思想政治教育問題時，他亦多次強調要引導人們樹立正確的“文化觀”、增強“文化自信”、提升“文化素養(yǎng)”，等等。習近平相關重要論述對我們積極開展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工作、有力推動新時代思想政治理論課建設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啟示意義。增進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含量，一是要明確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目標，二是要規(guī)范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內容，三是要探索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方法。

一、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目標

在一定意義上，思想政治教育活動本身即是一種文化現(xiàn)象。在肩負特定的政治目標同時，思想政治教育還“兼負文化目標”。(3)沈壯海：《關注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性》，《思想理論教育》2008年第3期。概言之，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使命或文化目標包含三個層次，一是教育青年大學生形成正確的文化認知，二是幫助學生涵養(yǎng)自信的文化心態(tài)，三是引導學生培植深厚的文化素養(yǎng)。

第一，教育學生形成正確的文化認知。習近平在主持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體學習時曾明確提出正確文化觀的培育問題，強調要“引導我國人民樹立和堅持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文化觀，增強做中國人的骨氣和底氣”。(4)《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1卷，外文出版社，2018年，第162頁。黨的十九大報告為思想道德建設工作謀篇布局時，亦重申“引導人們樹立正確的歷史觀、民族觀、國家觀、文化觀”(5)⑤ 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日報》2017年10月28日。這一重要任務。文化觀指人們對文化和文化現(xiàn)象所抱持的總體觀點、根本看法和基本立場，屬于認識論范疇，是一種文化認知。文化認知不同于情感上的文化態(tài)度或意志上的文化信念，但卻是這種態(tài)度和信念賴以確立的理性基礎。同時，之所以強調正確文化認知的培育問題，更為重要的原因在于文化觀與政治觀、道德觀緊密相關。對當代國人而言，只有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近代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基本內涵、發(fā)展歷程、演進規(guī)律、當代價值等形成正確認知，才能真正理解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的政治道路選擇背后所具有的深刻必然性，才能真正形成正確的民族觀、國家觀，從而堅定跟隨中國共產黨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道路的信心和信念。因此，教育學生形成正確的文化認知，是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文化育人的基本目標。

第二，幫助學生涵養(yǎng)自信的文化心態(tài)。幫助青年大學生在正確的文化認知基礎上涵養(yǎng)自信的文化心態(tài)，是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又一重要使命?！拔幕孕拧笔鞘舜笠詠韲鴥人枷肜碚摻绺叨汝P注的一個重要理論范疇。習近平將文化自信與道路、理論、制度自信并舉，提出“四個自信”范疇；并先后以“六個更”來深刻界定文化自信在其中的根本地位和重要作用，即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6)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16年7月2日。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⑤在2018年8月舉行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明確把“堅持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歸結為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在宣傳思想工作實踐中總結出的“規(guī)律性認識”，概括為我們黨針對宣傳思想工作提出的“系列新思想新觀點新論斷”的重要組成部分。(7)《習近平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強調舉旗幟聚民心育新人興文化展形象更好完成新形勢下宣傳思想工作使命任務》，《人民日報》2018年8月23日。文化自信何以“最根本”，(8)《“改革的集結號已經吹響”——習近平總書記同人大代表、政協(xié)委員共商國是紀實》，《人民日報》2014年3月13日。涵育自信的文化心態(tài)為何成為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使命？因為文化乃國之魂氣，堅定的文化自信，是推動國家發(fā)展的根本精神力量；文化乃民之血脈，堅定的文化自信，是強健民族性格的根本心理前提；文化乃政之精蘊，堅定的文化自信，是構建良治善政的根本價值支撐。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引導青年大學生涵養(yǎng)自信的文化心態(tài)，就是要引導他們摒棄文化上的盲目自負或無故自卑，高度認同中國文化的內在價值和發(fā)展前景；引導他們“承古強今”“向新而行”，(9)沈壯海：《論文化自信》，湖北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43、52頁。能夠禮敬、繼承與發(fā)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近代革命文化，從容自信地開展中外文化交流互鑒，堅定不移地投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繁榮發(fā)展與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文明征程。

第三，引導學生培植深厚的文化素養(yǎng)?！拔幕钡母竞x，是“人化”或“人文教化”。“文”本身即指人所應具的一種品格或素養(yǎng)，如古人認為“文，德之至也”，(10)向宗魯：《說苑校證》，中華書局，1987年，第476、508頁?！拔馁|彬彬”(11)楊伯峻：《論語譯注》，中華書局，1980年，第61頁。因此，提倡“溫恭文雅”、(12)向宗魯：《說苑校證》，中華書局，1987年，第476、508頁。“文質彬彬”(13)楊伯峻：《論語譯注》，中華書局，1980年，第61頁。的人格修養(yǎng)目標。在此意義上可說，文化教育不是單純的知識傳授，而是一種陶冶性情、變化氣質的素養(yǎng)提升工程。著力提升青年大學生的文化素養(yǎng)、引導他們形成健康向上的文化品格，是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所應擔當?shù)闹匾姑?。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明確將提升學生的文化素養(yǎng)列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目標。他說：“思想政治工作從根本上說是做人的工作，必須圍繞學生、關照學生、服務學生，不斷提高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文化素養(yǎng)”。(14)《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強調把思想政治工作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開創(chuàng)我國高等教育事業(yè)發(fā)展新局面》，《人民日報》2016年12月9日。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談論立德樹人問題時，習近平再次強調：“要把立德樹人的成效作為檢驗學校一切工作的根本標準，真正做到以文化人、以德育人，不斷提高學生思想水平、政治覺悟、道德品質、文化素養(yǎng)”。(15)習近平：《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18年5月3日。區(qū)別于一般意義上的文化素養(yǎng)概念，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者致力培植的文化素養(yǎng)，主要指向青年大學生的人文精神、人文格調、人文素養(yǎng)。概略而言，引導學生培植深厚的文化素養(yǎng)，就是在教育大學生形成正確的文化認知、養(yǎng)成自信的文化心態(tài)基礎上，引導他們于思想、品性、才情諸方面達至崇真、向善、尚美的有機統(tǒng)一，從而真正實現(xiàn)思想政治教育的以文化人、以文育人。

二、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內容

習近平在談到文化與文化自信的涵養(yǎng)培育問題時曾經指出：“在5 000多年文明發(fā)展中孕育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在黨和人民偉大斗爭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16)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16年7月2日?！皼]有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底蘊和滋養(yǎng)，信仰信念就難以深沉而執(zhí)著”(17)《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七次全會上發(fā)表重要講話強調全面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精神增強全面從嚴治黨系統(tǒng)性創(chuàng)造性實效性》，《人民日報》2017年1月7日。等等。這些論述對我們思考、設計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內容具有深刻啟示。從橫向的文化結構角度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內容主要指向文化的核心層，即精神文化要素，包括特定文化形態(tài)中的思想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guī)范等內容。從縱向的文化樣態(tài)角度看，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內容主要包含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近代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等諸多形態(tài)。以橫向的文化結構為經，以縱向的文化樣態(tài)為緯，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內容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其一，馬克思主義文化觀教育。面向青年大學生群體開展文化育人工作，首要關注的是教育、引導廣大青年從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出發(fā)認識文化現(xiàn)象、洞悉文化本質，樹立科學、正確的馬克思主義文化觀。這就要求我們在思想政治理論課程中增加與文化相關的基礎理論內容，如文化的概念與內涵、文化的本質與結構、文化的功能與作用、文化的發(fā)展變化及其基本規(guī)律等。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者面向新時代青年大學生開展馬克思主義文化觀教育，還要注重引導他們正確認識和看待當下中華大地上激蕩的古今中西文化潮流，在理性批判文化虛無論、文化西化論、文化保守論等錯誤觀點的基礎上，幫助青年學生深刻理解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滋養(yǎng)、熔鑄于近代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之科學性、人民性、先進性。

其二，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教育。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源泉和沃土，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承載著中華民族生生不息、發(fā)展壯大的遺傳基因和精神密碼，是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應當著力闡揚的重要內容。面對博大精深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思想政治理論課堂所要擷取、講習的精華元素除了以仁愛精神、忠恕思想、誠信倫理、正義理念、儉約意識、報國情懷等為代表的中華傳統(tǒng)美德之外，至少還應包含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一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二是乾道變化、陰陽和合的辯證智慧；三是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人文精神；四是革故鼎新、與時俱進的變通理念；五是經世致用、實事求是的實踐哲理；六是存不忘亡、安不忘危的憂患意識；七是民為邦本、為政以德的政治思想；八是和而不同、協(xié)和萬邦的和平觀念；九是形神兼?zhèn)洹⒁饩成钸h的藝術審美；十是仰天察地、天工開物的科技發(fā)明等等。

其三，近代革命文化教育。中國共產黨人領導開創(chuàng)的近代革命文化，是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是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直接來源。習近平高度重視革命文化的當代傳承問題。他說：“光榮傳統(tǒng)不能丟，丟了就丟了魂；紅色基因不能變，變了就變了質?！?18)習近平：《在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的講話(節(jié)選)》，《求是》2017年第1期。黨的十九大報告主題強調“不忘初心”，而紅色革命文化就是生動詮釋中國共產黨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初心”、“來路”的鮮活素材。因此，習近平高度重視青少年的革命文化教育問題，指出“革命傳統(tǒng)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既注重知識灌輸，又加強情感培育，使紅色基因滲進血液、浸入心扉，引導廣大青少年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19)《習近平在安徽調研時強調全面落實“十三五”規(guī)劃綱要加強改革創(chuàng)新開創(chuàng)發(fā)展新局面》，《人民日報》2016年4月28日。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傳承紅色革命文化，一是要講授中國共產黨人堅定不移的馬克思主義信仰、共產主義信念所代表的崇高革命理想；二是要闡發(fā)中國共產黨人為實現(xiàn)革命理想而矢志締造的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偉大革命精神；三是要挖掘中國共產黨、人民軍隊和革命群眾大公無私、舍己為人、國而忘家、精忠為國的忘我革命道德；四是要凸顯黨和人民在極端困苦條件下永葆樂觀主義和昂揚風貌的可貴革命情操等內容。

其四，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教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代表當代中國文化發(fā)展方向。弘揚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繼承紅色革命文化，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在繼往開來中更好發(fā)展當代中國的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在布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藍圖時指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必須堅持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前進方向，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fā)展道路?！?20)《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人民日報》2013年11月16日。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學開展文化育人實踐，必須堅持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引領地位，必須堅持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主體性教育內容。具體而言，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教育可從以下方面展開：第一要闡釋好當代中國的文化精神，即當代中國精神尤其是時代精神的基本要求；第二要解讀好當代中國的文化核心，即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豐富內涵、歷史底蘊、現(xiàn)實基礎、道義力量；第三要展示好當代中國的文化成就，彰顯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蓬勃生命力；第四要呈現(xiàn)好當代中國的文化形象，鼓舞青年大學生堅守中華文化立場；第五要描繪好當代中國的文化前景，展示未來中國文化發(fā)展、文明昌盛的宏偉愿景，引導青年大學生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自信。

三、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方法

馬克思主義文化觀、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近代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構成了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教育內容。那么，我們應如何將這些內容有機地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教材和教學體系？如何在現(xiàn)有思想政治理論課程基礎上落實好文化育人的重要任務？

首先，堅持應有文化內容的系統(tǒng)融貫。文化之為軟實力，是因文化乃無形而又無處不有的存在。上述有關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內容，諸如思想觀念、人文精神、道德規(guī)范等等，并非獨立存在之物，在一定意義上，它們不著痕跡地融入于一個社會的政治建構、經濟制度、社會規(guī)范之中，構成其內在的靈魂和核心。正因如此，習近平在談及與道路、理論、制度、文化相對應的“四個自信”關系時反復強調，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也因如此，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在講授我國革命、建設、改革時期的經濟、政治、社會、軍事、外交等與嚴格意義上的文化范疇看似無關的諸多內容時，應以高度的文化自覺深入發(fā)掘其所蘊含的文化支撐和文化原理，揭示其所關聯(lián)的文化精神和文化價值。在此基礎上，實現(xiàn)思想政治教育文化內容的系統(tǒng)融入和有機貫穿，從而真正發(fā)揮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實現(xiàn)思想政治理論課程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文化育人使命。

其次，推動已有文化內容的整合深化?？疾旄咝Ｋ拈T本科生思想政治理論課2018年版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教材可以發(fā)現(xiàn)，現(xiàn)有的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對相應文化內容均有一定程度的涉及。例如，“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以下簡稱“原理”)課教材分析社會存在與社會意識的辯證關系問題時獨辟段落，從基本原理的角度略述了文化的內涵、地位、作用等；此外，教材討論科學社會主義一般原則及其主要內容時，亦簡要論及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等內容?！爸袊F(xiàn)代史綱要”(以下簡稱“綱要”)課教材先后扼要敘述了近代西方列強對中國的文化滲透，太平天國運動、戊戌維新運動等的文化主張，新文化運動的過程、影響，中國共產黨人在革命、建設、改革時期的文化政策及成效等。與“綱要”課教材不同，“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以下簡稱“概論”)課教材則相對細致地介紹了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fā)展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文化理論、文化方針、文化政策等。而“思想道德修養(yǎng)與法律基礎”(以下簡稱“基礎”)課教材則分別闡述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較為核心的中華民族精神、中華傳統(tǒng)美德內容，近代紅色革命文化中的革命道德內容，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中的時代精神、價值觀念、道德規(guī)范等內容。一方面，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材的現(xiàn)有文化內容，為我們開展文化育人工作提供了寶貴基礎；另一方面，現(xiàn)有文化內容存在著一定的問題，比如，思想政治理論課教材關于文化的論述內容相對簡略、傾向于單純的文化政策和文化舉措的列舉介紹、相互之間存在輕微的交疊重復等，從而有必要進行整合和深化。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現(xiàn)有文化內容的整合深化，應注重結合各門課程的性質和特點來進行。其一，豐富“原理”課程關于文化的內涵、本質與作用的論述，將“文化”的概念、定義、本質、結構、地位、功能、作用及其發(fā)展變化規(guī)律等基本原理層面的知識融入其中，引導學生深化理論認知。其二，在“綱要”課程中專題呈現(xiàn)近代革命文化和當代先進文化的內容、成就、價值等，如敘述好紅色革命文化中的文化理想、文化精神、文藝情操，展示好當代先進文化的凝聚力、創(chuàng)造力、吸引力、影響力及偉大成就與光明前景等，增強青年大學生的文化自信心態(tài)。其三，在“概論”課程中講清楚中國共產黨人在不同歷史時期提出的文化思想、文化理念、文化方針、文化政策及其作用意義等，強化青年大學生對黨的文化認同和政治認同。其四，在“基礎”課程中系統(tǒng)深入地闡述好中國精神與中國價值、中華傳統(tǒng)美德、近代革命道德、當代社會主義道德等內容，引導青年大學生進德修業(yè)、立己成人?？偠灾霸怼闭n程突出文化知識與文化理論，“綱要”課程強調文化成就與文化價值，“概論”課程呈現(xiàn)文化政策與文化理念，“基礎”課程聚焦文化精神與文明素養(yǎng)。四門課程相互聯(lián)系，互為一體，共同推進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的文化育人實踐。

再次，開展重要文化內容的單科講授。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歷史源遠流長、內涵豐富博大、影響廣泛深遠。學習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不僅要深刻領會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的民族精神和道德精華，還應概要領略中華先民在五千多年歷史長河中積淀形成的哲學思想、史學文化、文藝精華、審美理念、科技創(chuàng)造等，從而能夠與諸子百家的先哲互動，與三教九流的思想交流，與經子史集的經典對話。而這些內容遠非現(xiàn)有的思想政治理論課程體系所能涵蓋。正因如此，2017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聯(lián)合印發(fā)的《關于實施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傳承發(fā)展工程的意見》明確提出“推動高校開設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必修課”的任務。高校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必修課程應由誰來開設？如何建設？我們認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教育課程應納入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程體系建設范疇，基本理由如下：

其一，十八大以來我們黨的宣傳思想工作一向堅持在思想政治工作或思想政治教育論域下談論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教育問題。如2017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fā)的《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明確強調：“要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推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融入教育教學”。這里的道理不難理解：在新時代的青年大學生群體中普及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不是要開展傳統(tǒng)文化的專業(yè)知識教育或古代思想的純粹學術講述，而是要運用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精華元素、豐厚養(yǎng)分，充分滋養(yǎng)時代精神教育，更好引導青年大學生成長為具有堅定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自覺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正是在這一意義上，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教育作為新時代宣傳思想工作的重要內容，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高度重視。

其二，落實中辦、國辦關于推動全國高校開設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必修課的意見要求，從現(xiàn)有學科基礎、師資儲備等情況看，也唯有在宣傳教育部門鼎力支持下歷經多年發(fā)展而漸成穩(wěn)定規(guī)模和成熟建制的高校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隊伍才能有效承擔。

其三，從教學積淀的角度看，中華民族精神和中華傳統(tǒng)美德，作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核心性內容，歷來是“基礎”課程的重要講授內容。高?！盎A”課程和“基礎”課教師的教學積淀，無疑為開設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必修課提供了一定的基礎準備。

總而言之，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應具有開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教育的擔當精神和責任意識，自覺掀起系統(tǒng)學習、深入研究、積極傳授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熱潮；以切實、有效落實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文化育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