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活的教育”是靈活的教育，更是生命的教育、生活的教育、生長的教育?！盎畹慕逃毙枰盎畹慕處煛狈侥艿靡咱`行?！盎畹慕處煛睉斦J同“活”的教育理念，傳授“活”的知識技能，掌握“活”的教育方法，其核心素養(yǎng)具有“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知行合一，身心和諧”“因‘異制宜，因勢利導”“勤于反思，勇于創(chuàng)新”等特質。教師要生成“活”的品質，一方面需要教師不斷的自我更新、自我求活，另一方面，也需要組織、機制、生態(tài)等外力的推動。

關鍵詞：“活的教師”；“活的教育”；陶行知

中圖分類號：G40-0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9094（2018）10A-0003-05

教育的目的在于促進人的良性發(fā)展，進而促進社會的和諧與進步。然而現(xiàn)實的教育果真都是能有效地促進個人與社會發(fā)展進步的好的教育嗎？這是一個值得人們思考的問題。好的教育必定是適合社會需要、適合時代條件、適合教育對象的教育。偉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關于“活的教育”以及“活的教師”的思想可以給我們極大的啟發(fā)。本文試就此略陳管見，以求教于方家。

一、“活的教育”需要“活的教師”

（一）好的教育是“活的教育”

“活的教育”的首倡者是陶行知。1921年，陶行知在南京高等師范學校第二期暑期學校發(fā)表“活的教育”演講，針對當時中國教育的現(xiàn)狀，提出了“要用活的人去教活的人”“拿活的東西去教活的學生”等一系列重要觀點。在其他一系列講演、文稿中對“活的教育”問題也多有涉及。他說“不過我總覺得活的一字，比一切什么字都要好”。這是因為“活的教育”是一個相對的、動態(tài)的概念，它在理論上高度概括，同時也在實踐上留下了應有的個性化創(chuàng)造空間。盡管此后因形勢所迫及工作繁重，陶行知先生未能對“活的教育”進行更為詳盡的理論建構和全面系統(tǒng)的教育實踐，但是他畢生力行力倡的生活教育、平民教育、民主教育、創(chuàng)造教育等，其實都可視作他“活的教育”理論和實踐的不懈探索和持續(xù)發(fā)展。從這個意義上說，陶行知堪稱“活的教育工作者”的典范。

“活的教育”是生活的教育、靈活的教育。陶行知先生的生活教育理論早已為人們所熟悉和認同。他說：“從定義上說：生活教育是給生活以教育，用生活來教育，為生活向前向上的需要而教育。從生活與教育的關系上說：是生活決定教育。從效力上說：教育要通過生活才能發(fā)生力量而成為真正的教育?！薄吧罱逃枪┙o人生需要的教育……人生需要什么，我們就教什么。”他多次闡述了要以“認真的”“合理的”“康健的”“勞動的”“科學的”“藝術的”“改造社會的”“有計劃的”“現(xiàn)代的”生活來教育。他還說，“活的教育，就是要與時俱進”，“要本著這世界潮流的趨向，朝著最新最活的封面去做”?？傊顩Q定教育，教育要來自生活、依據(jù)生活、為了生活地向前向上，才能成為真正好的教育。

好的教育是生活的教育，同時也是靈活的教育。靈活（flexible， nimble）意味著機智的、可變化的、富于生命活力的，靈活的教育一定是適合的教育、個性化的教育、不斷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教育。在陶行知先生那里，“活”（靈活）與“死”（呆板）是經(jīng)常對舉使用的兩個概念。譬如，“活的小孩子與死的小孩子有不同的特點……死的小孩子，他的腦筋滯鈍些……我們辦教育的人，總要把小孩子當作活的，莫要當作死的”。他又說：“要拿活的書籍去教小孩子。書籍也有死的有活的……我覺得書籍所記載的，無非是人的思想和經(jīng)驗，那個人的思想、經(jīng)驗要是很高尚的，與人生很有關系的，那就可算是活的書籍。若是那著書的人思想、經(jīng)驗都沒有什么價值，與人生沒有關系，那就是死的書籍?！?/p>

以陶行知“活的教育”理想對照，當下中國的教育尤其是基礎教育還存在不容忽視的弊端，若一言以蔽之，曰：半死半活。其表現(xiàn)為：整體看，“活”的程度不夠；局部看，有些地區(qū)、學校、教師較“活”，有的仍然較“死”[1]。學習、研究、繼承、發(fā)展陶行知“活的教育”思想，對于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推進素質教育、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仍然有著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赝型饨逃陌l(fā)展歷程，盡管各種教育思潮、流派紛繁復雜，但是我們認為好的教育必定是適合的教育，而真正適合的教育必定是“活的教育”。“活的教育”的根本特性就是“活”——其價值的取向、實施的過程和生成的結果是“人”的“活”化（學生的素質發(fā)展、教師的專業(yè)成長）和“教育”的“活”化（教育內容的優(yōu)化、教育方法的優(yōu)化），所以“活的教育”是靈活的教育，更是生命的教育、生活的教育、生長的教育，誠如陶行知所說的，“是教育中最不可缺少的現(xiàn)象”，也如他以《活的教育》為題寫的一首三句短詩——“靜默如地下的種子，自由如空中的鴿子，勇猛如斗虎的獅子”。

（二）好的教師是“活的教師”

“活的教育”的呈現(xiàn)，是由活的教師用活的內容、活的方式教出活的學生?！盎畹慕逃钡膶嵤┲黧w是“活的教師”，“活的教師”是“活的教育”諸要素中最為關鍵的因素，因而研究、實施“活的教育”，必須將“活的教師”作為重點研究和著力培塑的對象。

什么樣的教師算得上“活的教師”呢？怎樣才能使教師“活”起來呢？研究發(fā)現(xiàn)，教師之“活”的特質至少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認同“活的教育”理念

“活的教師”能深刻理解黨的教育方針，把教育作為培養(yǎng)造就富有“生活力”，進而能創(chuàng)造“人民大眾的”“健康的”“向上、向前的”生活的人的崇高事業(yè)，而絕不會只顧把學生考試成績當作印證自己眼前“工作業(yè)績”的工具，不管學生的人格養(yǎng)成和人生幸福。“活的教師”是理想主義者，也是現(xiàn)實主義者，他們善于結合自身工作的任務、要求、條件等的具體情況，把教育的理想內化為自己的自覺理念，轉變?yōu)閷嶋H的教育策略，并形成獨特而適合的知能結構、教育風格。在新時期，“活的教師”要準確把握實現(xiàn)“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對于教育的要求，充分認識人民群眾對公平、優(yōu)質教育的需求，努力做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實學識、有仁愛之心的“四有”好老師。

2.傳授“活”的知識技能

教師的職責是“傳道受業(yè)解惑”，傳授“活”的知識技能當然是其題中之義。陶行知先生說：“我們講活的教育，就是要隨時隨地的拿些活的東西去教那活的學生，養(yǎng)成活的人材?！币虼恕盎畹慕處煛眰魇诮o學生的知識技能必定要根據(jù)所在地區(qū)、學校和學生的實際，并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生活的改變而不斷充實、優(yōu)化。

3.掌握“活”的教育方法

能夠依據(jù)知行合一、因材施教的原則，運用靈活的、適合的方式方法來組織實施教育教學，是“活的教師”必備的職業(yè)能力，是“有扎實學識”的重要體現(xiàn)。“教學做合一”可以說是陶行知“活”的教育方法論的集中概括，其“第一步就是要承認兒童是活的”，而且“小孩子有不同的特點”，“教育兒童，就要根據(jù)兒童的需要的力量為轉移”，“要能揣摩兒童的心理”，“依合著兒童的本能去支配”。值得注意的是，在堅持傳道、授業(yè)、解惑的同時，不能忽視教師的陪伴、示范、引導。我們相信，身教勝過言傳。一個熱愛學習、善于學習的教師，必是學生樂于效仿的優(yōu)秀榜樣。

二、“活”是好的教師核心素養(yǎng)的重要特質

進入21世紀以來，人的“核心素養(yǎng)”成為世界各國和國際組織日益關注、著力研究的問題。盡管人們對于“核心素養(yǎng)”概念的理解見仁見智，但是“其思想是共通的，即都重視公民關鍵的、必要的、重要的素養(yǎng)，并且都強調核心素養(yǎng)的獲得是一個持續(xù)的、終身的學習過程”[2]。我們認為，核心素養(yǎng)是在人的素養(yǎng)結構中居于核心位置，起著主導、關鍵作用的因素?！盎畹慕處煛本哂幸话憬處煿餐乃仞B(yǎng)要求，同時具有作為真正卓越的教師的特殊要求，其特質就在于“活”。

一般說來，教師職業(yè)的素養(yǎng)結構是知識、能力、情感、倫理等多元維度的集合，具有不能機械劃分和單獨培養(yǎng)的整體性，并且具有先天具備和后天獲得的綜合性。教師之“活”在教師職業(yè)素養(yǎng)結構中幾乎無處不在，又程度有別且存在不斷變化的可能性，它是教師職業(yè)生涯的原動力。我們或許可以從新的審視角度來做一些探討，看看以下特質在“活的教師”素養(yǎng)結構中的意義。

（一）學而不厭，誨人不倦

“活的教師”應將自己首先定位為一個學習者，其次才定位為一個教育者。學習是從教的前提，也是從教（示范）的一種方式?！抖Y記·學記》云：“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強也。”對于學習，教師應當畢生為之；真正好學善學，必然學而不厭?！罢d人”是目的、職責，“不倦”是要求、境界?！盎畹慕處煛币欢〞嬲\地熱愛教育、關愛學生。在他們眼中，學生是“人”不是“物”，是活潑潑的生命體，有自我生長的基因（生理的、精神的），有巨大的發(fā)展可能?！安痪搿眮碜愿叨鹊摹靶叛鲂摹薄柏熑涡摹保ㄌ招兄Z），也可以來自樂在其中的成就感、幸福感。能真正做到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的有機統(tǒng)一，是教師的一種很高的事業(yè)境界，因為它需要有“愛滿天下”的大愛情懷和“達人達己”的大慧覺悟。

（二）知行合一，身心和諧

知行合一是人類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科學方法，也是個人不斷提升自我素養(yǎng)的關鍵品質。王陽明“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和陶行知“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早已為人們所熟悉，在“知”“行”關系上，他們二人雖各有強調，但均持一分為二、合二而一的觀點。陶行知先生的“教學做合一”主張正是知行合一理念在“活的教育”中的體現(xiàn)。教師秉持“知行合一”理念，踐行“教學做合一”，就是向著“活”的應然選擇。身心和諧是人格健全、人生幸福的重要標志，也是教育尤其是基礎教育致力的基本目標。身心和諧，尤其是擁有健康的心理，是“活的教師”必須具備的素質。需要指出的是，身心和諧的狀態(tài)通常是內蘊的，不一定是外顯的，因而教師對此的自我追求、自我感知是必要的。

（三）因“異”制宜，因勢利導

教育的對象、內容、情境千差萬別，施教主體本身也迥然有別，世界上不存在四海皆準、一招萬能的教學秘籍。把握時、地、人、事之異，根據(jù)目標導向和勢態(tài)預判，采用相應的教育教學策略，才是實事求是的“活的教育”。教育教學過程中總會出現(xiàn)種種于學、于教有特別意義的契機或困難，巧妙利用契機，有效化解困難，需要教育智慧、教學機智。馬克斯·范梅南認為，“教育的智慧和機智可以看作是教育學的本質的優(yōu)秀性，我們不妨說智慧構成了教育學的內在方面，而機智構成了教育學的外在方面”[3]。據(jù)他的研究，教育的智慧和機智“意味著指向他人的實踐”，表現(xiàn)為“尊重孩子的主體性”，表現(xiàn)為“對情境的自信”，表現(xiàn)為敏感、克制、幽默、“即席創(chuàng)作”、“潤物細無聲”、“有些時候，最好的行動就是不采取行動”……它是基于教師全部知識、能力以及情感的厚積薄發(fā)。因“異”制宜、因勢利導就是教育智慧、教學機智，它是最能反映教育教學之“活”，也是最為人們所認可的教師之“活”，同時它又是最難獲得的教師職業(yè)素養(yǎng)。

（四）勤于反思，勇于創(chuàng)新

“活的教育”之所以是“活”的，就因為它是“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創(chuàng)新源自對事物既有矛盾的把握、利用，對理想愿景的憧憬、探求，需要頑強的努力和大膽的再造。而反思回望曾經(jīng)的實踐，吸取經(jīng)驗教訓，是實現(xiàn)創(chuàng)新的必要條件。在某種意義上說，教師職業(yè)能力、教育實績的不夠完善與不斷發(fā)展變化的教育需求、教育實際之間的矛盾，是制約“活的教育”有效實施的瓶頸，也是許多教師實實在在感受到、承受著的壓力。廣大一線教師大多擁有豐富的、鮮活的教育教學經(jīng)歷，若能自覺地、經(jīng)常地進行反思，并且樹立起創(chuàng)新的勇氣和信心，就能夠把“活的教育”實踐不斷推向深入，也能使自己的教育教學水平越來越高，成為教育創(chuàng)新最具活力的生力軍。

三、“活”的特質的生成是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重要任務

當我們對“活的教師”核心素養(yǎng)進行剖析之后，不難發(fā)現(xiàn)，具有“活”的特質，是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方向和目標，然而它又不是簡單化地下指令、灌輸式地搞培訓所能達成的。我們認為，“活”的特質的生成有賴于教師自身的努力，也有待于教師內因之外的合力來促成。這也是我們使用“生成”而未用“培養(yǎng)”的原因所在。

（一）從教師自我努力維度審視

教師要具有“活”的特質，首先需要教師具有自我更新、自我求活的內驅力?！敖處煹淖晕覍I(yè)發(fā)展意識是影響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重要因素，具有較強自我專業(yè)發(fā)展意識的教師關注自己的教師專業(yè)發(fā)展，對自己的專業(yè)發(fā)展負責，他們易于成為‘自我更新取向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履行者。”[4]教師的自我更新就是教師的自覺學習和持續(xù)發(fā)展，自我求活就是教師向著“活”的方向、目標的自我追求和不斷努力。它意味著教師的自我更新、自我求活是一個動機強烈、目標導向明確、不受特定時空條件限制、全部學習行為均有內在關聯(lián)意義的學習與發(fā)展過程，是逐步完善教師職業(yè)素養(yǎng)結構的有效模式。也可以說，歸根到底是一種伴隨職業(yè)生涯的主動的建構式學習。

綜合考究陶行知生活即教育、社會即學校、教學做合一以及杜威教育即生活、學校即教育、學習即生長理念的意義，教師的全部教育、生活皆可作為自身專業(yè)發(fā)展的實踐活動，換言之，都是其自我更新、自我求活的途徑與方式。這里我們僅就“學習”這一關鍵因素，對教師“活”的素養(yǎng)生成略做闡述。

第一，向陶行知先生學習。陶行知先生是“活的教育”的倡立者，不僅在其論著中“活的教育”思想時時閃現(xiàn)，是引領教師確立“活的教育”理念的精神力量，而且他畢生革新中國教育的偉大實踐和崇高人格，也都是踐行“活的教育”的不朽典范，為我們努力成為“活的教師”樹立了光輝榜樣。

第二，在自己的教育教學實踐中學。教育教學實踐就是教師的“生活”。這“生活”的全部構成因素，都有可能成為教師自我更新、自我求活的動力和資源。按照陶行知先生“Life education means an education of life， by life and for life”的理念，教育教學的實踐乃是“教學做合一”的事情。

第三，從一切有價值的人類文明成果中學。教育之“活”與教師之“活”，絕非無本之木、無源之水。中國教育根植于中華悠久的文化傳統(tǒng)，我國豐富而寶貴的教育遺產(chǎn)歷經(jīng)數(shù)千年，依然有著啟迪人心的生命活力，這些無疑是“活的教師”應當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的。同時，當今時代科學技術突飛猛進，知識、信息爆炸式增長，文化交融不可逆轉，生活的內容與方式千變萬化，教師學習借鑒古今中外一切文明成果有了前所未有的便利，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在這樣的現(xiàn)實之中，教師應當如何學習，從而成為真正的“活的教師”，的確是一個考驗教師智慧的問題。美國成人教育家諾爾斯（Knowles M.）研究認為，以下原則奠定了成人學習的基礎：1.需要和興趣是成人學習的最佳出發(fā)點；2.成人的學習定向以生活為中心，以生活場景為基本單位（對于教師而言，生活乃教育生活——引者注）；3.經(jīng)驗是成人學習的重要資源；4.成人有強烈的自我引導學習的需要。[5]這對“活的教師”的學習具有積極的啟發(fā)意義。

（二）從外部合力促成維度審視

外部合力是全方位、全要素的存在，我們也僅從幾個關鍵因素入手予以強調，并對相關責任主體提出建議。

1.組織

“組織”在此有兩重含義。一是教師所處的人際系統(tǒng)（集體），如教研組、班集體、學校等，二是教師所處人際系統(tǒng)的管理方、領導方，如學校領導班子、教育行政機關、地方黨政機關等。

集體人際關系對于個人的意義極為重要：共同目標的引領、同伴間的切磋互助、優(yōu)秀分子的表率作用、既合作又有一定競爭的良性氛圍，乃至集體成員成功喜悅的鼓舞和失敗教訓的警策等，莫不對集體中的每一成員的專業(yè)成長產(chǎn)生正向激勵效應。每一名集體成員都應該成為集體良性人際關系的建設者和獲益者。

領導干部是組織管理方的代表，是組織內部的關鍵少數(shù)，他們對于組織運作的決策、動員、實施、評估、調控等具有很大的權力和責任。建設高素質教師隊伍，包括促成“活的教師”的個人成長和隊伍壯大，是教育組織、主管機關的領導者努力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的關鍵之舉。當然，教育研究機構和教育理論工作者也是教育組織的重要成員，對于“活的教師”核心素養(yǎng)的生成也有義不容辭的責任。

2.機制

機制是組織內外要素的結構關系和運作方式，在社會科學領域，通常表現(xiàn)為具體的政策、措施、制度?！盎畹慕處煛焙诵乃仞B(yǎng)的生成有賴于一系列合理、有效的政策、措施、制度的保障。堅持綜合運用理念更新、目標引領、任務驅動、平臺搭建、條件改善、待遇提高、典型示范、進修培訓、獎優(yōu)罰劣、調研調控等手段，是優(yōu)化“活的教師”核心素養(yǎng)生成機制的題中之義。

討論“活的教師”核心素養(yǎng)的生成機制，不能將視野局限于在職教師范圍。教師職前教育的招生、培養(yǎng)以及教師的準入、招聘、交流、退出機制同樣應予以重視。教師是一種需要特殊情懷、特殊能力的職業(yè)。盡管職業(yè)理想、職業(yè)情感、職業(yè)知識、職業(yè)技能在入職后也能加以培養(yǎng)、提升，但是改進教師入職途徑、建立適當?shù)耐顺鰴C制也十分有必要。比如，師范院?？梢园才乓欢〝?shù)量的定向委培學生名額、部分恢復面試、對培養(yǎng)小學及幼兒園師資的師范院校保留直接招收應屆初中畢業(yè)生的通道等等。從歷史和現(xiàn)實的情況看，這樣的舉措是切實有效的。

3.生態(tài)

良好的教育生態(tài)離不開教育內部諸因素的和諧相生，也離不開教育與外部因素的互促共生?！盎畹慕處煛钡某砷L需要教師本人的努力，也需要“活的教育”總體向好發(fā)展。這里我們就“生態(tài)”中“外部環(huán)境”的問題再略加考察。

教師的工作、學習、生活之于自然環(huán)境、物質環(huán)境的需求與常人并無顯著差異，該保障的應予切實保障。近年來，黨和政府對教育、對教師越來越重視與關心。《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提出了“堅持興國必先強師，深刻認識教師隊伍建設的重要意義和總體要求”“著力提升思想政治素質，全面加強師德師風建設”“大力振興教師教育，不斷提升教師專業(yè)素質能力”“深化教師管理綜合改革，切實理順體制機制”“不斷提高地位待遇，真正讓教師成為令人羨慕的職業(yè)”“切實加強黨的領導，全力確保政策舉措落地見效”等重大戰(zhàn)略性舉措。這使得我們對于營造良好的教育生態(tài)，讓更多“活的教師”成長起來，讓踐行“活的教育”深入人心充滿了信心。

以上從內外兩個維度所作的分析考察只是為了闡述的方便，事實上，教師成為“活的教師”的實踐軌跡是二維交叉、相互促進的，對于任何一方的輕視、忽略，都會造成“活的教師”核心素養(yǎng)生成的障礙。在這個問題上，只有具體問題的具體對待，沒有抽象意義上的孰輕孰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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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林崇德.21世紀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2016：22.

[3]馬克斯·范梅南.教學機智——教育智慧的意蘊[M].李樹英，譯.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 2014：124.

[4][5]葉瀾，等.教師角色與教師發(fā)展新探[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 2016：267.270-271.

責任編輯：楊孝如

Abstract： “Huo education” refers not only to the flexible education but also to the education of life， to the education for life， and to the education for growth. “Huo education” can be accomplished only by “Huo teachers”， who should agree with the educational idea of “Huo”， impart “Huo” knowledge and skills， and master “Huo” educational methods. And the core accomplishments of “Huo teachers” should have such characteristics as “never being tired of learning nor wearied of teaching others”， “integration of cognition and action with harmony between mind and body”， “suiting measures to differences in the light of the general trend”， and “being diligent in reflection and bold in innovation”. Meanwhile， teachers need to have the quality of “Huo”； on one hand， teachers need to constantly update themselves and to pursue Huo in person； on the other hand， they need some external motivations of organization， system and ecology.

Key words： “Huo teacher”； “Huo education”； Tao Xingz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