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綠
錄取通知書今天剛剛拿到,回到家捧著書坐了片刻。接到了你的電話,電話那頭依舊是嘈雜的人聲,你喊著你的另一個朋友的名字,和我把話說完后立刻掛掉。
太久沒接到你的電話,似乎從我們認(rèn)識那年起,時至今日,歲月像長著大嘴,吞掉了很多很多東西。
譬如被微信替代的好幾十分鐘的通話,認(rèn)認(rèn)真真打下的字,保存的短信。
昨天我到你那里去,翻看小學(xué)時留下的照片,都感嘆著當(dāng)時臉龐青澀稚嫩。忘了自己依舊是一字打頭的年紀(jì)。
你是我認(rèn)識最久的朋友。寡淡的我,交朋友從來寧缺毋濫。在最真心的年紀(jì),打開心門讓你留下痕跡,一直如此。
你帶我去了一個新地方,吃了一頓美味的飯。印象里和你一同吃飯,總是你帶我去。我連方向都不用看,跟著你走,就能吃到合乎心意的食物。
第一次去你家里玩,在寒冷的秋日。餓了一同出來買吃的,你牽著我的手過馬路。一起大口吞咽食物的感覺至今難忘,你家成了我可以安心休憩的地方。
我們沒能在一起上初中,少了很多時間在一起。你的身邊依舊笑語盈盈,大概因為你活潑又自然,有了很多朋友。我呢,因為寡淡的天性,從不肯為了得到什么,交一個不合適的朋友,所以好友一直屈指可數(shù)。
曾經(jīng)在我們?yōu)閿?shù)不多的相見里,總能聽見你說起不同的人名。心里像吊了一只汁水四溢的酸橙。
曾覺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輕而又輕,你似乎不像我一樣如此在乎。
后來明白,一份不需刻意維系的友情,已是難求。即使我也許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只要在這段友誼中,我們都很舒服,都能將彼此妥善安放就好了。
《后來的我們》里,結(jié)尾見清的父親在燈光下寫進(jìn)信里的話讓我分外動容:“緣分這事,盡力就好,能不負(fù)對方就可以了。”
我們坦然接受陌生的好感,也要學(xué)會理性地接受任何曾親密的疏遠(yuǎn)。
只是我,不能常常陪伴你,不能像旁人那樣,給你熱切的交往。我只會用我淡淡的話語,手寫的文字,以及一顆樸素的心安慰你。
前幾天和一個喜歡的姐姐聊天,覺得我們確實都是“看一眼就知道靈魂默契與否,并以此為界”的人。
認(rèn)識你開始,你一直都是開朗且有趣,會溫柔安慰人,身上有自然舒服的氣息,親近里帶一點疏離的女孩子。
你進(jìn)房間換了新的家居服,是我最愛的豆綠色,一起在沙發(fā)上看了綜藝。茶幾上有你點的芝士奶茶,和我打包回來的西瓜汁。
大概我是真的不善言辭,總會把熱愛深埋于心底,所以自己的事也不會掛在嘴邊。連我投稿子的事你也不知曉,大概你知道了,也會戲謔地埋怨我兩句。只是我不是不信任我們的關(guān)系,我只是覺得早晚會同你講的事,晚一點也沒關(guān)系。
在我心里,你是可以和我分享一袋香腸的小姑娘,也是和我一起走過青春的女孩子。
即使我們不再像小時那樣親密無間,拉著手走在濃郁的夜色里,我一伸手就能夠到你帽子上的絨球……
即使我們已不復(fù)當(dāng)年歡笑,你依然是我昨日最親的某某。
我要去報到了,夏天,雖然熱得要死,可還感覺沒有過夠。
編輯/王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