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杰
(牡丹江師范學院 西方語言學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11)
戴維·洛奇(1935-)和伊麗莎白·喬利(1923-2007)分別是英國、澳大利亞當代著名的學院派小說家。他們的小說大多是以大學教師、作家等知識分子為主要人物,以學術界、文化屆為寫作背景。他們的作品中都繼承了學院派小說對知識分子的諷刺傳統(tǒng),同時,他們的諷刺又都并非存有惡意,他們都關注知識分子的困惑和危機,也都在作品中體現(xiàn)了對知識分子的贊美之情。
洛奇在其代表作《小世界》中用詼諧幽默、極具諷刺的語言描寫了西方學術界的種種不良風氣——追名逐利,尋歡作樂。正如張榮升所說,“英美學院派小說家對著名教授或知名學者著墨頗多,與之相比,喬利的小說更多關注弱勢地位的知識分子。”[1]
喬利的代表作《代理母親》中的主要人物埃德溫·佩奇也是一名大學教授,但是與洛奇《小世界》中的扎普教授相比,埃德溫沒有什么名望,更因為學術科研能力不強在學校遭到了同事領導的排擠,大家明里暗里都在盼著他早點退休騰地方。象牙塔里的教授本應受到大家的尊重,諷刺的是埃德溫不但沒有得到應用的尊重,還承受著工作和生活的雙重壓力。生活中埃德溫渴望有一個孩子,可是現(xiàn)實是他快到退休的年齡還膝下無子。在此背景下,小說中更荒誕的事情發(fā)生了:埃德溫在鄰居太太的安排下,與鄰居家20歲的女兒偷情且致使該女孩懷孕。
洛奇和喬利在其作品中都繼續(xù)了學院派的諷刺傳統(tǒng),都用諷刺的筆調(diào)探討了知識分子的生活境遇,揭開了知識分子的日常生活百態(tài)。
洛奇和喬利本身都是知識分子,他們盡管在作品中諷刺知識分子的種種作為,但是他們的諷刺都是善意的,他們也真心希望學術界、象牙塔里能夠融洽、融合。因此,在作品中他們也不吝惜對知識分子的贊美之情。
洛奇小說《美好的工作》中的女主人公羅玢是一所大學的臨時講師,她出身知識分子家庭,知識淵博,潛心學術。為鞏固她的教師職位,她參加一個旨在加強學校與工廠聯(lián)系的“工業(yè)年計劃”。這是羅玢第一次走出象牙塔,接觸真實的工廠。在此過程中,她與在工廠工作的男主人公維克一開始相互不理解、發(fā)生碰撞、沖突,到后來在對話和交流中她不斷地正視學院和工業(yè),學術和現(xiàn)實之間的距離,最后兩人在相互影響中相互理解并接受了彼此。洛奇對羅玢是持贊美的態(tài)度的,其中也體現(xiàn)了洛奇一直秉持的融合思想。
喬利在其小說《皮博迪小姐的遺產(chǎn)》中向我們講述了一位身殘志堅,用作品激勵和鼓舞讀者的作家霍普威爾。霍普威爾以前是一名優(yōu)秀的騎手,由于意外從馬上摔下來,從那以后便無法自由活動,只能在養(yǎng)老院生活。面對如此境地,她并沒有意志消沉,反而提起筆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她的一個讀者皮博迪深愛她的小說,并常與她通信交流。皮博迪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打字員,多年來生活毫無熱情、生機可言。但在霍普威爾的小說中,皮博迪看到了一個生氣盎然、自由浪漫的世界,這深深地觸動了皮博迪的靈魂。她開始關注周圍的一切,開始挖掘現(xiàn)實世界的美好。最后,她決定放棄辦公室枯燥的工作,開始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而且她還決定親自去澳大利亞看看在信中一直引導她、激勵她的霍普威爾。結果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霍普威爾已經(jīng)在養(yǎng)老院中去世,并給她留下了美麗的“遺產(chǎn)”——未寫完的小說以及寫作的能力。透過霍普威爾,喬利向我們展現(xiàn)了一個自己飽受生活痛苦,卻依然盡己之力幫助讀者的偉大作家、知識分子的光輝形象。
雖然洛奇和喬利生活在不同國度,但是他們的作品卻有著諸多的相似,他們都以大學教師、作家等知識分子為主要人物,都繼承了學院派的諷刺傳統(tǒng),而諷刺不是目的,他們都是透過諷刺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正如王樹杰在文章中指出:“透過諷刺,戴維·洛奇在小說中向人們指出了解決沖突的途徑,即融合?!盵2]張榮升在《伊麗莎白·喬利小說的作家書寫危機》中也提到:“霍普威爾的小說世界強烈地吸引著皮博迪,現(xiàn)實與虛構、小說與生活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最終生活的脈搏與創(chuàng)作的脈搏發(fā)生了共鳴,藝術與生活融為一體。”[3]這里喬利展現(xiàn)的融合思想與洛奇作品中展現(xiàn)的融合思想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對當下解決學術界乃至世界的各種沖突都重要的指導意義。
[1]張榮升.論伊麗莎白·喬利對學院派小說的繼承與發(fā)展[J].外語教學,2016,(03):79.
[2]王樹杰.透過《小世界》中的諷刺傳統(tǒng)看戴維·洛奇的融合思想[J].佳木斯教育學院學報,2013,(03):51.
[3]張榮升.論伊麗莎白·喬利小說的作家書寫危機[J].學術交流,2017,(06):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