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飛 夏立新

一、 引言

《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第9版[OxfordAdvancedLearner’sDictionary(9thed.)，以下簡稱OALD9]新增了Wordfinder注釋欄。據(jù)統(tǒng)計，該詞典在188個詞條中設置了Wordfinder欄，這188個欄共包含1690個相關(guān)的詞語。OALD9中Wordfinder欄的基本設置如圖1所示：

WORDFINDER accommodation, deed, house, lease, let, location, mortgage, squat, tenant

圖1OALD9中的Wordfinder欄

圖1是home這個詞條設置的Wordfinder欄，內(nèi)容非常簡單，共列出了9個相關(guān)的詞，沒有其他任何說明性文字和解釋，其中house和location這兩個詞用粗體印刷，表示它們本身就設有Wordfinder欄或Collocations欄。其他Wordfinder欄的設置均與此相同。

英語學習者經(jīng)常需要查詢一個他們在腦中只有概念、但不知道如何拼寫的詞，在普通英語學習詞典中，他們幾乎是無法查詢到這個詞的。為了滿足詞典使用者的這一需求，OALD9新增了Wordfinder欄，旨在幫助學習者從一個概念出發(fā)去查找相關(guān)詞語。但Wordfinder欄的這一功能在詞典學中并不新鮮，傳統(tǒng)的語義關(guān)系詞典(onomasiological dictionary)就是引導讀者從比較熟悉的概念出發(fā)去查找相對陌生的語詞(Svensén 2009)。語義符號詞典(semasiological dictionary)與此相反，它是用詞典使用者熟悉的詞來解釋相對陌生的詞。換句話說，語義關(guān)系詞典是從已知(known)到未知(unknown)，而語義符號詞典是從未知(unknown)到已知(known)。傳統(tǒng)的語義關(guān)系詞典包括類義詞典(thesaurus)、同義詞詞典、反義詞詞典，以及查詞(word finding)詞典等。

但是，在英語學習詞典中設置Wordfinder欄可說是一個大膽的嘗試，是牛津詞典的創(chuàng)新，在其他英語學習詞典中尚未見到。Wordfinder欄的設置突破了傳統(tǒng)語義符號詞典與語義關(guān)系詞典的分立，將它們?nèi)谌脒M一部詞典中，方便用戶查詢。本文將結(jié)合語義場理論和詞匯聯(lián)想測試的相關(guān)發(fā)現(xiàn)對OALD9中Wordfinder欄進行內(nèi)容和結(jié)構(gòu)上的探究，以期發(fā)現(xiàn)和總結(jié)其設置原因、優(yōu)點和不足。本研究期望能為牛津詞典或其他詞典設置類似的查詞(word finding)專欄提供參考，同時也可以為詞典用戶了解和使用Wordfinder欄提供指導。

二、 OALD9增加Wordfinder欄的動因和理論依據(jù)

Wordfinder欄作為OALD9的附加信息欄，其功能與《牛津英語聯(lián)想詞典》(OxfordLearner’sWordfinderDictionary，以下簡稱OLWD)類似[1]，旨在“幫助用戶查詢他們未知或遺忘的語詞”(Deuter 2015)。 OALD9增加Wordfinder欄有以下三個理據(jù)：

一，從語言學與詞典學的關(guān)系來看，“語義場在詞典編纂過程中常常被割裂開來”(章宜華，雍和明 2007)，因此，詞典需要構(gòu)建系統(tǒng)的語義關(guān)系網(wǎng)絡，把人為割裂的語義關(guān)系重新聯(lián)系起來。此外，語義場理論是結(jié)構(gòu)主義語言學的第一塊基石，“結(jié)構(gòu)主義語言學對詞典的影響主要反映在收詞的共時性、釋義的共解性和語義關(guān)系的系統(tǒng)性上”(章宜華 2015)134。然而，在許多詞典中，系統(tǒng)語義關(guān)系并不能完整地體現(xiàn)。

二，從詞典與用戶的關(guān)系出發(fā)，學習詞典應提供語詞系統(tǒng)的知識信息和使用信息。然而，根據(jù)國內(nèi)學習詞典用戶的需求調(diào)查顯示，“許多中國英語學習者用戶認為像牛津和朗文這樣的學習詞典缺少詞與詞的語義、句法和用法關(guān)系以及上下位關(guān)系等信息”(章宜華 2015)80，而這些信息對二語學習者而言必不可少。并且受調(diào)查者建議“學習詞典要增加這些信息，把詞典編得更系統(tǒng)”(章宜華 2015)268。此外，Meara(2009)通過實驗發(fā)現(xiàn)二語學習者的心理詞庫中詞匯的語義聯(lián)系薄弱。因而，學習詞典需要提供能夠加強學習者詞匯語義聯(lián)系的系統(tǒng)信息。

三，從詞典的歷時角度比較，在第9版之前，《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系列包括了語法說明(Grammar Point)、英美用法(British/American)、語言庫(Language Banks)、搭配信息框(Topic Collocation Boxes)等附加信息欄，但它們都不能提供相對系統(tǒng)的詞匯語義信息。

而Wordfinder欄將原本孤立的詞與相關(guān)的詞放在一起，構(gòu)成了多個語義場，語義場與語義場之間又相互聯(lián)系，滿足了詞典構(gòu)建系統(tǒng)語義網(wǎng)絡的需要；Wordfinder欄形成的如上下義、同義、反義等多種語義關(guān)系，符合結(jié)構(gòu)主義語義學對詞典的影響趨勢；Wordfinder欄形成的豐富詞匯語義網(wǎng)絡關(guān)系，能進一步為學習者提供系統(tǒng)的語詞知識，與其他附加信息欄一同滿足學習詞典的用戶需求。因而OALD9增加Wordfinder欄是符合理論和實踐需要的。

三、 Wordfinder欄的設置特點

本研究收集和匯總了OALD9中所有的Wordfinder欄，經(jīng)統(tǒng)計，共有188個，除了freedom這個欄只有7個詞外，其他欄都由9個詞組成，所以，這些欄共包含1690個詞。實際上，牛津詞典原設計每個欄都由9個詞組成[2]，可能是由于編輯疏忽，freedom只設置了7個詞。此外，通過對比發(fā)現(xiàn)，OALD9中的許多Wordfinder欄與OLWD中的Wordfinder欄類似，因而，本研究將OLWD作為分析Wordfinder欄的參考。

1.專欄的結(jié)構(gòu)完整，設置系統(tǒng)

OALD9在宏觀結(jié)構(gòu)、微觀結(jié)構(gòu)和中觀結(jié)構(gòu)中全面呈現(xiàn)了Wordfinder欄。在宏觀結(jié)構(gòu)中，OALD9在前置頁介紹了Wordfinder欄的功能和用法。在微觀結(jié)構(gòu)安排上，當主詞目詞是多義詞時，詞典在主詞目詞的指定義項下設置Wordfinder欄，排在該義項的例句之后；而單義詞則直接在例句后面設置Wordfinder欄。每一欄中的Wordfinder詞設置了中觀結(jié)構(gòu)，用參見將詞與詞目詞聯(lián)系起來，如leaflet屬于advertise詞目詞下的Wordfinder詞，在leaflet(單義詞)的條目尾部設有WORDFINDER NOTE AT ADVERTISE作為參見。

此外，如果這188個Wordfinder欄不足以幫助用戶查詢到他們所需的詞，詞典還在某些Wordfinder欄收錄了本身配有Wordfinder欄的詞，以擴展詞匯網(wǎng)絡；或收錄了本身配有搭配欄(Collocations Notes)的詞，而這些搭配欄又匯集了更多的相關(guān)詞匯。[3]如，在詞目詞home的Wordfinder欄中(參見圖1)，house除了屬于home的Wordfinder欄外，它自己還配有搭配欄，專門講解了house與live in， rent等詞的詞匯搭配。Location除了屬于home的Wordfinder欄外，它還配有自己的Wordfinder欄，收錄了isolated， neighborhood， outskirts等詞。

2.限制專欄的詞匯，用戶友好

OALD9的Wordfinder欄旨在幫助學習者從較寬的范疇開始，逐漸縮小范圍，直到找到他們想查詢的語詞[4]。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標，詞典選擇在一些基礎詞下設置Wordfinder欄。

限制釋義詞匯(defining vocabulary)是現(xiàn)代英語學習詞典普遍采取的釋義策略，以避免釋義詞匯過難而導致學習者讀不懂釋文。一方面，牛津詞典采用3000核心詞(Oxford 3000)來給所有的詞目詞釋義。這3000核心詞基本上是常見的高頻率詞匯；另一方面，3000核心詞也作為牛津詞典的重要詞目詞，對用戶來說需要首先學習和掌握。而OALD9選擇在這3000核心詞下設置Wordfinder欄，以確保學習者能夠從他們已經(jīng)掌握的基礎詞開始來查詢與其相關(guān)的其他詞。此外，比起其他相對低頻和不常見的詞來說，這些核心詞能夠引起更多聯(lián)想，(Fitzpatrick 2007)有利于學習者使用該欄。

但是，Wordfinder欄中與主詞目相關(guān)的其他9個詞則不受3000核心詞的限制，可以是3000核心詞以外的一些難詞，這種設計符合二語習得i+1輸入的要求，以幫助二語學習者習得英語詞匯?？傊琌ALD9的Wordfinder欄充分考慮到了二語學習者的二語習得特點、詞典查詢習慣和詞典查詢需求，做到了用戶友好(user-friendly)。

3.專欄內(nèi)的詞排序符合邏輯，使用方便

每個Wordfinder欄共收錄9個詞，雖然添加更多的相關(guān)詞匯作為Wordfinder詞并不難，但是OALD9認為應該將Wordfinder詞的數(shù)量控制為9個[5]，因為如果超過9個的話，就會給查閱這些Wordfinder詞的用戶帶來困擾，或者對于將Wordfinder欄作為復習詞匯知識手段的用戶來說會多于他們的需求。

每個Wordfinder欄中的9個詞按字母順序排列，這一做法符合邏輯。因為Wordfinder詞作為語義場中的成分，成分本身是“無序的”(unordered)，就意義而言，它們無法以任何一種順序來排列。因而，如果要將它們排序的話，字母順序是較好的選擇。(Palmer 1983)

4.專欄內(nèi)容適當，有利于促進詞匯聯(lián)想

本研究根據(jù)Wordfinder欄的內(nèi)容，將它們歸為兩類，其中語義相關(guān)類為183欄，用法相關(guān)類為5欄。語義相關(guān)欄是指詞目詞與Wordfinder詞是因為意義上的聯(lián)結(jié)而聚集的，如詞目詞taste，其Wordfinder詞為bitter， bland， hot， pungent， savoury， sour， spicy， sweet和tart，它們和taste是上下位關(guān)系。用法相關(guān)欄是指詞目詞與Wordfinder詞常常共現(xiàn)，也就是構(gòu)成語法搭配，如詞目詞liquid， 其Wordfinder詞為absorb， condense， dilute， dissolve， evaporate， filter， immerse， rinse和saturated，它們構(gòu)成動詞—賓語搭配。

從詞匯聯(lián)想模式來看，語義相關(guān)欄屬于聚合(paradigmatic)聯(lián)想，用法相關(guān)欄屬于組合(syntagmatic)聯(lián)想。OALD9的Wordfinder欄聚合類多于組合類的處理方式符合其目標用戶的詞匯聯(lián)想模式。首先，聚合聯(lián)想占主導的合理性表現(xiàn)在： 一語詞匯聯(lián)想測試研究者(Brown & Berko 1960；Entwisle 1966；Ervin 1961)發(fā)現(xiàn)，成人與兒童的聯(lián)想模式不同，成人多為聚合聯(lián)想，且受教育水平越高，越傾向于聚合聯(lián)想(McNeill 1966)。二語詞匯聯(lián)想測試研究者(Higgibothem 2010；Namei 2004；S?derman 1993)發(fā)現(xiàn)，二語學習者主導聯(lián)想模式與本族語學習者聯(lián)想模式一致，且二語學習者的二語水平越高，他們越傾向于聚合聯(lián)想。此外，Murphy(2012)指出，受教育的過程幫助人們形成詞的理論，因此教學經(jīng)驗和讀寫訓練鼓勵聚合聯(lián)想。國內(nèi)學者也通過實驗表明中國英語學習者的聯(lián)想模式更接近英語本族語者，二語學習者與英語本族語者的心理詞匯均以語義聯(lián)結(jié)為主，形式聯(lián)結(jié)為輔，(李小撒，王文宇 2016)中國英語學習者的聯(lián)想模式也以聚合聯(lián)想模式為主(張萍 2011)。

其次，Woodrow & Lowell(1916)發(fā)現(xiàn)“形容詞—名詞”聯(lián)想類型和“動詞—賓語”聯(lián)想類型都更多出現(xiàn)在兒童而非成人的聯(lián)想模式中。OALD9中共有5欄組合聯(lián)想Wordfinder欄，其中三欄是“形容詞—名詞”聯(lián)想，兩欄是“動詞—賓語”聯(lián)想(參見表1)。這從反面證明了OALD9的Wordfinder專欄內(nèi)容應該以聚合類為主，以組合類為輔。

表1 OALD9中的組合類Wordfinder欄

(續(xù)表)

四、 Wordfinder欄存在的不足和改進建議

OALD9的Wordfinder欄設置具有十分突出的優(yōu)點，但是，由于該專欄是一個全新的設計，因此，也存在著一些可能的不足，需要進一步完善。本研究將根據(jù)現(xiàn)有欄的設置情況，提出可能的改進措施。

1.編輯疏忽導致的硬傷

盡管詞典編者在編纂過程中努力做到嚴謹仔細，但仍然避免不了出現(xiàn)一些編輯失誤。本研究通過對188個Wordfinder欄的逐個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共有10個存在疏漏，其中7個是參見錯誤，其余3個是參見信息不完整(如表2所示)。

表2 出現(xiàn)錯誤信息的Wordfinder欄

在表2中，前7項屬于參見信息有誤，具體如下： 第1欄中，除了menu以外的其他詞都錯誤地標成WORDFINDER NOTE AT COMMAND，應改成WORDFINDER NOTE AT FILE。第2欄中，除了cinema以外的其他詞都錯誤地標成WORDFINDER NOTE AT CINEMA，應改成WORDFINDER NOTE AT FILM。同樣地，第3欄中所有的詞全都錯誤地參見到TELEVISION，實際上應參見到CONCERT。第4欄中，canvas錯誤地參見到ART， 應參見到PAINTING。第5欄中，除了television，其他詞都錯誤地參見到TELEVISION，應參見到PROGRAMME。第6欄中所有的詞都錯誤地參見到TELEVISION，應參見到RADIO。第7欄所有的詞都錯誤地參見到了RESTAURANT，應參見到TASTE。

表2中的后3項參見信息不全： 第8欄中，government和reign沒有參見到KING；第9欄中，holistic沒有參見到TREATMENT；第10欄中，branch， descent， family， tree和trace沒有參見到RELATION，因此這三欄都要補上參見信息。

2.核心詞不準確

Aitchison(2003)通過詞匯聯(lián)想測試發(fā)現(xiàn)在這些相互聯(lián)系的詞所構(gòu)成的集合中似乎有一個核心詞，其他詞則在語義上相對邊緣化，附和于核心詞。在Wordfinder欄中，詞目詞扮演核心詞的角色，Wordfinder詞是圍繞核心詞展開的聯(lián)想詞。因為這些詞目詞是常見的高頻率詞匯，屬于牛津3000核心詞，所以能更多處于聯(lián)想的核心位置，這一點也在大多數(shù)Wordfinder欄中得以體現(xiàn)。但是，結(jié)合OLWD，發(fā)現(xiàn)有3欄Wordfinder的核心詞，即詞目詞選擇不恰當(如表3所示)。

表3 核心詞不當?shù)腤ordfinder欄

第1欄Wordfinder圍繞軍事戰(zhàn)爭展開，詞目詞conflict在OALD9中的釋義為a violent situation or period of fighting between two countries，它是指兩個國家之間的暴力局面或戰(zhàn)爭時期，符合軍事這個主題，但是conflict不夠準確，軍事戰(zhàn)爭不一定僅限于兩個國家之間。此外，在Wordfinder詞中，attack和casualty的釋義都用war而非conflict作為釋義詞，因而，war比conflict更能與這兩個詞形成聯(lián)想關(guān)系。War與conflict是存在區(qū)別的，war在OALD9中的釋義為a situation in which two or more countries or groups of people fight against each other over a period of time， 它不僅指兩個國家，還可能指更多的國家或團體間的戰(zhàn)爭。顯然從語義上，war的概念范疇包含了conflict。因而，war比conflict更適合做核心詞。其次，OLWD中的war確實也包括這些詞作為Wordfinder， 而conflict卻沒有給出Wordfinder， 這也證明了war更適合做詞目詞。因此，建議將第1欄的詞目詞由conflict換成war。

第2欄Wordfinder詞目詞democracy在OALD9中的釋義為fair and equal treatment of everyone in an organization， etc，. and their right to take part in making decisions，而Wordfinder詞candidate， constituency， contest， majority， manifesto， poll， referendum和swing vote并非圍繞民主，反而圍繞選舉展開聯(lián)想，因此，democracy與它們聯(lián)系不緊密，也不適合做核心詞。根據(jù)Wordfinder詞的主題，election更適合做核心詞，這一觀點在OALD9和OLWD中都得到了支持。因為Wordfinder詞除了contest外，其他詞的釋義都用election作為釋義詞，可見election與幾乎所有的Wordfinder詞都有著直接聯(lián)系。從語義上看，election也比democracy更適合做核心詞。此外，在OLWD中，democracy被置于government的Wordfinder欄中，election也確實包含candidate， constituency， majority， manifesto， referendum， poll， vote等作為Wordfinder詞。因此，建議將第2欄的詞目詞由democracy換成election。

第3欄詞目詞science的釋義在OALD9中為a system for organizing the knowledge about a particular subject， especially one concerned with aspects of human behavior or society。從語義上看，science與analysis， evaluate， evidence， experiment， hypothesis， laboratory， research， result和study等Wordfinder詞聯(lián)系不緊密，這些Wordfinder詞更多圍繞研究的相關(guān)事宜。因此，建議用study代替science作為詞目詞，這一觀點在OALD9和OLWD中得到了支持。Study在OALD9中的釋義為a piece of research that examines a subject or question in detail，也就是說study意為研究。Wordfinder詞中experiment， research是用study作為釋義詞，而且result， laboratory用study該義項的上位詞research作為釋義詞，可見study比science與Wordfinder詞聯(lián)系更緊密，study也更適合做核心詞。此外，在OLWD中，study的Wordfinder詞包含了analysis， experiment， hypothesis， laboratory， research和result等，而science包含的Wordfinder詞是scientist， technology， field， branch等，再次說明了study比science更適合做詞目詞。

3.Wordfinder詞詞義不合適

在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中，發(fā)現(xiàn)兩欄Wordfinder詞存在詞義與詞目詞不合適的情況。

表4 詞義不合適的Wordfinder欄

第1欄Wordfinder詞的語義與“議會”有關(guān)，但是coalition例外，它在OALD9中的釋義為a government formed by two or more political parties working together。Coalition顯然與government而非parliament有關(guān)。

第2欄Wordfinder詞的語義與“政府”有關(guān)，但是the Opposition例外，它在OALD9中的釋義為the main political party that is opposed to government; the political parties that are in a parliament but are not part of the government。因此，從語義上看，the Opposition與parliament聯(lián)系更緊密。因此，作者建議將這兩個Wordfinder詞位置互換，這也可以在OLWD中得到支持。Coalition被放置于government的Wordfinder欄中，the Opposition被放置于parliament的Wordfinder欄中[6]。

4.Wordfinder詞的詞類不統(tǒng)一

在詞匯聯(lián)想測試中，學者發(fā)現(xiàn)在聚合聯(lián)想類型中，成人傾向于對刺激詞給出相同詞類的反應詞。(McNeill 1966; Aitchison 2003)當然，這并不意味著所有的刺激詞都只能引起同詞類的反應詞聯(lián)想，但是，相對來說，受試者更傾向于給出與刺激詞同詞類的反應詞。

Wordfinder欄的詞目詞相當于刺激詞(stimulus)，Wordfinder詞相當于反應詞(response)。盡管OALD9中并非所有Wordfinder聚合聯(lián)想欄中的詞與詞目詞詞類一致，但是每一欄及整個Wordfinder欄中，與詞目詞同詞類的Wordfinder詞所占比例較高。然而，以下兩欄中Wordfinder詞的詞性與詞目詞和其他Wordfinder詞類的不一致問題十分突出。

表5 詞類不一致的Wordfinder欄

在第1欄關(guān)于能源的Wordfinder欄中，Wordfinder詞與詞目詞語義緊密聯(lián)系，但是hydroelectric在此欄中顯得突兀，因為，除了它是形容詞外，其他的Wordfinder詞和詞目詞都是名詞。而OALD9也收錄了hydroelectric的名詞形式hydroelectricity，為保持整欄的詞類統(tǒng)一，建議將hydroelectric換成hydroelectricity。

在第2欄關(guān)于顏色詞中，除了redhead，其他Wordfinder詞和詞目詞都是形容詞，而OALD9也收錄了redhead的形容詞詞形redheaded，因此，建議將redhead換為redheaded，以保持整欄的詞性統(tǒng)一。

五、 結(jié)語

本文對OALD9中的Wordfinder欄進行了研究，該專欄采用“倒查”的方式，使詞典使用者能夠從一個比較基礎的詞出發(fā)，查到與其語義或者用法相關(guān)的其他詞。本研究發(fā)現(xiàn)，該設置將語義符號詞典和語義關(guān)系詞典的功能結(jié)合在一部學習詞典中，方便了詞典用戶使用，并能促進二語學習者習得詞匯，同時，有利于在學習詞典中建立語義網(wǎng)絡系統(tǒng)。但是，該專欄也存在著有待改進的地方，例如，專欄詞目詞和Wordfinder詞的選擇主觀性較強，未經(jīng)理論和實踐證明。此外，專欄的使用效果也未見實證檢驗。專欄設置本身的一些細節(jié)問題也值得進一步推敲。然而，瑕不掩瑜，該專欄是OALD9以用戶為中心，不斷創(chuàng)新詞典編纂的有益嘗試，值得同類型詞典學習和借鑒。

附注

[1] 觀點來自筆者與牛津大學出版社英語教學詞典和語法工具書部(ELT Dictionaries & Reference Grammar) Isabelle T.編輯之間的郵件往來，在征得她的同意后，筆者引用了她的部分觀點。

[2]—[5] 同附注[1]。

[6] 在OLWD中，the Opposition在parliament的Wordfinder中，而parliament是作為government的Wordfinder的分支，但是作者認為應該像OALD9一樣，把parliament從government中獨立出來，并有自己的Wordfinder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