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琰
【摘 要】詠劇詞是以中國古典戲劇為表現(xiàn)對象而創(chuàng)作的詞,通過對劇本、演出和戲劇演員的題詠,表達詞人的戲劇審美觀念?!度逶~·順康卷》是我國詞學研究中重要的斷代資料,全面呈現(xiàn)清初詞人的創(chuàng)作情況與詞壇風貌,反映出清詞與戲劇的互動狀況,具有獨特的藝術價值。
【關鍵詞】《全清詞》;詠劇詞;藝術價值
中圖分類號:J8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8)13-0000-03
中國戲劇美學的理論形態(tài)是以專著、序跋和評點三種形態(tài)構成和呈現(xiàn)的,它們大多能結合作品本身,對劇作的美學特征、創(chuàng)作方法等問題進行概括,從中可以反映出各個歷史時期的社會思潮和文藝風象。但序跋、評點等往往是后輩對前輩作品的評價或感想,難免充斥奉承之語,在一定程度上對讀者起到了輿論導向作用。詠劇詞多為作者觀劇或閱讀劇本后的即興之作,是詞人思想情感的直觀表達,真實性毋庸置疑,理當成為戲劇研究的“第一手資料”。
與戲曲序跋、評點和曲話想比,以“詞”這一短小文體形式為載體的詠劇詞似乎難以抒發(fā)作者對戲劇作品的評價,但細觀順康卷中的詠劇詞,其即時的戲劇評點、雅正的文學之美和其反正出的文人觀劇取向正是其他戲劇評論方式所不具備的,具有獨到的藝術特色。
一、文學之美
梁啟超在《清代學術概論》中說,清代詩文皆趨衰落,獨詞“駕元明而上”[1];朱孝臧以為清詞“獨到之處,雖宋人也未必能企及”[2]。清詞從語言的使用到思想感情的表現(xiàn)力都有大幅度的拓展,反映出古典文學向近現(xiàn)代轉型的總趨勢。曲話等戲劇評論形式觀點綿密,用詞嚴謹,雖然具有較高的理論價值,但缺乏美感;而詠劇詞在評點戲劇的同時依然保持了詞的語言特色和韻律感,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試看曹爾堪《水調歌頭·贈歌者》:
五月黃梅雨,鶯轉苧衫天。西園恰有新曲,雁柱瀉珠圓。初似奔泉決溜,又似小窗兒女,銀甲蹙鹍弦。紅粉圍香陣,花顫舞筵前。 涼州調,渭城唱,劇堪憐。憐伊入破余響,鐵馬斗風煙。星散何堪歌板,灰冷寧王玉笛,腸斷舊姻緣。流落賀懷智,老大李延年。[3]
起筆寫景:黃梅時節(jié)已過,草長鶯啼,人們紛紛換上苧麻做的長衫。戲園上了新劇,管弦不曾停歇?!把阒奔垂~上整齊排列的弦柱,此處代指古箏、箜篌等弦樂器,“珠圓”展現(xiàn)樂聲之清脆,一個“瀉”字既寫出了曲調之流暢,又表現(xiàn)出樂師高超的演奏水平?!俺跛票既獩Q溜,又似小窗兒女,銀甲蹙鹍弦”一句令人聯(lián)想到白樂天《琵琶行》“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對琵琶曲的描寫,但此句實則寫唱腔。曲調高昂時如清泉奔涌決堤而下;節(jié)奏舒緩時又似繾綣伉儷依偎呢喃。歌者收放自如,可見功力之深?!凹t粉圍香陣,花顫舞筵前”運用對偶的手法,寫戲劇演員的婀娜身姿,叫觀者神迷。下片詞風突變,涼州調、渭城曲都是凄清、蒼涼的代名詞。歌者鶯喉一轉,小窗兒女、紅粉佳人盡數(shù)褪去,風煙鐵騎挾卷而來。就這樣唱了一夜,直到歌板(即拍板)停歇,星轉云散。詞人最后把歌者比作“賀懷智”、“李延年”,兩人分別是唐朝和西漢時期的宮廷樂師,技藝超群,歌者不輸二人,甚至連善于吹奏的寧王李憲都放下了玉笛。曹爾堪如此評價,足見對歌者的贊賞和喜愛。
整首詞張弛有度,辭藻優(yōu)美,輔以多種修辭手法,虛實相生。詞雖短小,方圓之中乾坤盡現(xiàn)。除語言雅致外,詠劇詞對于典故的運用也是別具一格。且看吳綺的《水調歌頭· 聽丁翁彈南曲舊事》:
天寶當全盛,猶記舊宜春。繁華最稱南國,花柳斗尖新。歌舞六朝門巷,金粉千家煙雨,楚潤好精神。我始欲愁矣,何事近黃昏。 秋風起,人世改,換朱門。后庭一曲,不應恰向我時聞。重見白頭遺老,細數(shù)新亭舊事,此際暗銷魂。仆本恨人耳,掩淚對清樽。[4]
吳綺(1619-1694),字園次,號綺園,又號聽翁,江都(今江蘇揚州)人,他的詞多寫風月艷情,詞格秀媚,但這首《水調歌頭》卻蘊含沉郁凄涼的筆調,結合吳綺明朝遺民的身份,也就不難理解他為何詞風大變。吳綺所看的這出戲是以南曲彈唱的南明舊事,首句用玄宗朝繁盛時期的年號“天寶”和唐代恢弘宮殿“宜春”代指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南明,賀鑄曾在《臺城游》中寫“南國本瀟灑,六代浸豪奢”,吳綺也說“繁華最稱南國”,緊接著描寫了花繁柳茂、歌舞升平的帝都勝景,字里行間充斥著身為南明子民的自豪感。隨后話鋒一轉,“何事近黃昏”一句化用李商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喻指南明已至風雨飄搖之際。下片直接抒情:江山易主,朝代更迭,我正悲慟之時,戲班恰恰唱起了這出南曲?!鞍最^遺老”指彈唱者。源自自居易《江南遇天寶樂曳》“白頭老叟泣且育,祿山未亂入梨園。能彈琵琶和法曲,多在華清隨至尊”,“此際暗銷魂”化用秦觀《滿庭芳》“銷魂當此際”,作者心中抱恨,卻也只能強忍淚水,借酒澆愁。
吳綺利用通感的手法把南曲彈唱帶來的聽覺體驗轉化為視覺形象,隨著歌者的演唱,天寶盛世、宜春麗景、南國花柳、六朝歌舞紛紛呈現(xiàn)在讀者眼前,前文書盡盛世,卻只為引出心中之“恨”。吳綺擅譜曲,他既有文人的敏感,又有曲人的多情。于是當他聽到這出南曲舊事,故國之思自然生發(fā)。然而基于對新政權淫威的畏懼,吳綺只得借用大量的典故來抒寫思維中的共鳴。
詠劇詞既能勾勒劇情、題詠歌者,也能品評曲作、表情達意,同時還能保持詞本身的藝術特色,可謂獨具匠心。
二、即時評論
“即席”成詞是詠劇詞產(chǎn)生的獨有方式,詞人席間觀劇,有感而發(fā),將自己的觀感或心境凝聚成詞,當場揮就,付與當席者傳閱討論。陳維崧共有詠劇詞28首,其中有三首明確在詞題中點出“即席”所作,另有七首根據(jù)內(nèi)容判斷應也是觀劇時當場作就。如《沁園春·桐川楊竹如刺史招飲,劇演黨人碑,即席有作,竹如系忠烈公冢孫,黨人碑宋元佑紹圣事》:
屈指愍孫,惟我與君,今日相逢。嘆家世膺滂,破巢剰壘,丹青褒鄂,硬箭強弓。(忠烈公遺像存余家三十年矣,今始奉還。)磊塊誰澆,飛揚不禁,愿學當年曹景宗。銀燈底,恰清歌宛轉,妙伎玲瓏。 燭花墳起如龍。又聞樂、中山淚滿胸。任刺史筵前,嬌絲脆竹,黨人碑上,怪雨盲風。我已冥鴻,人方談虎,愁殺長安老石工。歌且止,思兩家舊事,此曲難終。[5]
這首《沁園春》意義特殊,邀請陳維崧前來觀劇的楊竹如即楊苞,是忠烈公楊漣的外孫,與陳維崧的祖父陳于廷頗有交情。而《黨人碑》演宋徽宗時期蔡京專政,追貶前朝蘇軾、司馬光等忠臣,立黨人碑于端禮門;時任尚書劉逵上書勸阻被捕,其婿謝瓊仙打碎黨人碑逃亡的故事。楊漣和陳于廷在明天啟年間都因反對魏忠賢專權遭到迫害,楊漣更是因此喪命,所以陳維崧觀劇時的感觸異于旁人,心中塊壘難澆,便借詞抒情。上片先寫家世之感,慨嘆當日奸臣當?shù)?,忠義難存。“褒鄂”是以唐代功臣褒國公段志玄、鄂國公尉遲恭指代楊漣,后又注明家藏忠烈公畫像多年,可見陳維崧對其敬畏之深。下片回歸場上,“銀燈”、“燭花”寫絢麗的舞臺布置,楊苞時任刺史,演出排場必然不俗;“清歌宛轉”、“妙伎玲瓏”則是對戲劇演員的評價,人們對戲劇演員的關注無非是身段與嗓音,文人多喜用“媚”字形容演員姿色,如“媚眼窺人波欲滴”(宮弘歷《漁家傲·觀女劇作》)、“巧扮出、百媚千妍”(吳璉 《春從天上來·甲子王正十九日,集嘉禾閣觀劇,調寄<春從天上來>,呈巢翁父子》),陳維崧眼光獨到,以“玲瓏”二字既寫出伶人體態(tài)的纖細輕盈,又表達出他們演出時的聰慧靈動;唱功是伶人得以立足的根本,“清歌”謂嗓音清亮,“宛轉”除形容歌聲優(yōu)美外,也是對演唱技藝的肯定。刺史府上絲竹之音不絕,又怎能比擬黨人碑前的凄風苦雨敲打出的哀嚎之聲?歌聲漸止,但想到先輩的經(jīng)歷,這出《黨人碑》似乎永遠沒有終結。
整首詞兼具品評與抒情,融入了陳維崧觀劇期間的實時感受,為后人研究文人對戲劇的評價和觀劇心態(tài)提供了參考。除觀劇感受外,即席寫就的詠劇詞也記載了詞人對戲劇場面和表演者的第一印象。如曹士勛《沁園春·馬觀我太史見招,觀演盤陀山劇,即席漫賦》:“翠羽簾鉤,雀尾屏開,春暖燒燈”寫戲臺狀貌:臺上燈火通明,珠簾帶鉤點綴著翠鳥的羽毛,在月色下艷麗異常;潘廷璋《踏莎行·贈歌郎朱倩云、陳允大,即席索和,時演浣紗 》:“舞雪輕盈,歌珠繚繞。天生一種誰能曉。清詞一闋動人愁,滿堂始覺何戡好?!笨棕观铩兑怆y忘·即席贈歌童》:“眉目清揚。學內(nèi)家妝束,體態(tài)無雙。朱唇含角征,皓齒發(fā)宮商。歌扇小,舞衫長。風致擬毛嬙?!眲t都是對戲劇演員的評價。
三、文人觀劇取向
輯錄明清時期戲劇演出的書籍有《古典戲曲存目匯考》、《古典戲曲劇目提要》等,它們記載了現(xiàn)存可考證的劇目在當時的搬演情況,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順康時期的詠劇詞所涉及的戲劇雖然不能完整涵蓋這一時期上演的全部劇目,卻能反映文人階層特殊的類型喜好,亦是不可忽視的珍貴資料。順康時期雖然新劇不斷,但元明作家的一些經(jīng)典作品如王實甫的《西廂記》、湯顯祖的“臨川四夢”、等依舊長盛不衰。從劇目種類我們可以看出,文人觀劇偏好歷史故事和反映社會人生的戲劇,這與他們的性情和個人經(jīng)歷不無關系。
喜觀《邯鄲記》的清初文人大多都曾為官,劇中盧生的宦海浮沉,使他們觸景生情,感慨良多??滴跛哪辏?665),宋琬在杭州招王士祿(西樵)、林嗣環(huán)(鐵崖)、曹爾堪(顧庵)、王追騏(雪洲)宴集,觀演《邯鄲夢》,五人均留下詩詞記載這次觀劇的體驗?!对~苑萃編》中寫道:“宋觀察荔裳罷官游西湖,與鐵崖、顧庵、西樵宴集,演邯鄲夢傳奇。觀察曰:‘殆為余輩寫照也。即席賦滿江紅云:‘古陌邯鄲,輪蹄路、紅塵飛漲。恰半晌、盧生醒矣,龜茲無恙。三島神仙游戲外,百年卿相蘧廬上。嘆人間、難熟是黃粱,誰能餉。滄海曲,桃花漾。茅店內(nèi),黃雞唱。閱今來古往,一杯新釀。蒲類海邊征伐碣,云陽市上修羅杖。笑吾儕、半本未收場,如斯狀。詞成,座客傳觀屬和,為之欷郯站啤”[6]。
曹爾堪有《滿江紅·同悔庵既庭賦柬荔裳觀察》一首,詞云:
枕畔邯鄲,銅箭水乍消隨漲。茫茫道,升沉倚伏,盧生無恙。歌舞終歸松柏下,釣竿好拂珊瑚上,去山中服術餌松花,群仙餉。 蓬島路春潮漾,華胥國鈞天唱。但蠒窩自蔽,蜜脾休釀。漢苑已分方朔酒,葛陂快擲壺公杖。夢此生夢覺總成空,無殊狀。[7]
這首《滿江紅》唱和詞成為詞史中的重要公案,王晫在《今世說》中云:“宋荔裳、王西樵、曹顧同客湖上。一夕看演邯鄲盧生事,酣飲達旦。曹曰:‘吾輩百年間如夢出夢之境,一旦鎖之銀燈檀板中,可笑可涕也!”[8]一曲《邯鄲夢》何以能激起文人如此大的反應?“學而優(yōu)則仕”一直是傳統(tǒng)讀書人的奮斗目標,他們不舍晝夜,用功讀書,甚至做出了許多犧牲。然而從政多風險,官場波譎云詭,并非人人都應付的來,也因此,他們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以宋琬為例,為官不過三年便遭人牽連入獄,獄解起復,順治十八年再次下獄[9],與《邯鄲夢》中的盧生一時得意,而后備受苦難的遭遇豈非有異曲同工之處?而王士祿、曹爾堪等人的遭遇也與此相似,因此他們從《邯鄲夢》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集體意識得以釋放。
文人觀演《邯鄲夢》,其心情多為悲、愁,或是“驢鳴草店記邯鄲,震主勛名枕上看。豐世悲歡成一笑,晨鐘動處月光寒。場下盧生太息頻,回頭誰是太息人?世間憂樂知無定,好夢原來太辛苦”[10],或是“榮辱事,難憑料,煙雨意,誰分曉?走邯鄲道上,故人不少。人哭人歌傳舍換,夢來夢去神仙老”[11]等。可見《邯鄲夢》這出劇容易引起文人失意凄涼的心境。
明遺民李清曾言:“梨園之為忠義一大鼓吹也?!盵12]即戲劇具有鼓吹忠義的作用,因而一些明末清初的詞人對歷史故事劇青睞有加。《秣陵春》一劇以徐適與黃展娘在南唐覆滅后的愛情故事為主線,故事涉及易代文人的亡國之痛、仕隱抉擇等復雜情感,因此頗受有相同經(jīng)歷文人的追捧。呂履恒有一首《念奴嬌·題秣陵春傳奇》:
六朝如夢,誰解道、野老江頭歌哭。海思云愁還寄托、舊部霓裳法曲。瑤水筵前,翠微宮里,夙世仙緣卜。非空非色,個中人自如玉。 爭奈身作虛舟,心同明鏡,形影交相逐。劫火雖燒蓮性在,不怕罡風顛撲。撥盡鹍弦,撾殘羯鼓,淚斷聲難續(xù)。曲終人遠,數(shù)峰江上猶綠。[13]
“霓裳法曲”即玄宗所作《霓裳羽衣曲》,“翠微宮”乃唐代行宮,“羯鼓”則是一種于唐代引進的樂器?!讹髁甏骸穭懩咸疲髡邊s多用唐朝典故,令人疑惑,查閱史料方知朱元璋開國后曾命“衣冠如唐制”,希望大明以唐朝為楷模。如此看來,呂履恒的本意是借唐懷明,嘆惋明之覆滅。而由明入清的梁清標亦喜觀《秣陵春》,有《越溪春·高司寇招飲,演秣陵春新劇》,下片寫道:“風流雙影分明。搬演小秦青。麗譙三點四點漏滴,華堂斗轉參橫。多難一身行樂地,俯仰欲沾纓?!盵14]歷史興衰、朝代更迭歷時彌久,而搬演于舞臺之上往往只要一瞬,漏刻(古代計時器)也只流下三四滴水珠而已;我行樂于此,可誰又能理解我所經(jīng)受的苦難、我流淚的原因呢?梁清標背負著“貳臣”的身份,在朝為官,卻又對前朝念念不忘,內(nèi)心飽受煎熬。他還有題詠項王故事(《滿庭芳·觀女伶演淮陰故事》)、淮陰侯故事(《永遇樂·七夕觀項王諸劇,同汪蛟門舍人、陸恂若茂才、王子諒內(nèi)弟、王奕臣內(nèi)侄、吳介侯甥、長源弟》)、隋末故事(《疏簾淡月·雨后幼平表弟、子諒內(nèi)弟招飲觀劇,演隋末故事》)、衛(wèi)將軍故事(《春風裊娜·花朝何婿邀飲,演衛(wèi)大將軍劇》)等詞,均是歷史題材的戲劇作品,可見文人的觀劇取向多與人生經(jīng)歷有關。
由于時代的局限性,戲劇往往不受主流文學的重視,文人別集更是鮮少涉及戲劇創(chuàng)作。清初詠劇詞與戲劇活動密不可分,隨著戲劇活動的繁榮而不斷發(fā)展,一方面可以作為古代戲劇研究的補充資料,另一方面也向我們展現(xiàn)了詠劇詞的獨特的藝術魅力,具有一定的文學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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