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迎蘭

【摘要】從小學到中學、大學甚至到研究生都十分重視對學生的道德教育，在提倡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教育體系中，德育被擺在首位。然而，道德教育的成效有時并不顯著，主要體現(xiàn)在，受過高等教育的學生做出違反道德甚至違反法律的事情的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文章嘗試分析道德教育成效的三種水平，并探索引導道德教育達到內(nèi)化程度的方法。

【關(guān)鍵詞】道德教育;道德認同;道德內(nèi)化

根據(jù)人民網(wǎng)的統(tǒng)計，截至2015年9月，“自十八大以來，落馬的省部級老虎達到120人，翻看他們的履歷可以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高學歷的群體。根據(jù)全國第六次人口普查，我國研究生人口比例為3.9%，而官員的研究生比例為79%，相差超200倍！落馬的81位省部級老虎里就有25位博士、39位碩士，遺憾的是，這樣的高學歷并沒能拉升領(lǐng)導者的素質(zhì)”。

在常人看來，一個受過良好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其道德不可謂不高，但在威逼、利誘、恐嚇、慫恿的條件下，知識分子甚至會變?yōu)樨澪鄹瘮》肿?、恐怖分子或恐怖分子的幫兇。為什么?shù)十年德育而形成的道德在上述各種條件下會崩潰，甚至不堪一擊？人類趨利避害和自我保護的心理有時為何會大于堅守道德的精神力量？

一、道德教育的成效反思

對于以上這些問題，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理解。但從心理學的角度，道德教育存在一個接受程度的差別。我認為，道德教育存在三種水平，從低到高依次是接受、認同、內(nèi)化。

接受是最低程度的道德教育水平，指某種規(guī)則可以去遵守，但未必認為這個規(guī)則是正確、合理的。比如，舊時代的中國提倡“男女授受不親”，在男女間傳遞物品時，不可以有肢體上的接觸，哪怕是手指觸碰到一起，都會被人指責為不道德。這種貞潔道德標準在現(xiàn)代社會依然可以見到。這些女子對這種貞潔道德并不一定認可，但受傳統(tǒng)思想或宗教思想的脅迫，被迫接受這種道德。此時的道德對于這些女子而言，是接受程度的道德。

認同水平的道德相較于上一水平，是一種更高程度的道德。它指從自身價值標準去評判某些道德時，這些道德符合自身的價值標準。比如，“人人生而平等”或待人平等的道德，對許多人而言，是一種符合其內(nèi)在價值的人性道德，因此這部分人在讀《湯姆叔叔的小屋》，在看電影HELP時，會流下感動而悲憫的眼淚，認為黑人與黃種人、白種人一樣擁有天賦，值得信賴。然而，若讓這些人選擇一個黑人作為配偶、室友等親密角色生活到一起，許多人卻無法做到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這說明，“人人生而平等”的道德要求并沒有內(nèi)化為其行動的支柱。

內(nèi)化是最高程度的道德教育水平，它指一個人不但可以完全接受、認同某種道德，更可以自覺、自動化地將自身行為與這種道德相匹配，成為一種自我要求標準、自身底線。即便在面臨危機時，也能與自身的動物本能相抗衡，做出符合理想自我的舉動。比如，革命時期的革命先烈，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能夠以革命理想激勵自己，以革命者的道德要求自己，視死如歸，嚴守秘密，就到達了道德內(nèi)化的最高程度。在我們身邊，也有一群這樣的人，看起來普普通通，卻可以將正義的道德內(nèi)化于心，在遇到有人行兇搶劫時，能不畏懼歹徒手中的兇器，挺身而出，與其搏斗，即使為此身受重傷，也貫徹自己的道德，不放走危害社會的壞人。

根據(jù)以上對道德教育三個水平的理解，我們認為，目前的道德教育僅停留在前兩個水平，即接受水平和認同水平。學校教育未能重視道德的內(nèi)化。而我們的道德教育要想取得言行一致的成果，需要引導受教育者進行道德內(nèi)化。下面就如何實現(xiàn)道德內(nèi)化的問題提出筆者的一些思考。

二、道德內(nèi)化的實現(xiàn)途徑

我們認為，在家庭、學校的道德教育中，可以通過以下三種方式幫助學生實現(xiàn)道德內(nèi)化。

第一，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要引導學生模仿道德行為，并保持外在道德環(huán)境相協(xié)調(diào)。例如，《半島晨報》曾經(jīng)報道過這樣一則新聞。一位媽媽在上早班時被領(lǐng)導訓斥，而后回家開車送孩子上學時，心不在焉狀態(tài)下剮蹭到了鄰居的車，由于著急送孩子上學，這位媽媽就夾了紙條離開了。而當她晚上回到家時，發(fā)現(xiàn)紙條不見了。并且，公公婆婆對她一通責罵，說如果不是他們拿走了那張紙條，對方肯定會訛詐她的。公公婆婆甚至教育孩子說：你媽媽是個傻子，又沒有攝像頭，誰會知道，真不會過日子。這位媽媽沒說什么，只是帶著孩子站在樓下被剮蹭的車旁，直到鄰居回來，她上前說明情況，真誠道歉。孩子也被媽媽的行為所教育，一并向車主道歉。車主沒有責怪這位母子，大方地原諒了他們，并沒有要求賠償。小男孩高興地給了車主一顆糖果。事情就這樣取得了輕松滿意的結(jié)果。從這個案例中我們可以看到，道德行為是可模仿、學習的。在家庭生活、學校教育中，給予學生適當?shù)膶W習、模仿對象和行為，有助于學生的道德內(nèi)化。同時，外在道德環(huán)境需要保持協(xié)調(diào)，即需要學校道德教育、家庭道德教育、社會道德教育能夠做到統(tǒng)一，不沖突，宣揚一致的道德要求，使學生能夠在社會化過程中順利建構(gòu)自己的道德體系。

第二，道德教育中需要給予學生良好的道德浸染環(huán)境，增強學生的公民意識和責任意識。道德教育不能指望一次思想品德課就能樹立學生的一種道德，需要在教育教學活動中反復提及，用各種形式提示并影響學生，使學生在玉潔松貞的環(huán)境中構(gòu)建自己的道德體系。比如，在學習課文《狼牙山五壯士》時宣揚集體主義道德，在學習歷史知識“朝鮮戰(zhàn)爭”時，引導學生形成互幫互助、唇亡齒寒、鄰里和諧的道德。在此過程中，既要間隔強化式地給予學生道德行為的鼓勵和表揚，又要注意不能讓學生的道德行為淪為一種在他人面前的表演行為。課堂上，讓學生明確其理想自我所擁有的品質(zhì)和道德，使學生為自己貼正向標簽，是一種增強公民意識和責任意識的方法。

第三，道德教育中需要多給學生提供實踐的機會。實踐有助于深化記憶，深化自我道德認同。學校教學中，針對愛護環(huán)境的道德教育，在學習了這方面的典型事例后，可以組織學生在每年的植樹節(jié)參與植樹活動，清掃街道等，給學生提供實踐個人道德風尚的機會，并給予學生真實的反饋，培養(yǎng)其積極的道德情感，使其有更多的道德卷入感。然而，善意的初心未必帶來善意的結(jié)果，所以在實踐中培養(yǎng)學生理性實施自己的道德行為也成為十分重要的道德教育內(nèi)容。

本文首先對德育教育的成效劃分層次，然后提出了德育教育內(nèi)化的可行性途徑，為國內(nèi)教育體系中的德育發(fā)展提出了新的思考方向，未來可進一步研究德育教育在不同的學段中應當如何實施才能夠取得最大成效，以及探索考核學生道德水平的科學評價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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