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子愚
我的父母不是北京人,但他們來北京快30年了,而我在北京出生。我很熟悉這座城市,它既嘈雜,又幽靜;既現(xiàn)代,又古樸。
北京的歷史得從春秋戰(zhàn)國說起。當時燕國的首都在薊,今北京東南部。在漢朝,北京已經(jīng)很發(fā)達了,在平谷、門頭溝、房山有各種古代遺跡。晉與南北朝,北部邊陲北京成為胡人的基地。唐代時,北京由盧龍、幽州兩個節(jié)度防守,也叫燕云十六州,直到明朝定都北京。
我和很多北京人一樣,住在胡同里。經(jīng)過翻閱書籍,我知道胡同起源于元朝?,F(xiàn)在除了鶯房胡同、金魚胡同等名為胡同實為街巷的“胡同”以外,其他胡同基本都保存著元、明、清舊制,以元、清最多。當然,也有一些民國時期的。我住在西四北二條。在西四北大街上,馬達聲、鳴笛聲不絕于耳。可進了胡同一二百米,那聲音就像塵埃一樣,沒了!
胡同里,我看到兩個人在聊天。一個光頭老人對黑襖老人說:“吃了嗎您吶?”“吃咯!”“您嘛去?”“我啊,哈德門!”“噢,馬克西姆吃鵝肝?”“不介,功德林買倆元宵?!薄昂伲?,我先走了。”聽著京味十足。
入夜的胡同才叫美呢,簡直就是“夜寂靜,寒聲碎”。路燈照著那棵三丈高的大槐樹,下面的枝葉是金色的,上面的枝葉是暗黃色的,站遠點兒看,真像焦糖做的棉花糖。嘿,瓦檐擋住了月牙兒。就這樣,人們在寂靜的夜里睡了,扔了嘈雜,拋了煩惱,等待下一個緋紅的黎明。
每當周末有時間,我就會在各個胡同穿梭。雖然古籍云“大胡同三千六,小胡同似牛毛”,但我還是不停地轉??v然高樓大廈、寶馬奔馳越來越多,嘈雜也越來越多,那瓦房,那槐樹,那北京話,那“三千六”與“牛毛”越來越少,但我仍然深愛著這些。改一句詩吧:“年年歲歲人相似,歲歲年年情不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