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陶瑾
那些成為傳世之寶的名人手跡
整理| 陶瑾
西晉陸機《平復帖》
過去,名人信札、書札沒有受到足夠重視,被當作廢紙?zhí)幚淼舻牟挥嬈鋽?shù)。近二十年來,通過不斷挖掘整理,藏家們對其有了新的領悟。收藏名人信札,自古中外都有。信有長有短,涉及的內容很廣。每封信都表達著深邃的思想和語言的魅力。更有文人雅士憑著手中生花之筆,為我們留下諸多名篇佳作。這些年名人信札在拍賣市場中都有身影,并且有著不俗的表現(xiàn)。
這是我國現(xiàn)存最早的傳世墨跡,堪稱國寶?!镀綇吞肪判谐咴S,共有84字,內容是寫給友人的一個信札。陸機的書體“猶帶古風”,點畫蒼勁有力?!镀綇吞吩鵀樗纬瘍雀詹兀小靶汀?、“政和”的印璽,上有宋徽宗泥金題簽。后輾轉為藝術家張伯駒所收藏。解放后,張伯駒及其夫人畫家潘素將此件珍品無私地捐獻給了國家。
方孝孺是文章大家,今存世者有《遜志齋集》《方正學先生集》等。此信內容是為了告訴朋友彥士未赴約之由,并詢問及都轉公之情況,最后言及朋友所請寫之壽序文因“俗冗”心不能靜而尚未脫稿。
信札內容言簡意賅,其字氣息沉厚,點畫老辣。從中可見其人實乃端人正士,筆筆到位,字字獨立,無逢迎之態(tài),令人奉讀之如面君子。
《方孝孺致彥士翰林手札》
《弗洛伊德家書》
一直以來,人們總是認為,弗洛伊德長年沉醉在心理學研究中,很少有時間像常人一樣關心家庭和子女。其實,弗洛伊德是一位非常有責任心的父親、祖父。德國研究弗洛伊德的著名學者夏埃爾?施羅特,首次將弗洛伊德給子女和孫兒們的500多封書信結集出版,從中可以看到,他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給予了子女們許多寶貴建議。
“我只能給你一些建議,并提醒你小心行事。也許你知道,愛是需要學習的,就像所有其他東西一樣。在愛的過程中誤會是在所難免的,能夠長久的肯定不是初戀……如果你能長期在一種溫暖的氛圍中與他保持朋友關系,那就再好不過了?!?/p>
(致馬蒂爾德,1908年5月6日)
《張允和致曹孟浪信札》
《張愛玲的親筆手書》
信里提到,“今天楊乃濟同志來我家,談起了您,十分高興。知道您的地址,趕快給您寫這封信。乃濟同志留下一張過去曲社的底片,現(xiàn)存我處,我希望能見到您親手交還給您,同時還希望能把我們一些底片,借給我們看一下,或加印幾份,由我負責。我仍住在原處:沙灘后街55號。我怎么能夠見到您呢?請您告訴我,我因為身體不太好,晚上一定在家,白天除了到景山公園轉轉之外,哪兒也去不了。乃濟替您帶來砧板一個,放在我這兒,等您來取,乃濟同志匆匆地就要去承德,過幾天再回北京。我急切想見到您,知道您現(xiàn)在很忙。能不能在下星期二(3.28)來我家吃晚飯,我們可以談談。有空請您隨時來,或另約時間,那就等您的復信了!”張允和寫于1978年3月25日。
這是張愛玲的親筆手書,也是山東中國文學藝術博物館的珍貴藏品。這通信是張愛玲在20世紀70年代寫給香港《明報》月刊編輯部的黃俊東,目的是向《明報》月刊購買一本樣刊。張愛玲在信中寫道:“拙著《再詳紅樓夢》,一九六九或一九七〇年在貴刊發(fā)表??煞裾埧锗]一本給我,抽印本也行,請注明出版年月。多謝!附奉支票美金一元?!?/p>
看來,張愛玲曾在《明報》月刊發(fā)表過一篇《再詳紅樓夢》的文章,可能是時間有些久了,她自己也記不得發(fā)表在哪一年的哪一期,所以才請求編輯部,如果郵寄給她的是抽印本,要注明出版年月。我們不知道,張愛玲此后是否收到那一期的樣刊抑或抽印本,但是這通信讓我們窺見到了張愛玲熱衷研究《紅樓夢》的一面。
全書共收錄他與沈從文、巴金、黃裳、蕭珊等人的數(shù)百封書信,呈現(xiàn)了其與師友、親朋、后輩、同鄉(xiāng)、出版人的交往細節(jié)?!八f他在上海遠不比以前可以專心刻制。他想回鳳凰,不聲不響地刻幾年。我直覺地不贊成他回去。一個人回到鄉(xiāng)土,不知為什么就會霉下來,窄小,可笑,固執(zhí)而自滿,而且死一樣的悲觀起來。回去短時期是可以的,不能太久……黃永玉不是那種少年得志便顛狂起來的人,幫忙世人認識他的天才吧?!?/p>
(致沈從文,1947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