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瑪麗·路易斯·卡施妮茨的短篇小說《一根稻草》從文章的寫作技巧和表現(xiàn)方法來看,屬于現(xiàn)代主義的藝術作品,文章的敘述節(jié)奏始終是在女主人公不斷表露著的內心獨白和個人意識跳躍式地流動的基礎上得以展開的,同時文章在整體結構和表現(xiàn)技巧上具有巨大的張力,立足于國內外對現(xiàn)代主義文學思潮的理論研究,對《一根稻草》做理論上思考和討論是合適的是切實可行的,也為理解該作品提供一種研究的角度。
關鍵詞:《一根稻草》;現(xiàn)代主義;內心獨白;意識流
作者簡介:李瑩(1996-),女,漢族,山東煙臺人,遼寧大學文學院文藝學在讀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03--01
《一根稻草》是一部內心獨白式的性心理短篇小說,敘述者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由于只是讀了這封信的第一頁,她開始懷疑丈夫對自己不忠,并由此產(chǎn)生了合乎邏輯的種種猜測和想象。后來,敘述者重新讀完了這封信,發(fā)現(xiàn)這封信是別人的,她最終擺脫了陰暗的情緒變得愉快起來。然而,在這封信面前,卻是人性和道德面臨了嚴酷地考驗,揭示的是資產(chǎn)階級社會人與人關系的冷漠和虛假。
小說的結尾丈夫回來時,發(fā)現(xiàn)她的頭發(fā)上有一根很長的、蒼白的稻草。這根稻草是自于敘述者的性嫉妒造成的陰暗心理,她切身感受到了夫妻關系之間的貌合神離,她試圖擺脫自己所深陷的這口由各種問題和矛盾交織形成的陰暗漆黑的深井和人性中固有的缺陷。
一、強烈的內心獨白
作者著重于心理描寫,注重剖析人物的內在精神世界,小說中表現(xiàn)出強烈的內心獨白的特點。由于“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封信,于是“我”認定丈夫有了婚外情,背叛了自己的婚姻,并且由此引發(fā)了“我”心中的種種推測和猜想,這些推測和猜想也是敘述者內心的獨白?!拔摇闭J為丈夫出軌之后,兩個人的婚姻也就走到了盡頭,這個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婚姻的不幸,而是要得到房子,以及得到房之后怎樣安排房間里的陳設“賽登施皮納爾太太算老幾,她也敢來同情我?”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同情,因為在她看來,別人的憐憫和同情是最可怕的傲慢和虛情假意,別人只不過是在看她的笑話而已,她是決不允許這種事發(fā)生的,她要顯示出表面上的強大,以此來掩蓋內心的脆弱,由此也反映出了資本主義制度下人際關系的冷漠。“第三者,可惡的人,稻草人,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扔進井里去吧,再見!”表現(xiàn)出敘述者對于破壞自己婚姻和感情的人與物的憤怒和厭惡。這些內容都是對“我”的心理狀態(tài)和內在精神世界的做得生動細致描寫,從這些描寫中我們可以看出,當一個女人面臨丈夫背叛自己時,心中產(chǎn)生的真實想法和念頭,理性大于感性,不是為自己不幸的婚姻感到悲哀和痛苦,而是想到怎樣使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同時也暴露了社會關系中隔閡、冷漠與緊張。
二、自由聯(lián)想和時空交錯
《一根稻草》采用了心理空間的情節(jié)連接方式。小說以“我”的意識活動為支點,自由排列組合,在時間上跳躍交錯,大量的片段相互連接,這些零碎的情節(jié)片段是圍繞人物意識流動不斷地還復與擴展。作者運用大量的非動作式情節(jié)因素,正是這種內在沖突層層推動著故事的發(fā)展。敘述者由自己收到的一個小包裹,聯(lián)想到丈夫和第三者兩個人以后的日常生活細節(jié),自己和丈夫現(xiàn)在的生活習慣,可能以后在他們兩人之間都會發(fā)生改變,由照鏡子時,看到的臉上的皺紋,想起自己和丈夫二人在一起走過的歲月。由丈夫沒有按時回家,想到他和第三者可能在酒吧喝酒。聯(lián)想到丈夫可能在吃飯時向自己提出分手,自己放棄房子,回到原來的辦公室去上班。由二月份的好天氣聯(lián)想到“我”和丈夫曾經(jīng)一起觀賞過的滾火輪和朝井里扔稻草人,這些美好的回憶。這些種種推測和聯(lián)想都是因為“我”讀了那封信中的內容,判斷出丈夫對于自己婚姻的背叛的基礎上做出的合乎邏輯的一系列的想象,這些想象看似天馬行空,有些甚至不著邊際,時空來回穿梭,其實有一條內在的線索把它們連接了起來,這就是那封信所引發(fā)的,我對丈夫背叛婚姻的認定。自由聯(lián)想和時空交錯這些特征在這篇小說中有很明顯的表現(xiàn),這也是心理小說和意識流小說的典型特征。
三、小說的結構特點和形式技巧
從小說的文章結構上來看也是有其顯著特色的,小說在開頭部分寫到“我只看到這一頁的末尾,沒有繼續(xù)往下看”,這是作者故意設置的懸念,為誤以為丈夫背叛可自己的婚姻這樣一個誤會設定了前提條件和接下來發(fā)生的種種猜測和推理埋下了伏筆,小說在結尾部分揭露了事情的真相,還丈夫以清白,結構完整,布局精巧。
敘述視角的來回切換,文章大部分篇幅都采用第一人稱的敘述視角,中間部分敘述視角有所轉變“她在等我,我得回家了”,這里的“我”變成了費利克斯,而“她”指的是費利克斯的妻子,也是大部分敘述中采用第一人稱敘述的“我”這樣一個角色。同樣,“第三者”這個人稱也是變化的,“我就是這個第三者。這個第三者,這個可惡的人,這個礙手礙腳的人,這個‘她”在這里出現(xiàn)的“第三者”是費利克斯的妻子,而“第三者,可惡的人,稻草人,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扔進井里去吧,再見!”在這里是指破壞“我”婚姻的那個女人,都是體現(xiàn)敘述視角的流暢轉換。
文章也使用了象征手法,這個“稻草人”是一個象征意象,“稻草人”在德語中象征嚴寒、丑陋等叫人厭惡的東西,而這篇文章中,這個“稻草人”是指我在文章開頭提到的,敘述者的性嫉妒造成的陰暗心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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