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俊

明代蘇州府嘉定縣基層教育研究

楊曉俊

（無錫開放大學，江蘇 無錫 214011）

明代的基層教育體系，指的是州縣一級的學校體系。研究嘉定縣的辦學體系，對研究明代江南地區(qū)的教育體系具有很大的借鑒意義，同時對研究嘉定的社會發(fā)展狀況也有很大的幫助。通過對嘉定縣和蘇州府的地方志、碑刻、明人文集等各種明代史料的摘錄、整理、列表和分析，能夠?qū)味h各級學校的辦學情況、出資方式、辦學時間、辦學效果等各個方面加以考察，繼而對該地區(qū)的教育體系有一個比較全面和深入的理解，更能與該地區(qū)社會發(fā)展情況相互聯(lián)系，對社會發(fā)展的動力和形式有更深的理解。

嘉定；縣學；小學

明代基層教育，上承唐宋，下啟清代，是中國古代基層教育體系發(fā)展的一個重要時期，本文中所界定的明代基層的教育體系，所謂基層，是指州縣一級，在本文中則特指嘉定縣及其下轄各鄉(xiāng)鎮(zhèn)；所謂教育體系，主要指的是由各級各類學校組成的學校體系。這一體系，從學校性質(zhì)而言既包括官辦教育，又包括私立教育；從學校層級來說，則包括縣學、小學（社學）、鄉(xiāng)學（義學）等。嘉定縣是江南地區(qū)較為典型的一個縣，經(jīng)濟繁榮，人口稠密，研究嘉定縣的基層教育體系，有助于研究整個明代江南地區(qū)的基層教育體系；而研究教育體系更有助于對有明一代嘉定縣乃至整個江南地區(qū)社會發(fā)展各方面的理解和研究。

多年以來，學者們對明代的教育體系的研究成果很多，其中對于嘉定縣教育體系的研究雖不多，但很多學者的研究成果卻可以拿來加以印證和參考。最早如吳晗《明初的學?！?，就從整個國家的高度，對明代完整的教育體系進行了研究；趙映林的《明代的教育制度》2及趙子富的《明代學校及其考試制度》3也都是從全局的角度對明代學校加以研究；而關于地方學校，則有劉渝龍的《明代地方學校教職選任制度考述》4、王云的《民間社學與明代基層教育》5、陳寶良的《明代的義學與鄉(xiāng)學》6及趙子富的《明代府州縣儒學的教育經(jīng)費》（上）（下）78及李良品的《明清時期社師的遴選、教學及經(jīng)濟收入》9，這些研究成果則分別對各類地方學校的管理、經(jīng)費、師資等各個方面進行了研究。；關于明代江南地區(qū)基層教育的研究，則有李伯重的《八股之外：明清江南的教育及其對經(jīng)濟的影響》⑩，將教育同社會發(fā)展特別是經(jīng)濟發(fā)展聯(lián)系起來加以研究。

通過對前輩學者的研究成果加以學習和利用，并在搜集整理并分析蘇州府、嘉定縣及下轄各鄉(xiāng)鎮(zhèn)的地方志、碑刻、文集等各種史料的基礎之上，本文依照縣學、小學（社學）、義學（鄉(xiāng)學）的順序?qū)γ鞔K州府嘉定縣的基層教育加以研究，并對明代嘉定的基層教育形成一個整體的理解和印象。

一、縣學

縣學是明代地方教育體系中最高的一個層級，又被稱之為儒學或?qū)W宮。明代政府對縣學的辦學一向有著相當?shù)闹匾暎鞒踔煸熬驮谠t書中說：“京師雖有太學，而天下學校未興。宜令郡縣皆立學校，延師儒，授生徒，講論圣道，使人日漸月化，以復先王之舊?！盵1]1686可見縣學既承擔著教育的功能，更承擔著從思想上維護明朝統(tǒng)治秩序的重任。縱觀整個明代嘉定縣的縣學的辦學，有著如下的幾個特點。

（一）辦學貫穿整個明代

縣學的辦學貫穿了整個明代，從未間斷，自洪武二年起依元代學宮之舊建縣學——“國朝洪武二年，復為縣學……東曰進德，西曰脩業(yè)”[2]105。自那時起，直至明末，雖有時局動蕩，官員調(diào)任等各種困難，但嘉定的縣學一直在履行著其作為嘉定地區(qū)最高級的教育機構(gòu)的職責，從這一點也可以充分反映出縣學在嘉定縣教育體系中至關重要的地位。

（二）重視縣學的維修

縣學的維護和修繕得到了相當?shù)闹匾暎ㄟ^對《嘉定縣志》和《嘉定碑刻集》相關內(nèi)容的整理，我們得到了表1，對明代縣學的不斷重修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表1 明代嘉定縣縣學修繕簡表

由上表可知，明代的嘉定的縣學在有明一代都得到了多次的不間斷的修繕和維護，乃至到了1624年，整個明王朝動蕩不已，戰(zhàn)亂頻仍之際，嘉定的縣學依然得到了重修。并且，修繕的頻率亦很高，平均10～15年就有一次，某些時候甚至三四年就有一次維護或擴建。

其次，我們亦可從上表發(fā)現(xiàn)，主持縣學重修也是當?shù)氐胤焦賳T主要是知縣的主要責任，而且，重修縣學亦是地方官主要的政績之一，不僅可以得到上級政府的表彰，同時亦能得到當?shù)乜N紳的贊譽，乃至樹碑立傳。在《嘉定碑刻集》中所收錄的歷次縣學維護和修繕的碑刻中，都對時任并主持工程的地方官員不吝溢美之詞。既有政治上的責任，又有名利雙收的誘惑，那么自然地方官員都會熱衷于維護和修繕縣學了。

既然縣學在整個明代都能得到不斷的維護和重修，那么更能證明縣學能夠在明代嘉定地區(qū)的教育中持續(xù)且穩(wěn)定的發(fā)揮著其應有的作用。

（三）縣學經(jīng)費多方來源

有明一代，朝廷的財力一直有限。同樣的，明代地方財政收入也是非常有限的，這就導致地方官員手中能夠調(diào)動的經(jīng)費是相當局促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用有限的經(jīng)費完成縣學的維護和修繕，地方官員只能各顯神通，另辟它途，多方籌集資金。

其中之一，也是最為常見的一種辦法就是號召地方縉紳捐資，例如：

“永樂二十一年邑人陸樞脩大成殿”[2]196；

“宣德四年，邑人王士昌重修縣學”[3]28113；

1462年，知縣龍晉“集尚義之士于學宮……”，集資修建[3]285

至于地方縉紳為什么愿意出資，一則是由于來自官府的壓力；二則是因為修學不僅能夠博得一個好的名聲，更能夠得到士子們的好感，從而為自家在當?shù)氐纳嫣峁└玫臈l件。

其二，還有一種特殊的資金籌集方式，即有罪之人為自身之罪所交贖金，例如嘉靖年間知縣萬思謙就曾今采取過這種方式——“今有僧以家干法，而刑疑自贖，萬子執(zhí)而諭之行其義，罰使捐材為費……”[3]402這種方式并不多見，并且于今天的價值觀而言似乎是不合理的，但確實能解決不少資金的缺口。

其三，籌措資金的另一種形式則是官員和縉紳捐贈各種書籍，因為明代書籍價格不菲，藏書的多少本就體現(xiàn)著一所儒學的實力和底蘊，因此捐書某種程度上有著和捐資助學同樣的意義。例如在《嘉定縣志》上就記載，僅只是嘉靖和萬歷年間，縣學就先后接受了多批贈書，具體人物見表2。

表2 明代嘉定縣縣學捐書簡表

對以上三個方面加以總結(jié)，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盡管縣學是明代州縣一級的最高學府，并且各地也盡力保證縣學的辦學，但限于社會條件，縣學的辦學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各地社會發(fā)展的影響，也就是說取決于一個地區(qū)本身的經(jīng)濟繁榮程度。在嘉定縣這樣的江南地區(qū)，由于經(jīng)濟繁榮，人民相對富足，地方縉紳的經(jīng)濟實力較強，縣學的發(fā)展就能得到更好的保證，反之則未必了。

二、小學（社學）

明代基層學校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社學，又稱小學。社學的存在為一般平民子弟提供了受教育的機會。如“自洪武八年，延師以教民間子弟，兼讀《御制大誥》及本朝律令。”“弘治十七年，令各府、州、縣建立社學，選擇明師，民間幼童十五以下者送入讀書，講習冠、婚、喪、祭之禮?！盵1]1690當然，朝廷的政令是否得到貫徹，辦學是否有實效，則又要具體的看。而嘉定地區(qū)社學的辦學有著如下的特點：

（一）辦學規(guī)模穩(wěn)定性差

明代嘉定地區(qū)的小學（社學），辦學規(guī)模在有明一代，有著兩次比較大的變化，分別發(fā)生在洪武年間和嘉靖年間。

明代《姑蘇志》載“洪武八年，詔府州縣每五十家設社學一，本府城市鄉(xiāng)村共建七百三十七所……”[4]321。由此可見，整個蘇州府的社學辦學規(guī)模是非常之大的。雖然這是整個蘇州府的情況，但嘉定縣作為蘇州府下轄之縣，其社學的辦學規(guī)模于情于理也不會小。

然而，這種大規(guī)模的辦學維持時間并不長久。洪武年間所設立的小學，大部分很快就荒廢了，到了正統(tǒng)十一年，竟然已經(jīng)萎縮到整個蘇州府只能“總建一所……選長吳二縣民間俊秀子弟三百余名教之”[4]321。而這一支獨苗，到嘉靖初年又基本荒廢，直至嘉靖十六年，這一狀況才有所改變。在當時的嘉定知縣李資坤的主導下，重新設立了包括四門小學和其他各鎮(zhèn)小學在內(nèi)共十七所小學，然而嘉靖后這些小學又逐漸荒廢了。其后，雖又偶有興建，但終沒有在恢復到洪武及嘉靖間氣象。李資坤所辦各小學概況如表3。

總體看來，社學（小學）的辦學遠不如縣學那樣得到持續(xù)的維護和保證，在整個明代其辦學處于一種大起大落的狀態(tài)，且興盛的時間并不長久，大部分時間里處于一種勉強維持的狀態(tài)。這也體現(xiàn)了地方官府對社學的一種態(tài)度，至少在大部分官員的理念里，社學的地位是遠不如縣學的。

表3 李資坤創(chuàng)辦嘉定縣小學簡表

（二）布局小而精

圖1是《淞南志》中所載儼溪小學的平面圖[5]702，這幅圖很能體現(xiàn)嘉定地區(qū)的典型小學布局，前為重門，中為圣賢祠，后為養(yǎng)正堂，東西為書齋，東為“訂頑”，西為“貶愚”。期中圣賢祠和養(yǎng)正堂照例不變，其余齋舍或改名，或增減，但大致不變，例如婁溪小學，建有養(yǎng)正堂、圣賢祠、興詩堂（含發(fā)修、息游二齋）、立禮堂（皰廚）[6]409，又如安亭小學，建有養(yǎng)正堂、圣賢祠和聚樂堂[6]348。

圖1 儼溪小學平面圖

由此可見，明代嘉定縣的小學的規(guī)模并不大，而且其布局大同小異，內(nèi)部各個部分的命名也都有著勸人向?qū)W的積極寓意，小巧精干。

（三）多由廢棄寺觀改建

明代嘉定地區(qū)的小學，其選址又有一大特征，即大多由廢棄的寺觀所改建，而非全新建造。究其原因，當是經(jīng)費有限，出于節(jié)省經(jīng)費的目的，故選擇由廢棄寺觀所改。筆者整理了嘉定地區(qū)小學的資料，如表4。

表4 明代嘉定縣小學校舍來源表

由上表可見，除四門小學為新建，清浦小學和東陽小學由義塾改建外，其余均由廢棄寺觀改建而來，可見這個比例是相當高的，高達三分之二。筆者以為，這樣做，既節(jié)省了經(jīng)費，還在一定程度上還起到了移風易俗的作用。例如，《嘉定碑刻集——學田記》中是這樣描述小學的選址的——“乃悉毀其淫祀及廢寺院若干處……”[3]341-346，那么這里的“廢淫祀”顯然能起到移風易俗的作用。

（四）官府在學校管理中的主導地位

嘉定地方官府對小學的管理，首先體現(xiàn)在前述的主導創(chuàng)辦上，除之前所提到的嘉定知縣李資坤的較大規(guī)模的辦學之外，其他地方官也不同程度的參與了小學的辦學，如黃溪小學，自嘉靖間荒廢后，又有重建，“黃渡社學，明萬歷年間青浦知縣卓鈿建……”[6]700-701。又如外岡小學，在李資坤之前，“嘉靖初，督學蕭公命革北嶽廟為小學”。[7]906這些官員的行為，雖然相比縣學的辦學而言不具有普遍性，但是同樣是以官員的身份主導創(chuàng)辦。

官府對小學的管理其次則體現(xiàn)在對學校日常管理和學生學習情況的考核上。具體的做法包括設學官總負其責，并且還定時巡視，并且由學官對小學的學生定時加以考核，并予以獎懲——“乃四門小學，則學官一人蒞攝之，而諸鎮(zhèn)咸稟約束，月稽其績，三閱月巡問，而比其惰勤，達之縣而更置之……”。[3]341

由此可見，地方官員對于小學的管理，是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的，從小學的創(chuàng)辦到日常管理乃至教學效果的考核和人員的獎懲都有所參與甚至某些方面還處于主導地位。

（五）教師崗位設置齊全，選聘無定規(guī)

嘉定地區(qū)小學教師的選聘，有如下幾個特點：

其一是教師人數(shù)較少，但設置齊全，各司其職，如婁溪小學就設“生儒一名……，教讀二名……，學中立明經(jīng)一人，句讀二人，司田一人，司簿一人……。”[6]409且各小學設置大體相同，偶有增減。例如《嘉定碑刻集——學田記》中提到“鎮(zhèn)簡生員一人教之，大鎮(zhèn)益教讀二人，次一人……”[3]343，則各小學教師規(guī)模當視鎮(zhèn)之大小而有所增減。而教師規(guī)模最大的當為四門小學，《嘉定碑刻集——大小學田廛記》中說“四門學，師四人?！盵3]341這樣的一支隊伍，人數(shù)雖少，但卻能夠滿足小學教學的需要。

其二是在教師的選聘方面并無一定之規(guī)，在資格方面，有生員資格一般即可。或者也可另揀選鄉(xiāng)間以才具聞與眾者，例如《安亭志》載“學中立明經(jīng)一人句讀一人俱擇有德行藝術(shù)者……”。[7]348《吳邑志》中也有關于為小學選鄉(xiāng)間賢者為師的記載——“又聞長洲鄭鋼，吳陳寬賢，特以師禮聘之”。[8]1094這樣的選人方法，在小學興建之初，有認真的考察，尚能保證教師的質(zhì)量。但是，遷延日久之后，由于缺乏制度上的約束，各小學的師資質(zhì)量往往得不到保證，導致教學質(zhì)量的下降，這一現(xiàn)象也在某種程度上間接導致了部分小學的荒廢，例如《外岡志》記載外岡小學“以一二衰朽老儒，名充社師。虛靡廩給，未嘗一人任其職也，嗟乎?！盵7]891部分小學因這個制度的漏洞成為一些人混日子，虛領薪資的地方，而教學則卻無保證，繼而學校就毫無吸引力可言，最終荒廢。

三、義學

所謂義學，《中國教育史研究》認為它是一種蒙學，是明清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經(jīng)費亦有不同來源。書中提到：義學，亦稱義塾。它是我國古代社會靠官款、地方公款或地租以及個人捐獻而設立的一種蒙學……義學是明清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9]而嘉定縣的義學則有其自身的特點。

（一）數(shù)量少，時間短，規(guī)模不一

嘉定縣的義學數(shù)量并不多，據(jù)萬歷《嘉定縣志》的記載，有明一代，嘉定縣先后存在過六所義學，即東陽義塾、蒼林義塾、錢氏義塾、東海義塾、吳淞義塾[2]215-219，此外還有一所青浦小學，其前身也是一所義塾。但筆者以為，由于大部分義學為私人所建，因此不見于縣志記載的義學應當還有不少。其中東陽義塾和蒼林義塾皆建于元代，其余則為明代所建，且大多為明中后期所建，但至晚至縣志編纂時都已廢棄。而各義學的辦學規(guī)模大小不一，從學田數(shù)量即可見一斑，如東陽義塾學田數(shù)量達千畝，而東海義塾不過60余畝。

（二）性質(zhì)多為民辦

嘉定地區(qū)的義學，絕大部分為民辦，如表5。

表5 明代嘉定縣義學辦學簡表

其中沈文輝和莊安都有千戶的身份，但沈文輝的出資性質(zhì)卻是完全的私人出資，學田由沈文輝私人捐助，因此其千戶身份并不能改變義學民辦的性質(zhì)；而莊安所辦吳淞義塾，《縣志》記載其為“奏建”，且其后又有千戶張全重修，嘉靖二十年廢，嘉靖三十年又有御史尚維持重修[2]219，因此吳淞義塾的出資可能帶有官方的性質(zhì)，但這畢竟只是少數(shù)，總體而言，明代嘉定縣的義塾大部分都是民辦應當是毋庸置疑的。

（三）招生以本土的民間子弟為主

從招生對象來看，義學的招生應帶主要面對本鄉(xiāng)本土的民間子弟，如《東陽義塾記》中就說其辦學宗旨是“仿古為家塾以訓鄉(xiāng)之子弟”[3]211。

綜上而言，首先在明代，嘉定地區(qū)的義學數(shù)量并不多，較之于社學則更是差距明顯；其次由于義學的辦學經(jīng)費相較于縣學、社學而言更得不到保證，也缺少官方的支持，完全取決于個人的捐助，這就更加大了義學發(fā)展的難度。所以，在明代，嘉定縣的義學只能作為基層教育體系的補充而存在，其對整個嘉定縣的教育作用相對較小。

四、總論

縱觀明代嘉定縣的基層教育，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比較完整的體系，即以縣學為最高學府，而以社學為骨干，義學作為補充。這種比較完整的體系對于嘉定地區(qū)的教育發(fā)展和經(jīng)濟的繁榮必然有著相當?shù)耐苿幼饔茫抻诿鞔w的社會政治經(jīng)濟狀況，由于官府財政實力有限，使得辦學更多地取決于縉紳為首的民間出資，又兼之整個明代嘉定縣的社會時有動蕩，這就使得在嘉定的基層教育體系中除縣學的辦學得到長時間的保證外，社學和義學的辦學都有著比較大的起伏和波動，這也使得民間教育始終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全面發(fā)展。這也說明基層教育體系同時也受到本地區(qū)社會發(fā)展特別是經(jīng)濟發(fā)展的影響，而繁榮的經(jīng)濟和安定的社會環(huán)境本身對基層教育的發(fā)展則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反之則產(chǎn)生巨大的阻礙作用。

[注釋]

① 吳晗.明初的學校[J].清華學報，1948(3)：34—61.

② 趙映林.明代的教育制度[J].文史雜志，1988(12)：37—38.

③趙子富.明代學校極其考試制度[J].清華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2年(2)：81-90.

④劉渝龍.明代地方學校教職選任制度考述[J].安徽師大學報，1992(2)：202—208

⑤王云.民間社學與明代基層教育[J].聊城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3(2)：51—56.

⑥ 陳寶良.明代義學與鄉(xiāng)學[J].史學月刊，1993(3)：44—47.

⑦趙子富.明代府州縣儒學的教育經(jīng)費（上）[J].《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95(2)：15—21.

⑧趙子富.明代府州縣儒學的教育經(jīng)費（下）[J].《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95(3)：86—90.

⑨李良品.明清時期社師的遴選、教學及經(jīng)濟收入[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09(6)：76—82.

⑩李伯重.八股之外：明清江南的教育及其對經(jīng)濟的影響[J].清史研究，2004(1)：1—14.

[1]（明）張廷玉，等.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2]（明）韓浚，等.萬歷嘉定縣志[M].臺北：臺灣學生書局，1987.

[3]張建華，陶繼明.嘉定碑刻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4]（明）王鏊，等.姑蘇志[M].臺北：臺灣學生書局，1965.

[5]譚其驤，等.中國地方志集成——鄉(xiāng)鎮(zhèn)志專輯（第四冊）[M].上海：上海書店，1992.

[6]譚其驤，等.中國地方志集成——鄉(xiāng)鎮(zhèn)志專輯（第三冊）[M].上海：上海書店，1992.

[7]譚其驤，等.中國地方志集成——鄉(xiāng)鎮(zhèn)志專輯（第二冊）[M].上海：上海書店，1992.

[8]（明）楊循吉，蘇佑.嘉靖吳邑志[M].上海：上海書店，1990.

[9]周德昌，王建軍.中國教育史研究（明清分卷）[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158—159.

The Primary Education of Ming Dynasty in Jiading County Suzhou Province

YANG Xiao-jun
（Wuxi Open University,Wuxi,Jiangsu 214011）

The study of the school system in Jiading county has great significance for studying the education system in Jiangnan region of the Ming dynasty,and also helps to study the social development of Jiading.By sorting,list and analysis of the historic materials in Jiading county,Suzhou Province,this paper has a more comprehensive and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the educational situation,the mode,time and effect of running school,and makes a more related link with the social development in the region,and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motivation.

Jiading;county school;primary school

G40-09

A

1008—7427（2017）06—0052—06

2017-06-21

江蘇開放大學（江蘇城市職業(yè)學院）“十二五”規(guī)劃2015年度課題“明代江南地區(qū)義學辦學研究”（5SEW-Q-049）。

楊曉俊（1982—），男，江蘇無錫人，碩士，無錫開放大學講師，研究方向：明史。

張 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