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陳盼特約通訊員 陳企楠

古麗故事 教育傳奇
——浙江省永康市古麗中學二十年教改紀實

本刊記者 陳盼特約通訊員 陳企楠

2010年，剛剛從古麗中學董事長走上校長崗位的姚恒國在全校教職工大會上說：古麗要打破“唯生源論”，要勇于把四流的生源培養(yǎng)成一流的學生。

面對校長的“說大話”，古麗中學的老師們有些目瞪口呆。

這一年，有一個中考546分，在永康市排名2000名的孩子，他叫謝姚鑫，是個整天想著玩的皮小子。父母為了讓他收收心，抓緊高中三年沖刺一把，咬著牙花了6000塊錢擇校費把他送進了古麗中學。高中第一次月考，謝姚鑫考得不錯，從普通班進入到重點班。老師看到他飛躍的成績，感嘆道：“像這樣下去，高考第一名可能就是你哦！”成功的喜悅和被鼓勵的愉悅，讓謝姚鑫越發(fā)端正了態(tài)度，用心學習起來。半年后，居然一躍成為班級的第一名。

一次全校升旗儀式上，姚恒國校長講完勵志的話，說接下來要邀請一位學習進步特別大的同學上主席臺。

“謝姚鑫在哪兒？”

當自己的名字從廣播里傳出來時，謝姚鑫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同學們提醒，他才趕緊小跑上了主席臺。

春寒料峭，站在主席臺上，冷空氣使勁地往領口、袖口里鉆，可是，站在校長身邊的謝姚鑫絲毫不覺得寒冷，內(nèi)心滿滿都是緊張和激動。聽著校長的介紹和表揚，他把腰挺得直直的。

“難道你不想成為永康市的理科狀元嗎？”校長微微彎腰，把話筒遞到他的嘴旁。

“我當然想！”謝姚鑫顧不上猶豫，大聲許下了目標，只覺得一股熱浪在胸膛中，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戰(zhàn)場！

高中三年，這一股“熱浪”一直在謝姚鑫胸膛中溫暖著、激勵著。

2012年6月22日晚，謝姚鑫和父母坐在電腦前查詢自己的高考成績，語文112分，數(shù)學144分，英語128分，理科綜合272分，自選模塊58分，總分714分！永康市最高分！

從“冷冰冰的分”轉向“活生生的人”

有過民辦學校經(jīng)歷的人都知道，民辦學校有兩大生命線，一是生源，二是師資。兩者中，生源又是重中之重。

而作為縣級民辦學校，古麗中學要等到當?shù)馗魉k中學都“挑肥揀瘦”招滿后才招收學生，最后招收的就是所謂“四流的學生”。多年以來，大家已經(jīng)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在這種背景下，老師們雖然兢兢業(yè)業(yè)，但沒有很大的改變，仍然是傳統(tǒng)的教學方式、傳統(tǒng)的教育思想，以教為主，以管為輔，搞題海戰(zhàn)術，搞重點班，搞填鴨式灌輸……姚恒國發(fā)現(xiàn)，學生疲憊不堪，老師苦不堪言，成績也拿不出手。

姚恒國一直在思考，在尋找，什么才是正確的教育？怎么樣才是適合的教育？沒有好生源，難道就教不出好學生？

一次偶然的機會，姚恒國聽專家談到“最近發(fā)展區(qū)”理論，他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多年來尋找的理想?；丶液?，他仔細地翻閱資料，查詢文獻，終于系統(tǒng)地了解：蘇聯(lián)早期杰出心理學家維果茨基提出的“最近發(fā)展區(qū)”理論，其主要觀點認為，每個學生的發(fā)展都有兩種水平：一種是已經(jīng)達到的實際水平，另一種是教師指導下可能達到的潛在水平。這兩種水平之間的差距，就是“最近發(fā)展區(qū)”。每個學生都存在一個適合他自身的“最近發(fā)展區(qū)”。學校教學應該著眼于學生的“最近發(fā)展區(qū)”，發(fā)揮主導作用，為學生提供“跳一跳，夠得著”的教學“腳手架”，引導和調(diào)動不同能力、不同水平的學生根據(jù)學校制定的動態(tài)目標發(fā)揮其潛能，不斷攀爬和超越自己的“最近發(fā)展區(qū)”。然后，在新的發(fā)展水平起點上，投入下一個“最近發(fā)展區(qū)”的發(fā)展。

“維果茨基的‘最近發(fā)展區(qū)’理論與我國的因材施教理念極其相似，但更具有操作性”，姚恒國說，“這一理論突出學校的主導作用，強調(diào)學生的潛能正是教學可以利用的、來自學生內(nèi)部的積極力量。如果學校教學能夠按照學生‘最近發(fā)展區(qū)’來設計和實施，也就必然能激發(fā)每一名學生個體內(nèi)在求知的欲望和攀爬的潛能，推動其順著學校規(guī)劃的方向無限伸展，其在學業(yè)上則自然呈現(xiàn)出相應的成果。”

2010年，古麗中學原校長退休，在找不到合適校長人選的情況下，姚恒國開始兼任校長一職，也就正好開啟了古麗中學在“最近發(fā)展區(qū)”理論下的教學模式創(chuàng)新和教育改革。

姚恒國和潘一偉合影

信心比分數(shù)更重要

高考結束后，謝姚鑫帶著父母和姐姐，給學校送去了感謝信和大紅錦旗，他對著校長深深鞠了一躬：“感謝學校，感謝校長，給我播下了自信的種子?！?/p>

和謝姚鑫有同樣經(jīng)歷的，在古麗中學還有一大批孩子。

2011年，中考只有523分的徐曉攀，進古麗中學花了1.2萬元的擇校費，他清楚地記得，父母省吃儉用把他送進古麗中學的大門，對他說：“我們做父母的盡力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比旰?，徐曉攀拿下了全校理科最高分——667分，實現(xiàn)了人生第一個逆襲。

面對記者的采訪，徐曉攀說：“我很幸運，遇到了一批不看生源的老師，是老師毫不吝嗇地鼓勵，給了我重新站起來的信心和夢想。”

2013屆畢業(yè)生胡君正說：“來古麗中學的第一個星期，就感覺到了古麗的不一樣，除了班主任，每一位老師都會反復告訴我們，來到古麗的每一位同學，都是他們心中的寶貝，中考失敗不可怕，后來居上真英雄?！?/p>

姚恒國知道，來到古麗的這一批學生，在中考時成績不理想，心理上都有陰影，容易自暴自棄。但是，中考成績不好，并不代表個人能力或基本素質(zhì)不行，可能是學習習慣不好，可能是沒有得到適合的輔導，可能是不會安排時間，更有可能就是還沒“開竅”，因此，不能以現(xiàn)有的分數(shù)來標簽每一個學生的未來?！爸袑W，正是成就動機形成的關鍵階段，這時，對學生充分信任和及時肯定，讓他們經(jīng)常獲得成功的體驗，對于他們一生的自信都很有幫助。好的教育教學應該喚醒孩子的這種原動力，通過增加信心體驗，讓學生在體驗和感悟中，優(yōu)化情緒，進入狀態(tài)，最終養(yǎng)成習慣?！?/p>

點燃信心不僅是一種態(tài)度，更是一門技術。

“到古麗中學后，只有教務處的老師才知道每一個新生入學時的中考成績。也就是說，新生跨入古麗中學，在老師們眼里都是一樣的，人格上、分數(shù)上都沒有高下之分?！币銍f。

學校通過統(tǒng)籌大多數(shù)學生可能實現(xiàn)的階段教學目標，精心設計了一套“低起點、碎步走”的教學方案。例如：在入學后的三個月，有意設計相對簡單的各學科考試，讓大多數(shù)基礎較差的學生發(fā)現(xiàn)，只要上課專心聽講，每次考試都能考到90分以上，以喚醒學生的求知欲和自信心。

與此同時，學校每月公布一次月考前200名、進步最明顯的50名學生的光榮榜，以激勵學生向先進看齊，不斷超越自我。每一學年，姚恒國都要給全校學生開設10余場講座，聊神八、神九探月、蛟龍下海；與學生齊誦“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從國家大事談到身邊小事，讓學生們斗志昂揚。慢慢地，古麗中學的每一個學生，都信心十足，目標明確。

姚恒國看重學生的信心教育，把這看成是教育的基礎。他認為，教育在于喚醒。每一名學生都有渴望成功的原動力和及時被肯定的心理需求。他的目標很明確：面向全體學生，努力把中等成績的學生培養(yǎng)成優(yōu)秀的學生，使暫時落后的學生有明顯的進步！

爭取水漲船高

光有信心還不夠，要想取得好成績，需要一步一步的穩(wěn)扎穩(wěn)打、循序漸進。在實踐中，姚恒國研究出一套數(shù)據(jù)教學管理模式。

比如，限時獨立作業(yè)。學生每天的課程作業(yè)，以一頁紙考試的方式，當天集中限時、獨立完成，教師當日批改，教務處當日將數(shù)據(jù)結果反饋給相關任課教師、班主任和校長。

“這樣做，內(nèi)容不多，考完不再有家庭作業(yè)，天天鞏固天天清，無形中緩解了學習負擔。學校也可以精準地掌握學生每天的學習情況，并且可以依據(jù)相關數(shù)據(jù)，及時地、有針對性地作出調(diào)整。這種最笨的辦法其實也是最有效的辦法?！?/p>

又如，知識點的過關制。學校要求各門學科必須按照課本的知識點，由易到難，由基礎到提優(yōu)，循序漸進，實現(xiàn)節(jié)節(jié)過關、章章過關、模塊沖關。在這個過程中，教務處辦公室發(fā)揮了對教學的管理、督促、檢查、考評等方面的功能，對各學科層層把關。

“數(shù)據(jù)是硬的，也是實的，最能反映老師和學生的教學和學習情況?！币銍霓k公室設在四樓，但他平時更多地是待在教務處，他戲稱自己是“教務處常務副主任”。在他看來，教務處辦公室是學生、教師數(shù)據(jù)信息處理中心。

每天晚上10點多，一份份學生作業(yè)考核成績表就送到了姚恒國手里。從這個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中，可以看到古麗中學每一個孩子的點滴進步?！拔覀冏非蟮氖墙鹱炙姆€(wěn)固，而不是少數(shù)尖子生的標桿?！?/p>

姚恒國介紹，古麗中學注重抓整體、抓全面，爭取水漲船高，不搞精英戰(zhàn)略?！昂芏鄬W校為了宣傳成績，往往強化重點班，只抓學優(yōu)生，放棄學困生，甚至為了保住升學率不要學困生參加考試，這些都是違背教育良心的做法?！?/p>

在這種理念下，古麗中學從高一開始，強調(diào)所有班級都是一組老師、一張試卷、一個進度，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人人都有機會爭先。學生們的士氣被重新點燃，原來優(yōu)秀的學生更努力，原來落后的學生不放棄，?？茽幈究?、本科爭重點、重點爭狀元！

從2010年擔任校長開始，每一年，姚恒國都要在全校職工大會上說一番“大話”，2014年，他居然把“大話”說到了永康市教育系統(tǒng)的務虛會上。這樣的“大話”一開始被很多人懷疑，被一些人笑話，但一年一年過去了，古麗中學腳踏實地、務實求真，用實力證明大話不是笑話：2012年，有30名學生上了理科重點線，300余名上本科線；2014年，80名學生上重點線；2015年，88名學生上重點線；2016年上重點人數(shù)突破200大關，本科率達96%，多項指標超過許多省一級重點中學；2017年上重點人數(shù)較2016年穩(wěn)中有升，更多學生實現(xiàn)了上好大學的夢想。

應試搞得好，素質(zhì)教育也沒有落下。古麗實行全面素質(zhì)加特色的目標，開足規(guī)定課程外，還全面開展游泳、武術、乒乓、美術、書法、器樂、舞蹈、英語角、古詩文、奧數(shù)等興趣活動，讓學生盡情選擇、發(fā)揮所長。在新加坡剛剛結束的第14屆國際小學數(shù)學奧賽中，古麗中學6名學生代表中國隊參賽，獲3銀3銅；在2017年浙江省中小學生藝術節(jié)舞蹈大賽中，古麗中學榮獲省一等獎；2017年第十一屆青少年中華經(jīng)典詩文誦讀總決賽中，古麗榮獲中學集體組省一等獎。在2016年浙江省藝術節(jié)合唱比賽中，古麗榮獲浙江省一等獎……

“少年班”讓我從縣城走向更大舞臺

2013年11月，古麗中學首批高一“少年班”的胡曉瑜、俞晨冉、潘一偉都收到了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的準考證。他們當年都只有15歲，在古麗初中就讀了2年，“跳級”到了古麗高中“少年班”學了兩年，且已經(jīng)學完了高中的全部課程，并獲得了2013年度浙江省高中學生生物、化學、數(shù)學競賽的一二三等獎。

2014年6月，胡曉瑜、俞晨冉、潘一偉三人和高三的師兄師姐們一起參加高考，分別超出一本線64分、37分、96分，最終，潘一偉通過面試，成為中科大“少年班”全國錄取的42名新生之一。

2015年，15歲的王浩成又以702分的高分被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錄取。

什么是“少年班”？這要追溯到2012年，通過兩年的增強自信和打好基礎，古麗有一部分孩子產(chǎn)生了“吃不飽”的現(xiàn)象，對小學、初中畢業(yè)班 “炒冷飯”式的復習表示厭倦，甚至還有學習興趣下滑的趨勢。姚恒國思考：小學和初中是過關性的基礎教育，學業(yè)難度不是很大，過關是很容易的，那么，是不是可以縮短一點時間呢？學校能不能根據(jù)學生不同的情況，因材施教，分層教學，提供不一樣的教學服務呢？

此時，恰逢《浙江省深化普通高中課程改革實施方案》出臺。方案鼓勵普通高中采用學分制和彈性學制。姚恒國在古麗中學首次開設了面向本校初三或初二學籍學生的“少年班”。149名初二學生，經(jīng)過考核和家長同意，直接跳過初三，進入高中（學籍仍按部就班進行管理）。

剛開始進行嘗試，“懂不懂？”“難不難？”“能不能做？”這是姚恒國和老師們經(jīng)常問學生的問題，畢竟這是一種全新的模式，雖然在其他地區(qū)、其他學校曾有過先例，但符不符合古麗這批孩子的情況，還有待時間的檢驗。姚恒國回憶說：“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問自己，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慢慢的，孩子們的狀態(tài)讓姚恒國松了一口氣，也在心里暗暗慶幸。

“一開始我確實有點不適應，但慢慢的發(fā)現(xiàn)完全沒問題，每天學習新的東西，反而覺得更充實?？鞂W的樂趣是少了重復，讓人覺得更新鮮。我那時喜歡做競賽題，喜歡攻克難題帶來的成就感?！迸艘粋セ貞浾f，自己當年還是學校小有名氣的校園詩人，快節(jié)奏的學習并沒有耽誤自己課余興趣的發(fā)展。

“剛上高中‘少年班’時，我還和俞晨冉說，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但不這么做就更錯了?，F(xiàn)在看來，這反而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棒的選擇。”潘一偉回憶說?！霸凇倌臧唷?，我就想往物理方面發(fā)展，航空航天或空間物理都可以，而且我還了解到，中科大有個研究量子物理的頂尖科學家潘建偉是浙江東陽人。”

胡曉瑜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在古麗就讀，初中畢業(yè)時，不少學校都爭相邀請，不過她堅持要留在古麗：“我覺得古麗很適合我！”胡曉瑜同學主要看重了古麗中學的“彈性學制”。

古麗中學實行十二年一貫制內(nèi)部彈性學制：小學5年學完6年課程，初中2年學完3年課程后，有50%左右的同學可以直升高中“少年班”，提前學習部分高中知識；高中“少年班”讀高中課程可以2至5年。

這些學有余力的孩子，除了可以提前進入高學段的學業(yè)外，還有更多的時間去參加自己喜歡的選修課、參加各類學科競賽。

“學業(yè)進度的快與慢，不能只看大綱，更需要關照學生的學習情況，學得慢不一定就代表學得好?！痹谝銍磥?，“少年班”的孩子大有可為，因為他們比同齡人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叭珖簧俅髮W自主招生力度加大，對有特長的學生很青睞，這對‘少年班’學生很有利?！?/p>

2015年，古麗中學首個少年競賽班45人參加高考，41人上重點線，重點率91.1%，2016年有5名高二“少年班”學生被浙江大學錄取。2017年又有批量的“少年班”學生被浙江大學、廈門大學、哈爾濱工業(yè)大學、上海外國語大學等雙一流名校錄取。

辦有底氣、有情懷的民辦學校

2014年7月1日，《永康日報》新聞版用一整個版面的篇幅來介紹古麗中學七年級休業(yè)式暨獎學金發(fā)放儀式，大標題為《共發(fā)放獎學金225.3萬元，429位品學兼優(yōu)學生獲獎》。全校536名初一學生，獲獎率高達80%。其中特等獎54人，占10%，獎學金1萬元；一二三等獎學生各占20%，獎學金分別6000元、5000元、4000元；還有進步顯著獎占10%，獎學金2000元。頒獎儀式上，姚恒國校長總結道：“在古麗中學，只要你發(fā)奮努力，各方面嚴格要求自己，勇于進取，勇于攀登，不斷超越自我，人人都有機會獲獎！”據(jù)悉，那天，古麗中學體藝館二樓內(nèi)，“天道酬勤，超越自我”的橫幅掛在階梯教室的正后方，一批批學生從老師們手中接過獎金和獎品，體藝館內(nèi)不時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體藝館外，家長們?nèi)祟^攢動，更是按捺不住激動與興奮。

從象珠鎮(zhèn)皇崗村趕來的家長應艷說：“我女兒胡英瑤，上學期獲得了特等獎，這學期又獲得了特等獎，真是太高興了！”

從唐先鎮(zhèn)潘川村趕來的家長孫仙云說：“我兒子周國梁，兩個學期都獲得了一等獎獎學金，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據(jù)統(tǒng)計，從2014年首次發(fā)放獎學金開始至2017年7月，學校累計發(fā)放獎學金超過2600萬元。拿出這么多錢來獎勵學生，不僅公辦學校不敢想象，怕是其他民辦學校也無法做到。

這種大手筆、大氣魄，來源于校長姚恒國對古麗中學的定位：“民辦學校雖然不要國家投資一分錢，但他的公益性卻是天然的。一個沒有教育理想、只想著賺錢的人，怎么可能辦得好學校？民辦學校的一個突出特點就是讓老百姓選擇，讀與不讀，選擇權在家長和學生手里。這既是民辦學校的起點，也是民辦學校的難點。如果學校辦不好，群眾不滿意，民辦學校就沒有生存的土壤?！?/p>

不僅對學生有高額的獎學金，姚恒國對教師也是優(yōu)教優(yōu)酬。不僅給教師提供免費吃住，解決子女上學，而且教師的績效獎金采用“保底不封頂”的方式，確保教師的全年最低獎金在2萬元以上，績效月獎最高能拿到9300元。而且，從2003年起，古麗中學對全體教師每年普調(diào)工資，從未間斷。

在這種人文關懷和獎勵制度下，古麗中學形成了一支以年輕教師為骨干的生力軍，一支相互學習、同心同德的有本校特色的過硬名師隊伍。

嚴正琴是高三（8）班的班主任兼英語教師。古麗中學的“狀元”徐曉攀和“榜眼”朱旭聰都是嚴正琴的學生，也恰好是同桌。徐曉攀回憶說：“嚴老師對每一個學生都有針對性地教，比如我基礎差，她就叫我多記單詞，多聽寫，多練筆；而朱旭聰英語底子好，但往往作文不打草稿，想到哪兒就寫哪兒，嚴老師就提醒他，作文不能只有花架子，要有血肉，要有復雜、漂亮的句式。”

學生趙錦苗的父母告訴記者，他們夫妻倆平常在外打工，沒時間照顧孩子，全靠班主任程朝華副校長，他把錦苗當自己的女兒看，一路帶到畢業(yè)?！坝浀酶呷蠈W期，孩子壓力大，模擬考試發(fā)揮失常，從22名掉到了100多名，孩子差點放棄，是校長、副校長、班主任用關心關懷把孩子又拉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

學生金麗芳的父親說：“我們家孩子從小就內(nèi)向，身體也不好，高中住過兩次院，班主任張汝根老師和劉頂南老師經(jīng)常去醫(yī)院看望，給她補課，還給她買零食。最后，孩子考了616分，還說以后也要當老師，這就是對老師最好的回報吧?！?/p>

民辦學校該怎么發(fā)展？民辦教育的使命是什么？這不僅是姚恒國一直在思考的，也是所有古麗教師在追尋的。不怨生源，內(nèi)修己身，遵守相關法律和政策，尊重教育教學規(guī)律，以愛為針，以鼓勵為線，二十年來，古麗人共同繪制了這一面民辦學校的大旗！也繪就了中國教育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