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裕婧
(徐州醫(yī)科大學 江蘇 徐州 221000)
塵封的老街
霍裕婧
(徐州醫(yī)科大學 江蘇 徐州 221000)
老街是古鎮(zhèn)文化的縮影,是珍貴的歷史遺產,是傳統和現代碰撞與融合的集中體現。在現代化進程中,隨著城鄉(xiāng)一體化和新農村建設的推進,老街不斷被推倒和改造。對于在老街上成長的一代人來說,老街見證著經濟文化的發(fā)展,鐫刻著歷史的印記,承載著無數人的溫情記憶。
江南;老街;歷史
夢游時空的隧道,四季反轉,晝夜顛倒,看不見光線,沒有任何色彩。在歷史與未來的臨界,在現實與記憶的邊緣,在靜謐的宇宙深處,觸手可及的盡是在歲月中沉眠的微塵。我在深眠,又可見天空湛藍如洗,不帶一絲云彩;我在幻境,又被風吹亂心跳的節(jié)拍,被莫名的情愫纏繞心尖。
你的記憶中有沒有一個被鄰里稱作“老街”的地方,令你念念不忘?
你的夢境里有沒有一組不停重播如微電影般的鏡頭,令你苦苦追尋?
每當我思索這條老街的歷史時,都仿佛親眼見證著它的興衰歷程。它在一座江南古鎮(zhèn)悄悄繁榮起來,然后漸漸在歲月中沉寂,向過往的人們無聲的訴說著昔日的幸福。二十年之前,我出生在這條老街,于是在這里生活,在這里成長。從此,與老街有關的畫面在我腦海里徐徐展開,喜的怒的,悲傷的歡欣的,全部。
時光的老水車吱吱呀呀地轉個不休,直到多年以前街坊四鄰逐漸搬離的日子,我遷出老街的那個雨天,直到老街被塵埃抹去了色彩,直到多年以后,我夢回老街的料峭清晨——二月初春天,春水初生時,老街的色彩明媚而柔和。冥冥之中似有人指引我揩拭積淀的塵埃,召喚著我再走一遭老街……
我輕邁步伐,怕驚擾了戴望舒筆尖下的清謐。青青的石板路,長長的延向記憶深處;隱著的斑駁痕跡,從縫隙中間撲面來,擋不住歲月的侵蝕。窄窄的老街巷,深深的刻在眉間心上;藏著的點點霉花,自墻角根處漫溢開,流轉了千年的離合滄桑。
粉墻黛瓦一路尋去,覓得一座不事雕琢的石拱橋,恰似最初古老的印象。我踏上石階,恍惚間只覺周身環(huán)繞著悠悠蕩開的清漣,那久違的詩意隨波散開。小橋碧水,是水鄉(xiāng)流動的音符;枕河人家,是蘇城不變的容顏。橋頭蒹葭蒼蒼,花草幽香,氤氳著一世傾城的溫柔。舊日的烏篷船木櫓輕搖,悠悠從橋洞穿過,在水巷中輕輕搖曳,不急不徐拖帶出一尾又一尾漣漪。一路行舟,風景一路,畫舫絲竹江南韻,流水迢迢婉約情,如水墨畫般鋪陳開來。小鎮(zhèn)漸漸從夢中蘇醒,吳儂軟語咿咿呀呀,擾得晨曦躁動,亦揉碎河岸臘梅的余韻。微風起,花零落,悄無聲息的融入水面,不驚波瀾。
“烤紅薯,一塊二一斤”糯糯的地方話輕飄飄地縈繞耳畔,我循聲望去,是一個體態(tài)微胖的老嫗在不遠處擺攤烤紅薯、賣早點。甘甜香軟的紅薯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頭摯愛,幼時在路上看到它就挪不開目光,此時我依然不由加快腳步。然而,當我愈是靠近時,老嫗面容的輪廓就愈是模糊起來?;貞浀耐队蔼q如鏡花水月,輕輕觸摸就不見蹤跡,獨留我澀澀地苦笑。
一張記憶的膠片倏地降臨,那是小學時的一個冬日。我和家人鬧別扭,負氣出走,在空蕩蕩的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半天后,腹中饑餓難耐,遇見那賣紅薯的老嫗,她看出了我的窘境,把一袋熱騰騰的紅薯塞到我手里,說:“孩子,早點回去吧,你家人在巷口張望了好幾次,別讓他們擔心了。”很多過往都被塵埃掩埋,然而,老嫗的細膩平和和家人的親情濃深帶給我的溫暖卻歷久彌新。
在某個不經意的轉角,前方已無路。走到一扇木門前,想必我閉上眼也能描繪那精致的雕花,只是它的積灰厚得不見當年。推門而入,蠹樞吱呀吱呀的吟唱,空氣里的塵埃倏而紛揚起來。一抬眸,目光便撞上兩張褪了色的像片,鏡框里的爺爺奶奶笑意溫潤如春,拉扯著我的思緒,恍惚如穿越了十余年的光陰:那灰秋秋的貓瞇著眼熟睡,那隔壁的老房子依然升起了炊煙,那做豬油米花糖的老爺爺還在街口……
夕陽黃昏后,我轉身抽離了熟悉的街景,從夢中醒來。一轉眼,千百年,濤起云散,潮涌星移。霓虹閃爍,擾亂思緒,迎面紅塵滾滾而來,往事如海潮般退卻,塵封的老街也許將成為我的獨家記憶……
[1] 黃春,趙和生.恢復水鄉(xiāng)古鎮(zhèn)傳統地段昔日的活力——以江蘇太倉市沙溪鎮(zhèn)為例[J].2004,4:60-61
I287.6
A
1672-5832(2017)10-0007-01
霍裕婧(1995-),女,漢族,江蘇太倉人,本科,徐州醫(yī)科大學,研究方向:臨床醫(y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