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
且悠游,且隨份,且開懷
朱子
大家聊詩詞選題,一位同事說,“我是理科生,詩詞不行,歌詞還行?!焙俸伲冶究埔彩抢砜粕?,喵悄感念:“謝謝啊!給我也找了借口。”只是,按理科生的死心眼子一根筋,這話邏輯不嚴(yán)密:哪個規(guī)定詩詞一定是文科生的長板?歌詞又不分文理了?
哈哈,這位同事最終還是講了關(guān)于詩詞軟件的文章,別有洞天。
說實(shí)話,我倒沒想過詩詞的文理歸屬問題,覺得詩詞就是說話,只不過不是我們現(xiàn)代人說話,而是上下五千年,指不定哪個朝代、哪個地界兒、哪方大神兒在說話。最關(guān)鍵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句句說到了七寸上(沒說到七寸上的,自生自滅了嘛,我輩不用自卑哈)。
而我們在成長中,不論哪個時期,都有言不由衷、詞不達(dá)意、茶壺煮餃子的時刻,每每這個時候,一句恰當(dāng)?shù)脑娫~就起到了醍醐灌頂兜頭猛醒的作用。
比如,我們戀愛時,哪個沒念過“多情卻被無情惱”(前幾天,兒子幼兒園老師還在朋友圈發(fā)這首);
我們失去親人時,誰個不懂“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待我們成熟了,看盡世事繁華,回望來路,這一句“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是不是又與我們的追憶與總結(jié)有了極高的匹配度?
生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當(dāng)我們與少小期同學(xué)聚會時,即便滄桑相見,也還是會想起《詩經(jīng)》一句:“既見君子,云胡不喜。”啥磨難不磨難的,既然看見了你,還有什么不高興的呢?
即便我們心定如老僧,那《心經(jīng)》,“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蔽覀冏x來,不還是如詩如詞?
所以,在我看來詩詞就是說話,是一種心性的外相。倘若心性濁雜,一水一茶也會草木皆兵,火藥味兒十足;倘若心性淡定,“細(xì)烹茶,熱烘盞,淺燒湯”,不也挺溫潤嗎?
詩詞,給我們打開了一扇窗,與當(dāng)下“話不投機(jī)半句多”的時候,不妨扭頭看窗外:“嘿,就這位吧,王安石先生,別野服乘驢水岸相迎等什么東坡蘇了,咱倆先聊五毛錢的如何?”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那些我們還能記起、難忘的詩人、詞人、達(dá)人、美詩、好詞,其生命力之頑強(qiáng),都是歷經(jīng)了滄海桑田、刀槍劍戟甚至江山易主歷練的。撒開了與之深交,不吃虧。
就像我喜歡看老電影,太多人看過了,經(jīng)典自現(xiàn)。新電影呢?口碑總掐架,還有人樂于參戰(zhàn),其樂無窮。
那好吧,“且悠游,且隨份,且開懷”,各自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