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倪葭

瀟灑梅花過客稀—首都博物館所藏胡宗蘊書畫

◇ 倪葭

首都博物館收藏有明代中書舍人胡宗蘊所作的《墨梅圖》卷與《孝經(jīng)》中第五章。梳理關(guān)于胡宗蘊的有限資料，可知傳世作品甚少，所以首都博物館所藏其書法與繪畫作品可補畫史不足，因而彌足珍貴。

一、中書舍人胡宗蘊

胡宗蘊，一作韞（1372—1461），原名景珙，號愛梅道人、好古道人，永嘉豫章村〔1〕人，胡襄〔2〕后。永樂初由黃淮舉薦，由布政司吏征為中書舍人，能書善畫。本文討論的《墨梅圖卷》及《孝經(jīng)》第五章，胡宗蘊皆落款“中書舍人”。

永樂皇帝遷都北京，曾廣征天下的著名畫工到北京，進行宮殿、寺觀的裝飾布置。他選拔能文能書之士，進入文淵閣，拿出所藏歷代碑帖，讓他們學(xué)習(xí)。又打算仿照宋代建立宮廷畫院，命大臣黃淮選拔端厚而善畫者前來任職?！?〕胡宗蘊在宣德四年（1429）〔4〕由黃淮舉薦入朝，起為中書舍人。

談到胡宗蘊被推薦入朝，就有必要談到引薦胡宗蘊入朝的黃淮。黃淮（1367—1499），字宗豫，號介庵，永嘉人。洪武末年進士，授中書舍人。明成祖、仁宗、宣宗時宰輔。

中書舍人是古官名。三國時候的魏國曾在中書省設(shè)中書通事舍人。晉及南朝各代沿置，至梁，直稱中書舍人。隋、唐、兩宋時期，中書舍人（名稱時有變化）為中書省的要職，地位相當(dāng)尊貴。金、元兩朝不設(shè)。明朝中書舍人為皇帝的近侍臣僚?！?〕

據(jù)《明史·職官志三》記載，“中書科，中書舍人二十人，從七品。直文華殿東房中書舍人，直武英殿西房中書舍人，內(nèi)閣誥敕房中書舍人，制敕房中書舍人，并從七品，無定員。中書科舍人掌書寫誥敕、制詔、銀冊、鐵券等事?！娜A殿舍人，職掌奉旨書寫書籍。武英殿舍人，職掌奉旨篆寫冊寶、圖書、冊頁。內(nèi)閣誥敕房舍人，掌書辦文官誥敕，番譯敕書，并外國文書、揭帖，兵部記功、勘合底簿。制敕房舍人，掌書辦制敕、詔書、誥命、冊表、寶文、魚牒、講章、碑額、題奏、揭帖一應(yīng)機密文書，各王府敕符底簿”〔6〕。

胡宗蘊所授的中書舍人，“可謂‘以書取仕’。這類中書舍人可加銜，一般不能升遷”〔7〕。

[明]胡宗蘊 墨梅圖卷

紙本墨筆 27.5cm×123.4cm 首都博物館藏

款識：好古道人寫。

鈐?。鹤谔N（朱） 中書舍人（白） 秉忠（朱）

胡宗蘊于宣德四年（1429，一作正統(tǒng)初）致仕歸鄉(xiāng)，謝環(huán)曾作《送中書舍人胡宗蘊歸田》〔8〕，但歌詠的正是胡宗蘊榮歸故里的事情，現(xiàn)錄文如下：“老來鳳詔許榮歸，讀抱恩光入翠微。金馬漸辭清夜直，玉堂暫解早朝衣。蒼茫古樹茅檐靜，瀟灑梅花過客稀。此后琴樽相對處，白云深護舊書幃?！薄?〕

謝環(huán)（1377—1452），字廷循，永嘉人，與胡宗韞同鄉(xiāng)?！吧剿谇G、關(guān)、二米，宣德間，征入畫院，大被賞遇，儕輩莫及?！薄?0〕

胡宗蘊文采畫藝皆備，“洪武三十一年（1398）至洪熙元年（1425），入文淵閣與諸同僚修《宋太宗實錄》、《宋仁宗實錄》”〔11〕，并因參與修撰兩朝實錄得皇帝嘉獎。胡宗蘊榮歸故里后，作為當(dāng)?shù)氐拿?，曾在豫章村的石馬書院論學(xué)題詩〔12〕。

二、《墨梅圖》卷—王冕風(fēng)格的延續(xù)

圖繪墨梅，風(fēng)格宗法王冕，枝條多曲線，花朵繁密。重墨寫枝，濃墨點苔，淡墨圈花點蕊。右下自題“好古道人寫”，鈐“宗蘊”朱文印、“中書舍人”白文印、“秉忠”朱文印。畫后有揆道人長跋，現(xiàn)錄于后：“此梅花卷，筆法若古，另成一家，為元人無疑。有秉忠印記，當(dāng)是劉太保。劉曾為僧，受囑于金山，臨終說偈而逝，與勝國衍公前后一轍，卷末有宗蘊及中書舍人章，或其緇衣待詔時所作，亦未可知。至嶺南陳白沙先生，善畫梅花，悮以此卷為其手跡，白沙用墨奇肆，不拘繩墨，且去今未遠，安得紙色黝然至此哉。乙丑夏六月寒溪揆道人識?！扁j“輪庵”白文印，“松下”朱文印。

此作的梅花枝干“S”造型更加彎曲，不論是主枝還是輔枝干均呈弧線造型，從主、輔枝上伸展出小枝，與呈曲線的主輔枝形成“破勢”，枝干與枝條的線條均富于彈性，并體現(xiàn)出中鋒用筆的書法底蘊。毫無疑問，這種程式化極強的造型在自然界中無從尋覓，而只能出現(xiàn)于經(jīng)過畫家主觀凝聚淬煉的圖式作品中。

王冕畫梅頗和《華光梅譜》（傳）中對于梅枝的描述：“老如龍角，嫩似釣竿，拈如丁折，條似直弦，嫩梢忌柳，舊梢若鞭。”無論是和前代大師趙孟堅、揚無咎、馬遠相比，還是和同時代的名家錢選、吳鎮(zhèn)、吳瓘、鄒復(fù)雷相較，王冕的梅花個人風(fēng)格是獨樹一幟的。統(tǒng)觀王冕的畫梅作品，其面貌多種多樣，有勾花白梅、墨梅和紅梅，梅枝呈曲線造型，花頭或勾或點，點花頭似是繼承仲仁的墨漬發(fā)，使用淡墨點染。圈花頭改揚無咎“筆分三趯攢成瓣”的圈花法，為一筆二頓挫。清人朱方靄《畫梅題記》中有《題畫》詩，論述王冕畫梅“宋人畫梅，大都疏枝淺蕊，至元煮石山農(nóng)，始易以繁花，千叢萬簇，倍覺風(fēng)神綽約，珠胎隱現(xiàn)，為此花別開生面。明時陳憲章常師其意”〔13〕。

在勞繼雄撰寫的《古書畫鑒定實錄》中記載了國家古代書畫鑒定組7位專家對于此件明胡宗蘊《梅花圖卷》的評價，該書按：“此畫風(fēng)格類王冕，但接近陳憲章，比陳憲章更清秀。”〔14〕

陳錄，字憲章，后以字行，如隱居士，生卒年不詳，明初畫家，會稽（今浙江紹興人）。能詩善畫，尤工墨梅、蘭竹?；钴S于明永樂、正統(tǒng)間。

陳憲章作為明代王冕畫梅風(fēng)格的追隨者，為后世所熟知。陳錄畫梅將王冕的梅枝曲線造型與宋人畫梅枝的短折頓挫相結(jié)合，與王冕揮灑自由的梅枝線條相比較，略顯拘謹(jǐn)。而將王冕畫作與胡宗蘊進行直接比對，感覺胡宗蘊似乎比陳錄更得王冕墨梅神髓。

[明]胡宗蘊 墨梅圖卷（局部） 紙本墨筆 27.5cm×123.4cm 首都博物館藏

將胡宗蘊《墨梅圖》卷與王冕《墨梅圖》卷相比較，筆者有意將胡宗蘊《墨梅圖》反置，以使二圖中的梅花走勢處于同一方向。可以明顯看出，兩幅畫作在梅花主枝取勢上的一致，并且胡宗蘊將王冕梅枝的“S”造型加強為更加流暢的曲線，并依照主枝的趨勢增加大量輔枝，弧線線條多次重復(fù)出現(xiàn)，使畫面更加震撼，同時為了避免過多重復(fù)曲線造成的單調(diào)感，添加了很多升枝對主輔枝形成“破”勢。

此題跋的作者為僧超揆。超揆，俗姓文，文震亨子，名果，字圓公，號輪庵、寒溪道人，剃度為僧。善畫山水，多寫游歷之境，工詩，著有《寒溪詩稿》。被召入都年七十余卒。賜塔玉泉山，謚文覺禪師。

僧超揆為明末清初時人。超揆見到此幅作品時認(rèn)定是元人作品，其判斷的依據(jù)：一是畫面風(fēng)格，一是“秉忠”朱文印。僧超揆認(rèn)為此卷為元朝劉秉忠所作，并進一步推斷此作為劉秉忠“緇衣待詔時所作”。

劉秉忠（1216—1274），原名劉侃，河北邢州（今河北邢臺）人，入釋門后，又名子聰?！氨疑L(fēng)骨秀異，志氣英爽不羈?！笔邭q時劉秉忠擔(dān)任了節(jié)度使府令史，因其為官族，不甘于做小吏，因此隱居武安山中。后，天寧虛照禪師遣徒招致為徒，后游云中，留居在南堂寺。元世祖在潛邸時，海云禪師被召，路過云中是，邀其同行。因應(yīng)對稱旨，被忽必烈留在藩邸，追隨忽必烈三十余年，不改舊服，被時人稱為“聰書記”。后被拜為光祿大夫、太保，至元十一年（1274）去世，朝廷追贈為太傅，封趙國公，謚好文貞。

據(jù)文獻記載，“秉忠于書無所不讀，尤邃于易及邵氏經(jīng)世書，至于天文、地理、律歷、三式六壬遁甲之屬，無不精通”〔15〕。因?qū)W識淵博，所論天下事了如指掌，所以得到元世祖的信任和重用。但是文獻中未提及劉秉忠善畫藝。超揆根據(jù)畫面一角的一方“秉忠”朱文印章即推斷此作為元人劉秉忠所作，過于武斷。

在此分析僧超揆的題跋，作為此件作品斷代及確定作者過程中的一個小插曲。

三、篆書與《孝經(jīng)》

胡宗蘊書《孝經(jīng)》第五章，篆字結(jié)構(gòu)規(guī)整，疏密得宜，中鋒用筆，字畫勁挺。此冊《孝經(jīng)》由黃養(yǎng)正書序，沈度書第一章，沈粲書第二章，蔣暉書第三章，倪琮書第四章，胡宗蘊書第五章，蘇鎰書第六章，洪益中書第七章，俞宗書第八章，陸友仁書第九章，鄒循書第十章，吳謙書第十一章，沈為忠書第十二章，金鈍書第十三章，陳學(xué)書第十四章，黃振宗書第十五章，蔣宏書第十六章和十七章，吳登書第十八章。邢恭書后記。

現(xiàn)錄邢恭后記如下：“集書《孝經(jīng)》后記，余少時喜書，而莫能得其趣，常怏悒于心，后攻舉子業(yè)，遂廢置而未暇學(xué)，逮永樂辛卯，謬領(lǐng)鄉(xiāng)薦上春官不利入太學(xué)，竊自喜為當(dāng)?shù)脧?fù)事筆硯，冀得其一二，庶可以償夙昔之愿焉，乃又以官事所羈縻，弗克如意，每有所書，及觀人之書，未嘗不憤悱外來于懷也。宣德丁未（1427）叨進士第，為翰林庶吉士，因暇乃遍謁朝士之能書者，若學(xué)士沈先生之伯仲，暨中書舍人王公仲敘，吏部郎中蔣公廷暉，吏部郎中程公南云。若篆若隸若真書若行書，人各書孝經(jīng)一章，有篆隸真書三章者，有真草書二章者，又有字體異而書二章者，通得六十四人，皆極一時之妙者也。分為四秩，意欲于暇時觀之以紓吾志，因又嘆曰是經(jīng)，乃圣人教人為孝之書，予既不能以淑諸其身，又恐其子弟無所視效，于是于吾子曰維曰純各授一本，猶子曰繼曰經(jīng)，亦各授一本，俾皆寶而守之，勿或失墜，庶足以見吾之志云。宣德九年（1434）正月十日邢恭記?！扁j“滎陽”白文印，“邢恭克敬”朱文印，“中書舍人之章”白文印。

邢恭〔16〕，字克敬，河南滎陽人，生卒不詳。宣德二年（1427）進士，為翰林庶吉士。宣德八年（1433），授中書舍人，邢恭因其孝行而被載于文獻中。正統(tǒng)三年（1438）擢監(jiān)察御史，累官翰林院編修。邢恭自少時喜書，入朝為官后，遍謁朝中能書的同僚六十四人，書寫《孝經(jīng)》四冊，將四冊《孝經(jīng)》分贈其子：曰維、曰純了；其侄：曰繼、曰經(jīng)。邢恭后記之后再沒有題記，所以不得而知此冊原屬邢恭子侄何人？

至于邢恭為何遍邀朝中能書者書寫《孝經(jīng)》，還是頗有深意的。

明朝開國之初就倡導(dǎo)孝義。邢恭記載于《明史·孝義傳》中，“明太祖詔舉孝弟力田之士，又令府州縣正官以禮遣孝廉士至京師。百官聞父母喪，不待報，得去官。割股臥冰，傷生有禁。其后遇國家覃恩海內(nèi)，輒以詔書從事。有司上禮部請旌者，歲不乏人，多者十?dāng)?shù)。激勸之道，綦云備矣。實錄所載，莫可殫述，今采其尤者輯為傳。余援《唐書》例，臚其姓氏如左。其實親盡孝，或萬里尋親，或三年廬墓，或聞喪殞命，或負(fù)骨還鄉(xiāng)者……正統(tǒng)間，則有……鄭州邢恭”。

邢恭屬于孝義名士，因此在《鄭州志》中“忠義祠”條目有載：“忠義祠，三間，在文廟內(nèi)。內(nèi)祀元福建福州府司獄趙毓，處士段好仁、薛明義、張富、趙璧，明進士翰林編修邢恭，義士趙剛、孟得、潘三、田禧，本朝蘭州知州殉難趙翀，郡庠生馮翰。”〔17〕

清人張調(diào)元《京澳纂聞》中有“邢編修”條目：“邢編修恭，字克敬，《州志》所稱邢孝子者也。按：《明史·選舉志》明初選翰林常數(shù)十人，宣德二年丁未，止邢恭一人以在翰林院譯四夷書久，他人俱不得與也。蓋編修未鄉(xiāng)舉時，先為譯字生，至?xí)囍惺姜q供事翰林院也。明制諸雜流有譯字生。編修孝行蒙旌，詳《州志》，《明史·孝義傳》亦載之?！薄?8〕在張調(diào)元的書中直接以“邢孝子”稱呼，可見邢恭至孝的形象已經(jīng)深入人心。

孝悌為綱常的根本，是任何朝代的君主都要大力倡揚的。歷代對孝義行為加以記載，鄉(xiāng)里對本鄉(xiāng)本土的忠孝之士建立祠堂，宣傳孝行。邢恭事親盡孝，并因“編修孝行蒙旌”，他當(dāng)然希望自己的子侄能夠延續(xù)孝悌這種美好的德行，因此入朝為官后邀請同朝善書之士書寫了《孝經(jīng)》。

四、著錄信息

《墨梅圖》卷及《孝經(jīng)》第五章，作為胡宗蘊的傳世作品，彌足珍貴。

謝稚柳《鑒余雜稿》“北行所見書畫瑣記”中談到“一九六二年四月，從北京出發(fā)，經(jīng)天津、哈爾濱、長春、沈陽、旅大，跨越四省，往返半年，所見書畫萬余軸……好古道人墨梅一卷，款下鈐‘中書舍人之章’、‘宗蘊’二印，筆墨明潔，殊有情致。墨梅自宋揚補之而后，為趙孟堅，逮元為王冕，此圖又出于王。又明黃養(yǎng)正等書孝經(jīng)敘冊，有一頁署款為‘中書舍人胡宗蘊書’。冊后有陸友仁等題，分別紀(jì)念為永樂、宣德，則好古道人即胡宗蘊，永樂時永嘉人”〔19〕。

《古書畫鑒定實錄》中記載了作者跟隨鑒定小組工作過程中的所見作品及組員評價，對于此件明胡宗蘊《梅花圖卷》，當(dāng)時的鑒定組成員是有不同意見的?！皢⒐Γ汉霉诺廊丝?，疑是后加的。謝稚柳、徐邦達、楊仁愷：均不是后加的?！薄鞍矗恨竦廊思矗ǔ瘢?，俗姓文，字輪庵，長洲人，震亨子。此畫風(fēng)格類王冕，但接近陳憲章，比陳憲章更清秀?！薄?0〕《中國古代書畫圖目索引》記錄了此件作品〔21〕。

[明]胡宗蘊 篆書孝經(jīng)第五章

楊仁愷《中國古代書畫鑒定筆記》：“黃養(yǎng)正等《四體書古孝經(jīng)》……其中胡宗蘊小篆一章，名款、官職、印章與該館所藏好古道人《梅花圖》卷一致。”〔22〕

勞繼雄《勞繼雄書畫鑒定叢稿》：“曾見一幅梅花圖卷，紙本、墨筆，圖中梅干橫斜，穿插有致，一派元代王冕的風(fēng)貌，與同樣追摹王冕畫派的明代陳憲章、王謙相比，此梅花圖益見清逸秀潤。畫自署‘好古道人寫’，鈐‘中書舍人之章’百文印，‘宗蘊’朱文印。從此圖落款來看，作者署的是自己的別號，而所鈐的‘中書舍人之章’也是他的官職，唯一的‘宗蘊’應(yīng)該是他的名字，但不見姓氏，也無從考證此圖的真正作者。又見黃養(yǎng)正等書孝經(jīng)序，計有二十二開，其中一開赫然有‘中書舍人，永嘉胡宗蘊書’的題署?？梢娗耙幻坊▓D卷的作者無疑為胡宗蘊，而且是浙江永嘉人。胡宗蘊，畫史失載，據(jù)此可補其不足?！薄?3〕

注釋：

〔1〕胡宗蘊所撰《林氏舊譜序》中曾提及“余因致仕歸故里之豫章”。另據(jù)陳志華、李秋香編著《楠溪江中游》一書中談到胡氏為豫章村的大宗族，并提及胡宗韞為豫章村在明代出現(xiàn)的重要人物。

〔2〕胡襄，字季皋，溫州永嘉（今浙江溫州）人。學(xué)于胡安國。紹興八年（1138）進士。累官江西提刑。孝宗時除太常少卿，兼樞密院都承旨。乾道七年（1171）為江東路提點刑獄公事，改福建提刑，直秘閣，卒。

〔3〕李福順主編《北京繪畫圖史》，首都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年版，第395頁。

〔4〕《樂清譜牒文獻選編》，第246頁。

〔5〕王天有《明代國家機構(gòu)研究》，故宮出版社2014年版，第67—68頁。

〔6〕《二十四史全譯·明史（第三冊）》，漢語大詞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1418—1419頁。

〔7〕見《黃淮與明朝宮廷中的溫州書畫家》。

〔8〕謝廷循自己寫的詩，現(xiàn)存的僅有三首，“一首是《寄志賢、昭賢、親賢諸侄》……另一首是《臨清樓寄鶴陽諸侄》……再一首是《送中書舍人胡宗蘊歸田》”。詳見胡文連、承耕《明代永嘉畫家謝廷循》，見《歷代人物與溫州》，溫州風(fēng)貌編輯部1986年版，第195頁。

〔9〕曾唯輯《東甌詩存（上冊）》，上海社會科學(xué)院出版社2006年版，第704頁

〔10〕徐沁《明畫錄》，《畫史叢書》（第三冊），上海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1963年版，第25頁。

〔11〕孫建勝編《明葉玄墓志銘》注釋，《永嘉場墓志集錄》，黃山書社2011年版，第55頁。

〔12〕詳見陳志華著《文教建筑》，三聯(lián)書店2007，第24頁。〔13〕朱方靄《畫梅題記》，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6頁。

〔14〕〔20〕勞繼雄《中國古代書畫鑒定實錄》，中國出版集團東方出版中心2011年版，第164頁。

〔15〕《元史·卷一五七》，《劉秉忠傳》。

〔16〕王直《贈邢克敬序》：“滎陽邢恭克敬之為中書舍人三年矣，以稱職聞上，賜之敕命，贈其父為中書舍人，母為孺人。克敬念二親之不待也，援例告歸焚黃于墓下。上又賜之鈔而遣之?！鞭D(zhuǎn)引自馬慶洲《澹軒文集校注》，山東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161頁。

〔17〕乾隆《鄭州志》。

〔18〕古都鄭州文化叢書編委會編《張調(diào)元文集》，中州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410頁。

〔19〕謝稚柳《鑒余雜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43—44頁。

〔21〕段書安編《中國古代書畫圖目索引》，文物出版社2001年版，第104頁。

〔22〕楊仁愷《中國古代書畫鑒定筆記》，遼寧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139頁。

〔23〕勞繼雄《勞繼雄書畫鑒定叢稿》，上海辭書出版社2013年版，第26頁。

（作者單位：清華大學(xué)藝術(shù)博物館）

責(zé)任編輯：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