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 靜， 胡問成， 謝 蓉， 吳輝菁， 畢建平， 董 爽， 胡 勝， 孟 力

1湖北省腫瘤醫(yī)院腫瘤內(nèi)科,武漢 430079 2武漢市第五醫(yī)院腫瘤科,武漢 430050 3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yī)學院附屬同濟醫(yī)院血液科,武漢 430030

骨髓基質細胞通過上調纖維連接蛋白介導白血病Jurkat細胞化療耐藥*

湯 靜1， 胡問成2， 謝 蓉1， 吳輝菁1， 畢建平1， 董 爽1， 胡 勝1， 孟 力3△

1湖北省腫瘤醫(yī)院腫瘤內(nèi)科,武漢 4300792武漢市第五醫(yī)院腫瘤科,武漢 4300503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yī)學院附屬同濟醫(yī)院血液科,武漢 430030

目的 探討骨髓基質細胞通過上調纖維連接蛋白介導白血病Jurkat細胞化療耐藥。方法 使用CCK-8法檢測白血病Jurkat細胞對化療藥物吡柔比星的敏感性，繪制敏感曲線；體外建立Jurkat細胞與骨髓基質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檢測該模型中在吡柔比星作用下Jurkat細胞的抑制率，并檢測在該模型中纖維連接蛋白(FN)的表達水平；體外建立Jurkat細胞與FN作用的粘附耐藥模型，檢測該模型中在吡柔比星作用下Jurkat細胞的抑制率；使用流式細胞儀檢測在BMSC/FN耐藥模型及單獨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在吡柔比星作用下的凋亡率；收集復發(fā)難治血液腫瘤患者及正常人骨髓標本，檢測標本上清中FN的水平。結果 在與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中，在相同濃度吡柔比星作用下，在同一時間點，Jurkat細胞凋亡率較單獨培養(yǎng)組明顯下降。在Jurkat細胞與BMSC共培養(yǎng)的接觸耐藥模型中，上清中分泌的FN明顯上升。在FN作用的粘附耐藥模型中，在相同濃度吡柔比星作用下，在同一時間點，Jurkat細胞凋亡率較單獨培養(yǎng)組明顯下降。與正常人比較，復發(fā)難治血液腫瘤患者骨髓上清中檢測的FN水平明顯上升。結論 復發(fā)難治血液腫瘤患者的骨髓中，F(xiàn)N分泌增加；通過體外共培養(yǎng)模型提示骨髓基質細胞可以分泌FN，介導白血病Jurkat細胞發(fā)生化療耐藥，推測在白血病患者的骨髓微環(huán)境中，基質細胞可以為白血病細胞在化療中提供耐藥支持，黏附分子FN可能參與其中，是介導白血病細胞化療耐藥的重要原因。

血液腫瘤； 骨髓微環(huán)境； 纖維連接蛋白； 骨髓基質細胞； 化療耐藥

在臨床上，造血干細胞移植技術雖然改善了某些血液腫瘤的預后，但化療及化療耐藥仍是血液腫瘤治療中的重點和難點。其中腫瘤微環(huán)境與化療耐藥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受到重視。腫瘤相關間質細胞是腫瘤微環(huán)境中的主要成分，腫瘤相關間質細胞通過分泌多種細胞因子、細胞外基質蛋白等成分促進腫瘤細胞的生長、侵襲、轉移、耐藥、復發(fā)[1]。異常的骨髓微環(huán)境可能是血液腫瘤發(fā)生和進展的原因之一。骨髓微環(huán)境主要包括骨髓基質細胞(bone marrow stroma cell，BMSC)、內(nèi)皮細胞、破骨細胞與骨細胞、細胞外基質蛋白[如纖維連接蛋白(fibronectin，F(xiàn)N)]等。有研究表明在血液腫瘤中，骨髓微環(huán)境發(fā)生了改變，特別是BMSC細胞存在異常[2]。另外，有研究報道經(jīng)β1整合素粘附到FN后，骨髓瘤細胞出現(xiàn)了G1期阻滯，并增加了對馬法蘭的耐藥[3]。然而，在血液腫瘤中，是否存在骨髓微環(huán)境(特別是BMSC細胞)通過上調FN的表達，導致細胞周期阻滯，增強了化療耐藥，尚不十分清楚，也是本研究的目的。

1 材料與方法

1.1 細胞系和細胞培養(yǎng)

收集骨髓標本，分離、提取BMSC細胞，用α-MEM培養(yǎng)液(含20%Gibco胎牛血清)重懸細胞，并轉至細胞培養(yǎng)瓶中。選用5～10代的細胞用于實驗。急性淋巴系白血病細胞Jurkat為實驗室所保存，取對數(shù)生長期細胞進行實驗。

1.2 使用CCK-8法檢測單獨培養(yǎng)的Jurkat細胞對吡柔比星(THP)的敏感性

調整Jurkat細胞數(shù)目，加入梯度濃度的THP。THP濃度為0.05、0.10、0.15、0.20、0.25、0.30、0.40、0.50 μg/mL，設置對照孔，復孔。避光孵育2 h,于450 nm波長下測定各孔吸光度(A)值。計算THP作用下Jurkat細胞的抑制率。

1.3 建立Jurkat與BMSC作用的體外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

采用CCK-8檢測該模型中Jurkat細胞抑制率。采用流式細胞儀檢測BMSC對Jurkat細胞凋亡的影響。

分離培養(yǎng)好BMSC細胞(密度約為0.65×105/mL)，加入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Jurkat細胞，調整密度，建立接觸耐藥模型。加入同1.2項梯度濃度THP，設置對照孔、復孔。設定24 h為時間點。CCK-8法檢測細胞抑制率，并繪制出抑制率曲線。

分組為THP(濃度為0.10 μg/mL)加藥組及THP空白對照組；每組包括Jurkat/BMSC細胞共培養(yǎng)組及Jurkat單獨培養(yǎng)組。收集其中的Jurkat細胞，離心重懸后每管加入Annexin-Ⅴ-FITC 5 L，PI 5 μL，避光染色15 min。流式細胞儀檢測凋亡。

1.4 檢測Jurkat細胞與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中FN分泌水平

設定標準孔、空白對照孔、實驗檢測孔及其復孔。分組包括：培養(yǎng)液空白對照組、單獨Jurkat對照組、單獨Jurkat加藥(THP 0.20 μg/mL)組、單獨BMSC培養(yǎng)組、Jurkat與BMSC共培養(yǎng)不加藥組、Jurkat與BMSC共培養(yǎng)加藥(THP 0.2 μg/mL)組。培養(yǎng)24 h后收集培養(yǎng)孔中的上清。采用Human fibronection ELISA試劑盒檢測FN水平。

1.5 建立Jurkat與FN作用的體外粘附耐藥模型

采用CCK-8檢測該模型中Jurkat細胞抑制率；采用流式細胞儀檢測FN對Jurkat細胞凋亡的影響。

取處于對數(shù)生長期的Jurkat細胞，根據(jù)文獻選擇每孔加FN濃度為5 μg/mL，建立Jurkat與FN作用的體外粘附耐藥模型。加入同1.2項梯度濃度THP，設置對照孔、復孔。設定24 h為時間點。CCK-8法檢測細胞抑制率，繪制出抑制率曲線。

分組為THP(濃度為0.10 μg/mL)加藥組及THP空白對照組；每組包括Jurkat/FN細胞共培養(yǎng)組及Jurkat單獨培養(yǎng)組。收集其中的Jurkat細胞，同1.3步驟流式細胞儀檢測凋亡。

1.6 檢測FN在血液腫瘤患者和正常人骨髓中的表達

收集正常骨髓標本15例，以及經(jīng)明確診斷的復發(fā)/難治急性髓系白血病、急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慢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淋巴瘤患者骨髓各5例，排除其他疾病。收集骨髓液標本3～5 mL，離心取上清約1 mL，-80℃凍存。采用Human fibronection ELISA試劑盒ELISA法檢測上清中FN水平

1.7 統(tǒng)計學方法

2 結果

2.1 單獨培養(yǎng)的Jurkat細胞對THP的藥物敏感性

分別作18、24、30 h三個時間點的Jurkat細胞生長抑制率曲線。根據(jù)實驗結果，隨著THP的藥物濃度增加，Jurkat細胞抑制率逐漸增加。確定實驗所用最佳的藥物濃度為0.1～0.3 μg/mL。

2.2 采用CCK-8法檢測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對THP藥物的敏感性變化

根據(jù)Jurkat細胞生長抑制率繪制曲線(圖1)。THP具有殺傷腫瘤細胞的作用，隨著THP藥物濃度增加，Jurkat細胞的抑制率逐漸增加。在相同THP濃度下，與Jurkat單獨培養(yǎng)組相比較，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的抑制率稍低。說明在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模型中，BMSC的存在使Jurkat細胞對THP的敏感性下降，BMSC可促進Jurkat細胞對THP耐藥。

圖1 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在THP作用下的生長抑制率Fig.1 Inhibition rate of Jurkat cells to THP of model of Jurkat cells co-cultured with BMSC

2.3 培養(yǎng)24 h時采用流式細胞儀檢測在Jurkat單獨培養(yǎng)、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中Jurkat細胞凋亡率

在Jurkat單獨培養(yǎng)、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中，凋亡率分別為(6.73±0.05)%、(5.32±0.09)%。從數(shù)值上看，在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中凋亡率更低，但二者比較P>0.05，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紤]可能由于Jurkat細胞未行藥物處理時，二者的凋亡率均較低，差異較小。當THP藥物濃度為0.10 μg/mL時，以上二者凋亡率為(28.64±0.98)%、(9.35±0.24)%。當加入THP后，THP的細胞毒作用導致二者的凋亡率均升高。但在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中，Jurkat細胞凋亡較單獨培養(yǎng)組低，二者比較P=0.043，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說明在加入化療藥物THP時，細胞毒作用導致Jurkat細胞凋亡率均增加，但是，BMSC的存在可降低Jurkat細胞對化療藥物THP的敏感性，減少凋亡。

2.4 采用ELISA法檢測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中FN的分泌水平

檢測時以試劑盒中的反應緩沖液作為空白對照，450 nm波長測A值(620 nm為參考波長)后分析得出結果。結果如下：培養(yǎng)液空白對照組為(0.25±0.02)ng/mL，BMSC空白對照組為(7.72±0.08)ng/mL，Jurkat細胞單獨培養(yǎng)組為(2.83±0.05)ng/mL，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組為(14.92±0.40)ng/mL，Jurkat細胞單獨培養(yǎng)+THP(0.20 μg/mL)組為(1.32±0.03)ng/mL，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THP(0.20 μg/mL)組為(11.00±0.31)ng/mL。由于采用反應緩沖液作為空白對照，在培養(yǎng)液空白對照組及Jurkat細胞單獨培養(yǎng)組仍有較低數(shù)值，考慮為背景誤差。分組比較可見，較培養(yǎng)液空白對照組，BMSC空白對照組的FN值明顯偏高，P值為0.020，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說明骨髓基質細胞BMSC能分泌FN。不加藥組及加藥組中，與Jurkat細胞單獨培養(yǎng)組比較，Jurkat細胞/BMSC共培養(yǎng)組檢測FN水平均明顯高于Jurkat細胞單獨培養(yǎng)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說明骨髓基質細胞BMSC分泌FN。在不加藥組，檢測的FN水平均較加藥組高，可能由于加入THP后，其細胞毒作用可能也會殺傷BMSC細胞，影響其上調FN水平。

2.5 采用CCK-8法檢測Jurkat細胞/FN共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對THP藥物的敏感性變化

繪制抑制率曲線(圖2)。隨著THP藥物濃度增加，Jurkat細胞的抑制率逐漸增加。在相同THP濃度下，與Jurkat單獨培養(yǎng)組相比較，Jurkat細胞/FN共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的抑制率偏低。說明在Jurkat細胞/FN共培養(yǎng)模型中，F(xiàn)N使Jurkat細胞對THP的敏感性下降。結合2.2及2.4的結論，BMSC很可能就是通過FN發(fā)揮作用，促進化療耐藥。

圖2 Jurkat細胞/FN粘附耐藥共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在THP作用下的生長抑制率Fig.2 Inhibition rate of Jurkat cells to THP of model of Jurkat cells co-cultured with FN

2.6 培養(yǎng)24 h時采用流式細胞儀檢測在FN耐藥模型及Jurkat單獨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的凋亡率

流式圖見圖3，在Jurkat單獨培養(yǎng)、Jurkat細胞與FN作用模型中，凋亡率分別為(6.73±0.05)%、(5.97±0.12)%，從數(shù)值上看，在Jurkat細胞與FN作用模型中凋亡率更低，但二者比較P>0.05，差異不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紤]可能由于Jurkat細胞未行藥物處理時，二者的凋亡率均低，差異較小。當THP藥物濃度為0.10 μg/mL時，以上二者凋亡率為(28.64±0.98)%、(10.41±0.08)%，P<0.05，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當加入THP后，THP的細胞毒作用導致二者的凋亡率均升高。但在Jurkat細胞與FN作用模型中，Jurkat細胞凋亡較單獨培養(yǎng)組低，二者比較P=0.021，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說明在加入化療藥物THP時，細胞毒作用導致Jurkat細胞凋亡率增加,但是，F(xiàn)N的存在可降低Jurkat細胞對化療藥物THP的敏感性，減少凋亡。結合2.3及2.4的結論，BMSC很可能是通過FN上調導致白血病細胞對化療藥物THP的藥物抵抗，使Jurkat細胞凋亡減少。

圖3 使用流式細胞儀檢測在BMSC/FN耐藥模型及單獨培養(yǎng)模型中Jurkat細胞在吡柔比星作用下的凋亡率Fig.3 Detection of apoptosis of Jurkat cells to THP of model of Jurkat cells co-cultured with BMSC/FN and model of Jurkat cells cultured alone by flow cytometry

2.7 ELISA法檢測FN在血液腫瘤患者和正常人骨髓中的表達

由圖4可見，正常人骨髓上清中FN水平很低(0.23±0.13)ng/mL，考慮可能骨髓中的BMSC在骨髓正常狀態(tài)下，仍能分泌基礎水平的FN。而在復發(fā)/難治血液腫瘤患者骨髓上清中，檢測到FN表達[(2.87±0.71)ng/mL]明顯高于正常人骨髓，二者比較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而各種惡性腫瘤之間無明顯差異。說明在血液腫瘤患者骨髓中，異常的骨髓微環(huán)境導致FN分泌增加。結合前述實驗推測，可能由BMSC所分泌。而在體外實驗證實，F(xiàn)N上調可導致血液腫瘤細胞對化療藥物吡柔比星誘導的凋亡減少，這可能是血液腫瘤對細胞毒藥物抵抗的原因之一。

圖4 ELISA法檢測纖維連接蛋白在血液腫瘤患者和正常人骨髓中的表達Fig.4 Detection of expression of FN in supernatant of bone marrow samples by ELISA

3 討論

腫瘤發(fā)生化療耐藥的原因很多，主要包括藥理性耐藥，生化代謝性耐藥和微環(huán)境性耐藥等，其中腫瘤微環(huán)境與化療耐藥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受到重視。骨髓微環(huán)境主要包括BMSC、內(nèi)皮細胞、破骨細胞與骨細胞、細胞外基質蛋白(如FN)等。骨髓基質細胞可通過粘附反應、間隙連接及共刺激誘導分泌可溶性細胞因子[4]介導腫瘤細胞耐藥。其中通過白血病細胞與骨髓基質細胞粘附而獲得的耐藥，稱為細胞粘附介導耐藥(cell adhesion-mediated drug resistance，CAM-DR)[5-6]。細胞培養(yǎng)模型的研究發(fā)現(xiàn)，CAM-DR是淋巴瘤和急性髓系白血病化療耐藥的原因之一[7]。

在腫瘤微環(huán)境中，BMSC起源于胚胎發(fā)育的間充質干細胞(marrow mesenchymal stem cells，MSC)，具有多項分化潛能，包括成纖維母細胞、軟骨細胞、成骨細胞、脂肪細胞和肌細胞[8]，是造血微環(huán)境的重要組成成分。BMSC通過不同的信號通路調控造血干細胞(hematopietic stem cells，HSC)[9]，在化療中，可通過激活促生存信號通路如PI3K/Akt對白血病細胞起保護作用[10-11]。而化療后殘存的白血病細胞可能是白血病復發(fā)的根源。

FN是基質細胞分泌的一種重要的粘附蛋白，F(xiàn)N和造血細胞表面的整合素(Integrin)相結合，介導基質細胞與造血細胞的粘附。因此，對處于不同發(fā)育階段的造血細胞起到促進增殖或是抑制作用。FN作為αvβ1整合素的受體，能促進卵巢癌細胞株的增殖。加入阻斷整合素功能的抗體，則能夠抑制與細胞外基質相關的卵巢癌細胞的轉移和侵襲能力。另外，通過阻斷整合素與細胞外基質結合，可阻止腫瘤細胞粘附到細胞外基質和基質細胞，能夠顯著降低腫瘤負荷，增加鼠骨髓瘤的整體存活率[12]。

然而，在血液腫瘤發(fā)生、發(fā)展的過程中，造血細胞會發(fā)生惡變，造血微環(huán)境也會出現(xiàn)異常。已有研究表明，白血病細胞還具備通過影響正常造血祖細胞的方式破壞正常骨髓微環(huán)境的能力[13]。有研究表明在血液腫瘤中骨髓微環(huán)境發(fā)生了改變，特別是BMSC細胞存在異常[2]。

在本實驗中檢測了血液腫瘤患者及正常人骨髓中FN的水平，探討血液腫瘤和FN之間的可能關系。血液腫瘤患者較正常人骨髓中FN水平明顯增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而不同種類的白血病患者，包括急性髓系白血病、急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慢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和淋巴瘤在內(nèi)，與正常人比較，骨髓中FN水平均較正常人明顯偏高。而FN是基質細胞分泌的細胞外基質中的重要的粘附蛋白，它與β1、β3、β5等多組整合素分子結合，對細胞的生長、分化與遷移等過程起重要的調節(jié)作用[14]。因此，根據(jù)實驗結果推測，存在某種因素誘發(fā)骨髓增殖、分化異常，甚至造成腫瘤的發(fā)生和發(fā)展，并導致FN分泌增多。同時FN水平的升高也可反映出腫瘤微環(huán)境的這種變化。

在血液腫瘤微環(huán)境中，整合素介導的腫瘤細胞和細胞外基質間的粘附不僅可以影響腫瘤侵襲、轉移、生長、分化，還能影響了腫瘤細胞的存活，即凋亡抵抗[15]。研究發(fā)現(xiàn)整合素下游的AKT2信號轉導通路被激活后，可通過一系列的信號分子反應來抑制外來刺激誘導的凋亡。另外，在白血病的研究中認為白血病患者來源的MSC能分泌各種細胞因子，如IL-1β、IL-6、IL-8、IL-10、SDF-1、CXCL12及bFGF等，這些細胞因子可支持白血病細胞的存活、增殖和誘導其抵抗凋亡[16]。研究表明BMSC能明顯抑制氟達拉濱、地塞米松和環(huán)磷酰胺導致慢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的細胞凋亡，但這種“庇護”需要細胞間的接觸，當慢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細胞與骨髓基質細胞分離時，這種現(xiàn)象就消失了。慢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細胞、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細胞K562及急性髓細胞性白血病細胞與FN粘附共培養(yǎng)后，可通過整合素介導的粘附作用，使藥物誘導的DNA損傷降低而引起細胞凋亡抵抗[15，17]。

本實驗中，選擇了適合的吡柔比星藥物濃度，作用于急性淋系白血病細胞Jurkat，并建立了與BMSC共培養(yǎng)接觸耐藥模型，加入FN作用的粘附耐藥模型，較之傳統(tǒng)的細胞培養(yǎng)模型，更接近于白血病細胞所處的骨髓微環(huán)境。在實驗中發(fā)現(xiàn)，當與BMSC共培養(yǎng)、或加入FN時，Jurkat細胞表現(xiàn)出明顯的凋亡抵抗現(xiàn)象。同時，在與BMSC共培養(yǎng)的接觸耐藥模型中，檢測FN水平，較相同環(huán)境下的單獨Jurkat細胞培養(yǎng)組明顯升高。說明FN參與了BMSC誘導的對吡柔比星的耐藥，即BMSC通過上調FN介導急性淋系白血病細胞Jurkat細胞發(fā)生抗凋亡作用，從而發(fā)生化療耐藥。初步從部分機制上探討了骨髓微環(huán)境介導的白血病化療耐藥。而處于FN下游的信號通路的改變，則有待進一步的研究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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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21 收稿)

Bone Marrow Stromal Cells Mediate Drug Resistance of Jurkat Cells by Upregulating Fibronectin Level

Tang Jing1，Hu Wencheng2，Xie Rong1etal

1Department of Physical Oncology，Hubei Cancer Hospital，Wuhan 430079，China2Department of Oncology，F(xiàn)ifth Hospital in Wuhan，Wuhan 430050，China

Objective To discuss whether bone marrow stromal cells(BMSC)can promote drug resistance of Jurkat cells by upregulating fibronectin(FN)level.Methods CCK-8 method was used to detect sensitivity of Jurkat cells to THP，and sensitivity curve was drawed.A co-cultured model of Jurkat cells with BMSC was establishedinvitro，and inhibition rate of Jurkat cells to THP was detected.FN expression in model of Jurkat cells with BMSC was determined.A co-cultured model of Jurkat cells with FN was establishedinvitro.Inhibition rate of Jurkat cells to THP of co-cultured model of Jurkat cells with FN was detected.Flow cytometry was employed to detect apoptosis rate of Jurkat cells to THP in co-cultured model of Jurkat cells with BMSC/FN and model of Jurkat cells alone.Bone marrow specimens of relapsed/refractory hematological malignancies patients and normal persons were collected，and the expression of FN in supernatant of bone marrow samples was detected.Results In BMSC co-cultured model，apoptosis rate of Jurkat cells changed significantly compared to model of Jurkat cells cultured alone at the same concentration of THP at the same time.The result showed significantly high expression of FN in supernatant in BMSC co-cultured model compared with model of Jurkat cells cultured alone.In FN co-cultured model，apoptosis rate of Jurkat cells changed obviously compared to model of Jurkat cells cultured alone at the same concentration of THP at the same time.Compared to the supernatant of bone marrow samples of normal persons，the supernatant of patients with relapsed/refractory hematological malignancies demonstrated significantly high expression of FN.Conclusion Bone marrow microenvironment in specimens of patients with relapsed/refractory hematological malignancies can secrete higher level of FN than that in normal persons.Invitroexperiment，BMSC can upregulate FN level，and then decrease apoptosis of Jurkat cells，leading to drug resistance to THP.It may conclude that in bone marrow microenvironment of leukemia，BMCS could protect leukemia cells from chemotherapy，F(xiàn)N may be involved.This mechanism may be the possible reason of drug resistance in hematological malignancies.

hematological malignancies； bone marrow microenvironment； fibronectin； bone marrow stromal cells； drug resistance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No.30770913)

R733.7

10.3870/j.issn.1672-0741.2017.04.013

湯 靜，女，1985年生，住院醫(yī)師，E-mail：tangjingtop@163.com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Mengli19@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