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杰 插畫/曲徑

人類將亡于科技？

Will human beings be destroyed b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文/楊杰 插畫/曲徑

設想一下，北京、巴黎或紐約在某一天突然沒有電力供應，或者10年內不再產生新的科技，我們的生活會變成啥樣？

約翰·卡斯蒂給出的答案讓人頭皮發(fā)緊——我們的生活將會轟然降格到前現(xiàn)代社會。

在約翰·卡斯蒂的《X事件——一切陷于崩潰》里展現(xiàn)了這樣一些情景：全球食品供應鏈崩潰、電磁脈沖摧毀所有電子設備、全球化癱瘓、核圖景不穩(wěn)定、智能機器人推翻人類、全球流行病……簡直是所有史詩級災難片大合輯。所有這些都被稱為摧毀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的“X事件”。

你現(xiàn)在正坐在辦公室里，為選擇哪家外賣而發(fā)愁，卡斯蒂一臉嚴肅地告訴你：很快你就沒飯吃啦！水、能源和食品日益奇缺。

對卡斯蒂來說，高度發(fā)達、日新月異的大千世界就像一座紙牌屋。假如一只老鼠在房間里躥來躥去，或者是誰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雄偉的紙牌屋就會在1秒內垮塌。如果一個系統(tǒng)打噴嚏，其他系統(tǒng)很快就會得肺炎。

“因為復雜性過載變得難以為繼，人類天性要通過X事件的方式來減少過載?！?/p>

聽上去有點像電影里大反派宣布毀滅計劃時的說辭。

科技和復雜的世界本身并沒有什么可怕。就像19世紀初爆發(fā)在英國諾丁漢地區(qū)的盧德運動，人們憤怒地搗毀機器，砸爛工廠，但并不能換來工人的解放。因為造成工人失業(yè)、生活困苦的根源并不是機器和技術本身。

技術和紛繁復雜的物質世界不過是我們活動和意志的載體。技術導向哪里、服務哪里、變成靈丹妙藥還是“X事件”，不還是要看創(chuàng)造它們的人嗎？

這么說來，癡迷科技和反對科技的實際是一類人，不同的是，后者認為科技將毀滅我們的生活，而前者則以為科技能夠拯救人類。但就像電影大片的結局，最終拯救人類的還是勇敢的小人物和勞動人民。

卡斯蒂們可以過著日出而作、深居簡出的復古生活，也要允許別人腳踩平衡車、頭戴谷歌眼鏡風馳電掣，這樣復雜的世界才足夠迷人。當然，人們也應該從當代各式各樣警告與預言中，提煉出一種清醒和警惕，那就是，莫讓自然生態(tài)和人性在技術中崩潰、迷失。

事實上，卡斯蒂職業(yè)生涯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探索復雜性。20世紀70年代，他獲得了數(shù)學博士學位，開始研究復雜的系統(tǒng)。那時的世界與現(xiàn)在大不一樣，電話是旋轉式撥號，計算機售價數(shù)百萬美元，世界上有一半國家對自由貿易和旅行國門緊閉……當然，若要大洋彼岸的我們讀到這本復雜學的先鋒書籍，也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