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大學南亞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4）

【摘 要】人權問題從20世紀70年代出現(xiàn)在中美關系中，到20世紀90年代成為影響中美關系的一個重要因素，直至今日，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仍會以人權問題為工具，對中國加以指責甚至制裁。可以說，從人權問題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就一直對中美兩國關系產(chǎn)生不容忽視的影響。本文主要介紹中美人權問題的演變過程。

【關鍵詞】中美關系；人權問題；演變

人權問題是中美關系中最突出、最具爭議性的問題之一，并且美國把人權外交作為其對外政策的一個重要手段，從提出一直沿用至今。對于人權最一般的定義：人權是指人作為自然人所應當享有的生存權和發(fā)展權等基本權利。美國在對華關系中正式提出“人權問題”開始于70年代末80年代初，并隨之把“人權外交”作為其外交政策的一個重要工具。人權外交，是指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出于其政治目的和霸權主義的需要，奉行的以“人權”作為建立和發(fā)展國際關系基本準則的外交政策。其中心思想是，以人權作為美國外交政策的基石，將對別國人權狀況的判斷作為是否與其維持良好關系的重要標準，并盡力向別國推行美國的意識形態(tài)和社會政治制度。美國人權外交的實質是借口人權問題干涉別國內政。本文主要介紹中美人權問題的演變，也就是從20世紀70年代卡特政府時期美國對中國提出人權問題開始，到小布什政府時期中美人權問題的演變。

一、卡特政府時期（1977-1981年）

美國在對華關系中正式提出“人權問題”開始于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此之前，盡管美國不斷誣稱新生的社會主義中國實行“極權主義”統(tǒng)治，但當時中美交惡，兩國無正常關系可言，因此尚談不上人權問題爭端。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當時卡特總統(tǒng)盡管以“人權總統(tǒng)”自居，但鑒于中美兩國共同面臨蘇聯(lián)的威脅，出于聯(lián)合中國對抗蘇聯(lián)的戰(zhàn)略利益需要，很少公開就人權問題同中國正面對抗。這里要指出的是，人權外交不是卡特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但是經(jīng)他的努力使其成為美國政治家關注的問題之一?？ㄌ刂?，美國歷屆政府的人權政策無一例外地遵循了卡特“人權外交”的基本原則，并沿用至今。

在這一時期，中美人權問題方面存在的摩擦主要體現(xiàn)在三件事上。一是，1979年1月28日鄧小平訪美期間，卡特第一次正式提出了中國的人權問題，請鄧小平對中國人移居國外問題采取靈活態(tài)度。1979年鄧小平副總理訪美時，卡特總統(tǒng)提出要中國放寬移民限制，解除新聞封鎖和旅行限制，不再監(jiān)視外國留學生，鄧小平回答說：“好。我們可以讓他們走，你們準備接納一千萬人嗎？”這個插曲可以說是中美人權問題上的小小交鋒。二是，1979年北京發(fā)生西單的“民主墻事件”后，美國國務院人權事務司第一次發(fā)表關于中國人權的報告。三是，中美建交三個月之后，卡特簽署了《與臺灣關系法》，在該法中美國宣稱：本法中任何條款都不應違背美國對人權的關心。維護并促進臺灣人民的人權是美國的目標。這是美國國會和政府首次把人權問題運用到中美關系并干涉中國內政。自此，中美在人權問題上的爭執(zhí)與摩擦正式登上中美關系的歷史舞臺。

鑒于中美兩國聯(lián)合起來共同對抗蘇聯(lián)的國家戰(zhàn)略利益的需要，在整個7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里，美國很少就人權問題與中國正面交鋒，盡管美國對華提出了“人權問題”，但是美國當權者在對華人權問題上的態(tài)度基本上是低調和消極的。中美兩國在處理人權問題時，也基本上是各抒己見，美國并不強求中國接受己見，改變自己。

二、里根政府時期（1981-1989年）

1981年里根當政后，在人權問題上對中國的干預和壓力逐漸加強，兩國在人權問題上的沖突逐漸公開化，但是在整個中美關系中分量不是很大。

在這一時期比較突出的摩擦是“胡娜事件”。1982年7月，中國網(wǎng)球選手胡娜前往美國參加國際網(wǎng)球比賽。美國政府縱容一小撮人與部分臺灣人士勾結，對她進行誘騙、威脅與逼迫，使她滯留美國。1983年4月4日，胡娜向美國政府申請“政治避難”獲準，美國政府宣布給胡娜提供“政治庇護”。事態(tài)由此進一步擴大。對此，中國政府作出了包括立即停止中美十項文化交流活動等決定在內的強烈反應，建交后中美關系第一次受到了強烈沖擊?！昂仁录笔莾蓢ń缓蟮谝黄鹕婕啊罢伪幼o”的事件，也是兩國在人權問題上的首次公開交鋒。此后，美國對華外交中的“人權調子”，開始逐步升級。

里根政府在其執(zhí)政大部分時間里，對華采取了較為務實的、靈活的政策。因此，在處理對華人權問題上也基本采取了較為謹慎、隱蔽的做法。這時期，盡管中美之間在人權問題上也存在著看似尖銳的對抗，但并沒有對中美兩國間的正常交往起到實質性的破壞作用。

三、老布什政府時期（1989-1993年）

到1989年中美關系正?；念^十年間，中美雙邊關系并沒有激烈的人權問題。在美國對華政策的制定中，“人權似乎扮演的只是受忽視的、可有可無的角色。”美國政府較為謹慎，盡可能不影響兩國的正常往來。東歐劇變和蘇聯(lián)解體使美國對推行自己的人權外交和價值觀念更加躊躇滿志，布什總統(tǒng)把“人權外交”的主要矛頭轉向了中國。布什上臺以后，國際形勢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中美關系也受到了影響。1989年，布什總統(tǒng)把人權問題全面導入中美關系，使兩國關系中的人權因素越來越突出。

1989年“政治風波”發(fā)生以后，布什政府帶頭在西方國家中實施對華政治和經(jīng)濟制裁，譴責中國政府，表示要堅決“維護人權準則”。人權沖突由此進入到了中美關系中實質性政治領域。美國國會還不斷提出將人權問題與對華最惠國地位相聯(lián)系，并抓住政治犯、勞改產(chǎn)品出口、宗教自由、強迫墮胎等問題大做文章，嚴重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干涉了中國內政，惡化了中美關系的氣氛。

這一時期，中美關系的多個方面都打上了人權的印記。但是隨著中國的進一步改革開放，中美兩國經(jīng)濟合作的共同利益很快得到躍升，正是基于中美關系的正常發(fā)展有利于美國利益的實現(xiàn)的戰(zhàn)略判斷，老布什政府在對華采取人權外交攻勢的同時，也采取一些措施修復和緩和了中美關系。

四、克林頓政府時期（1993——2001年）

克林頓政府時期，人權問題成為影響中美關系的重要議題。

克林頓在競選總統(tǒng)時，曾強烈抨擊布什的對華政策近于軟弱，克林頓上臺初期，在處理對華關系時，確實比布什更加突出“人權問題”。克林頓對華人權攻勢的高潮是1993年5月28日美國宣布有條件地延長給予中國的貿易最惠國待遇。該行政命令的核心就是對給予中國的貿易最惠國待遇附加人權條件，把人權同兩國的貿易關系相掛鉤。這一做法不僅打破了美國對華政策不把人權與貿易相聯(lián)系的白宮慣例，而且把兩國的人權爭執(zhí)從不同理念之爭引向了中美關系的具體政策領域。在給予中國的貿易最惠國待遇問題上附加人權條件是克林頓政府初期對華政策的重要標志。美國政府開始把人權問題置于對華關系的中心地位。1993年夏，中美之間又陸續(xù)發(fā)生了“銀河號”事件、美國以中國向巴基斯坦出售導彈為由宣布制裁中國以及美國眾議院阻撓中國申辦2000年奧運會等事件。

通過施加壓力迫使中國政府做出讓步的舉措，其成效是十分有限的。1994年5月，美國宣布暫時實行人權與貿易最惠國待遇脫鉤的對華政策。這是克林頓政府首次調整其對華人權政策。該決定標志著美國對華人權政策的重大調整。美國對華政策隨之進入了較為務實的時期。

隨著美國對華外交政策的調整，克林頓政府也開始降低了美國利用“人權問題”干涉中國的烈度。美國不再把對華政策等同于對華人權外交政策?！叭藱鄦栴}”雖然在中美關系中并沒有完全銷聲匿跡，但它畢竟不再是中美關系之間的中心問題了。

五、小布什政府時期（2001-2009年）

2001年，小布什總統(tǒng)執(zhí)政。在“9·11”事件前，小布什政府加強了對華人權外交攻勢，把中美關系演變?yōu)閼?zhàn)略競爭關系，改變了克林頓政府時期的中美戰(zhàn)略伙伴關系和兩國外交關系；9·11事件后，小布什政府出于反恐需要中國配合的局勢，對華政策也趨于緩和與務實，弱化了對華人權外交的攻勢。奧巴馬2009年上臺后，延續(xù)美國以往的態(tài)度，不放棄對中國發(fā)展的監(jiān)控和對中國人權的“指手畫腳”。

作者簡介：徐盼盼，女，河南焦作人，四川大學南亞研究所碩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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