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軍
(重慶工貿(mào)職業(yè)技術學院)
【摘要】徐志摩是我國現(xiàn)代新詩發(fā)展史上“新月詩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詩藝術性較高,具有鮮明的個性特色,是西方現(xiàn)代文學思潮與中國古典文學精華的結(jié)合體,其詩意境優(yōu)美,想象豐富,表現(xiàn)手法多樣,音律優(yōu)美和諧,具有獨特的美學價值和藝術魅力,為現(xiàn)代新詩的發(fā)展作出了貢獻。
【關鍵詞】徐志摩詩 想象 意境
徐志摩是現(xiàn)代新詩發(fā)展史上最偉大的詩人,可以說欣賞他的詩歌的人無以計數(shù),徐志摩的每首詩歌都構思巧妙,充分展現(xiàn)了他超俗的想象力和不凡的藝術才華。徐志摩的詩歌具有獨特的藝術風格,他融會了中國古典詩詞、散曲、民歌的精華,兼取歐洲浪漫派詩人的風格樣式,積極、認真地在現(xiàn)代白話格律詩的原野上耕耘,形成了一種新穎、獨特的詩風。具有鮮明的浪漫主義特色。
一、意境優(yōu)美,回味無窮。
徐志摩作詩就十分注意意境,《志摩的詩》中大部詩作,形成他獨辟的藝術境界,如《雪花的快樂》,作者把對理想的追求的主觀感情與客觀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滲,從而化實景為虛境,創(chuàng)出了一個優(yōu)美的藝術境界: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揚,飛揚,飛揚,——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揚,飛揚,飛揚,——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飛舞,
認明了那清幽的住處,
等著她來花園里探望——
飛揚,飛揚,飛揚,——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借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徐志摩作品中意境創(chuàng)造的經(jīng)典之作當屬《再別康橋》。康橋(即劍橋)是詩人一生的轉(zhuǎn)折點,是他的理想的搖籃,故地重游,情感非同尋常?!昂优系慕鹆?,“波光里的艷影”,“軟泥上的青荇”,“康河的柔波”,“別離的笙簫”,構成詩歌纏綿悱惻的意境。詩人把美麗的景色與詩人的心境融為和諧的一體。康橋的柔波在詩人的心頭蕩漾,詩人甘心做一條水草飄搖在康河??傆袆e離的生簫、沉默的夏蟲,終要離開,于是他悄悄作別西天的云彩。詩人賦予夏蟲、康橋以人的感情,它們也在替詩人憂傷。這就把主觀感情和外在景物的融合。詩人不但借景傳情,而且達到了“物我交融”的境界??傊?,徐志摩將各種因素高度和諧地統(tǒng)一運用,讓我們一接觸他的詩歌,就陶醉在他創(chuàng)造的意境之中。
二、韻律和諧,富于音樂美。
徐志摩是主張藝術的詩的。他深崇聞一多音樂美、繪畫美、建筑美的詩學主張,而尤重音樂美。徐志摩詩歌在音樂美方面的貢獻最為突出,影響也最為深遠。在理論上他將音樂看作是最為重要的詩美因素。他的作品幾乎全部采用當時的口語,就是現(xiàn)在的讀者讀來也瑯瑯上口,韻味十足。在這方面,《雪花的快樂》、《沙揚娜拉》和《再別康橋》都堪稱經(jīng)典。其中《沙揚娜拉》、《再別康橋》是音樂美的代表: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那一聲珍重里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這首詩準確地抓住日本侍女在與客人道別時的一瞬,用“溫柔”、“嬌羞”、“憂愁”等富有感情色彩的詞匯,道出了說不盡的溫情,畫出了一個侍女動人的形態(tài)和神態(tài),特別是最末一句“沙揚娜拉”的款款道出,猶如一幅余音繚繞的嬌美圖。徐志摩的詩歌形式自由而又都精巧典雅,深得白話新詩的精髓。
三、詞藻華麗,想像力豐富。
徐志摩詩歌并不刻意追求詞藻的繪畫美,但富于想象力,又善于駕馭現(xiàn)代漢語中的各種雅俗語言,因此,在文詞的使用上也常常表現(xiàn)出“香艷”或“濃艷”的特點,甚至以丑為美,給人以強烈的感官刺激,有著西方現(xiàn)代派詩歌的影響。“香艷”如《她是睡著了》:“看呀,美麗!三春的顏色移上了她的香肌。”《罪與罰(二)》:“肉鮮鮮的引誘”,“鮮艷的沉淪”等;“以丑為美”如更接近他的散文風格的《嬰兒》:“她那眼,原來像冬夜池潭里反映著的明星,現(xiàn)在吐露著青黃色的兇焰,眼珠像是燒紅的炭火,映射出她靈魂最后的奮斗,她的原來朱紅的口唇,現(xiàn)在像是爐底的冷灰。”如《半夜深巷琵琶》寫得嫵媚明麗,有很高的審美價值。如《雪花的快樂》,以雪花自喻,追求真摯的愛情和美好的理想;如《沙揚娜拉》狀寫日本女郎貼切傳神,既純清無瑕,又楚楚動人
四、比喻新奇、表現(xiàn)手法多樣。
他善用反諷、比喻、象征等手法, 在他大量的四行一節(jié)的抒情詩中常使用重疊、反復、排比、對偶等多種修辭手法,從而使其詩歌達到情景交融、情趣橫生、意境深邃的審美境界,大大提高了詩歌的美感和表現(xiàn)力,強化了詩歌的表達效果。
他寫了許多愛情詩,由于注意表現(xiàn)手法的變幻,而毫無雷同之感。意象的選擇貼切而獨具匠心,如《雪花的快樂》中的雪花,《嬰兒》用一個行將臨盆的產(chǎn)婦對腹中嬰兒的企望,象征作者對資產(chǎn)階級共和理想的向往,不落俗套。
徐志摩在《雪花的快樂》中寫到:“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瀟灑/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飛揚,飛揚,飛揚,——/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寞的幽谷/……,那時我憑借我的身輕/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溶,消溶,消——/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詩人把自己比喻成雪花,“翩翩在半空里瀟灑”,通過雪花的飛舞,表明自己認準方向,沖破阻力不斷前行的決心,同時表達了對愛人的無限依戀之情。如果沒有這種意境的創(chuàng)造,情景的有機融合,這份感情就很難充分的表達出來。
徐志摩的詩,用“神仙似的句子”,創(chuàng)造意境打動人心,他的詩歌是極富特色的,給人以美的享受。他那性靈飄逸、意境奇絕、富于音樂感的詩歌,贏得了無數(shù)讀者的喜愛,至今仍在人們心中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