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媛媛
福州大學法學院,福建 福州 35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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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列車長的行政主體地位研究
毛媛媛
福州大學法學院,福建 福州 350116
近年來,由于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旅游業(yè)蓬勃發(fā)展,出行人數的急劇增加,出現(xiàn)了一系列的由于乘客的不適宜舉動在境外被機長拒絕登機的問題。由此,思及船長和機長在我國的法律地位以及高鐵列車長的法律地位的不同,對高鐵列車長是否應被賦予與船長、機長相同的法律地位進行了研究。
船長;機長;行政主體;法律地位;高鐵列車長
隨著交通的發(fā)展,出行的便利程度迅速提升,尤其是我國高速鐵路的發(fā)展,讓人側目。高鐵日益成為我國公民出行的重要選擇,因此,明確高鐵列車長的地位,是規(guī)范高鐵的運行的現(xiàn)實需求,也是公民出行的有效保障。
高速列車上的列車長,與民用航空器上的機長和船舶上的船長,在其各自所管理的交通工具上的管理權是有差異的。
(一)權力法律淵源不同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用航空法》第四十六的規(guī)定,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用航空安全保衛(wèi)條例》第二十三條也同樣作出類似的規(guī)定??梢?,在飛行中,機長權力主要體現(xiàn)為操作民用航空器以及管理客艙秩序等方面的權力。[1]在防范和處置各類威脅航空安全運行的犯罪事件中,機長是防范和打擊航空犯罪的最高責任人。法律法規(guī)賦予了機長在為了公共安全的維護時,可以不平等地對他人作出限制的權力。因此,機長可以說是經法律授權的個人,依法擁有獨立的行政職權,在特定情況下以自己的名義行使行政職權對他人作出必要限制并承擔后果。同時,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海商法》第三十六條的規(guī)定可知,船長與機長有著相同的法律地位。
其次,在1963年的東京公約中,機長被賦予了在旅客有不循規(guī)行為時,可以對其采取必要的管束措施的權利。根據東京公約第三章第6條的規(guī)定以及第8條的規(guī)定,在《東京公約》中機長權利就是對不循規(guī)旅客可以“采取合理措施”或“必要的管束措施”、“使其下機”,以及“移交降落地國當局”。從公約條款來看,機長只要認為旅客的行為“可能”威脅到飛行安全或破壞航空器內良好秩序和紀律即可對其采取合理的措施。[2]可見,公約賦予了機長在機上的行政管理權力。
但是,縱觀我國各項關于鐵路運輸的法律法規(guī),并沒有關于高鐵的列車長的規(guī)定,沒有像航空法與海商法中那樣明確賦予列車長對不法行為作出限制的權力。因此,無論是從國際條約來看還是從國內立法來看,機長與船長的行政管理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而高鐵列車長在列車上行政管理的權力來源卻無處可尋,這就造成了在列車的管理上的困境。
(二)行政管理的狀態(tài)不同
1963年的《東京公約》賦予了機長在機上出現(xiàn)犯罪和危害安全行為時極大的權力,同時,各國的航空法也都分別對機長賦予了極其高的權力,例如日本航空法的第七十三條。東京公約第五條明確確定了機長在特定的時間內是一國的行政管理者,但是這個行政管理權的行使是有有限制的。公約規(guī)定該行政管理權的行使時間為“飛行中”。飛行中,是指航空器從裝載完畢、機艙外部各門均已關閉時起,直至打開任一機艙門以便卸載時為止。[3]機長對機內發(fā)生的一切有可能以及已經危害飛行秩序或安全的行為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可以對危害飛行安全的行為進行一切的必要管束行動。
縱觀我國的各項法律法規(guī),難以找到關于列車長的規(guī)定,甚至于關于列車乘務員的規(guī)定都寥寥無幾,只有在《鐵道部關于印發(fā)鐵路旅客列車消防安全管理規(guī)定的通知》中的第十七條中規(guī)定了列車員的崗位職責。其中沒有規(guī)定列車員或列車長的在列車上的行政管理權,也就是列車長并沒有被賦予如同機長和船長那般的行政管理權,無權對列車上的不法行為作出有效的管束。
高鐵列車,近年來在我國發(fā)展飛速,其速度不斷提高,運載量迅速增加,成為了公民出行的主要選擇方式。一列高鐵動車在運行過程中動輒運載著成百上千人。這樣運載人數眾多的交通方式,其安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社會關系的多樣性
在乘客成功搭乘上高鐵列車時,由于列車的行程時間比飛機航程時間要長,因此,在這個時間段內會發(fā)生各種多樣的社會關系。例如,在列車行進過程中,乘客需要到餐車廂購買其所需的食物;超過其購買車票區(qū)間乘車的需要向列車員進行補票等。這些行為都會導致新的社會關系的產生,而不僅僅是單純的承運人和乘客之間的關系。
(二)封閉狀態(tài)的不連續(xù)
與飛機相比,不同的是在高鐵列車的起點站與終點站之間會有一定數量的中間站。這就造成列車行進過程中封閉狀態(tài)的中斷,在列車門關閉的那一刻起到下一個站點開啟車門之時,如若有不法行為人在這個過程中實施了危害列車安全的行為,如果不及時將其控制的話,當列車到達中間站點時,不法行為人極有可能會在列車開啟車門時就逃竄無蹤,這將會增大抓獲不法行為人的難度。
(三)取證難度
列車上人員眾多,當有危害公共安全的行為發(fā)生時,易引起列車上人員的恐慌,在混亂之中各項證據極易被破壞而難以保存下來。這就要求,在列車上發(fā)生緊急情況時列車長能夠及時作出判斷,保護好現(xiàn)場或者對及時通過周圍乘客了解清楚事件的發(fā)生經過,從而快速對造成危害的不安定因素作出限制,控制不利后果的擴散。
基于上述理由,賦予列車長以與機長相同的行政法律地位和相同的行政管理權力是客觀的必然要求。盡管授權給列車長應有的行政管理權力是必要的,但是賦予列車長多大的權力應當仔細考量:
(一)時間與空間上的限制
時間上,列車長的行政管理權力應限制于從列車門關閉的那一刻起到列車到站車門開啟時的按一段時間內。當列車到達中間站點開啟車門時,那么列車長的行政主體地位就暫時性的中斷,直到列車重新關門時才延續(xù)??臻g上,列車長的行政管理權只能在列車上實施,當列車長不在列車上時,就不具有列車長的身份,而只是一個普通的鐵路公司的職員,自然沒有法律授權的行政管理權。因此,列車長的行政主體地位只存在于列車上,并且起于列車門關閉時終于列車門開啟時。
(二)限于緊急情況下
正如我國航空法第四十六條所規(guī)定的一樣,只有在破壞民用航空器、擾亂民用航空器內秩序、危害民用航空器所載人員或者財產安全以及其他危及飛行安全的行為發(fā)生時,機長才能夠采取必要的管制行動。在列車上,只有在發(fā)生破壞高鐵列車、擾亂列車內秩序、危害列車內所載人員或財產安全以及其他危害列車行進安全的行為時,列車長才能夠行使其法律授權的行政管理權對不法行為進行管束,對他人作出超越民事合同范圍內的約束。
(三)列車長作出錯誤的行政決定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
權責統(tǒng)一是立法原則,也是依法行政的基本原則。當作出不當的行政行為要承擔相應的法定責任時,行政人才能更謹慎的去為行政行為。因此,雖然列車長需要在緊急情況出現(xiàn)時能夠及時迅速地作出反應,但是,其應該盡到最大的審慎義務,以保證不讓行政相對人遭受不必要的損失。當由于列車長的疏忽而導致相對人受到損害時,應對遭受損害的相對人進行賠償,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1]韓雨彤.民用航空不循規(guī)旅客懲治的法律探究[D].華東政法大學,2016.
[2]朱子勤,畢鳳敏.民用航空運輸中機長權力再探討——兼談機長與機上安保員的關系[J].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06):39-45.
[3]張君周.論客艙執(zhí)法中的權力配置與沖突應對[J].甘肅政法學院學報,2010(02):99-104.
毛媛媛(1993-),女,廣西人,福州大學法學院,國際法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國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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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4379-(2017)15-0200-02